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大型法術啊?”離婉笑眨眨眼。


    獨孤澈好奇看向她:“你想學?”


    小丫頭趕緊擺擺手:“不不不,我可學不會,再說了,有你在身邊我學那些有什麽用?隻管吃喝玩樂就是了。”


    “你啊。”獨孤澈一陣無語,這丫頭恃寵而驕,越發不學無術了。“你現在沒有修為,用不了大型法術,學點小法術還是可以的。”


    “小法術?有多小?”離婉笑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他輕輕抬手,黑暗中幻化出一點瑩亮的光芒,仿若螢火蟲在空中飄散開來,星星點點的落在草叢裏,美如夢幻。


    “這是,螢火蟲?你會變螢火蟲?”離婉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捏光點,指尖觸碰到星芒,一絲微弱的暖意傳來,驅散了夜晚的清冷。


    獨孤澈柔聲道:“這不是螢火蟲,是一種小法術,名為落星。這種法術可以幫忙傳遞消息,施用起來也很簡單,隻需靜氣凝神,調動起天靈之火便能幻化出來。你試試?”


    “我?我也可以嗎?”離婉笑哪知道什麽是天靈之火,不覺有些傻眼。


    “無妨,我幫你。”獨孤澈淺笑著扶住她的肩膀,“閉上眼睛,摒除雜念”。


    指尖輕點她的額頭,細細探尋著她的天靈之火,從中抽出一絲火焰緩緩將其引出,落到她的右手中指。


    “睜開眼,你的落星你來點。”


    黑暗中離婉笑竟然奇跡般的看見自己的指尖縈繞著和他一樣的瑩光,學著他的手法用中指在空中點落下絲絲星芒。隻是她點下的星芒遠比他的要微弱許多,零零散散的幾個小亮點漂浮在身前,他的五根手指都有瑩光纏繞,而她隻有中指指尖能看到一絲光點。


    “為什麽我點出來的星星這麽少?”離婉笑好奇道。


    獨孤澈聞言認真叮囑道:“落星主要借助本身的火焰來施展,你身為女子體質陰寒,若調動的多了便會生出寒意,所以切記,在你有修為之前盡量少用,以免傷身。”


    任何法術都是建立在自身修為之上,離婉笑從未修習過任何內功,無論動用何種法術都會對自己有所損傷。落星隻是入門之法,便是她控製不住使用過多,也不會造成內傷,最多體寒些罷了,休息幾個時辰或是大吃一頓便能恢複。


    “哦哦,記住了。”離婉笑努力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認真記下,獨孤澈的話就是真理,牢記在心總不會有錯。


    獨孤澈笑著摸摸她的頭,剛想說點什麽,餘光忽然瞥見不遠處的拐角,便輕聲指給她看:“婉笑,你覺得那是什麽?”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看到前方隱約出現一片漆黑,是真正的黑,連明亮的月光都透不過絲毫。“難道是,是瘟神?”


    如此輕而易舉的將其找到,離婉笑隻覺得不可思議,心裏竟然還有點小緊張。


    “噓,再看看。”獨孤澈也不說對不對,隻要她再凝神細看。


    離婉笑睜大眼睛,耐著性子仔細觀察那片黑色的東西,月光落在那東西身上,微微反射出瑩亮的光。這家夥不是鬼魂,而是真正存在的東西,不會是個人吧?


    獨孤澈不聲不響的將離婉笑圈進懷裏,生怕這丫頭一激動跑出去,讓對方有了警惕,他們圍捕就會變得更加艱難。


    那東西完全不躲不閃,好像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裏,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在前麵溜達。離婉笑咬著嘴唇,單手勾住藥瓶的塞子,隻要靠近這東西,就立刻用藥粉灑在它身上,但凡沾染些許也可能對其造成傷害。


    獨孤澈打了個手勢,示意她抓住機會出手,可他自己反而沒有半點插手的意思。這是離婉笑自己的事,必須由她親自了結,才算圓滿。


    離婉笑也不猶豫,緊張的咬著嘴唇,手裏握緊藥瓶,朝獨孤澈點點頭,之後便獨自一人輕手輕腳的朝黑影摸了過去。


    對方似乎沒有察覺危險靠近,依舊在前麵晃晃悠悠的走著。月光下,那東西的影子越發清晰,看起來像一個中年男子。


    離婉笑很快摸索到那人身後,緊張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單手抓著藥粉,剛要灑過去,那人突然停下腳步,猛的轉過身,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後麵的離婉笑一下子就怔住了,不是被那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而是因為借著月光倏然看清了那人的臉。


    這張臉實在太過熟悉,以至於離婉笑險些以為自己看到的是錯覺。


    “師父?”


    這個人穿著和師父一樣的土灰色長衫,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肩上,那張普通的臉上滿是褶皺,他笑起來的時候卻顯得十分慈祥。


    “師父你……”離婉笑簡直驚呆了,當初師父去世時,是她親手挖坑將其埋葬,剛剛吃飯前還在墳頭拜祭,這會兒怎麽在這種地方遇到了一個和師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跟隨獨孤澈見識過不少怪事異境的離婉笑在最開始的驚訝和激動後,迅速回過神來。


    “我你裝的很像,但你不是師父。”


    離丫頭十分確定的說道:“我的師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父,他是絕對不會用這種眼神來看我的。”


    兒時的記憶依舊曆曆在目,師父的性格有些怪異,但是對她卻是當做親生女兒一般,自小寵愛有加,斷不會用如此冰冷空洞的眼神看著自己。


    “離婉笑!”獨孤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見那東西似乎又要動,趕緊將手中的藥粉一股腦兒的糊了上去。


    果不其然,對方其實碰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整個人身子往後一縮,迅速向後逃竄。


    離婉笑精神大振,她沒見過瘟神的樣子,隻知道這藥方是師父特意配來對付瘟神的,很難說對其他妖邪之物是否有效,而是東西明顯對就藥粉十分懼怕,或許十有八九就是他們要找的家夥。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離婉笑來不及反應,更是沒時間和獨孤澈招呼一聲,直接朝那即將消失的黑影追了過去。


    月色下,獨孤澈的眼底劃過一道深沉的暗光。從他踏上這座山的那一刻就發現,這裏早已沒了生氣,整座山都是空蕩蕩的,莫說是人,就連普通的動物也不會選擇在此地生活。因此,他推斷尋找陰陽花很有可能是那已經死去的老師父故意將她支走的一個計策。那個時候離婉笑一個小姑娘深陷的巨大的陰謀之中,周圍又都是被瘟神害死的屍體,老師父許是擔心受到傷害,於是便了這樣一個善意的謊言,讓她去尋找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陰陽花,給了她一個看得見的希望,讓她尋著方向獨自一人出去闖蕩,也好過傻乎乎的守在這裏被那幕後之人害死。


    時間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藥,在尋找陰陽花的路上,離婉笑必然會經曆一些風浪得以迅速成長,心智成熟後,對過去的事便也不會再如此和耿於懷了。


    跟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獨孤澈看著那個年輕女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心中輕歎,死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既然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不如順應天命,讓過去的都過去,才能迎來新生。


    指尖在半空中輕點,一個瑩亮的光點朝你追我趕的兩個人飄了過去,直接釘入那黑影的後腦。


    “婉笑,就是現在。”


    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離婉笑心中一動,發現這家夥居然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頓時揚起手中的藥瓶,將其中的藥粉鋪天蓋地的撒過去。


    那被困住的家夥在藥粉揚起的煙霧中猛的發出一陣哀嚎,原本和師父有著八分相似的臉頓時四分五裂,露出猙獰的麵孔。


    “退後!”獨孤澈衝上來一把將離婉笑護在身後,抬手幻化出巨大繁複的法陣,結成後直接將陣法推了過去,狠狠地罩在那東西身上。


    瘋狂的嚎叫響徹山間,在寂靜的夜裏傳的更遠。離婉笑乃凡人之身,根本承受不住這般歇斯底裏的哀嚎,立刻死死捂住耳朵,躲在獨孤澈身後隻敢露出腦袋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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