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次出現時,已然數個時辰之後了。


    而此刻的她滿臉溫情地看著司馬元,前所未有的溫柔。


    不過,司馬元這會兒卻並未注意到南宮顏月的變化,他此刻正在忙著給收攏萬境圖中的小秘境。


    仿若將方才的不快盡皆發-泄了出來。


    耳畔似傳來一道幽幽的輕歎聲。


    司馬元莫名其妙地轉頭,“咋了?”


    南宮顏月微笑道:“沒事兒啊”。


    司馬元輕哦一聲後,隨即忽然問道:“情劫真沒事兒?”


    南宮顏月撲哧一笑,笑臉如花,“當然沒事兒啊”。


    你當然沒事兒啊。


    隻是我一個人的情劫罷了。


    而司馬元在聽完南宮顏月的肯定後,便拉著南宮顏月一臉興奮地道:“已經吞噬兩個秘境了,待他吞噬完所有秘境後,你夫君我便可著手踏入聖人境了!”


    說著他笑意收斂,對著南宮顏月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就像你說得,倘若你我之間果真是情劫的話,那這劫難我司馬元便接下了!”


    他神色漸漸堅毅,凝視南宮顏月,輕聲道:“我不怕雷罰天劫,也不懼天災人禍,隻怕一件事。”


    聽出對方話中的弦外之音,南宮顏月心如刀絞,似有破碎聲在心境中響起。


    這一刻,她終於淪陷。


    道心微瑕。


    “我隻怕,你離我而去!”司馬元滿臉深情地道。


    南宮顏月輕輕嗯了一聲,什麽也沒說。


    但無人知道,一連串的心境崩塌聲在她心神識海響起。


    司馬元又不是傻子,方才南宮顏月一係列的失常舉動無一在表明一件事。


    那就是她將要離開的征兆。


    他不是如何勸說,隻能以最真摯的情感來挽留。


    他輕輕摟住南宮顏月,嘴唇輕觸她的小耳墜,吐氣溫熱,輕聲言道:“情劫也好,三災也罷,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都不怕。”


    南宮顏月身形一顫,埋頭陷入其懷中,無聲流淚。


    司馬元輕輕一歎,懷中女子什麽都好,就是有些事情從來都不告訴他。


    包括她的從前。


    雖然他知道她是第一次。


    但司馬元明白,這位身形玲瓏的絕代佳人心中自有想法,而且還藏的很深。


    這明顯不符合司馬元的意思啊,他想要徹底了解南宮顏月的心,更想要明晰她的前後左右一切計劃,在他的未來計劃中,有南宮顏月參與。


    司馬元輕輕呢喃,讓南宮顏月好幾次都想要將實情告訴給他,但最終都話到嘴邊,忍住了。


    因為,她怕他承受不住。


    她自然明白他對自己有多深的感情。


    兩百年的如膠似漆,兩百年的恩恩愛愛,對方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盡皆心知肚明。


    司馬元舍不得南宮顏月,她同樣心如刀絞,痛苦不已。


    麵對生離死別,誰能真正介懷?


    尤其是真在熱戀中的兩人。


    就在這時,天地一陣劇烈的動蕩,司馬元抬首,心中有些寬慰。


    原來是蓮花秘境已然臻至最後關頭,劫雲即將過去,可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柳暗花明之時即將來到啊。


    司馬元心中振奮,輕聲道:“你看,它成功了。”


    瑤池秘境渡劫成功,那麽待會將萬境圖中剩下的小秘境吞下,便算徹底完成了。


    然而南宮顏月見此場景,反而覺得愈發悲慟。


    悲痛欲絕。


    幾近痛徹心扉。


    司馬元渾然不覺,看著麵帶微笑的南宮顏月,除了覺得她還在感傷外,再無其他意思。


    他振奮地道:“走,上去看看。”


    南宮顏月,含笑道:“好”。


    說完便拉著南宮顏月的手向前一踏,身形消失不見。


    當兩人再次出現時,已在逐漸散去的雷劫雲上方,他看著身前一幕,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司馬元突感一陣舒適,精神一陣,稍稍感應一番後,當即喜出望外。


    繼而朗聲大笑。


    原是瑤池秘境吞噬墨黑小秘境後的反哺到了。


    他一臉興奮地拉著南宮顏月,壞笑地道:“來,媳婦兒,咱們一起修道吧!”


    繼而蒼穹為蓋,大地為被,兩人盤膝而坐,雙掌對抵,互通有無,將所有天地反哺之力悉數吸納。


    待兩人全部煉化之後,已然是百年之後了。


    而在這百年間,靈神域卻是烽煙四起,大亂不止。


    首先便是冥王羽化在即,即將登天而戰,其後則是妖族妖聖宮發來請帖,請動司馬夫婦前往妖族做客。


    而邀請人不是別人,正是妖族太子殷鴉兒。


    不過這個時候,即便是皇甫道神都未曾找到司馬元,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此刻二人正在渡過一個瓶頸期。


    或者說關鍵期。


    正在給瑤池秘境升等階。


    隻見此刻正在為洞天加油的司馬元一臉緊張,旁側南宮顏月神色愈發溫柔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還會時不時的消失一段時間,初始還是單獨修煉,但漸漸修煉時會有雷聲傳出。


    令司馬元大吃一驚,有次前往一探時,還會竟然發現南宮顏月在渡雷劫!


    差點把他嚇壞了,司馬元找住一個機會後,問道:“你怎麽了?”


    南宮顏月似早有預料,當初不慌不忙地道:“聖人存在,倘若出現逆天之舉,便會有雷劫出世。”


    聞聽此言,司馬元神色一變,當即著急問道:“嚴重麽?”


    南宮顏月笑著回道:“放心,修道之人本就逆天而行,何況是聖人,稍有異動便會遭受重創,不過放心,並無大礙。”


    既然無恙,司馬元心中鬆了口氣,臉色一緩,“那就好,那就好。”


    待南宮顏月靠近之後,司馬元看著四周秘境,沉聲道:“今次共吞噬了足足五個秘境,可為何仍未完成最後一步?”


    兩人仔細探查了一番整個秘境之後,南宮顏月顰眉言道:“秘境融合並無任何問題,其他方麵也還好。”


    司馬元苦惱地道:“莫非還有其他的緣由?”


    南宮顏月眸光一閃,輕聲道:“莫非是你修為尚未提上來得緣故?”


    聽到這話司馬元當即傻眼,問道:“難道不是由洞天進階,然後帶動修士晉升麽?”


    一直以來,司馬元都是打的如此主意,洞天晉升,然後促進自家修為前進,怎麽今日卻聽到如此聲音,莫非以洞天晉升聖人有誤?


    南宮顏月聽到司馬元如此言語之後,當即失笑道:“並未有誤,而是須得你首先渡過三災六難之後,再借助洞天進階帶來的法力反哺而提升修為,否則隻能增強修為,卻對境界並無作用。”


    她微微顰眉,問道:“還有,誰告訴你洞天晉升會直接助人登上聖人境的?”


    這話已經隱有指責那人之意了,司馬元聞言汗顏,有些心虛地道:“據一位過世的前輩所言”。


    過世的一位前輩所言,南宮顏月臉色已經有些黝黑了,問道:“哪位前輩有如此能耐,能夠指導咱們司馬道尊晉升聖人境?”


    她話鋒直指那人,進一步言道:“那人恐怕存了不良之心,有意滯緩你的修道之路,其心可誅!該殺!”


    話語中流露出的騰騰煞氣幾乎令司馬元渾身一冷,他連忙勸慰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既然此道行不通,那咱就換條路唄。”


    豈料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便將南宮顏月徹底惹怒,“換條路?你想換哪條路?而今秘境融合刻不容緩,倘若你繼續耽擱下去的話,不僅先前所做努力會前功盡棄,甚至還會反噬至你的身上。”


    她語氣一頓,沉聲道:“而且倘若你修為不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的話,這個融合的諸位秘境會成為你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乃至阻礙你晉升聖人境!”


    這話就說得有些恐怖了,幾乎駭了司馬元一大跳。


    他臉上露出些許蒼白之色,“不會吧,居然這麽嚴重?”


    如此傻話居然出自司馬元之口,看來他這段時間果真被情劫折騰的不清,否則怎會如此魯莽,做事不計較周全?


    但司馬元再如何傻乎乎的,也是她真正的道侶,她不禁扶額道:“那你到底怎麽想的?”


    司馬元隻覺腦闊有些疼,不知道為何,這段時間總是在這麽顧前不顧後,當然他更對這段時間不時怒氣爆發的南宮顏月有些揣揣不安,也不知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自然明白,必然有事發生在南宮顏月身上,否則她絕不會如此。


    但令他感到苦惱的是,她居然一直不願告訴自己。


    莫非此事不能開誠布公的談談麽?


    司馬元看著正怒氣衝衝的南宮顏月,沉默了半晌,遲疑了少許之後,問道:“顏月,這段時間,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何事?”


    秘境融合不成功,與自家修為不濟大有關聯,他自然清楚,不過若是自家日後晉升聖人境,也會受到瑤池秘境的牽連的話,他卻是不信的,除非此洞天乃是他本命洞天,否則安有生命之危?


    但南宮顏月卻因此對司馬元大吼大叫,無疑是她遇到大麻煩了。


    這些,司馬元必然感受得到。


    可又有何種大麻煩會讓這位聖人境大高手感受棘手呢?


    莫非是那位逃入靈神域的域外大高手?


    司馬元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可以確定兩點,首先能令顏月感到麻煩的存在,必然是聖人境存在,其次此人必然不懷好意。


    但這種存在,似乎在整個靈神域都不少啊,那究竟是誰呢?


    忽然,司馬元似乎意識到一個問題。


    為何他在顏月身上感受到另外一道生命氣息,而且這道氣息極為孱弱,甚至若非他特意查探,似乎無法察覺。


    但此刻,司馬元似乎有些明悟。


    他張了張嘴,臉上似有潮紅,眼中激動、震驚、擔憂、彷徨乃至不安之色等等皆有,可謂是精彩至極。


    良久之後,他有些顫音地問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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