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者園。


    第二天,道經義果然早早前往坤山尋找武舒夏的二叔,武不霖。


    道經義好不容易爬上坤山最高峰,伸來袖子擦了把汗,輕輕敲敲門,輕聲問道:“請問武前輩在嗎?”


    道經義規規矩矩站在門前,不一會兒門慢慢打開,一名老者探出身來,眯著眼睛看了看這個年輕人,問道:“你就是昨晚小夏說要前來拜訪的人?”


    道經義點點頭,說道:“是的。”


    武不霖緩緩打開門,示意道經義進來,說道:“跟我來。”


    道經義脫下鞋子,跟在武不霖背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老者的居室。


    隻用古色古香四字實在難以形容出如此有文化底蘊的居處。


    進門後的廳道左側牆壁上掛著一幅山水油畫,右側則是懸著一支大大的毛筆。再進,兩側各有一排讓道經義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


    武不霖似乎瞧出了他的疑惑,說道:“這裏都是一些罕見的靈草,利用一些手段使本來將滅絕的花草移栽到室內培養。”


    道經義點點頭。


    武不霖一直帶著道經義進入自己的臥室。武不霖來到書桌前,望向上方的書架,慢慢挑選著。道經義站在臥室門口等待。


    武不霖布滿皺紋的手停留在一本書前,頓了頓,將其取出,招手示意道經義進來。道經義走到他身旁,見他攤開書,取出裏麵夾著的一張圖紙,說道:“這是十幾年前我破譯那本古書得出的圖畫。”


    道經義湊過去,定睛一看,確實如武舒夏所言,那幾處顏色和自己作出來的不一樣。


    道經義取出自己帶過來的圖紙,上麵已經改動過,將那兩處改成了紅色,但另外一處不變,說道:“老先生,您看這裏。”道經義指著自己的與他的圖畫中不一樣的部分,說道:“這裏若是青黃色的話,”道經義邊說話邊移動手指,“那麽這個地方,還有那個地方,一旦信號傳出,便直接湧成一團,無法經過這個地方繼續傳下去。”


    武不霖搓了搓下巴,緩緩說道:“讓我看看。”武不霖已經有許多年沒仔細研究過這張圖紙,昨晚武舒夏跟他說今天可能會有人來向他探討這個問題,他才重新拿出來研究研究,但許多細節畢竟是不夠熟悉了,此刻正在慢慢地找回感覺。


    武不霖時不時發出驚歎,時而“哦”一聲,又時而“咦”一聲,然後眉頭緊皺,說道:“我的推測的確不對,可是,”武不霖指著道經義的圖紙,說道,“若是按你的圖紙來,從上方傳來的信號延續得雖較凝滯,但是左下方這個小點,”武不霖指著一個赤色小點,“萬一這裏傳出信號,那是絕對接續不上的。”


    道經義一看武不霖所指,頓時大驚,尋思:確實如此,難道這個方程式並非有解?


    武不霖似乎看出道經義的想法,搖搖頭,說道:“不是無解,而是尚未解全。待我算算。”


    武不霖說罷,執筆在紙上快速書寫起來,道經義隻見他列出一大堆的算式,有一些是自己不久前列出過的。


    武不霖苦笑:“想要解出這些式子,隻怕靠計算機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到的。”


    道經義說道:“我前幾天剛解過,這是橙色,這是綠色,這是紅色,故


    而推出這是黃色……”


    “停,”武不霖皺眉,說道,“這推不出來。”


    道經義一看,眉頭皺成一團,隨即“啊”的一聲,與武不霖幾乎同時大喊出聲:“絕對零點!”


    武不霖接著道經義的結果往下運算,喃喃道:“既然有個絕對零點消不掉,那麽……”指頭飛速跳動,“這裏必定還隱藏著一個解。”


    “紫色!”武不霖停下筆,笑道。


    道經義立馬代入驗證,完全成立。


    道經義臉上也露出笑容。


    在旁人看來,武不霖與道經義所作所為可謂莫名其妙,何來解出顏色的式子?何來什麽信號傳不傳得了?


    武不霖打量一下眼前這帶給他驚喜的年輕人,笑道:“你很不錯,竟然能破譯出這組人腦密碼,你叫什麽名字?”


    道經義微微彎腰,答道:“晚輩道經義。”


    武不霖若有所思,問道:“你,姓道,名經義?”


    “正是。”


    “可是家中長輩替你取的名字?”


    道經義想了想,理不清武不霖詢問這些東西的目的,按實答道:“我自出生後便沒見過家中長輩,名字是我自己起的。”


    武不霖“哦”一聲,笑道:“你雄心倒不小,但若壓不住名謂,有災無福知否?”


    道經義點點頭,說道:“多謝前輩教誨。”


    武不霖搖搖頭不再理會這件事,說道:“可想加入隱者園?”


    “晚輩自當不勝榮幸。”


    武不霖點點頭,說道:“我和武歌打個招呼,你來我坤山,專研這東西。”


    道經義聞聲跪下,說道:“拜見師尊。”


    武不霖“嗬”一聲,說道:“別來這一套,我要你做實事。”


    “是。”


    道經義取出古書,說道:“這是我那天從圖書館中借閱的。”


    “你可曾破譯那些文字?”武不霖翻開,問道。


    道經義說道:“試過,可是沒有成功。”頓了頓,接過書,翻開一頁,繼續說道:“但是這幅圖,我想應該找到具體方位了。”


    武不霖看向那副地圖,圈出的一處是一座山嶽。武不霖沉吟片刻,問道:“依你之見……”


    “西北冰角山。”


    ……


    ……


    喬光從臥室中走出,邊走邊穿上衣服,還背了個背包,說道:“小雪姐,我要出趟遠門。”


    艾雪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聽到喬光的話,轉身問道:“要多久才回來?”


    喬光想了想,聳聳肩,說道:“說不定啊,不過應該不會太久。”


    “太久是多久?”


    喬光無語地看著艾雪,說道:“不會超一個月吧。”


    喬光拉開門,說道:“走了。”


    “你在外……”


    “你在家……”


    喬光和艾雪同時一愣,隨即一起笑道:“注意安全。”


    喬光出去後拉上門,搖搖頭,覺得有些可笑,艾雪……現世大陸恐怕沒誰比她更安全的了吧?自身武功高深莫測,還處在一間不怕導彈並裝備充足火力的小屋中。而至於喬光自己……用屁股想也能想到,可能安全得了嗎


    ?


    喬光剛轉身,便差點碰上一名少女,匆忙止住步伐,看見來人心中驚訝,說道:“葉梓?你怎麽在這裏?”


    葉梓說道:“難不成這是你家啊?我為什麽不能來?”


    喬光覺得好笑,說道:“這確實是我家啊。”


    葉梓臉紅了紅,說道:“你家我就不能來嗎?”


    喬光撓撓頭,說道:“當然可以。”


    像一個好奇寶寶般,葉梓探頭看看,“這麽大房子你一個人住嗎?”


    喬光笑道:“你想來一起住我也不介意啊。”


    葉梓瞪了他一眼,嗔道:“沒個正經。”


    喬光笑道:“也不是我一個人住了,和一個朋友一起。”


    葉梓警惕地看著喬光,問道:“男的女的?”


    “女的……”


    “多大的?”


    喬光驚訝地看著葉梓,葉梓耳根都紅了,但還是堅持著與喬光對視。喬光笑道:“問女子年紀可是不禮貌的啊,大概三十幾四十吧。”


    葉梓“哦”一聲,不再“咄咄逼人”,這才慢慢看著喬光的裝束,疑惑道:“你要出遠門嗎?”


    “是啊,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呢。”


    葉梓狐媚地看了喬光一眼,笑道:“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喬光一怔,這雙眸子……怎麽感覺這麽陌生?但葉梓很快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讓喬光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喬光連忙擺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可不是去玩的。”


    葉梓幽怨地看了喬光一眼,但喬光卻感到全身不舒服,怎麽短短幾天便感覺如此陌生了?


    葉梓說道:“好吧,等你回來。”


    喬光笑著點點頭,趁葉梓不注意湊到她臉頰上輕輕吻一下,弄得葉梓臉紅到脖子根了,喬光哈哈大笑,牽起葉梓的手一起走出,用怪腔唱道:“我的娘子哎……”


    ……


    ……


    異能天國。


    桌上電話響鈴,潮湧自按下接聽鍵,聲音響起:“天師大人,隱者園有一群隊伍準備北上。”


    “北上?”潮湧自疑惑地想,說道:“可清楚他們的目的地?”


    “據前方傳來的消息,好像是去一個叫冰角山的地方。”


    潮湧自尋思:冰角山?以前並未耳聞,難道是針對白熊和座陵的秘密行動?


    潮湧自說道:“好的,傳令下去,組建一支完整天國小隊前去看看。”


    “是。”


    潮湧自正思考著隱者園此舉用意,突然間電話又響起。


    “稟告天師大人,剛剛傳來消息,墨穀也有一支隊伍北上,但是尚不清楚目的地。”


    “噢?”潮湧自被勾起了興趣,說道:“讓大師兄、二師姐和八師兄陪著一同前去。”


    “是。”


    大弟子指的是青田宇。潮湧自底下有八名弟子,外界戲稱為“八仙君”,其中不乏好手,青田宇的修為不算最高。


    “隱者園和墨穀竟然串通一氣同時北上?”潮湧自暗暗思索,想:這可對異能天國的地位不利。


    與此同時,座陵教主猛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


    “都過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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