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主任,包括黃征一起給何金銀說話,這讓院長劉潛,也是大為吃驚。


    劉潛先是朝黃征問道:“老黃,這年輕人,你認識?”


    “對,前幾天競標會上認識的,雕刻手藝一流啊,當時在競標會上,雕刻出了一件宗師級的木雕,技驚四座!”黃征說道。


    “可是,就算是你認識的人,他也不該來這醫院會議室,而且,還亂說話。”劉潛沉聲道。


    “聽劉建軍說,他也會治病!”黃征會長如此說道。


    他之前,雖然聽到了劉建軍說何金銀會治病,會醫術,不過他也沒太放心上。


    覺得何金銀太年輕,可能會醫術,但不會太高超。


    “赤腳醫生?”劉潛皺眉,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不懂裝懂的醫生,沽名釣譽,害人害己。


    他暫時沒有和黃征交流,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劉金水主任還有賀主任。


    同時,朝他們問道:“劉主任,賀主任,你們也認識這個年輕人?”


    賀主任當先開口:“是的,這個年輕人,之前幫我治好了一名特殊病人。那個病人,就是劉建軍的夫人。”


    她是出於感激,所以,才幫何金銀說話的。


    至於劉金水主任,則說道:“何先生中醫之術高超,懂得我們中醫界,失傳已久的‘陰陽鬼針’,我有幸見過一次。除此之外,何先生,還是咱們寧海大學醫學部的中醫診斷學老師,講課也很有水平,深受我們中醫班的學生歡迎。”


    劉潛聽了這些,眉頭才稍微舒展開來。


    看來,不是一名什麽都不會的年輕人。


    “行吧,你叫何金銀,是我們寧海大學醫學部的中醫診斷學老師,那也屬於我們人民醫院的半個醫生,按理說,你來這裏聽課學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可你,為何連白大褂都不穿?”劉潛院長嗬斥道:“還胡亂說話,說你有治病方案!”


    何金銀不卑不吭道:“提一個治病方案,難道,還得穿白大褂?況且,托馬斯醫生,似乎也沒穿白大褂吧?”


    “何金銀,你說什麽?托馬斯醫生,和你一樣嗎?”此刻,張誌海嗬斥道,這個何金銀,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說托馬斯也沒穿白大褂。


    人家是來講課,你是來聽課的人,這兩者能一樣嗎?


    “咱們華夏的醫院體質,就是條條框框太多,真正想著如何治病的醫生太少,所以,民眾才會看病越來越難!”何金銀冷哼道。


    他這話一出,江紫連連給他使眼色。


    這個何金銀,你可真是太不怕地不怕啊,連這樣的話,你都敢說?


    雖然,這是大實話,可是這能說出來嗎?


    劉潛此時,生氣至極,他準備連黃征會長、劉金水、賀主任的話都不聽,直接將他趕出去。


    “來啊,保安,把他給我趕出去。”劉潛沉聲道。


    而這話一出,江紫、劉金水等幾人,臉色都是一變。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會議室的門口,響起了一陣騷動。


    接著,一名護士急匆匆的說道:“不好了,特護病房裏的那個老爺子病情發作,我們給打了止痛藥也不管用,反而更嚴重了。醫生們,你們趕緊過去看一看。”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特護病床的老爺子,不就是會議上討論的黃光榮老爺子嘛。


    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的病情居然加重了。


    黃征臉都青了,連忙朝劉潛說道:“老劉,你可一定要救我父親!”


    劉潛忙安慰道:“老黃,別慌,我導師托馬斯在這。咱們帶他過去,他一定有辦法的!”


    江紫連忙給托馬斯翻譯,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事。


    托馬斯聽了以後,連忙點頭,用英語說了一句let’s,go。


    接著,一群人,浩浩湯湯,朝特護病房而去。


    這會兒,他們也懶得管何金銀了,何金銀也就跟在後麵,一起過去了。


    大概幾分鍾以後,一群人來到了特護病房中。


    此時,病房裏麵,一位頭發發白,麵容嚴肅的老人,躺在病床之上。


    他的身上,插著不少管子,身上,痛得肌肉都在痙攣,除此之外,手腳也在抽搐。


    那種疼痛,常人根本難以忍受,也不知道,這位老爺子,如何忍下來的。


    劉潛見此,忍不住問道:“老黃,伯父之前,每次發作,都這樣痛苦嗎?”


    黃征搖頭,“每次都痛,但沒這一次這麽劇烈。以前,每次痛了,都會給他打止痛針,會有一定效果。現在,止痛針都沒用了!”


    看到這一幕,見慣了商場大事的黃征,都忍不住心緒難寧。


    父親每一次發作,他也跟著一起痛。父親是身體痛,他則是心在痛。


    其他的人,看到這一幕,也都倒吸著涼氣。


    三十年啊,這個老人,是怎麽過來的?


    這種痛,發作一次兩次,都根本就受不了,三十年,又發生了多少次?


    眾人都對這樣一個老人,升起了敬佩之心。


    就是這些老兵,這些戎馬多年的戰士,用他們生命,擋住了一顆顆列強侵略的子彈,守護了這片土地,方才換來,今日我們的美好生活。


    何金銀看著麵前這一幕,喉嚨也有些哽咽了。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他一定要把這個老人的病給治好。


    “托馬斯醫生,快,快幫我父親。”此時,黃征會長,連忙朝托馬斯說道。


    托馬斯不用他催促,已經在那給老人查體。


    “上鎮痛劑,足量!”托馬斯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用鎮痛劑,幫助老人止痛。


    然而,護士執行他命令以後,根本沒用。


    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鎮痛劑根本不管用。根本鎮不了他身上的痛。


    何金銀此時,也在暗自望診。


    同時,走到了老爺子的身邊,拿著他的手,開始切脈。


    中醫四診中,望聞問切,切排在最後麵,但也是最重要的一門技術。


    有些人,隻要手指搭在病人的脈搏上,切一下,就可以馬上了解病人的情況。


    何金銀剛才,用了‘望診’看了一下,此刻,又用‘切’切了一下。


    他心裏,有個數了。


    “你在這幹嘛?礙手礙腳的,趕緊出去!”此刻,劉潛大怒。


    他真沒想到,這個何金銀還沒走,而且,還這麽大膽,居然敢靠近病人,敢在他身上亂摸。


    病人本來就那麽痛苦,他還敢亂來,這是想加深病人的痛症嗎?


    “何金銀,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在這個時候亂動,真以為自己是托馬斯醫生?”張誌海站在人群的背後,心裏幸災樂禍的說道。


    連黃征會長,都很不客氣的說道:“何金銀先生,別亂動,沒看到我父親那麽疼嗎?閃一邊去!”


    因為父親身上頑疾發作,他自然說話也就重了。


    江紫也拉著何金銀的衣角,小聲道:“你找死啊,這個時候站前麵幹嘛?”


    她有點後悔,拉何金銀來參加這次的回憶了。如果她沒拉的話,就沒現在這事。


    “何金銀,你還不滾?”此時,張誌海說道,同時,還喊著保安:“再不走,可叫保安把你送出去了!”


    何金銀沒有理會他,而是朝黃征說道:“黃征會長,我可以用針灸術,緩解老爺子的疼痛!”


    “你?”黃征會長不相信他。


    不僅僅不相信何金銀,還不相信中醫。他都沒聽說過,中醫,還可以止痛。


    連鎮痛藥都不管用,你中醫,怎麽治?用針紮嗎?


    劉潛他們,都懶得聽他說話了,直接喊道:“保安,把他給我趕出去!”


    “對,把這個愛吹牛的瘋子趕出去。”張誌海也插道,去外麵喊保安。


    此時,兩個保安走了過來。


    劉金水連忙說道:“院長,黃會長,何先生中醫之術高超,何不讓他試一試?”


    “試一試?萬一越試越嚴重呢?生命的事情,能隨便試嗎?”劉潛瞪了劉金水一眼。


    黃征會長也點頭,覺得不能讓何金銀嚐試,這裏有托馬斯醫生在,一切,還是交給托馬斯醫生。


    何金銀實在太年輕了,現場的人,除了劉金水之外,根本沒有人相信他。


    何金銀真的很無奈,他明明有辦法,可以緩解老爺子身上的疼痛,但是,黃征、劉潛他們都不同意,他也不可能用強。


    別人也不許他用強。


    悲哀,這真的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國人太相信西醫,太貶低中醫了。西醫治不了的病,那些家屬,都不願意嚐試一下中醫。


    劉金水也跟著歎氣,他雖然信任何金銀,可是,光他一個人信認,有個毛用。


    病人家屬黃征不信,出身西醫正統的劉潛院長不信,何金銀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痛…”此時,病床上的黃光榮老爺子,哪怕打了鎮痛藥,卻依然沒有緩解。


    那痛苦,讓他痛不欲生,即便是他這樣上過戰場,龍馬十年的戰場老兵,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我…相信…劉金水主任…相信,中醫…劉主任…你讓他在我身上…嚐試!!!”


    就在保安,要把何金銀趕出去的時候,黃光榮老爺子的口中,斷斷續續的吐出這麽一句話。


    而這話一出,何金銀心頭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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