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宛盈眼一紅,漲紅了脖子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程昭昭看了她的腰帶一眼,道:“這不寫著嗎?阮宛盈,名字倒是還好聽,就是這人吧……嘖嘖。”


    見程昭昭答非所問,她當下自報身份:“我爹是奇虎門的長老!我還是蒼劍派的內門弟子!”


    聞言,程昭昭取下了放在她脖子上靈劍,道:“蒼劍派的內門弟子啊,失敬失敬。”


    阮宛盈從鼻孔裏哼出一聲,不屑的看著她道:“要是讓我爹知道你敢這麽對我,定要你好看。”


    程昭昭揮揮手:“廢話少說了,讓你爹來了先再說。還有,別打擾我睡覺,否則你就算冒充天王老子我也對你不客氣。”


    說完,程昭昭扯回被子,繼續睡覺。


    冒充,這兩個讓阮宛盈一陣心虛。


    “你!”阮宛盈惱怒,緊了緊拳頭,卻不敢再有動作,回到床的另一側。


    “阮道友,你先別急,我們先看清情況再說。”殷若小聲安撫。


    ……


    須臾幾日,城主府傳來消息,沈亦軒等人的已經有了下落。


    謝瀲墨連同宋懷竹趕到了城主府。


    卻說當日沈亦軒入得沙地之後,順著那隻巨靈蠍逃走的方向追去,在西山城的北麵發現一處可疑的地方。


    他是戒律堂的修士,修為不弱,為人也足夠謹慎。


    在沙地裏潛伏許久,終於又等到了那隻巨靈蠍,不同與之前,這回這隻巨靈蠍的尾巴上掛著數個修士,其中便有薑初渺。


    沈亦軒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跟著這隻巨靈蠍潛入沙地,找到那邪修藏身之所。


    邪修所在的地方便是那沙土之下的一處小地宮,那處地形複雜很是隱蔽,若非跟著巨靈蠍到此,恐怕就算找到入口也早已被那邪修知曉。


    因那地宮之外布置了不下十幾道的幻陣,這也是難怪西山城那麽多修士未曾找到邪修所在。


    他給西山城其餘修士留了傳音符,就隨巨靈蠍入了地宮。


    地宮之中有濃鬱的丹藥味道,可當他到達地宮中央時,卻見裏麵早已一淩亂,到處都是打鬥過的痕跡。


    有人比他先到一步,與那邪修動了手,還將那邪修打傷在地。


    得到消息的西山城一眾修士也趕到了地宮,一行人可謂是掘地三尺,除了邪修之外,他們隻找到了那隻巨靈蠍和薑初渺那一行修士。


    “薑師妹他們怎麽了?”謝瀲墨問道。


    沈亦軒道:“無礙,隻是吸收了打量的迷魂藥,再睡上三五日便可醒來。”


    和薑初渺一同被救回來的還有附近幾個門派中的弟子,也都是那份冊子上記錄在案的修士。


    “此次能一舉端了那邪修藏身之地,各位功不可沒啊。”西山城城主顯得很高興。


    沈亦軒沉聲道:“這邪修狡猾,我等並未見過他的真麵目,這個人是誰,還未可知。”


    城主當下命人將那邪修帶上來。


    “是他,歲薑。”雖然這邪修此時的樣子很是狼狽,可謝瀲墨還是認出了此人。


    洪河真人曾說歲薑已死,那麽眼前這個人到底是用什麽法子易容成歲薑,並且讓他們都無法識破他的麵目。


    西山城城主也用了各種方式,卻發現歲薑的這張臉不是人皮麵具,也不是幻陣,而是真真切切長成這副樣子。


    沈亦軒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究竟是何人在他之前先對這邪修動了手,還將他打成這樣,幾乎隻留了一口氣。


    這般傷殘,要問出程昭昭的下落,以及他們這麽做的目的都不行。


    西山城城主倒是出了個主意。


    “不若搜魂?”


    “不可!”沈亦軒一口回絕。


    他們自詡名門正派,做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事,這搜魂之術便是禁術,這般做法和邪修無異。


    “那不知你可有什麽辦法?”


    沈亦軒道:“將他帶回門派,門中前輩自有法子讓他開口。”


    西山城城主並無意見,若不是這邪修屢屢出現在了他的地盤,他也並不會管。


    這回,能抓住邪修,並將這等麻煩丟給蒼劍派,他自是樂得輕鬆。


    “可程師妹還沒有下落。”謝瀲墨道。


    沈亦軒當下令齊塽和謝瀲墨押送歲薑回門派,而他自己留下繼續尋找程昭昭的下落。


    ……


    “手太高點,用點勁會不會?”一個女修目光淩厲的望著程昭昭。


    程昭昭當下將手抬高了些,要不是天天練劍,身體柔韌度已是極佳,這種高難度的舞姿還真不是她能跳的。


    在奇芳閣已經待了數日,這期間還真如餘芳所言,別說逃跑了,就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


    傳音符、遁地術、隱身符在這裏統統不管用,無論何種品階都會被穹頂之上的禁製所阻。


    於是,為了更好的與外界接觸,程昭昭如願混到了舞藝的隊列。


    一曲舞畢,為首的女修道:“下去再好生準備,今夜你們可都得給我打起十分精神,若有差池仔細你們的皮!”


    一眾女修連連稱是,紛紛從高台上散去。


    程昭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見阮宛盈正在抹淚,看到她來當下背過身子擦拭。


    “你進門都不知道敲的嗎?”


    “我怎麽知道你在這裏偷懶?”程昭昭徑直躺在了她的床位。


    “我,我哪有偷懶!”阮宛盈轉過身來,道:“我已經按照她們的要求學了那首歌謠,還在秋千上蕩了數日。”


    “所以你爹的人有找到你了嗎?”


    阮宛盈聞言,忍不住又哭道:“要是找到了我還在這裏?”


    事實上坐在城池半空中的女修們都蒙著麵紗,神識無法窺探,她們隻能在上麵唱歌,卻不可以說話。


    再則入城的修士雖然會注意到她們,但是少有會認真觀看,因為她們晃來晃去的,實在打眼。


    “既然逃不了,那就老實呆著,哭有什麽用?”


    程昭昭閉目凝神。


    幾日相處下來,這姑娘的脾氣她算是摸透了,嬌嗔、任性、自以為是,被最近生活磨練的幾乎脫一層皮。


    “我哪裏有哭!”


    話音剛落,阮宛盈眼中滾出兩個豆大的淚珠。


    見程昭昭側過身子沒再理會她,阮宛盈憤恨的擦幹眼淚,掏出儲物袋繼續數著她的所有‘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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