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嶺辛也是被看出火來,他冷笑道:“瞅啥瞅?能瞧出朵花不成?你再刮我兩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你!”白雲宗使者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但聲音還是控製不住得顫抖,怒氣已經漲到了喉嚨,又被他硬生生地壓下去,他沉聲說道:“桃花源大長老,請你擺正你自己的身份地位,別因為自己的不當言語給桃花源蒙塵。”


    伍嶺辛被逗樂了,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玩意兒,說道:“我敬愛的白雲宗使者,請您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區區一個築基期修士,你憑什麽有勇氣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呢?嫌命長的話我幫你收收?”


    白雲宗使者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你這是要以修為仗勢欺人?”


    “正是!”伍嶺辛傲然昂首,毫不掩飾地說道。


    白雲宗使者噎住了,氣得身體顫抖,他堂堂白雲宗對外交流的一個大使,去到哪不是被尊敬地對待?尤其是去一些小門派進行所謂“建交”——其實是收保護費的時候,連一宗之主都對他敬佩有加,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高高地供奉起來,就像眾星捧月般,何嚐受到過如此委屈?一個練氣期的不入品試煉,竟然也敢耍大牌?


    “好,好,你很好!”他憋了這麽久,隻吐出這麽幾個字。


    “謝謝。”伍嶺辛謙虛地說道。


    白雲宗使者轉身,手一揮,捆著眾人的繩子被切開,那些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幾天幾夜的弟子們,一沒有了繩子的束縛,立馬癱倒在地上,有些修為較低的修士直接不省人事。


    大使眼神微芒閃爍,倒不是有多大同情心,而是感覺這群廢物丟盡了白雲宗的臉,冷聲說道:“你們去一旁休息,等下跟我回去。”


    “是。”王霸和幾個師兄弟相互攙扶著,走到一邊坐會。


    還沒走到一半,集體撲街,摔了個狗吃屎。


    白雲宗使者臉色微變,見到他們腳踝處被重新套上了一根繩子,他們本來就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突然被一根繩子圈住更是毫無察覺,莫名其妙地就摔下去了。有些腦子一片混沌的弟子還以為是他們乏力才不小心摔倒的,還想著站起來繼續向前走,一個不留神又被絆倒摔了下去。


    “夠了!”白雲宗使者大喝道,“還嫌不夠丟人?回去統統給我等著受罰!”


    王霸微不可察地歎口氣,就這麽坐沒坐姿地坐在地上,也不想往哪裏動了,就這麽呆坐著。隻不過有點心涼,自己當初如此憧憬向往的一個宗門,時時刻刻都自己是這個宗門弟子為榮的一個強大宗門,到底因為什麽原因,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幅讓人心寒的模樣。


    伍嶺辛收回剛剛丟出繩子的手,負手身後,仿佛這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一般,嘴角微微翹起,似在嘲笑著什麽東西。


    白雲宗使者不再看向那群沒出息的廢物,再次望著伍嶺辛,聲音寒冷:“你確定要做得如此極端?堂堂金丹修士,竟然還和幾個練氣期修士一般計較,也是丟人丟到家了。”


    “啪!”


    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王霸等人一怔,抬頭望向這邊,發現自家的使者正像一隻斷了線的紙鳶,身形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空中還有幾口唾沫、幾片碎齒在飄呀飄。


    王霸等人被震住了,顫顫巍巍地看向伍嶺辛,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出手。


    白雲宗使者一手強撐著地麵,艱難地坐起來,左邊臉頰已經腫成了豬頭模樣,青一塊紫一塊的,顯得無比狼狽,他看向伍嶺辛的眼神裏充滿了怨念,眼神深處還能窺見隱隱的殺意,但卻敢怒不敢言。


    伍嶺辛疾步向他走過來,正當眾人再次不解他為何走得如此之快的時候,他朝著地上狼狽不堪的使者腰間再狠狠地鞭上一腳,眾人聽見清晰地哢嚓聲,以及白雲宗使者痛苦的咆哮聲,骨頭盡碎。此時白雲宗使者看向伍嶺辛的眼神再也沒有什麽怨恨,隻有無盡的恐懼,在他看來,這個桃花源大長老已經瘋了,而且瘋得不輕。


    伍嶺辛眯著眼睛看著他,冷笑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誡你,不要認為自己身後站著個白雲宗就很了不起,我身後還是白玉京呢,誰怕誰?一個小小的築基期修士,三番五次出言不遜,在長輩麵前一點基本的禮儀素質都沒有,白雲宗這幾年也真是吃了屎了,竟然像你這麽不堪的人都能坐上這個位置,倒也是符合外界對你們宗門的評價。”


    頓了頓,他繼續寒聲說道:“還有,請你認清楚事實,現在到底是誰理虧、誰占優,我說過讓他們走了嗎?憑你一個不懂禮貌的小毛孩也敢在我手中搶東西?這次是教訓,還有下次,我直接把你廢掉,再通知白雲宗的過來收屍。”


    白雲宗使者已經被嚇得涕泗橫流,沒想到一次本計劃是過來要人問責的任務,竟然演變成了這個模樣。他現在也沒心思管這些練氣期弟子的安危了,隻想著自己能活著回去,再找宗門的前輩過來為他報仇!


    伍嶺辛轉過身,不再看向他們,這場徹頭徹尾的鬧劇,不應該由這麽一個沒有分量、無足輕重的人來收場,他說道:“滾回去找一個說得上話的人過來,跟他說你們宗門的人用來邪派秘法導致了這次風波的發生,不要搞不清楚狀況就隨便派一個人過來送死。”


    語畢,伍嶺辛走進門,走回自己的辦公處,不再理會這群廢柴。


    跟隨者他一起出來的紅衣童子見到這麽一番景象,一開始也是心驚膽戰,他還沒見過自家師父這麽狠辣地出手過,怎麽感覺自從師父上次去審訊了一遍那個從遼蕩平原帶回來的修士後,性情就變化了不少?很快他又自我否定地搖搖頭,應該是自己疑神疑鬼了,肯定是這人太過無禮才讓師父這麽生氣。


    紅衣童子朝白雲宗眾人做了個鬼臉,也屁顛屁顛地跑進去,把門重重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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