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濮鈺剛做好早餐吃了,在後院想摘下幾朵西蘭花做炒菜,就接到曹醺然打來的電話,濮鈺說:“曹先生好,今天電話來的好早。”


    曹醺然說:“沒想到我這麽早來電話是嗎?我喜歡做事果斷直接,想到了就要做到。嗯,今天見麵的時間定在下午兩點,可以嗎?”


    濮鈺說:“可以,我是無所謂的,主要視曹先生而定。”


    曹醺然說:“那好,下午兩點,我在**咖啡廳等你。”


    “哦,好。”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約在咖啡廳,濮鈺也沒問,他不是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也便答應了。


    下午,濮鈺又要外出,這次他學了乖,對梅叔說:“我去見一個朋友,是個男的,很快回來。”這樣梅叔就不會再誤會而取笑他了吧。


    不過,濮鈺的西裝本就不多,昨天穿了新的一套,是和鶴鳴出去辦理宮溯的事情時一起去買的,暗紅色,今天不好意思總穿同一套去,不自覺又挑了那套和鶴鳴去參加展覽會的小西裝,想起鶴鳴還幫他係好領帶,就想他現在在神界不知過得怎麽樣?才剛走不久就開始想他,以後可怎麽辦?


    濮鈺穿好這套小西裝便外出,梅叔看著他的眼光,他怎麽也不相信梅叔不是想到他不是“約會”,汗。


    合同是威廉送來給濮鈺的,他已經修改好,但他沒和濮鈺一起去見曹醺然,他說:“小鈺你自己去可以嗎?我家主子早上被小赤龍主子帶著好像吃壞了肚子,很不舒服,我很擔心,琳娜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我想回去看看它們。”


    濮鈺說:“好吧,你回去替我問候它們,我去見曹醺然就可以了,合同大致已經沒有問題,有問題了我再找你。”


    “好的。”威廉答應著,便自個兒回去了。


    濮鈺獨自來到裝修華麗而不繁複,簡約而不乏味的**咖啡館,濮鈺推開門,對迎賓小姐說,他要等人,迎賓問清楚以後,便將他帶入一個包房,說:“曹先生已經在等您。”


    濮鈺敲了敲門,曹醺然親自來打開門,說:“濮鈺來了,我就想著你約莫該到了。”


    他也是一個人,沒有帶秘書和助理。


    濮鈺說:“抱歉我以為該我早來等曹先生的,沒想到曹先生……”


    曹醺然說:“不怪你,是我來早了。來坐下吧。”


    包房內格調典雅,非常愜意,更可喜的是,門口對著的那一麵牆是一整塊碩大的有機玻璃,可以俯瞰到下麵一汪湖水,湖水是人工造的,一頭還有個仿歐洲建築的小天使噴泉,四周布滿了棕櫚樹椰影,鋪滿了不規則的花崗石,景色秀麗怡人。


    曹醺然問:“喜歡這裏嗎?”


    濮鈺說:“還好。”不過在這種地方談合同,總覺得很奇怪。


    曹醺然說:“其實今天出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合同,隻為了想見你。”他說話永遠這麽直接,叫人邏輯都跟不過來。


    濮鈺詫異道:“見我?曹先生的意思是?”


    曹醺然朗然笑道:“濮鈺別誤會,想見你沒有別的目的,隻想和你交個朋友,不知可不可以?”


    濮鈺說:“就為了和我交朋友嗎?”這事怎麽想怎麽覺得詭異,心裏暗暗提防。


    曹醺然說:“濮鈺你放鬆,不必提防著我,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不過,我想說……我想追求你。”像在心裏憋了好一會,但他終是說出口。


    石破天驚。


    為什麽他到了哪裏都能遇到彎的?!


    還總被彎的追求,難道他就是這樣的命?!


    濮鈺有一瞬的想奪門而逃,如果不是曹醺然這張帥臉很有誠意,很能打動人心,濮鈺不止想奪門而逃,還想踹他幾腳。


    濮鈺說:“你從哪裏看出,我會答應你的追求?”


    曹醺然說:“憑感覺吧,我想我的感覺應該不會錯,我喜歡你,不論是你的外形,還是性格,舉手投足間你都吸引我。”


    濮鈺說:“生意人也講感覺?對不起曹先生,我想我今天來錯了……”


    曹醺然把手按在他手上,說:“不要急著拒絕我好嗎?為什麽不給彼此一個機會?你知道我向來看人很準的,看上三眼以上,我就知道這人適不適合我,我是很喜歡你,難道是說,你心裏已經有了別人?”


    濮鈺愕然,說:“這倒不是,但是,我也沒有想好要接受你,這太突然,完全顛覆了我的想法,我想你應該理解。”


    曹醺然說:“我明白,我理解,是我太心急,我應該讓你一步一步接受我的。但是你知道的,我看準的事就會去做,在我心裏,已經認定你了。”


    濮鈺說:“你就認定我會接受你?”不會看出他曾經喜歡過男人吧?


    曹醺然自我嘲諷的說:“不知道,其實我不確定你是不是會接受我,隻是想著,要對你說出心裏的想法,想讓你知道我的心,知道我在喜歡你,也想著,可以和你在一起,應該是人生很圓滿的事。”


    濮鈺說:“如果我不接受呢?”


    曹醺然不答反問:“濮鈺,你會接受我嗎?”


    濮鈺凝望他的眼睛,覺得他在處理公事的時候,眼睛是深壑得像穀底的溝壑,讓人無法捉摸他的想法,但此刻他的眼睛卻純淨得像個小少年,像個初涉愛河的小少年那般透亮澄淨。


    濮鈺不確定哪個才是真實的他,也或許他是兩者的結合?


    濮鈺說:“我對你可是沒有了解,沒有接觸,沒有交集,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麽可能在一起?”


    曹醺然看著他的眼睛,說:“濮鈺,你覺得我是個討厭的人嗎?”


    濮鈺搖頭說:“應該不是。”


    曹醺然說:“那麽,你討厭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嗎?”


    濮鈺想起他和韋一桓,和鶴鳴在一起的感覺都很好,隻是韋一桓出了那樣的事情,他才躲避他的,就說:“我不討厭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但……”


    曹醺然又說:“和我在一起有壓力嗎?還是感覺很不好?”


    濮鈺說:“都不是,你人很平和,和你在一起沒有壓迫感,也不討厭,但不代表這樣我就會喜歡你。”


    曹醺然握住他的手,說:“濮鈺,給我一個機會吧,既然不討厭我,也不討厭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可以嗎?”


    濮鈺看著他,從他眼睛裏可以看出一絲誠意,和渴盼,濮鈺心頭鹿撞,覺得可以嚐試,又覺得太快,很矛盾。


    曹醺然說:“濮鈺,答應我,可以嗎?”


    濮鈺說:“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來得太快,我沒有一點準備,心裏有點亂,我現在……可能不會答應你,希望你諒解。”


    曹醺然說:“沒關係,我可以等你,但是,至少不要拒絕我的追求好嗎?”


    濮鈺看著他,覺得他眼底閃過一絲受傷,想他這樣孤清高傲又強勢的人,很少被人拒絕吧,說:“我可以試試,但是,如果兩個人真的合不來的話,希望你不要強求,我是不喜歡死纏爛打的。”


    曹醺然說:“好,我答應你,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和我在一起,我會放了你,不過,隻要你點頭了,我一定會將你牢牢栓在自己身邊。”


    濮鈺不解的問:“什麽意思?”


    曹醺然說:“隻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來到我身邊,我希望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並肩作戰,叱吒風雲。”


    濮鈺想像他那麽優越的人,一直身處高位,孤傲著也寂寞著,他也會希望有個心愛的人,和他一起攜手商界,談笑間就是幾百萬幾千萬的交易和利益,這樣的想法是很正常的,這樣的誘惑,對別人或許非常吸引,但對於濮鈺,卻並不管用。


    濮鈺說:“我對商界幾乎是一片空白,你應該看出來了。”


    曹醺然說:“我知道,但這沒有關係,我想要的是你站在我身邊,我看著你,你看著我,我就很滿足。”


    濮鈺說:“我也不懂得安慰別人。”


    曹醺然說:“沒關係,你願意用一點時間坐下來聽我傾訴,相伴相隨,我就會很高興。”


    “……”濮鈺無語。


    曹醺然說:“濮鈺,給我一個機會吧,我看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就是站在我身邊的那個人,昨天就很想對你說喜歡你,可又覺得很可笑,連自己都很詫異自己的衝動,忍到今天,我覺得已經是極限了。”


    濮鈺聽著他的這些話,覺得醺醺然的,果然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令人陶醉。他一手被曹醺然握著,一手就有點不自在的拿起咖啡杯想喝,差點沒有把咖啡打翻。


    曹醺然說:“濮鈺,不要緊張好嗎?我希望可以讓你輕鬆。”


    濮鈺說:“我心裏很亂,你,你讓我想想好嗎?想好了,我會答複你。”


    曹醺然說:“可以,隻要你不拒絕我,濮鈺,不要想太久,希望你明白,找到一個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那種迫切的心情,濮鈺,真的很想你來到我身邊。”


    濮鈺說:“我明白,我會很快想好的。現在,可以看看我們的合同嗎?”


    濮鈺為還能找回理智而感到慶幸。


    “好。”曹醺然接過濮鈺給他的合同書,仔細看了起來,他看的很快,也很仔細,濮鈺就覺得這個男人處在工作中時,那種專注精明的神態,像蒙上一層耀眼的光芒,閃閃發亮,真的非常吸引人。


    合同大致已經沒有問題,曹醺然很快就簽了字,簽字即生效,濮鈺為自己拿下這一單龐大的工程感到驕傲,雖然前期是鶴鳴做了不少的工作,但怎麽說,這合同也算是他獨力談下來的。


    濮鈺顯得很開心,曹醺然說:“濮鈺喜歡吃燒烤嗎?我們去吃一頓燒烤怎麽樣?”這是他在看合同,簽文件時就想好的。


    濮鈺一聽燒烤,就覺得胃裏麵一陣激流撞上暗礁,翻騰得厲害,不由暗自舔了舔牙槽和口腔壁,說:“謝了,不過我回去還有事,下次再說吧。”


    別了,親愛的燒烤。


    曹醺然說:“那麽,讓我送你回去,總可以吧?”


    濮鈺想了想,終於點頭說:“好吧,先謝謝曹先生。”


    曹醺然說:“濮鈺,忘了嗎?我希望你能叫我醺然。”


    “呃,醺然……”濮鈺叫著,總覺得別扭,但曹醺然欣然接受。


    坐在曹醺然豪華寶馬車上,曹醺然總是找著話題和他聊,濮鈺也盡力的陪著他笑,漸漸的似乎覺得他這個人也不是很難相處,他放下工作的時候,是個很爽朗的人,和他相處也沒有壓迫感,很容易讓人輕鬆。


    得知濮鈺在郊外給人家當保姆,曹醺然說:“濮鈺,希望你可以盡快答複我。”


    濮鈺說:“我知道,想好了我就給你電話。”


    車子到了梅宅門口停下,濮鈺剛想下車,曹醺然握住他的手,說:“濮鈺,讓我親一下好嗎?我保證隻一下。”


    濮鈺想了想,如果拒絕會不會太矯情?而且他對親吻並不感到討厭,也就沒有拒絕,轉過臉讓他親。


    濮鈺是想著他會親臉的,誰知他繞了過來,吻在他唇上落下,柔軟的觸感,讓濮鈺有一陣的暈眩。


    不過曹醺然很講信譽,說一下就隻親一下,望著詫異得臉紅的濮鈺問:“怎麽樣,有感覺嗎?”


    濮鈺隻好搖頭,說:“我回去了。”


    曹醺然這才放開他的手,說:“記得我在等你。”


    濮鈺下了車來,曹醺然向他揮揮手,才驅車離開。


    望著徐徐離去的車子,濮鈺感到一陣迷茫,手指不覺撫上剛被吻過的唇,發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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