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天,濮鈺問梅叔:“梅叔,今天晚餐想吃什麽?”


    梅叔戴著眼鏡在看報,眯著眼睛想了想,放下報紙說:“我想吃蛋卷肉絲。嗬嗬,說起來這蛋卷肉絲對我和你梅姨還是意義很重大的。”


    濮鈺不由好奇,問:“什麽意義很重大?”


    梅叔兩眼笑成彎月,說:“三十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個窮小子,想追你梅姨,又沒那個膽子,後來,聽說她喜歡吃蛋卷做的菜,我想了又想,就想出個蛋卷肉絲這道菜,你梅姨吃了後芳心大動,我就是這樣追到你梅姨的。”


    濮鈺聽了也是噗嗤一笑,說:“好,我晚上就給你們做個蛋卷肉絲,讓你們好好回味當年的感情,然後當眾再向梅姨示愛一次。”


    梅叔聽了哈哈大笑。


    年紀大了,都愛懷舊啊,誰說不是呢?


    說做就做,濮鈺進入廚房,先把雞蛋拿了出來,他掂量著大家的胃口,拿了五個雞蛋出來,放在一邊,再拿出一塊瘦肉,開始切絲。


    梅姨是怕胖的人,所以她從來都隻吃瘦肉,不沾一點肥。


    不過,濮鈺這次犯了個小小的錯誤,他每次切肉都喜歡戴透明膠套的,但這次膠套用完,他忘記買新的,隻得就這麽用手拿著切。


    濮鈺的切工一直是很好的沒錯,他從沒懷疑過自己。


    但濮鈺因為沒用膠套,感覺有點不那麽衛生,心裏有了點小別捏小疙瘩,怎麽切都感覺心裏毛毛的。


    他這麽一個閃神,一個不留意,竟然破天荒的一刀切在手指上,“嗤”一聲,濮鈺吃痛放下菜刀。


    好在傷口並不深,隻是流了點血。


    卻在這時,十分奇妙的,他放在一邊的五粒雞蛋,其中一粒似乎是聞到他手中的血腥味,咕嚕一下自個兒溜到濮鈺的手指下麵來,濮鈺手上的血滴落,正好滴在蛋殼上麵,接著更神奇的,那雞蛋像會喝血似的,將濮鈺滴落的血喝了進去,瞬間,血在蛋殼上麵消失無蹤。


    濮鈺感到十分驚奇,但他現在更想找到止血貼止住血,也沒再留意,就走出去。


    濮鈺不知道,他轉身之後,從雞蛋殼發出一陣妖豔的紅光,耀眼生輝,一閃即逝。


    濮鈺處理了傷口,在手上貼了創可貼,回來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


    卻在這時候,發現五個雞蛋中竟少了一個。


    怎麽回事,他明明拿了五個出來沒錯啊,怎麽才剩下四個,另外一個,怎麽像憑空消失似的,濮鈺找遍了廚房上下內外,也沒看見。


    而且,他的這個廚房是現代化的,窗明幾淨,想藏粒塵埃都不容易,別說雞蛋,那麽雞蛋哪去了?好像,就是他滴了血的那個?


    濮鈺想了想,唯一的解釋,是誰在他去處理傷口時進來拿走了,應該就是這樣。


    濮鈺沒有去追究是誰拿走了,覺得那樣未免小題大做,也就算了,然後繼續做他的菜。


    做這道蛋卷肉絲的時候,濮鈺用足了心思,他想那是對梅叔他們很有意義的事,不能在他手裏搞砸了。


    濮鈺用的是平底鍋,先在肉絲裏麵加了鹽和水生粉,這樣肉絲吃起來又嫩又韌,還有味道,快炒熟的時候撈上來,將雞蛋打得很散,煎了薄薄三層皮,在上麵加入肉絲和香菜,卷好,再煎兩分鍾就可以了。


    因為梅姨不喜歡熱氣的菜肴,濮鈺沒有煎太久。


    一道蛋卷肉絲做了出來後,濮鈺將它們切段裝盤,放在鼻端一聞,果然香氣逼人,想梅姨當年一定很有口福,梅叔至今念念不忘是有道理的。


    吃晚飯的時候,濮鈺剛把蛋卷肉絲端了出來,梅姨平靜淡然的臉上立即寫滿了驚豔,很誇張的叫道:“哇,我最愛的蛋卷肉絲,濮鈺你太神奇,竟然知道做這一道菜。”


    濮鈺忙笑道:“不是我想到要做,是梅叔吩咐我做的,說對你們很有紀念意義,梅姨你一定喜歡。”


    梅姨笑得合不攏嘴,說:“是啊是啊,一晃……三十年過去了,過得真快,人都老了,隻有這些東西是不變的。老頭子,虧得你還想起來。”


    梅叔說:“我這還不是一個激靈才想到嘛,這麽多年,還是這道菜最有意義啊,沒有它,我還指不定能追到你呢。”


    梅姨嗔笑道:“都過去多久了,還提,也不怕新一輩的取笑你一點也不浪漫。”


    濮鈺說:“不會啊,我覺得你們這樣時不時的回味一下,生活都變得很滋潤。”


    梅叔笑道:“你聽聽,還是年輕人會說話,說到我心坎上了。”


    眾人皆笑。


    看著梅叔和梅姨這樣眉來眼去,濮鈺打心裏感到羨慕,他們平常就很恩愛,濮鈺幾乎就沒看見他們紅臉過,像這樣的幾十年如一日的相親相愛,是許多人畢生都在追求的吧。


    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那麽奇妙,走對了,可以幸福一生,走錯了,想回頭,卻發現物是人非。


    飯後,濮鈺回到自己的專屬小窩,濮鈺喜歡藍色調的,他將自己的房間都布置成藍色的世界,床單,被絮,天花板,還有壁紙,都是同色係的藍色,一點淡淡的天空藍的顏色,濮鈺看著就感覺像翱翔天空般的舒服。


    濮鈺晚上一般沒什麽事,也就是看看電視,或是上上網,有時也看看書。


    很久沒看書了,濮鈺拿了本營養學出來看,看久了感覺眼睛有點累,剛閉上眼睛稍作休憩,懵懵然好像有個類似雞蛋形狀的石頭在眼前打轉,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碾過那塊石頭,石頭在瞬息之間像一朵璀璨的煙花綻放,絢麗奪目。


    濮鈺隻感到那璀璨的亮光在眼前閃現,非常強烈的光束刺得他睜不開眼睛,逼得濮鈺雙手遮住眼睛,待光線沒那麽強烈之時,才緩緩睜開眼。


    在這電光石火間,光線褪去後,濮鈺發現他已經消失在他的房間內,睜開眼時,但見眼前豁然開朗。


    抬頭看見麵前兩根白玉牆柱,牆柱上麵是一塊大理石的匾額,濮鈺抬頭一看,上麵雕刻著:“九重天外”四個黑體大字。


    什麽九重天外,搞得他好像已經嗝屁,升天成仙似的。


    濮鈺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


    前麵一座雙層琉璃白玉亭,一條清澈幹淨的河流,河流穿過一座山腳下,上麵是一道三丈寬的瀑布奔騰傾瀉而下,瀑布的中間,掛著一道七色彩虹,光彩絢麗,濮鈺歎為觀止。


    河流中間布滿了嶙峋的岩石,濮鈺上前看了,岩石上還有水珠滴落,煞是迷人。


    河流的旁邊是好大一塊地,雖然上麵什麽也沒有,濮鈺的腦海裏首先閃現的,就是可以用來種地,種很多很多的東西。


    四周是青翠的草地,再遠些的地方,是一片白茫茫的雲霧,望不到盡頭,越是極目遠望,越是煙霧縈繞,什麽都看不清晰。


    這是哪裏?今夕何夕?


    濮鈺在想,他是不是穿越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可是,濮鈺高聲喊了幾聲:“有人嗎?”沒有半個聲音回應他。


    濮鈺走進白玉亭,亭內有兩張白玉圓桌,各圍了一圈圓圓的石椅子。


    濮鈺在一張圓桌上看見一塊和他來之前閃現腦海的,像雞蛋形狀的石頭,就擺放在桌麵上,隻是這塊石頭比雞蛋小了很多,隻有拇指般大小,通體晶瑩,是淡淡的碧綠色。


    濮鈺拿起來一看,上麵竟還有個穿穗子的孔,十分神奇。


    嗯,涼亭裏麵真是涼爽,濮鈺感到再沒有比這更加氣候宜人的地方了。


    白玉亭內雕梁畫棟的,多是一些雲祥霧繞,仙氣十足的圖案,讓濮鈺有一個錯覺,他走入哪個仙家的道觀了?


    濮鈺正想得出神,“吱呀”一聲清脆脆的叫聲,從天邊穿透雲端傳了過來。


    濮鈺抬頭一望,這一驚又是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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