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風瞧著趙費那趾高氣揚、得意驕橫的模樣,真恨不得一耳光扇他臉上去。這家夥怎麽就這麽惹人厭煩呢?還這麽陰魂不散!好不容易能進城逛個街,偏偏遇上這麽個傻缺在這搞東搞西。


    唉。


    錢不風無奈的歎了口氣,道:“趙公子,麻煩您讓讓路,擋路了知道麽?好狗可不擋道。”


    趙費斜眼瞟了錢不風一眼,冷冷道:“你要滾就趕緊滾,本公子才沒興趣擋你道!”說完他又看向了水清淺,再次得意洋洋的揚了揚伸到後者麵前的那個裝著‘金龍戲鳳鐲’的盒子,語氣很是囂張的說道:“喂,快拿著,這‘金龍戲鳳鐲’是本少爺送你的。你剛剛也聽到了,這是這兒最好也最貴的鐲子,要整整五千金幣呢,可不是你手上那錢不風送你的破玩意能比的!”


    趙費行事向來高調張揚,再加上他那嗓門又大,很快就吸引了一眾前來圍觀的吃瓜群眾。當這群人聽到趙費居然買了一個價值五千金幣的手鐲要送給水清淺時,都是忍不住的暗暗咋舌,頗有些羨豔道:“有錢人就是可以任性啊!”


    趙費見人越來越多,心中也越來越興奮,他今天就是要當著眾人的麵好好的羞辱一下錢不風這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順便再展示一下他的闊綽大方、腰纏萬金。所以,當他聽到那些略微帶著些羨慕嫉妒恨的語調的話語時,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囂張跋扈了起來,又抖了抖手中的那個盒子,大聲道:“今天遇上本少爺是你的福氣,像這般貴重的鐲子,你們這些山村來的隻怕一輩子也沒有機會瞧見的。還不趕快拿著,然後謝過本少爺?!”


    水清淺看著趙費,微笑著退後了兩步,擺了擺手,道:“我不要你的鐲子!”


    水清淺這話不僅出乎趙費的意料之外,圍觀的吃瓜群眾也之中也是有好多人沒有料到的。因為他們想不明白,像是水清淺這般從深山老林中那些村落中出來的女孩子,怎地能夠拒絕這種金錢的誘惑!


    所以趙費很驚訝,隻見他大聲道:“為什麽不要?!你瞧清楚了,這可是價值五千金幣的鐲子!五千金幣!你在山村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麽多錢!”


    水清淺依舊隻是微笑的瞧著趙費,仿佛無論他說什麽她都不以為意一般,就那麽淡淡的微笑著,脆聲道:“因為我娘說過,不能要別人的東西。所以我不要。”


    額.......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僅趙費,便是連錢不風也愣了愣。


    錢不風知道水清淺肯定不會拿趙費的鐲子,但是他沒料到水清淺居然會說出這麽一個理由來。當下就忍不住哈哈的笑出了聲來。


    水清淺見錢不風忽然大笑,奇道:“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錢不風笑道:“你說的對,說的對極了,咱們走吧!”說著他拉著水清淺轉身就要離去。


    那趙費也被氣笑了,道:“既然你娘跟你說不能要別人的東西,那你為什麽又要戴上了錢不風給你的鐲子?”


    水清淺低頭瞧著手腕上剛剛錢不風親手給她戴上的冰晶銀鐲,好一會兒俏臉忽地微微一紅,抬起頭看著錢不風道:“因為他不是別人。”她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錢不風是她親近的人,而趙費則是“別人”。


    錢不風聽了又是哈哈一笑,對趙費道:“那個‘別人’,別擋道哇!我們要回去了。”


    趙費氣的牙癢癢,但是一時又不知道說些什麽話來反駁。


    眾人聽了這話,瞧見趙費被這姑娘說的啞口無言,心裏都在偷著樂。


    趙費瞧著周圍那些人的表情,知道他們是在嘲笑自己,心有不甘,伸手抓過水清淺的手,硬要將那盒子塞到她的手中,一邊還道:“我趙公子送你的東西,你一定要收下!”


    誰也不曾料到趙費會忽然這般,水清淺被嚇了一跳,然後趕忙使勁掙脫,但是無奈那趙費抓的太緊,她怎麽也掙脫不掉。


    這時錢不風也反應了過來,瞧見趙費居然敢動手動腳,當下臉色就沉了下來,一把打開他的手,然後將水清淺護於身後,抬手“啪啪”兩下就甩了那趙費兩耳光嗎,怒道:“敢在我麵前撒野,我看你是欠揍!”


    錢不風這來回兩下耳光扇的又重又快,眾人隻聽得兩聲脆響響起,然後那趙費兩邊的臉頰上便多了兩道五指印。


    這趙費在太和城囂張跋扈了十幾年,誰都不曾放在眼中,今日總算是遇到個狠人了。炸彈狂人錢不風,果然是狂人一個,不僅差些將趙大全給炸死了,還當街抽了他兒子趙費兩耳光,這可真真正正的是在打趙氏一族的臉了啊!


    眾人心中這般想著,想要拍手稱快,卻並不敢出聲,隻瞧著那挨了兩耳光後楞在原地的趙費,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隨趙費出來的那兩個家丁瞧見他被錢不風“劈啪”扇了兩耳光,屁都不敢放一個,隻上前拉著趙費,想要叫他快些離開這裏。


    趙費猛的掙脫了那兩人的拉扯,將手中的盒子往地上重重一摔,隻聽“哢”的一聲脆響傳來,盒子裏邊那價值五千金幣的“金龍戲鳳鐲”立時便被摔的粉碎,然後隻聽趙費嘶吼道:“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說罷他轉頭衝著那兩個家丁,指著錢不風,怒道:“把他給我活活打死!快點!活活打死!”


    趙費吼的聲嘶力竭,那兩個家丁卻垂首不語,其中一個道:“少爺,還是算了吧,老太爺說過了,今後趙府的人誰也不能夠對錢不風動手,否則就會被逐出門牆,並且還要遭到極為嚴重的懲罰!老太爺的話,我們可不敢不聽啊!”


    趙費氣炸了,怒吼道:“廢物!都是廢物!”


    他吼了兩聲後,瞪著錢不風,然後抬手一拳就打了過去,但是他的拳頭剛剛舉起來就被忽然從人群中跳出來的水嶽給一把捉住了。


    隻見水嶽手臂稍一用力就將趙費扯到了身後,然後手臂再一甩,那趙費登時便被推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在那亂吼亂叫,卻拿水嶽與錢不風毫無辦法。


    水嶽隻厭惡的瞧了趙費一眼便轉過了頭去,看了看錢不風身後仍然有些驚魂甫定的水清淺,道:“怎麽了?這廝又來生事了麽?”


    錢不風冷冷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水嶽聽了當場就炸毛了,怒道:“他媽的,這小子居然敢動手動腳,隻抽他兩耳光豈不是便宜了他!”


    說著,水嶽轉身彎腰一把揪住跌坐在地上的趙費的衣領,反手“劈啪”又甩了他兩個耳光,末了還不解氣,抬腳就要踢過去,幸好這時水清淺看到趙費那被抽的又紅又腫的臉有些不忍,忙道:“哥,算了,我們快走吧!”


    水嶽聽了這才罷了手,道:“下次再敢對清淺動手動腳,我直接將你手腳都給剁了!”說罷轉身便和錢不風、水清淺一起離開了此處。


    這時不僅趙費被抽懵了,那些圍觀的人也有些懵了,他們隻覺得這個世界好像忽然之間變的瘋狂了起來,趙費趙公子在太和城中居然已混到了一天之內被兩同齡人抽了四個耳光的地步嗎?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帶來的那兩個家丁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爹!他們都欺負我!他們都欺負我!快去找我爹來,找我爹來!”


    趙費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那是撕心裂肺,傷心欲絕,生無可戀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分開一條通道來,一個人緩緩的走過來,赫然是趙費的爺爺趙無峰。


    趙無峰瞧見趙費在這哭的這般可憐,當即有些心疼的道:“費兒,怎麽了?怎地哭成這個樣子?你的臉怎麽這麽腫?被誰打了?”


    趙費正在傷心欲絕、委屈憤懣之極,忽地瞧見了趙無峰,又聽了後者那些關切的話語,當下哭的更歡了,斷斷續續的道:“是....是錢不風,還..還有那...水...水嶽!”


    趙無峰聽了眉頭一皺,轉頭看向那兩個家丁,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錢不風和水嶽為何打少爺?”


    那兩個家丁不敢隱瞞,當下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眾人瞧到趙無峰,一聽到他的話,都以為這個老家夥要為他的孫兒報仇,暗道:“隻怕又有好戲看了。”


    然而,他們心中的話音還未落下,隻見那趙無峰忽地彎下腰來,“劈啪”兩下,又甩了那趙費兩耳光,並且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對人家小姑娘動手動腳,該打!實在是該打!”


    誰也不曾料到,趙無峰瞧見他孫兒被人欺負的這般淒慘後,居然還幫著打趙費那夥人又扇了趙費兩耳光,而且還勃然大怒的怒斥起趙費來。


    所以,這一下真的是所有人都懵圈了,心道:“難道今天趙費出門犯太歲,該挨這六個耳光嗎?”


    不管怎樣,今天的趙費確實是有點慘。有些好事的八卦者更是將今天這個日子在黃曆上圈了出來,並注上了“打臉日”的字樣,至於打誰的臉,大家心知肚明,不必也不敢寫上去了。


    後來這本黃曆也不知怎地流傳了出來,“打臉日”就慢慢的演變成了太和城一個頗為重要的節日。每年到了這一天,都會有人帶著寫上了“趙公子”三個字的臉譜走到街上去,叫人賞他們六個耳光,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據說有著驅邪避晦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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