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無從知曉。


    柳月荷眸中閃過一抹刺痛,許久後才掐起一抹毫光,點在了鏡麵上。光芒一閃,一個人的麵容便出現在了鏡麵裏,白眉黑發,竟是那摘星人亦辰!


    柳月荷對於亦辰的出現似乎並不意外,壓抑著心中情感,淡淡道:“難得你還將這麵鏡子保存著。”


    亦辰也從手中的鏡子看到了柳月荷的模樣,顯得分外激動,許久後才有些語無倫次道:“這鏡子我一直隨身帶著,整整二十年了,我終於......我終於再一次見到了你。你還是二十年前那般模樣,一點也沒變。”


    一絲莫名的複雜情緒從柳月荷眸中一閃而過,依舊是用那種故作冷淡的語氣道:“以前的事我早已忘了,我也已不再是二十年前的我,有關從前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記起。”


    亦辰聽了這話心中一痛,瞧得鏡中人那憔悴中略帶憂愁的模樣,不由的有些心疼,道:“你新收的徒弟很好。”


    聽了這話,柳月荷精神為之一振,道:“你知道他在哪?”


    亦辰道:“他現在就在我這,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動他!”


    柳月荷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道:“告訴我位置,我即刻動身!”


    亦辰道:“摘星城。”


    柳月荷匆匆點了點頭,隨後將鏡麵上的毫光掐滅,出了竹樓,長袖一揮,頓時乘風而起,徑往摘星城去了。


    那邊亦辰瞧著手中那麵又變回了原來模樣的銅鏡,許久之後才歎了口氣,喃喃道:“倘若錢不風不在此處,你應當是無論如何也不肯來到我這裏來的吧......”


    且說錢不風見亦辰神情恍惚、麵帶倦意的離了酒席,雖然心存疑惑,但是也沒去過問,招呼著木子言到街上閑逛去了。現在有了亦辰撐腰,錢不風可不需要懼怕那什麽黃天門。


    摘星城是一個繁華的城池,即使到了晚上,街上依舊是車水馬龍,街道兩旁高高掛起的燈籠將其照的亮如白晝,一應商肆、酒館茶樓都仍在敞開大門做著生意,人流比起白天來隻多不少。


    錢不風和木子言走在燈火通明的大街上,還不及淘上些有趣玩意呢就被人認了出來。


    兩個身著勁裝的人對視了一眼,悄聲道:“你瞧那人,是不是今天招了四少爺的錢不風?”


    另一人點了點頭,輕生道:“不錯,就是他。”


    先前一人聽了,就欲拔刀衝出去將錢不風擒住,卻被另一人攔下,道:“別衝動!我可是聽說四少爺派了黑白護法出去擒他,現在他好端端的而黑白護法卻毫無音訊,我想多半是被……”說到這裏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那人聽了冷汗直流,後怕道:“幸好你攔住了我,黑白護法都折了,我衝上去豈不是送死嗎。那現在怎麽辦,難道假裝沒看見嗎?”


    另一人道:“當然不能。這家夥今天折騰的四少爺這麽慘,四少爺可是對他恨之入骨。我們現在發現了他的蹤跡,隻須回去報告給四少爺,叫他派更厲害的人來將其擒住,那時候四少爺的氣順了,我們可是立了頭功……”


    那人聽他這麽說,立刻會意,道:“四少爺一高興,咱們離飛黃騰達也不遠了!”


    兩人相視壞笑,然後很快就分工明確,一人悄咪咪的跟住錢不風,另一人則跑回黃天門請援軍。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錢不風和木子言已到了河岸邊。


    明月朗星之下,微風拂柳,波光粼粼,對岸還有人在放著煙花,五光十色,絢爛多姿,美的不可言說。


    木子言癡癡的瞧著,忽地神情有些低落起來,喃喃道:“煙花再美也隻有一瞬間的燦爛,絢爛過後,依舊會被亙古不變的黑夜吞噬。”


    錢不風笑了笑,凝望著對岸那絢爛綻放的煙花,道:“隻要絢爛綻放過便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不是嗎?”


    木子言偏過頭瞧著他的側臉,良久後才重重點了點頭。


    良夜漫漫,月色如潮,滿天星光的點綴之下,還有絢爛的煙花在盡情綻放屬於它們生命的光彩,微風徐徐,柳條搖曳,水波微蕩,更重要的是,身旁還有人兒相伴,雖無言,卻是難得的靜謐溫馨。


    木子言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一切,幾乎陶醉。


    隻是很可惜,越是美好的時光便越短暫,越是美麗的場景就越會遭人破壞。


    驀然間傳來的陣陣沉重急促卻無比整齊的腳步聲將木子言從沉醉之中拉了回來,她眸含幽怨的睜眼一看,瞬間驚的花容失色。


    一排頭戴鬼臉麵具、身穿黑色鐵甲的人馬已快步衝到了河岸邊,揮舞著手中長矛,唰唰幾下就把她和錢不風圍在了中間,片刻後堵在他們麵前的兩個士兵往旁邊退了兩步,讓出兩個人來。


    一個衣著光鮮的青年男子和一個身穿灰色長袍、雙鬢微白的中年男子。


    前者錢不風和木子言都見過,正是日間被他們狠狠的教訓了一通的黃四郎,至於後者,錢不風雖未見過,但是看其風貌氣度以及在場的人看向他時露出來的恭敬無比的眼神,八成便是那黃四郎的老子、黃天門的門主——黃名章!


    果不其然,黃四郎一看見錢不風就對著那中年男子恨恨道:“爹,就是他,差點把我的手給廢了!還有我派出去的黑白護法至今了無音訊,多半也是遭了這小畜生的毒手!”


    黃名章點了點頭,溺愛道:“四郎放心,爹一定會幫你出這口惡氣的。”他轉過頭來看著錢不風,眼神一冷,揮手道:“拿下!不死就成。”


    黃四郎看著錢不風冷笑連連,一轉眼就看到了被後者護在身後神情有些緊張的木子言,忙叫道:“那女孩我喜歡,你們不要傷了她!”


    眾人得令一齊圍了上去,手中長矛徑往錢不風身上招呼過去,隻是木子言就在錢不風身旁,黃四郎既然說不要傷了她,那麽這些人自然是不敢違背的。這樣一來,動手的時候難免心有顧慮,束手束腳,攻擊時出現的空擋也就多了起來。


    “鏗鏗!”幾下,錢不風手中劍鋒所過之處,眾人手中的長矛盡皆被削斷折落,更有閃避不及的連手掌都是被齊腕削落。


    一時間血光飛濺,慘嚎連連,一票人馬已折損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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