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林恪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林素治療的地方,剛剛想要闖進去,便被在一旁守著的人攔住了。


    “恪兒,不要打擾太醫診治。”睿親王妃一把攔下了就要往裏衝的林恪,她眼眶微紅,可見是哭過的,“太醫正在為素兒針灸,你進去會讓他們分了心神。”


    林恪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腳步,隻是眼睛還是死死地盯住大門,指甲都掐進肉裏邊了,卻全無反應。


    林清澤這時候也到了,滿頭大汗的模樣,可見也是急的不行,不過他倒是比林恪冷靜的多,見周圍人都在等著並未貿然進房間。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但是那急促的呼吸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吱嘎!”大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太醫,我姐姐怎麽樣?”林恪疾步衝了過去,拉著為首的那個太醫的衣服到,那力氣就像是要把那件太醫院的官服給撕破了。


    為首的那位太醫摸摸額頭的汗,給了林恪一個安心的笑容道:“幸不辱使命。那位姑娘受的傷很重,不過好在治療及時,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但是卻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待我去開個藥方。”


    林恪一聽說林素沒事了,身子立刻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瞬間便癱軟下去,還好有人接住了。


    “這下可以放心了。”分明是冷硬的話語,卻是暗含著擔心。


    林恪回頭看看扶著自己的嶽銘,微微一笑,隨即站起了身子,一步便離了嶽銘的懷抱:“當真是多謝皇上的太醫。”


    嶽銘皺眉,似乎有些不滿,也不知道在不滿些什麽。


    林清澤狠狠鬆了一口氣,抬起腳便往裏間去看自家女兒了。林恪隨後跟上。


    其他人見此情景也是知道人家是一家人,不好打擾,便紛紛散了,發生這種事,人人手中都有一份事情要幹。


    看著臉色蒼白的林素躺在床榻上,林恪微微瞥過頭去,眼眶紅了,隱隱有淚光。那是他姐姐啊,平時笑得多精神的姐姐啊,此刻卻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躺在那裏。


    染血的衣服還未被換下,更加映襯的林素臉色慘白。林清澤走上前去,給林素拉了拉被子,摸摸她的頭發。


    林恪似是看不下去這種場景,扭頭便離開了。他現在急於去把事情弄清楚,然後??????嗬,敢動他姐姐,就要做好覺悟。


    “人已經抓到了。”剛剛踏出房門,嶽銘便迎了上來,突然眼神一凜,拉起林恪的手,“你受傷了。”


    林恪連忙抽回了手,對著嶽銘行了一禮:“草民懇請皇上將人交給草民來審理。”


    嶽銘看了看他道:“可以。不過,你必須把手治好。”


    “梁明,叫太醫過來。”完全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林恪垂下眼眸,不再發表意見。


    就在太醫剛剛幫林恪塗完藥,林恪身邊暗夜閣的暗影也來回話了,林恪一個回眸,暗示他現在不是說的時候。


    嶽銘旁邊的大總管梁明暗道,怪了,這林家大爺居然能無視皇上而直接命令,這也就罷了,皇上居然一點都沒生氣。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林恪和暗影一起去了睿親王府的地下暗牢。誰都不會想到,這明晃晃的睿親王府底下會是整個皇朝最嚴密的地牢。


    “說吧,跟賈元春接頭的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林恪現在說話的口氣都快趕上嶽銘那冰疙瘩了,“是不是忠順王府的人?”


    “回主子的話,卻是忠順王府的人。可是他在忠順王府見的人卻是一個異族人。”那暗影慢慢說道,目不斜視,不帶任何感情的起伏,“當時忠順王爺在場。”


    林恪眼神一暗,對著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嶽銘道:“看來這忠順王爺不僅想要顛覆您的江山,而且還通敵。”


    梁明嘴角一抽,林大爺誒,您可真是不怕死,敢跟皇上這麽說話。


    嶽銘依舊是棺材臉,但是從那越來越外放的冷氣可知,這位爺是真生氣了。


    “那也得他有這個本事。”即使還是一成不變的語氣,可是林恪卻覺著他聽出了極度了不爽與自信。


    “嗬。”清笑一聲,林恪無甚在意的繼續往下走。他現在是白衣,以後會是臣子,伴君如伴虎,得,他還是少揣摩聖意為妙。


    林恪下到底層,一眼便看見了被綁在柱子上的黑衣人,蒙麵的黑布已經被扯掉,嘴角的血痕猶在,臉色明顯泛黑,是中毒的征兆,看來是著了姐姐的道。


    林恪眼中劃過一絲狠戾,連嘴角的笑容看上去都是那般的殘忍。


    嶽銘卻並未看那黑衣人,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林恪的臉上,似乎能從林恪的臉上瞧出真相一般。


    梁明不停地努力稀釋自己的存在感。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皇上,您幹嘛老是盯著林大爺瞧啊,那眼神為啥子看的咱家心一陣陣的發慌呢?怎麽瞧那都不是看屬下的目光啊!看來咱家還是不了解皇上您啊,皇上您真是深不可測!


    “你還真是幸運,姐姐連七步噬心散都給你用上了,嘖嘖,用在你這種人的身上還真是浪費了。”林恪陰冷冷的說著,也不管那人聽到聽不到,“三號,去把他弄醒。”


    要說這暗夜閣折磨人的手段那是不勝枚舉,而每一個暗影都精通那麽幾項。


    暗影三號就是那個來報告的家夥,立刻走到那刺客的麵前,對著那人狠狠劃了幾個大口子,而後拿起這地牢裏現成的鹽水直接往上頭撒,瞧瞧,這人立刻就醒了。


    “嘶嘶!”明顯是被痛醒的。


    林恪站在他的麵前,冰冷無情的眸子就那麽看著他,可是嘴角卻是在笑著,看得那刺客心裏一陣哆嗦,明明還隻是一個孩子,可是為什麽他卻覺著比組織裏邊的頭還要可怕。


    “主子,要用刑嗎?”暗影三號直接開口,“屬下對刑法倒是精通幾種。”


    梁明一個哆嗦,離暗影三號遠了幾步!


    老天,這都是什麽人啊,開口就是用刑。大理寺、刑部那些酷吏審案子至少在前頭還問兩句呢,到這兒幹脆就直接上刑了。這暗夜閣他可是有所耳聞的,畢竟他也是皇上的心腹,暗夜閣的刑罰可不是咱們刑部那些刑罰能比得上的,那是拍馬難及啊。


    林恪嘴角的弧度又增大了幾分,擺擺手道:“不用。像他們這種一看就是硬骨頭,哪裏會怕酷刑,用了也是白用。”


    暗影三號奇怪了,既然審不出什麽,為什麽還要留著這個人。不過他很自覺的沒有問,主子自有評斷,不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能幹涉的。


    林恪從懷裏邊取出個玉瓶,從瓶子的精貴程度便可知裏邊的東西必然是極厲害的。


    “把這個給他服下。”林恪將東西遞給暗影三號,看著那刺客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這位刺客兄弟,你知道那裏麵是什麽嗎?”


    看著這樣的林恪,刺客本能的瑟縮了一下,不停地咽口水。他雖然不知道那瓶子裏邊裝的是什麽,但是他清楚,這個少年公子絕對不會要他好過。


    “嗬嗬,看來你是不知道啊,還是由我來告訴你吧!”林恪微微近了一步,“那瓶子裏的東西隻要你服下一點點就會精神恍惚,要是多服用一點點就會變成瘋子奧!不過你放心,在你沒說實話之前,我不會讓你瘋的,精神恍惚之下意誌力再強的人都會說實話。然後,我就讓你把這一整瓶都服用下去。姐姐說她還真沒見過人服用這麽大的量以後會變成什麽樣,你很榮幸,能成為第一個。”


    “三號!”林恪回頭喊了一聲,那微笑的表情現在卻像是死神的笑容一般,“要是服用了一點點以後,這位還是不肯說實話,你就讓他每天不能睡覺,同時用一堆火在他周身烤著。”


    “是!”令出必行,暗影三號已經拿著玉瓶向滿臉驚恐的刺客走過去了。


    梁明現在已經縮到角落裏邊去了。


    林大爺誒,人正常八九歲的孩子,哪個不是在書院勤勤懇懇的讀書,您老愣是被這暗夜閣教導成了這副模樣。皇上,您咋就忍心讓這麽個孩子接觸那麽些個陰私殘忍的事情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林大爺剛才那簡直就是地獄的修羅!以後千萬不能惹了他,咱家一點都不想成為瘋子,一點都不想!如果情況可能,梁明就差抱著林恪的褲腿痛哭失聲了。


    嶽銘看著這樣的林恪,嘴角在卻不經意的勾勒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皇上您還要在這裏看下去麽?天色已晚,您不回宮麽?”林恪回身便看見站在他身後的嶽銘,他總覺著這位皇帝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又說不出來,“草民可是累了。”


    “回去吧!”一瞬間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冷硬的模樣,搞的林恪總以為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揉揉眼睛,算了,今天怕是太累了,眼花了。


    三人離開了地牢,就身下還在忠實執行林恪命令的暗影三號和那倒黴的刺客。


    “林恪。”


    突然前邊的人停下了腳步,害得林恪差點撞上去。


    低眉斂首,恭敬有加:“皇上您有何吩咐?”


    “記得每日塗藥。”說完,前邊的人便徑直走了,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林恪。


    皇上他今兒個是吃錯藥了麽?


    梁明在心底呐喊著,總算走了,要不咱家就真瘋了!


    不過皇上,依咱家照顧您多年的經驗,您對林大爺的態度實在是太不對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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