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多荒誕記錄的精怪!”


    “我也是第一次來,誰知道呢!”


    沒有理會姬子鳴的保護,步千懷從旁邊舉著火把半蹲下身似得側麵移動。而姬子鳴手邊沒有絲毫兵刃,但是旁邊樹枝垂了下來,倒是被他一把扯斷拿了過來。樹枝不算纖細,但若是直接揮舞擊中什麽,定然會斷。不過姬子鳴雙手持著這根樹枝,如同持戟,盯著彘的眼神。


    盡管沒有真元,隻是一個初武強度的實力,但是常年上位的氣勢和靈朝的龍氣還是緩緩散發。讓彘有些躊躇。


    磨著牙齒,不甘的看著兩人,慢慢朝著火光外退去。因為它感到了一股威脅,勝算不大。至少,兩人很有信心,因為這種怪物在記載之中並沒有多厲害,隻是說食人,卻未有什麽很出眾的戰績。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幾乎沒人見過。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姬子鳴搖搖頭:“此處定然和隔霧山脈有莫大聯係。據我所知,隔霧山脈物資廣泛,但是同時裏麵的動物也異常凶狠,甚至有不少獵戶在裏麵見過記載之中的精怪。”


    舉著火把四處查探的步千懷聽到此語,也是皺緊了眉頭,眼神往旁邊一撇。步千懷,很少皺眉。


    “那可真是,麻煩!隔霧山脈,多少高山連綿不絕,很少有武人會去那個危險的地方。與之相比,你我若一直這麽走下去,恐怕真的會進入某座大山深處,想要出來,難了。”


    ………………


    天府武威道的新據點內,孟煙雨和葉菲都坐在椅子上談論事情。


    “師尊已經消失十天了嘛……絲毫線索都沒有?”


    “二少主務急。”葉菲端著茶盞吃了一口茶,顯然那茶有些燙嘴,葉菲長吸了一口氣,把茶盞放到一旁的茶幾上:“姬子鳴身死,公子肯定是去追姬諾然了。”


    姬諾然三個字說的加深了一些重量,而葉菲已經是先天宗師,對於孟煙雨的表情自然觀察入微。


    “但是十天沒有任何信件交流,未免……”


    “二少主啊。公子行蹤縹緲,若是不主動來找咱們,咱們有怎麽能找到呢?再說了,牽扯的人事物,本來就不會大肆宣揚,手下的那些庸人自然探查不到什麽線索。”


    說道下屬,孟煙雨煩悶的揪了揪發梢:“這裏沒多少人了,不。天府人數都不多了。師尊實在是不知柴米貴,鄭聞也潛入大皇子內部,很長一段時間招不上來新鮮血液。葉姑娘也應該清楚,咱們天府現在下手不到兩百人了,其中後天境隻有二十一人。其中還有十個在樂浪道那邊以備不時之需。我師兄管理整個侯府,清閑自在,相比之下,我真是舉步維艱……”


    對比之下,孟煙雨太累心了,所以不自覺的埋怨起來。倒是葉菲安慰道:“二少主勿慮,畢竟大少主跟隨公子時間最長,自然得寵。但武學方麵,公子卻給了二少主兵甲武經的兩卷親傳手劄,您可能不清楚,如今大少主武學還是那幾樣。雖然樂得清閑,但是真比起來,二少主自然更強一籌。”


    聽了葉菲的話,孟煙雨擺擺手。


    “畢竟是我師兄,隻是有些羨慕。倒是師尊讓我執掌此處,已經是莫大的鍛煉,我自然不敢奢求其他。不說這個了,武威道的靈朝軍隊絕對不少,而若是師尊沒有追上,那會是非常麻煩的。”


    葉菲也是點點頭,他為步千懷完成過多個任務,自然知道天府的人數,這地方本就太過遙遠,人手不足也是常態。而且天府的人和其他江湖門派不一樣,這些下屬可以說是隨時替換,良莠不齊,實力差距過大,小事還好說,大事,難辦。


    ………………


    “這水潭,怕是直通東海。”


    兩人不知過了多少天,但他們已經休息了五次,每次休息大概也不過三個時辰,之後便是一直趕路,沒有停歇。


    兩個人都拄著一根木棍,棍子低端都已經被磨下去至少寸長,足以見得兩人到底走了多遠。


    “差不多了,休息吧。你渾身也髒兮兮的,我也算是正人君子,你大可安心沐浴更衣。”


    步千懷停下腳步看著姬子鳴:“你字子泯,想來是良心泯滅之泯,我可放不下心。何況。”把身後的袋子放到地上,看著腳下袋子越發的空貶,口氣也有些無奈:“你我口糧怕是不多了。難不成到時候還要吃樹皮過活?”


    一路行走,也是聽慣了鶯煞的冷嘲熱諷,姬子鳴隻是笑笑:“在儒門之中,我子泯也算是略有薄名,沒想到在你嘴裏如此不堪。”


    大靈皇子,也算是修習儒法儒律的半個儒門子弟,在儒門之中自然是大名鼎鼎。這話確實是不假的。


    “一路走來異獸精怪也見過幾隻。這水池倒是幹淨,隻有些遊魚。”正感歎之際,水中傳來異動,波瀾陣陣。要知道,兩人行走這麽久,沿著這水潭前行,也隻是魚在水中嬉戲,斷然不會造成這麽大麵積的波蕩。


    兩人立刻警戒,後退了幾步,直到腳下的土地失完全幹燥的才停步。兩人對視一眼,立馬默契的向後繼續退去。因為這地下太邪門了,什麽精怪都可能出現,他們不想冒這個險。


    但那水中的未知生物卻是沒有離去,反倒是聲響越發的大。昏暗火光之中照耀到了一個水缸大的頭顱。


    “什麽東西!”


    “走!”


    他們雖然被封鎖丹田,但是初武的底子還是有的,但就算底子多好,也不可能戰勝一個巨大的精怪妖物,頭便有水缸大,誰知道身子多大?難不成是大頭兒子,腦袋大身子小?步千懷可不相信。


    但緊接著,一道繩索一般的東西飛馳而來。直接繞到了步千懷的腰間,刹那,被拖了回去,直奔那幽暗廣袤的潭水。


    依稀的火光還是看到,那是一個蛇尾,但是蛇尾上卻有一個鉤子。


    姬子鳴眼疾手快,放下物資背袋,直接一手舉著快要熄滅的火把,一手拿著一根有些曲折的木棍衝了過去。


    隨手把火把扔插在地下,手中長棍如同戟法一般豎劈而出,直奔那帶鉤蛇尾。而步千懷也隻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隨後,一手攥著蛇尾尖端,似是要把那鉤子扯下來一般。


    被一個武者用木棍豎直一批,又被抓住蛇尾鉤子這最脆弱的地方,那精怪痛叫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讓旁邊的水紋又顫了三顫。


    一顆碩大的蛇頭也浮現在火光之下,攝人的蛇瞳帶著冷寒看向兩人,嘴上的信子吐著血腥氣襲來。


    “蛇?鉤子?不對!”姬子鳴好像想到了什麽,剛想開口提醒,便是又一根帶鉤蛇尾直接甩了過來。


    腰間的蛇尾還未解開,又是一根蛇尾纏來,步千懷隻感覺自己筋骨都要被捏碎,呼吸也不通暢,但體內的兩顆心髒跳動的速度卻越來越感覺明顯。


    “放肆!”姬子鳴大喝一聲,直接高高躍起,木棍之上呼風之聲從上往下劈來,直奔那碩大的蛇頭。


    力道之大,隻聽一聲斷木響動,半截斷木直接落入水中。而那蛇頭也是晃了好幾下,明顯這一棍很有力道。


    就是這一棍子,那蛇尾明顯有些鬆動,步千懷不敢大意,直接豁命一掰。生命受到威脅,用盡力氣,那蛇尾上的鉤子,連同一些血肉,直接被生撕了下來。


    巨蛇吃痛,眸子也定了定,兩根蛇尾更加纏緊,直接把步千懷往水下拉,而那湖水,已經沒過步千懷腰身了。


    但拿了兵器的步千懷戰鬥力浩然上升了一個檔次,拿著帶血肉的那段鉤子,直接往下一剜。因為步千懷明白,若是下了水,自身沒有踏足之地,蛇必定靈活於人,到時候,便隻有死命一途了。


    此時的姬子鳴不敢直接去救人,因為那顆碩大的蛇頭正在盯著自己。若是直接去給鶯煞掰開蛇尾,怕是兩人就要同時受到這頭大如缸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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