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兒,帶你師弟下去休息吧。這些日子府內不會有其他人。”


    兩人行禮便相繼離去,隻有月無涯坐在躺椅上輕輕搖曳。


    “公子,來之前鄭聞大人傳來消息。”


    鄭聞潛伏大皇子身邊許久了,作為當時的繡衣一州管理,放到現在更是倍加珍惜的人力資源。


    “說吧。”


    “鄭聞大人信上講道二皇子姬子鳴和大皇子會麵,且一身帶傷,還帶著一個昏厥女子,鄭聞大人說,他從遠處感受到那女子體內有一股熟悉感。”說著,葉菲也不住的瞄向月無涯,好像想尋求解釋一樣。


    月無涯當時臉就黑了,鄭聞身上有自己種下的異識,自然完全聽令自己。也更加熟悉自己。但要怎麽和他們解釋?解釋自己本身其實變成女的了?


    “咳咳,我本身化身而已,隻不過,恩,術法有限,怕什麽時候就會被破,很是危險。”


    危險倒不是什麽莫須有的術法,任務講得清清楚楚,隻要沒有一體三化,女體就會持續,而危險來自……


    “他臥底的地方十分危險,隻需要看緊我本體即可,若有任何異動,讓他自己斟酌。”


    異識會為了主人而死,月無涯也隻能把本體的安危寄托在鄭聞身上。自己本身實力不濟,命魂之身又傷了魂,根本無能為力。


    “是,姑娘這便通知鄭聞大人。”


    揮揮手,躺在躺椅上,而葉菲也是直接離去。


    諾大的侯府,就連一聲鳥鳴都沒有,靜的嚇人。


    “我記得,任務是一體三化,兩個化體就算任務完成,實力徹底回歸複原。還附帶一個霹靂布袋戲勢力的協助,而完成一個分身,應該是和金色卡牌類似的作用,不,那獎勵貌似是力量借助,或許是請神上身一類的?整個勢力,還是勢力的某人?應該完成了第一部分,到底是什麽勢力?”


    苦思冥想,沒有係統在手的地魂月無涯不得其解,隻能期待自己命魂之身快些醒來,做出下一步棋局。如今乾朝這便應該算是穩住,而隻要朝廷發出號令澄清事實,自己在江湖中的名聲也不會被人懷疑,最多也就是儒門那幫心有疑惑而已。


    其他的武林勢力,都隻是單純的覺得這是靈朝挑撥離間的手段,不足為奇。


    ………………


    雨夜落花,夜雨蒙蒙。姬子鳴獨站窗前,冷眼凝視。


    身後的侍女皆跪伏在地,身體不住的發顫。


    托著一個碗,姬子鳴回身掃視這九名侍女:“說罷,說了,死的痛快。”


    這一幕,這樣冷淡的臉,讓人驚悚,害怕。


    正當此時,一位公公躬身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眼神無光的男子。


    “殿下,搜魂的人來了。”


    搜魂術,魔道手段,不過朝廷向來不問正道魔道,隻要不被發現,能用的,便是好手段,可以說為了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而一個跪伏著的侍女牙齒不住的抖,莫說姬子鳴,就連一旁的侍女都忍不住用側眼餘光瞄去。


    正當姬子鳴想要讓此人起身的時候,忽然此女口中流出鮮血,眼眶發黑。


    “恩?”姬子鳴手一伸,真元攔住此女,瞬間侵入身體,想要被她體內毒性祛除,卻是頓了下來。


    “竟然是嚇死的。哼!”


    手一鬆,沒有真元力道加持的女子屍身直接摔向地麵,姬子鳴閉眼深吸一口氣:“可能搜魂剛死之人?”


    那男子半跪在地:“殿下恕罪,人死魂魄既散。除非有通天本事,或者道門秘法,否則魂魄便是無法下手。”


    喝退了在場眾人,姬子鳴端著碗,看著裏麵的粥,心情很差。沒想到竟然有人現在該他眼皮底下下毒。若非親手給鶯煞喂食,怕這便是殺死鶯煞的結局。


    而遠在議政大廳聽聞大皇子差遣的眾人之中,鄭聞心不在焉,或者說,整個手都在抖。差一點!差一點!就連自己都沒發現,差一點自己的主人就要被毒死。


    “鄭卿,可有不妥?”


    大皇子姬若水看到座下的鄭聞心不在焉,特地一問。畢竟現在靈朝可用之人不多,繡衣直指四散。有實力又有經驗的鄭聞,就已經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自然要倍加關心。


    一眾同僚也看了過去,相比於現在隱匿於三道之內,這些繡衣使更加注重武力修為,甚至多多少少有點向追命司那樣的情況發展,畢竟人手不夠,弱於弱勢,隻有刺殺,情報這些才能混口飯吃。


    而此時,鶯煞逐漸感覺周圍清醒,但是四肢乏力,就連眼睛也睜不開。即使知道已經醒來,但仍然有些渾渾噩噩,這便是傷到了魂魄。隻能說沒有足夠的真元撐持,又急於求成,一體三化之時出現這樣的狀況實在是在所難免。


    而同一個屋簷的姬子鳴身體沉疾不僅好轉,實力反而更加精進,經過幾日調養,也恢複到完全,自然第一時間就感覺了鶯煞的異動。立馬到了床前,輕輕呼喚。


    “鶯煞!鶯煞!醒了嘛?我是子泯。”


    聽到這聲音,鶯煞心力交瘁:‘什麽鬼!本尊的地魂化體呢?沒把本尊帶出去嗎!’但很快,昏厥再次來臨,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感受帶氣息再次沉疾,隻是歎歎氣,良久又起身,貫穿腹部的那一劍,終究成了姬子鳴的心結。


    ………………


    “嗬,師兄,說笑了!”


    “師弟才是說笑吧!”


    兩個人,兩副碗筷,盛著同樣的食物,卻是不同的對待。


    沐仇拿著勺子,裏麵晶瑩剔透,閃著亮光,軟糯細膩,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白糖。


    而孟煙雨則是拿了另一個碗,放在兩人中間,裏麵盛放著鹵,香菜等等。


    而葉菲站在兩人身前有些茫然。


    孟煙雨一手攔下沐仇手中的勺,而沐仇則是推著兩人中間的碗。


    月無涯一大早就發現了這情況,畢竟都是自己的徒弟,不好偏頗,暗中傳信葉菲。


    ‘怎麽回事?’


    達到了先天境界的葉菲自然也能暗中傳信,道:‘公子把所有下人都散了出去,留下二公子和我保證安全,不過因為沒人做飯,姑娘我便讓手下的人買了些早茶。結果……’


    月無涯遠處一撇,赫然是兩人麵前是一碗豆腐花,而旁邊的……


    “師兄!豆腐腦本該就是鹹的!”說著,鹵碗朝著沐仇的碗中倒去。


    而沐仇直接抵住了碗,另一隻手的勺子也慢慢逼近:“鹹的?鹹得能吃嗎!豆腐花本來就該吃甜的!”


    ‘也對,仇兒來自南方,而煙雨則是在偏北方的斜陽劍道長大,口味有差別,倒是能理解。’隨後傳信道:‘葉菲,你覺得這東西該怎麽吃。’


    葉菲也很疑惑,暗中回複:‘不知兩位少主為何爭端,畢竟這豆腐腦,不該吃辣的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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