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清微微苦笑。


    “我確實很努力,才能達到今日的修為。但也僅止於此罷了。如果沒法學到更高深的法術,這一輩子也隻能是個天靈境,所以我才想出門,希望能有更好的機緣。”


    她眉間隱隱有愁結難解,似乎不止是這個原因,但雷霆沒有再問。


    從先前的表現來看,冰清確實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也許她天分頗高,但卻經驗不足,連剛才戰鬥裏也是手忙腳亂,這點做不得假。


    清淺問道:“既然你天資聰穎,後天努力,那你的家族為什麽不肯栽培你?”


    冰清還沒說話,雷霆便道:“因為本家的人怕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所以不會讓旁支的人學到更高的東西。旁支中的優秀子弟,女的要麽被作為聯姻結盟的對象,男的稍微好些,如果能過繼本家,也可以學到一些更高深的東西,但是至多也就從旁輔佐,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家主。”


    冰清苦笑:“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不過前輩所說,確是這樣。”


    雷霆微哼一聲:“現在六界許多家族,墨守成規,大都如此。”


    清淺靜靜聽著,默不作聲。


    在她眼裏,人無貴賤之分,隻有能力高低之別。


    既然是一個家族,那就是一個有著共同利益的團體。


    為了讓團體更加強大,自然是要上下團結,無分你我。


    卻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在內部排除異己,也難怪會有那麽多家族衰敗消失。


    她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一個十分純粹的人。


    人性中的自私和貪婪,在這些人裏表現得淋漓盡致。


    “在想什麽?”雷霆看到清淺若有所思的模樣。


    “沒有,”清淺淡道,“你剛才說要合計什麽?”


    雷霆道:“六界小聖對六界通市的作用舉足輕重,他們未必肯罷休,你有什麽打算?”


    清淺道:“找個地方閉關。”


    雷霆還未反應,一旁的冰清道:“我有一個提議,不知兩位前輩可有興趣?”


    見兩人都望向她,冰清道:“一年之後,六界通市將有一場三千年一回的盛會,將會打開六界通道。”


    雷霆道:“你是說妙音法閣?”


    冰清點頭:“不錯,妙音法閣三千年一開,據說裏頭有無數法寶珍奇,但凡通過考驗,便可成為有緣人。恰好一年後又是妙音法閣開放之日。我本有興趣,可惜修為不足,單槍匹馬隻怕行不通,正想找人同行,不知二位前輩可願帶上我?我如今已是天靈境初期圓滿,若無意外,一年之後應可晉階中期,必不至於拖累二位。”


    她雖是女修,但落落大方,沒有尋常女子扭捏之態。


    雷霆和清淺對她並不反感,又聽了她這一席話,自然也對那妙音法閣起了興趣。


    而清淺,自是為了收集六界之氣。


    聽雲衣的說法,六界之氣對於妙音法閣,有著非常大的作用。


    雷霆自忖傷勢未愈,正好需要時間療傷,便有些意動。


    又望向清淺,隻見清淺朝他微微點頭,顯然是同意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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