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還是不答。


    對方又道,“想來你之前的修為,在六界裏也是出類拔萃的了。不過,如今你的靈根悉數都被廢了,從今往後也與那些凡人無異,生老病死。過不了幾年就會滿臉皺紋,倒不知魔君瞧見了,還不會像以前那樣喜歡你。”


    他見清淺麵色如故,沉靜如常,倒真有些稀奇了。


    不由近前,捏起她的手腕探看。


    確實是一片空空蕩蕩,毫無著力。


    與那些朝生暮死的凡人一樣,便道,“你這一身修為,雖比不上我,可也是成百上千年苦修而來,莫非你就一點都不心疼,還是篤定魔君會幫你修複靈根不成?不妨告訴你,你的靈根已是完完全全被毀,別說魔君,就算眾神複生,也是毫無辦法的。”


    空沫笑意吟吟,神情溫煦。


    就連對清淺說話,也是慢聲細語,仿佛毫無架子。


    若是沒有聽到這番內容的,隻怕還當這尊貴無比的天帝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清淺早已知道這天帝性子複雜多變,光是當初分身之一。


    那焚香寺住持,就與眼前之人極為不同,所以眼下自然也不會驚詫恐懼。


    “生如花開,死如葉落,縱然到了神仙境界,也有天人五衰隕落之時。天道輪回,從無永恒之說,我不過是提前而已。”


    清淺淡淡道,“你既然不會殺我,我又何必擔心?”


    空沫可真是有些驚奇了,他從未見過這等從容淡定到好似什麽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人。


    要知道這世上之人皆有所求,皆有欲望。


    都說快活似神仙,可神仙未必就真逍遙,饒是他貴為天帝,也需要為諸般事情算計。


    “螻蟻而已,就是殺你又如何?”他微微一笑,左手放在清淺肩上。


    霎時隻覺一股針刺般的痛楚傳遍五髒六腑,沒了法力護身,清淺幾乎無法堅持片刻。


    瞬間白了一張臉,冷汗津津,軟倒在床榻上。


    空沫滿意了,在他看來,這樣才是正常的。


    “如今別說朕,就連這上界一個小小的侍女,要殺你也是易如反掌。”他輕輕摸上清淺的臉,觸手冰涼,可見剛才被折磨得不輕。


    “夜星寒不出魔域,你就奈何不了他,更何況他是魔君之身,想讓他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所以你想拿我要挾他。”


    “說對了一半,”空沫笑道,“還有五靈珠那五件失落了的法寶,可惜你們白白拿著那五件東西,卻不知它的妙用。”


    清淺心頭一動,那五件法寶,如今都藏在她的虛靈錦中。


    五靈珠等放在裏麵,完全被掩蓋了氣息,竟連天帝也無法察覺,還當法寶仍舊在夜星寒手上。


    “有何妙用?”他順口問道。


    “關乎天地三界的一個驚天之秘,隻要五靈珠能夠重現,到時候滅不滅世,也無所謂了。”


    空沫嗬嗬一笑,捏起她的下巴端詳片刻,忽然將她壓在身下。


    “你想知道的話,不如成為朕的人。朕不僅會與你分享這個秘密,還能幫你把失去的修為都找回來,讓你得到上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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