濮鈺火急火燎的跳下車,四下巡視,並沒看見鶴鳴的身影,但剛才自己明明是聽見鶴鳴的聲音,難道是自己太想念鶴鳴產生的幻覺?


    濮鈺搖頭,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幻覺,鶴鳴是真的在叫喚他。


    那麽,是怎麽回事?


    神界,鶴鳴好整以暇的坐在神尊莊衛的座下,臉上盡力維持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金碧輝煌的神殿之上,在他們麵前,一團泛起白光的浮雲托起一顆冰藍的,透明的水晶球,水晶球上麵,正放映出急急跳下車的濮鈺,左右張望。


    原來那是一顆可以透視人間的水晶球。


    神界之尊的莊衛,還是察覺鶴鳴神情的細微變化,輕輕抿唇一笑:“這孩子就是濮鈺?你很喜歡這孩子吧。”


    雖是詢問,語氣卻很篤定。


    頃刻指尖在水晶球上麵一指,一道白光閃過,映像隨之消失。


    鶴鳴眸中閃過一絲不安,剛才看見濮鈺似有情動的接受曹醺然的親吻,可神尊莊衛還在看著呢,情急之下,才透過神識,出口叫喚濮鈺,將自己心中的意念通過水晶球傳到濮鈺的意識裏,讓他清醒過來。


    “就算我看見那孩子在和人接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是人之常情,這種事我不是不能接受,可你偏偏出言製止,可見你心裏非常緊張他。那孩子一聽見你的聲音就疾速跳下車來,可見他心裏也不是完全沒有你,我分析得有錯沒有?”莊衛微笑著揶揄道。


    饒是鶴鳴陪在莊衛身邊千千萬萬年,仍禁不住俊臉上染上緋紅,拱手道:“弟子不敢。”


    莊衛笑道:“有什麽敢不敢,感情的事是發自內心的,你心裏有渴盼,才會產生愛念。你跟了我那麽久,一直沒有找到自己心儀的人,難得你對這個孩子動情,我不會責怪你,你不必有後顧之憂。”


    鶴鳴麵不改色,心裏卻是竊喜,說:“謝謝師尊。”


    莊衛慵懶的撚著幾根稀薄的細碎胡子,含笑點頭。


    濮鈺下了車以後,沒有發現鶴鳴,悵然若失。


    曹醺然也隨著下車,問:“濮鈺,怎麽啦?”


    濮鈺回頭看著他,這一刻感覺曹醺然是那麽遙遠,仿佛他們之間有一道鴻溝,跨越不過。


    濮鈺說:“我沒事,曹先生你請回吧,我想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麵。”


    曹醺然一聽急了,說:“怎麽啦,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是不是你覺得我太心急了,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再猴急,隻要你還沒準備好,我都不再強迫你,行了嗎?”


    濮鈺說:“不是這個問題,我想我已經明白自己的心了,我喜歡的是另有其人,所以,曹先生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以後,還是不要來吧。”


    曹醺然一臉不可置信,淒然道:“還沒開始,我就輸了?那個人很優秀?”


    濮鈺已不敢看他,也沒有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隻說:“對不起,我回去了,再見。”


    剛轉過身,手被曹醺然握住:“濮鈺……”


    濮鈺無法再麵對那張染上心痛的臉,隻說:“曹先生真的非常抱歉,放開我好嗎?不要在我們之間留下有什麽不愉快的事。”


    曹醺然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感情如果不是你情我願,一方的強迫,隻會換來彼此的傷害。


    曹醺然還沒有準備和濮鈺之間存在這種傷害,雖然不甘,也隻能放開他,說:“已經無可挽回,我輸得那麽徹底嗎?”


    濮鈺說:“其實不是你輸,真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他是最了解我的人,隻是我太迷糊,不明白自己的心……我現在明白了,我……心裏喜歡的是他,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的。”


    曹醺然苦笑道:“原來我隻是個襯托,我輸得那麽糗。”


    濮鈺忙說:“不是那樣,你很好,真的……”


    曹醺然說:“濮鈺,你不要再說了好嗎?再說就成了狡辯了。希望我們成不了情人,也可以成為好朋友。”


    濮鈺說:“這是一定的。”


    曹醺然揚手揮別,說:“我走了,濮鈺,如果你發現喜歡的不是那個人,隨時可以來找我,我無任歡迎。”


    讓濮鈺很濉


    看著曹醺然駛車緩緩離去,濮鈺感到鬆了口氣,踏著輕鬆的步伐走入梅宅。


    濮鈺想不明白的是,他在車裏麵明明是聽見鶴鳴的聲音,為什麽下來卻不見他?不是幻覺,他是真的離開了這裏,還是仍在他身旁看著他?


    想到如果鶴鳴一直都在周圍看著他,無論如何也會感到毛骨悚然。


    不過,以鶴鳴的性子,他覺得鶴鳴不會這麽做。


    那麽那一句真真切切的“濮鈺。”又是怎麽回事?


    濮鈺在吃了晚飯後,隻陪著梅叔他們看了一陣電視,就來到空間,蛇寶寶意外的睡醒了,容兒正在喂它吃果子,小溪則靜靜地在坐在竹林一邊修煉,因為鶴鳴不在,濮鈺也沒有再將它關入器靈,讓它在空間吸收靈力,加強修煉。


    小溪很難得的一次那麽乖巧,濮鈺也沒有再打擾它,隻走到容兒這邊叫他:“容兒。”


    容兒剛應了一聲,蛇寶寶就將手中的藍莓給濮鈺,示意他吃。


    看那藍莓沾了不少它的口水,濮鈺剝了皮,還是喂給了它吃,然後問容兒:“你知道如果師父到了神界,也能看見我在幹什麽嗎?”


    畢竟容兒跟在鶴鳴的身邊更長時間,他或許了解。


    容兒想了想,說:“以鶴鳴主子的性格,就算他可以,應該不會窺視你。不過,我想可能神尊會對你感興趣,偶爾在看著你也有可能。”


    濮鈺心裏一震,果然如此,說:“這麽說,師父是可能看見我的?”


    容兒說:“我知道神界有一種可透視人間的水晶球,可以隨意窺視人間的某個角落某個人,不過需要很強的靈力支持,在神界也隻有那麽寥寥幾個人可以做到,因為需要很強的靈力支持,一般都很少用。”


    濮鈺恍然道:“明白了,原來那不是幻覺。”


    “什麽幻覺了?”原來是小溪已經修煉了一輪出來,正聽見他說的話。


    濮鈺瞪它一眼,說:“沒事,就你多嘴,有時間你就不能多多修煉?”


    小溪撇嘴道:“你不見我剛剛出關嗎?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以為對鶴鳴產生幻覺了,其實是鶴鳴真的在神界看著你。”


    這種被窺視的感覺還是令濮鈺感到很不舒服的,即使是鶴鳴,也不能這樣對他。


    容兒看出他的彷徨,忙解釋說:“鶴鳴主子不是喜歡偷窺的人,你要相信他,一定是有什麽事才會看一下你,如果我猜的不錯,或許很快,很快……”發現他說了不該說的話,支吾著不再說下去。


    “很快什麽?你倒是說下去啊。”濮鈺追問。


    容兒囁嚅道:“這個隻是我的猜測,不能說,鶴鳴知道我透露先機,會懲罰我的。”


    濮鈺說:“你隻怕師父會罰你,就不怕我也會罰你?”


    容兒用肉肉的兩手封住自己的嘴巴,聞言鬆了下手,說:“不能說,真的不能說。”


    濮鈺拿下他的手,說:“不能說就算了,我也不會逼你的,反正我相信師父。”


    容兒很用力的點頭,說:“這樣想就對了。”


    蛇寶寶雖然隻和容兒相處幾天,比起經常以欺負它為樂的小溪,蛇寶寶更加喜歡和容兒在一起,這時也跟著他連連點頭,至於為什麽點頭,它其實是很茫然的。


    濮鈺看它滑稽的樣子,也不由噗嗤一笑,心頭的不快隨之散去。


    濮鈺來到白玉涼亭,拿出被印在白紙上的那顆紅心,看了又看,喃喃道:“師父,你真的看見我麽,是不是你也想我了?嗬嗬,師父現在一定忙得很,哪裏還記得我?”


    濮鈺將紙張掛在一根白玉柱上,用靈力將它固定穩住,這樣一睜眼就可以看見它了。


    “呆子。”在一旁看著他做這些的小溪,不屑的說了兩個字。


    “你才呆子。”濮鈺白它一眼,說:“快回去閉關吧,我也要修煉了,別來煩我。”


    小溪悻悻的離開,濮鈺想:“增強了靈力,這樣就可以快點和師父一起到神界去了吧。”


    然後坐上白玉桌,閉上雙眼進入冥想。


    神界,鶴鳴依然坐在莊衛的座下,看著眼前冰藍色透明的水晶球。


    莊衛剛剛又心血來潮的點亮了水晶球,看著濮鈺將一顆紅心掛在掛在白玉柱上,然後才收斂心神開始修煉。


    莊衛的唇角咧出一絲很淺很淺的笑意,用靈力關閉了水晶球,說:“鶴鳴,那顆紅心,是你給他的吧?”


    鶴鳴一直被師尊拿來開玩笑,臉已漲得微紅,說:“師尊,這……”


    莊衛說:“是就是,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說了本尊也不會怪你,你也該找個人來照顧你了,這樣才能更好的完成我給你的任務。”


    鶴鳴拱手說:“師尊放心,即使隻有鶴鳴一人,也會恪盡職守,不會有半點耽誤。”


    莊衛微笑道:“我知道,想來我最放心的人還是你,不然這次也不會將你召了回來,不過大家都很關心你啊,總是一個人也不是辦法,早點找個人,也好斷了對你存了想法的人的癡心妄想。”


    鶴鳴說:“是,師尊,弟子明白的。”


    莊衛說:“你口裏說明白,我不逼你的話,你也不知要拖到何日才有行動,這樣吧,鶴鳴,本尊再給你一個新任務,你可接受?”


    鶴鳴心裏咯噔一下,麵上卻毫無波瀾,說:“師尊請說,弟子一定盡心盡責。”


    莊衛說:“你呀,總是這樣。”


    然後,才徐徐對鶴鳴道出一番話來,鶴鳴直聽得臉色凝重起來,最後才緩了口氣,點頭道:“師尊放心,我一定很快做到,不過,還有一些事情,可能需要多逗留幾天才能回來。”


    莊衛說:“沒關係,我可以等你們。”


    “是,師尊,沒事弟子就下去了。”鶴鳴這才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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