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就在端木雲提足真力一掌拍下的時候,石壁倏地中裂,麵前多了一個人影,端木雲雖知不好,卻無法收勢,自己發出擊撞石壁全力之一掌,恰正對著迎麵這人的胸腹擊下!


    對麵這人也未曾防到此變,事出突然之下,躲已不及,百忙中這人倏地疾掄右臂,和端木雲硬對了一掌。


    端木雲是提足了真力打下,這人卻是在匆促之下護身,尤其是這人因為已經認出了對方是誰,在驚詫欣喜交集之時,掌力自然不足,是故雙掌相抵之後,這人竟被端木雲的掌力震彈出數步以外。


    在雙方兩掌相抵的刹那,端木雲也已認清了對方,未容她呼喊出聲,這人卻已經被自己的掌力震退,端木雲極端驚羞之下,隨即飛身到這人的近前,迅捷地伸出右手,將這人抓牢,尚未出言慰問,這人卻已苦笑著說道:


    “你這一掌可真夠勁頭!”


    端木雲紅漲著老臉,低怔答道:


    “誰知道石壁會突然裂開,等我看清是你的時候,已經無法收勢了,你覺得怎麽樣,沒什麽吧?”


    這人微笑著搖頭說道:


    “萬幸萬幸,我要真的叫你一掌震死……”


    端木雲蓋愧之下,聞言焦急地接口道:


    “我說過了事出意外,你又何必……”


    她剛剛說到這裏,突然發現;一件怪事。改口問道:


    “你遇上了什麽意外事情,鞋襪到哪裏去啦?”


    這人聞言一笑,聳聳肩頭,指看始終含笑站在一旁,並未開口的另外一人說道:


    “你問他吧,什麽事章二弟都清楚。”


    原來端木雲誤打誤撞,竟闖進了女媧石像的腹中,和老伴兒及哮天與章性初碰了頭,這真出人的意外,章性初知道這位老嫂子性如烈火,因此不待端木雲開口詢問,就把兩個人的經過始末說了一遍。


    當章性初剛剛說到跌落在石像腹中之時,及哮天和他暗中擠了個眼兒,並且接著章性初話鋒問老伴兒說道:


    “你是走的哪條甬道呀?”


    端木雲說出是走的最右一條,並且就要把自己的遭遇始末說出,及哮天卻撂手阻攔住了她,神秘地接著問道:


    “你先別說經過,讓我來猜猜你沿路的遇合和驚險,你此行定有所得,中途曾經遇到過一隻白猿,對不?”


    端木雲聞言不由驚詫萬分,看了看章性初,章性初滿麵含笑,狀至神秘,她不由急聲對及哮天道:


    “到底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搗的是什麽鬼呀?”


    及哮天故作正經地說道:


    “沒有什麽鬼值得搗呀,難道你當真碰上過……”


    端木雲知道老伴兒的毛病,立即假怒地說道:


    “什麽真呀假的,再不說清楚……”


    她這一手還真靈,及哮天慌不迭地說道:


    “別急別急,你看看這封信就明白了。”


    說著把那位頭戴竹簍怪客的留函,遞了過去,端木雲看完了信柬,這才明白一切,她本來想要說出自己巧得藍色怪燭和奇書之事,但轉念之下,有了個決定,她要暫時隱秘起這件事來,好


    在怪客函中曾經說明,他倆不問,她也樂得不說。


    最後他們三個經過一番計議,決定在這女媧石像腹中,再等些時,因為他們認定天蓉姑娘,遲早會到。


    哪知他們計算時刻,等了足有兩個時辰,仍然不見天蓉姑娘來臨,此時章性初已對姑娘放下懸心,怪客函中曾說,天蓉姑娘要是走了最左邊的那條甬道,其間定要經過一座“靈骨神堂”,若能“寧神生慧”,必然另有奇遇,說不定天蓉姑娘,此時已有奇遇麵不走這條歸路了。


    他們再經商量,決定留下一封信柬在這石像腹中,萬一天蓉姑娘前來之時,也好了然一切情形。


    目下雖無紙筆,留函卻是易事,隻要以金剛指力,刻字石壁,並附插一件明顯的物品,則不慮姑娘看不到它,但是問題卻又來了,他們怎樣才能退出這石像腹中,而回轉所居的洞府呢?


    適才端木雲闖進來的那個門戶,至今未曾關閉,但是這條路非但遙遠,並且也不合怪客函中所言,何況寢陵已封,晶屏阻路,未必能夠暢通無阻,想到這裏,找尋門戶又成了當前的急務:


    端木雲這時突有所悟,指著她進來的那道門戶,皺眉說道:


    “哮天,剛剛你不是說過,在你們誤觸機關之後,被困水域,幸而章大俠識破一切,才發覺這座石像會自動地後退和前進嗎?”


    “不錯呀?難道你又發現了什麽不妥的地方?”


    “嗯!我覺得這件事很怪。”


    “怪?我卻覺得你說它怪,才真令人奇怪呢。”


    及哮天猜不透端木雲想的事情,故而這樣回答。


    端木雲指點著尚未闔死的門戶說道:


    “哪個和你抬杠,你仔細看看,剛剛我誤打誤撞闖進來的這個門戶,應該算是在女媧石像的哪一部位?”


    “這太簡單了,它在女媧石像的……”


    及哮天不加思索,脫口說出簡單二字,等他說到“在女媧石像的”這句話後,下麵卻遭遇了困難,因而停頓。


    原來按照端木雲闖進來的門戶計算,它是在女媧石像的左腿下,這本來沒有什麽不對,門戶極可能開在任何一個部位上,令人驚詫不安的是,女媧石像是座能前進後退的活像,不管石像的四周岩石有多深,多厚,在石像並未挪動的時候,多麽嚴絲合縫,不露縫隙,但當石像後退之時,卻必然要和左右的天然石壁分開,設若石像上麵開有門戶,適才水淹女媧鼻準之時,這石像腹中,豈不灌滿了水?再說端木雲來處的洞口,也非被大水淹掉不可呀!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不淪石像腹中或端木雲所經過的來處,卻都滴水皆無,這怎叫端木雲不覺得詫異呢?


    章性初此時已經明白了端木雲所謂奇怪何在,他苦思有頃,抬頭看了看他和及哮天跌落的來處,皺眉說道:


    “嫂夫人懷疑得對,我與大哥是由上麵跌落女媧石像腹中的,情形和嫂夫人遭遇的一樣,這似乎是說不通的事情。


    但是唯有一個原因,可能如此,現在我們已經由根本不通的地方,跟進石像腹中來了,再去貫串道理,要容易得多,至少這‘不*’二字,是被否定了的,換言之這是通的路徑,那麽我們隻要找出怎麽才能‘通’的道理來,非但疑問自解,說不定還能發現退出的門戶。”


    “老二,這要靠你了,像我們困在甬道中一樣,那麽難猜的‘前進是死,後退是死,怎能不死’,你都能推斷出道理來,這小小的一點玄虛,我深信難不住你,多想一下,別著急,好在有的是工夫。”


    及哮天笑著說出了不費力的話來,章性初答道:


    “大哥,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那次要不是大哥說了句賭氣的狠話,小弟又怎能解破那般玄妙的啞謎呢?”


    及哮天聞言哈哈笑道:


    “你的意思可是再要我發發狠,說句狠話提你個醒?”


    章性初明知那次事屬巧合,但卻成心答道:


    “正是此意,小弟恭候大哥的神示。”


    端木雲適才曾經聽說了他倆的種種經過,聞言笑叱及哮天道:


    “你可真夠厚臉皮的,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百年來或許有那麽一次,天天想碰,沒那麽好的事。”


    及哮天解嘲似的答道:


    “古有守株待兔,今有……”


    “今有‘老不要臉!’真虧你說得出口來。”


    端木雲不等及哮天話罷,就接上了這麽一句。


    及哮天有些羞惱,盯了端木雲一眼低聲喃喃自語道:


    “真是活冤家,天若有繩,我定然躲到天上……”


    他聲音雖低,但是端木雲和章性初都聽了個清楚,端木雲怒叱一聲“老不死的”!章性初卻拍手歡呼道:


    “對了!‘躲到天上’,‘躲到天上’!一點都不錯!”


    端木雲聞言一愣,章性初卻接著說道:


    “大哥這句話又說到‘節骨眼’上啦,小弟已經想明白了門戶所在,先給蓉兒留函,咱們就能走了。”


    端木雲尚在木愣,及哮天卻引導地對她說道:


    “老乞婆,你聽見了沒有,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未必不能天天有,這一回可不又叫我碰上了。”


    端木雲沒有理他,章性初卻已提集真力,在石壁上給天蓉姑娘留起字來,然後撕下了衣衫的裏襟,硬插在石壁之上,這樣天蓉姑娘不來則罷,隻要來到她定然不會看不見這大的標記。


    章性初留字事了之後,極有把握地對及哮天道:


    “大哥,麻煩你把咱們練功夫必用的物件帶好如何。”


    及哮天聞言一笑,將應用之物一股腦地包在衣衫之中,章性初指指上麵,含著神秘的笑容說道:


    “小弟先上,當前開路。”


    “慢著章大俠,我不懂你怎能有這大的把握。”


    章性初尚未回答,及哮天卻接口說道:


    “何必一定要懂?我保你不錯就是。”


    “你好像比別人聰明似的,上麵準有門戶嗎?”


    端木雲不客氣地罰問及哮天,及哮天正色說道:


    “我雖然不夠聰明,但卻夠笨,至少我不多說多問,盡管跟著走,結果平平安安到了此地,你就省點心,少給我和章二弟添點麻煩,收起你那些聰明問題,學學我笨著點兒,吃不了虧的。”


    老梟婆無言可答,隻好悶不作聲,但她心中卻不相信章性初真能憑著及哮天的一句閑話,找到門戶。


    她準備在無法成功之時,再好好地訓訓老伴兒。


    此時,章性初已飛身登上他們曾經跌落的高處,那裏本來是個活動的翻板,章性初胸有成竹,安然縱上。


    他自及哮天說到“天要有繩”的時候,霍然想起了被困水陣之後,曾在女媧石像頭上摸了一把的事情,那時他曾偶然發現石像頭頂地方,有道寸深槽縫,不過因為急欲思索退水之策,並未深究,現在被困石像腹中,及哮天一言提醒了他,他深信那道寸深的溝槽,必有隱秘。


    但是僅此一點,章性初仍然不敢斷定那時絕密門戶所在,他還有一個發現,那是在他首先跌進暗道之時目睹之事,當時他也沒有想到個中奧妙,如今卻能貫連整體,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他登上翻板,再次注目,適才跌落刹那,目睹的那道長方形深槽,果然是在石像前腦地方,越知所料不假。


    此時端木雲和及哮天,也已飛拔而上,隻因翻板極活,故而他們是緊提著一口真氣緊緊附倚在石壁上麵,


    章性初卻已抓住了頂上的石壁,隻能伸出一隻手來,去試摸那個長方形的深槽,終於發現了暗鈕聽在。


    他惟恐另有其他變化,立即囑咐及哮天夫婦道:


    “不歸穀主安排事務極為奇妙,小弟誠恐門戶開啟之時另有變故發生,彼時小弟無法兼顧,大哥要小心些!”


    及哮天此時深信章性初之言,立即說聲“理會得”,並暗示端木雲當心,其實端木雲早因身困靈堂之時,嚐過苦頭,已成驚弓之鳥,剛愎之性盡去,得示自是加倍地注意而不敢懈怠。


    神手仙醫目睹及氏夫婦已有準備,方始猛力按動機關,哪知這遭並無其他變故,那長方形的槽痕,果係門戶所在,這時已絲毫不帶聲響地高高支起,章性初首先擰腰而上,及氏夫婦相隨登臨。


    當章性初及哮天出得門戶之後,注目之下,不禁歡呼,原來他們正站在女媧石像正麵的前腦之上。


    這次先由及哮天夫婦飛身縱落,三數丈高,自是輕飄飄縱下,章性初緩緩將秘密門戶扣死,繼之下來。


    三條甬道,唯有這一條再無阻攔,三個欣慰無比地疾縱返回所居洞府,他等飛縱快極,刹那已然接近了出口。


    在相距出口十數丈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及哮天,倏然止步,端木雲和章性初,業已發覺了變故,他等不禁彼此打個招呼,極端小心地戒備著,並悄靜地窺聽外麵所有的一切動靜。


    哪知適當此時,外麵傳來一聲冷笑,接著有人說道:


    “你們三個是自己出來,還是要老夫兄弟進去呀?”


    及哮天等三人,都是久行江湖的高明人物,彼此再打個招呼,搖搖頭,並不開口,外麵卻又傳來話語道:


    “你們自認為功力不差,其實在三十丈外,老夫兄弟已經發覺你們疾行而來了,故意弄出些許動靜,一試爾等,乖乖地出來,老夫兄弟並不難為你們,隻不過要問你們幾句話而已,若再遲延,卻是自誤生機了!”


    此時他們已經想到對方之言不虛了,否則斷然不會直接了當地說自己是三個人,但是卻有一件事情並不明白,怪客兩次留函,聲言拿自己一行當成朋友,並指點居處,卻又怎的在此時此地,埋伏……


    他們念頭尚未轉過,外麵冷笑之聲又起,繼之是一個極端冷酷而暗啞的聲音,如敲破鑼一般說道:


    “對這種東西,哪來的如許客套,適才幾乎被困在那個倒黴的陣中,萬幸有條聰慧的黑狗帶路,才來到此處,此間已非雷大哥在時的安排,自然所遇之人皆係敵者,幹脆我進去抓他們出來算了。”


    端木雲脾氣本就火爆,這時記起怪客第一封信上的話來,甬道外麵的人物,八成就是信中所謂的“強敵”了。


    她由外麵人物的話語中,聽出來這些東西本來已經被困在怪客所設的陣內,而由一條黑犬帶路,方始逃出陣來,不問而知,那條黑犬必係小黑無疑,怪客再三煩請果慧禪師言明,勿令獒犬進穀,是自己堅執成見,不聽此言,帶犬進穀,如今果然應了老伴的話,生出了是非。


    端木雲想到這裏,不禁又羞又惱,竟然開口叱道:


    “外麵是什麽人?報個名姓出來。”


    她話已出口,及哮天和章性初攔已不及,外麵卻適時傳來一陣冷凜森人的獰笑,隨即又有一個聲音深沉地說道:


    “你當真要問?”


    “你們三個可有個名姓?”


    端木雲也是聰慧至極,她由對方說話聲中,聽出也恰是三人,故而有心反問一句,使對方也驚奇一下。


    哪知外麵的三個人物,說起來,連武林三聖中的“聖僧”和“異丐”,對他等都不敢輕視,端木雲又怎能騙得了人家?


    果然在她話聲剛剛停下之後,外麵人道:


    “賤婢活得不耐煩,竟敢在老夫兄弟麵前施弄狡獪,老夫兄弟有個規例,報名之後,對方即是死數,賤婢既然要問,自能令你稱心如願,還有另外的兩個小子,是否也和賤婢一樣要……”


    章性初機警過人,他示意及哮天夫婦嚴加戒備之後,並不容得甬道外麵的這人把話說完,冷哼一聲,平淡地接口說道:


    “你們先給我住嘴,老夫這不歸穀中,還由不得爾等張狂,這裏明明有四個人在,爾等卻當成三人,自以為天視地聽的小技,已有心得,哪知也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適才我那小小的陣式,爾等已經無法走出,若非好友東川犬叟夫婦所養之獒犬代爾破陣,此時尚在陣內,還有臉大言不慚地狂吠不體。”


    “剛剛問及爾等名姓之人,就是東川犬叟夫人,端木女俠,爾等受其所豢獒犬之恩,尚未報答,竟敢無禮至此,蛇鼠之輩,怎樣也難成氣候,老夫懶得多費手腳,爾等不是要進來活捉老夫及諸友嗎,那就請進好了,老夫倒要看看你們這群東西,有多大的火候,多高的功力?”


    他這番話,絲毫不用真力,那是因為他明知外麵的人物,功力高過自己多多,略帶真力,對方即能由談話聲中,分別出你的內力深淺,進而解破真偽,他假冒怪客的身分和言辭,雖然甚感羞愧,但此時此地,是*不得已而為之,也難說應該與否了,說完之後。他還冷笑了兩聲。


    及哮天夫婦不由心服章性初的應變才能,章性初笑罷之後,又附耳用極低的聲音,對及哮天說道:


    “及兄別出聲響,和嫂夫人退向女媧石像地方,萬一之時,小弟隻好引他等前往彼處,以水陣相困!”


    及哮天尚未回答,外麵的人物已接話說道:


    “適才說話的朋友,可能示下名姓。”


    章性初料知對方已被暫時瞞住,立即答道:


    “老夫不慣遙遙相談,或是爾等進來,再不滾到洞府正中石室之內相候老夫,老夫陪好友遊罷這‘九連’陣後,前往相會。”


    他很夠聰慧,此處僅有三條甬道,他卻說什麽“九連”陣式,外麵的三個人,已然吃過陣法的苦頭,聞言或許不敢妄自闖入,如此他們就能從從容容地退向石像所在,而躲過此劫。


    果然,外麵的人物不願再次涉險,聞言之後互相低聲計議起來,哪知人家商議了片刻之後,卻另外有了個奇妙的安排,對方這一招卻出乎了章性初的意料之外,這真是人有千算,不如老天一算了。


    他們見外麵的強敵尚無動靜,正在心喜得計,不料驀地傳來犬吠之聲,那四條獒犬,已自甬道中飛馳而來。


    章性初不由大驚失色,悄對及哮天夫婦道:


    “對方狡詐多謀,竟然用犬帶路,一切安排皆成泡影,強敵即將來到,大哥和嫂夫人立請先退,小弟……”他話尚未完,人影閃處,麵前已平添了三個瘦長的老者,他們都是一色玄衣,停步丈外,注視著章性初等。


    事已至此,章性初和及氏夫婦,隻有沉著應付,強壓著內心的不安,也若無其事地看著這三個怪異人物;獒犬由小黑率領著,已撲在端木雲的身上,歡嘯擺尾,並不停地回吠那三個老者幾聲,看來它們都曾吃過苦頭,端木雲心疼獒犬無故遭屈,又恨這三個老者惡煞蠻橫,已存萬難之時一拚的心意。


    這時三個老者正中那人,冷峻地沉聲問道:“哪一位是適才說話的主人?”


    章性初看看及哮天,他們無法回答那人,目睹斯情,冷哼了一聲,才待再次開口說話,章性初卻已壓低噪音道:


    “主人已去,我等皆係此地的客人。”


    “哦!閣下貴姓?”


    “在下章性初。”


    “原來是神手仙醫章大俠,這兩位大概是東川犬叟及大俠夫婦了,請問主人是由何處而去,去時有多久?”這人極具威嚴地問個不停,端木雲卻不願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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