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弟子們提問,這回歸一真人主動講解:“之前在課上都跟你們講到過,玄演之術,用的最多的就是龜甲,銅錢,竹板等卜卦靈物。


    尤其龜甲自古有之。


    上古有神獸玄武,其殼如龜,方才講得玄武甲指的便是此物。”


    不過歸一真人還有一點沒說,這玄武甲曆來都是玄演宮重要之物,等閑弟子無法使用,他再看向麵前修士的神色就變了變,變得更為恭敬了些。


    姬君溯就著麵前的幾樣東西,給在場的弟子們演示了一遍。


    弟子們很多並非第一次見識這種玄演之術,隻不過看著麵前這位姬先生演示,隻覺得他舉手投足間風輕雲淡,可偏偏令人覺得高深莫測。


    有弟子當下也從儲物袋中取出從前買過的一些收藏品,也學著姬君溯的舉動演示起來。


    當姬君溯演示到銅錢串的時候,程昭昭不由的也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枚銅錢。


    他在三枚銅錢上打了一個法訣,法訣符文呈淺藍色,繁雜不已,想要仔細看,卻已是一閃而逝。


    將其停置於半空,那玄武甲高速旋轉,納入銅錢。


    銅錢在玄武甲中相互碰撞,發出令程昭昭熟悉的‘叮當’清脆聲。


    這聲音似有迷幻作用,不少弟子都閉上了眼睛,他們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條滔滔大河,河水湍急,洶湧澎湃,眾弟子仿佛置身其中,一陣心神慌亂。


    正在頭暈目眩之時,便見河裏一隻玄武沉浮其中,口中銜著的就是三枚銅錢。


    與此同時,這條河中出現無數人影畫麵,有些弟子也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隻不過那些身影皆一晃而過,令人眼花繚亂。


    叮!


    叮叮!


    三聲清響傳來,弟子們驟然睜開了眼,就見三枚銅錢已經從玄武甲中掉落出來,落在了桌子上。


    常樂捂著心口,隻覺得那顆心‘撲通撲通’的就要跳出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


    程昭昭輕聲道:“這便是玄演之術施術者看到的。方才想來是這位姬先生有意讓弟子們體會這其中玄妙。”


    常樂瞪大眼:“你是說,那條大河之中看到的,都是真的?”


    “那條大河在玄演者口中稱之為卜運河,方才看到的那些幻影,或是近期或未來,都是可能發生。


    玄武甲則會根據被測修士的際遇,生辰,從萬千幻影中捕捉到屬於那修士將會發生的事情。這便是玄演之術最基礎的卜。”


    程昭昭說著說著,就發現不少弟子都回頭來看她,目光中滿是敬仰。


    “昭昭,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常樂問出了那些弟子們的疑惑。


    “這個嘛。”程昭昭扯開嘴角嗬嗬笑了一下:“藏書閣裏看來的。”


    “咦?藏書閣會有關於玄演之術的書籍嗎?”


    “對啊,從來沒看到過。”


    常樂也不解的盯著她看,程昭昭摸了摸腦袋,輕聲道:“有的,你們仔細去找找看吧。”


    緊接著就聽坐在高台上的姬君溯講述了這卜運河,說的和程昭昭大意相同,隻不過他講的更為深奧。


    程昭昭以手撐著下巴,默默的盯著高台上的修士。


    她吧,不僅知道玄演之術中的卜運河,還知道會玄演之術的修士都能見到他們的卜運河,隻不過是根據他們修習玄演之術的精深程度來決定寬度的。


    初學者隻能看到淺淺溝渠或是小小溪流,隻有集大成者,才能看到如汪洋般奔流不息的大河,就如他們方才所見。


    姬君溯的聲音很是清朗,講得這些也都是他們蒼劍派弟子們從前未曾聽說過的。


    弟子們聽得津津有味,有幾個弟子還幸運的被算了一卦,興奮的嗷嗷直叫。


    很快,一堂課業的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


    歸一真人道:“姬先生博學多才,讓人欽佩啊。”


    姬君溯點頭示意,而後起身。


    不少弟子當下喊道:“先生,你下回還來嗎?”


    姬君溯道:“近日都在貴派叨擾,若是有緣,定當相逢。”


    歸一真人在姬君溯出了大殿之後,迅速的攔下幾個想跟著出去的弟子,叱道:“禮課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不知道收斂,若是嚇跑了姬先生,下回看他還來不來。”


    弟子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歸一真人,你這醋意好大啊。”何全好笑的用手扇了扇空氣。


    歸一真人臉一黑:“好啊,醋意是吧,你就把醋意二字給本真人寫上一千遍,不寫完不許出此課室!”


    此舉引得何全一陣哀嚎,弟子們更是幸災樂禍大笑出聲。


    程昭昭等課室內所有的弟子們都出去了,才和常樂走了出去。


    “姬先生他為何帶著麵具啊,你說他的聲音那麽好聽,這長相定然也是豐神俊逸,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常樂邊走邊說道。


    程昭昭道:“許是怕麻煩吧。”


    “也是,這天楚心思不正的修士也多,從前隻是長得美貌的仙子會被那些邪修擄去做了爐鼎,如今據說就連男修都有被采陽補陰的危險。”


    程昭昭敲了下常樂的腦袋:“這些話要是被麒煢執事聽到了,有你好果子吃哦。”


    常樂一想起禮室課業上麒煢執事的告誡,當下捂住了嘴巴,而後放下道:“我就跟你說說。別人聽不到。還有怎麽說我也是你師姐,你怎麽可以打我的頭?”


    “嗬嗬,師姐?”程昭昭一陣意味不明的笑。


    從蒼穹閣的石階上下來,程昭昭就注意到蒼穹閣四周的桃樹底下站著一個修士。


    月牙長衫,以木遮麵,不是方才那位姬先生又是誰?


    常樂見程昭昭突然不走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當下驚喜:“是姬先生。”


    “別過去!”


    程昭昭阻攔不及,常樂已經像一隻脫韁的野馬朝那邊跑去。


    常樂跑到近處,卻也不敢上前,隻是隔著好幾棵桃樹的距離,遠遠的朝姬君溯行了一禮。


    “姬先生。”


    姬君溯低頭,淺淺的看了她和她身後慢慢走來的程昭昭,勾了嘴角,向她們點了點頭。


    程昭昭來到常樂身邊,歎了口氣,道:“既然來了就過去吧。”


    有人陪著,常樂的膽子當下更大了一些,拉著程昭昭快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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