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小時候我爹離開之後,我還總是哭呢,哪怕是到了邶氏族中,夜裏也總是以淚洗麵。”說著程昭昭衝擊姬君溯招招手。


    姬君溯不解的低下頭來。


    程昭昭像他對自己那般摸摸他的腦袋,道:“如果難過你也可以哭一場的。哭過之後心裏就沒那麽難受了。”


    姬君溯低著頭,淺眸裏倒映著程昭昭關切認真的樣子,釋然一笑:“一切都過去了,我已經不難過了。”


    “是嗎?那就好,不愧是玄演宮的宮主。走吧,我們去別處看看。”


    ……


    一處虛空大陣;


    四位鎮守靈君聚首,神情各異,談話並不愉快。


    “天塵,你可知如今天運之人去何處曆練了?”簡妖君問道,他們妖族眼線也算是遍布了整個天楚,可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音訊全無。


    天塵靈君道:“玄演宮。”


    “姓姬的能讓這麽多外人入玄演宮?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淩魔君仿佛聽了天方夜譚。


    想當初姬鎏鉞跟她那位族姐在一起的時候,她曾多次要求他帶著去看看玄演宮。可不想姬鎏鉞油鹽不進,隻說玄演宮外人不得入內。


    這回倒是好了,一去就去了那麽多。


    “應是尋找第八位天運之人的下落。”莫靈君道。


    “玄演宮若是真的有辦法,就不會這麽些年都沒傳出消息。”淩魔君冷哼一聲。


    天塵靈君麵無表情:“急什麽?十年之期未到,就算沒找到也是正常。”


    “你真以為限定個十年就能找到?真是笑話。”淩魔君道:“你莫不是以為他們次次都能如上次那般好運,提前完成任務?”


    “魔君若有好辦法,盡管一試。若是沒有,靜候佳音便是。”天塵甩袖。


    淩魔君當即臉色一沉:“天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好了。”莫靈君上前一步,打斷道:“我們此次來,是為了南北戰場的事。你是為了聽你們來吵架的。”


    “那能有什麽事?難不成你是有了解決那些氣體的辦法?”淩魔君沒好氣道。


    莫靈君揮手,麵前出現一塊陣盤。


    其餘三位鎮守靈君,看到這陣盤陡然心神一震:“這,這是!”


    “沒錯,此乃此界唯一的仙器——乾坤大陣。乃是遂陽派上古流傳下來的,一直被遂陽視作鎮派之寶。”


    “若非此界當年封界太久,又何至於隻有這麽一件。”淩魔君想到他們魔族的古籍之中,可也有記載了上古魔器的事,隻可惜如今就連尋魂燈這樣的魔器都落入了南境那些修士之手。


    “此仙器,此界無人再能動用。莫靈君將其拿出來不知所謂何意?”簡妖君問道。


    莫靈君道:“你們可有覺得這上麵的氣息有些熟悉。”


    三人當即凝神體會,再次震撼。


    天塵靈君道:“這與南北戰場的異界之氣屬同源之氣。”


    “正是。”


    “你是說,那些異界之氣乃是仙氣!”淩魔君說完隻覺一股寒氣自後背竄了上來。


    四人緘默。


    之前他們隻是探查到這股白色氣體乃是他界之氣,本是做好將來真正的界門開啟,集合天楚之力與異界修士對抗的準備。


    可若這些是仙氣,那豈非說明那裏南北戰場之下便是與上界連通之處?


    這本是振奮人心的一件事,他們能再次得到上界的消息,是好事。


    可沒有經過飛升渡劫去到上界,或是沒能鍛造仙體接觸到仙氣是什麽後果,他們很清楚。


    “若真是仙氣,天楚大陸將有浩劫!”莫靈君做出了總結。


    天塵靈君神色微恙,他眼前浮現的是程昭昭出入白色氣體的樣子,還有她早早就掌握了如何使用白色氣體的法門。


    那些白色氣體就連他都無法靠近,可她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居然出去自由。


    “未必是仙氣。”天塵靈君如是道。


    莫靈君收起仙器,正色道:“方才你我都已感受過仙器上的力量,在本君看來,南北戰場的的確是仙氣無疑。到了你我這等境界,也能感受到一些天道奧義,你們若是不信,大可靜下心來感悟天道。”


    留下這話,莫靈君就離開了。


    “依本君看,咱們也不折騰了,若真是仙氣,此界的修士必死無疑,與其折騰還不如趁著這些時間自在逍遙一番——”


    簡妖君橫了淩魔君一眼:“無知愚婦,再要說出這番話來,本君勸你們西極還是趁早換一個魔君來,別丟了我們鎮守靈君的臉!”


    “姓簡的,你把話給老娘說清楚!你別走!”


    簡妖君和淩魔君同時離去。


    天塵靈君神情不屑,難怪如今西、北兩境越來越不成樣子了,原來都是這兩位不著調的鎮守靈君帶的頭。


    天塵靈君又親自去了一趟南北戰場,確定了那白色氣體真是仙氣之後,他就愈發的想見到程昭昭。


    此女身上懷揣著這樣的秘密,不論對他還是整個天楚,都是至關重要的。


    隻是在他還沒確認之前,這件事情絕不可讓任何人知曉,回到靈田的天塵靈君,若有所思的種下一棵靈韭。


    ……


    推開一座浮殿的大門,程昭昭不厭其煩的說著每一次入殿都會說的話。


    “前輩莫怪莫怪,我是您後輩的好友,今日多有叨擾,千萬別介意啊。”


    雙手合十一陣絮叨之後,程昭昭才會跟著姬君溯入內。


    眼前這間浮殿的建造時間已經非常久遠,可追溯到萬年前了。


    程昭昭捧著一本厚厚的冊子翻到其中一頁:“姬無策,你的這位先祖便是萬年前那位赫赫有名的姬無策啊。”


    除了姬爺爺、姬君溯和姬君溯的父親,程昭昭聽說過的玄演宮宮主的傳說實際上也就隻剩下這一位了。


    姬君溯踱步入內,他也是第一次來這位先祖的浮殿。


    內裏布局很是隨意,相傳這位先祖很是放蕩不羈。


    “哇,好美啊!”程昭昭震驚的看著牆上的一副畫。


    那是一個身穿金色法衣的女修,一手執著七彩禪杖,一手托金光烈焰,麵容絕美,神色祥和,她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仿佛整個人身上都渡著一層金光。


    程昭昭看到一行題字:摯友程隅,姬無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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