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仍然什麽都沒有……你一定很高興吧,你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終於可以不用聽我的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母親捂嘴痛苦地哽咽著,盡管不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但自己的心理還是感到有些難過。我皺眉歎息一聲,彎腰半跪在母親麵前抱住了她,搖頭說:“那又有什麽關係,我根本不在乎。”


    親生父親是誰,自己繼承了誰的基因,這些都與我沒有關係。血緣並不是唯一把人聯係起來的紐帶。


    雖然從母親口中獲取的事實讓我有些難以接受,這比自己曾經做過的最壞設想還要糟糕的多――自己竟是經過了人工實驗製造出來的生命。盡管母親並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實驗,但想起之前實驗室裏遇到的“暴君”,就完全可以猜想到自己究竟是什麽東西。


    “就算不是親生的又怎樣呢,對我來說你是孕育了我的唯一母親,這就足夠了。”


    我閉上眼睛,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這麽接近過自己的母親。


    “……嗚,安妮……”仿佛壓抑了多年的情緒終於一次性爆發了出來,母親終於再也無法忍受,抱住我痛哭了起來。


    樓梯下再一次響起溫弗拉女士焦急的腳步聲,不過我想,這一次似乎不需要再向她解釋什麽了。


    晚餐很豐盛,近三個月沒有嚐過任何食物也沒有使我的味覺退化,就連討厭的油炸香腸都變得美味了起來。


    雖然母親知道的東西不多,但威斯克認為收集的情報已經足夠了。他向母親詢問了那個男人的詳細外貌特征,盡管過了二十多年可能對方早已變了樣子,甚至不排除已經死亡了的可能,但是一旦知道對方曾經在安布雷拉工作的研究員,這一條就足以讓他找到這個男人,包括他留下的所有研究記錄。


    對於病毒方麵我並沒有任何研究,我也並不打算相信威斯克,但他作為安布雷拉的病毒研究員之一,似乎很容易可以從公司中獲取到關鍵的信息。


    於是在這裏我們終於達成了一致,決定暫時合作。


    威斯克原本並不打算在這裏用餐,他非常在意被查德曼先生拿走的那瓶香水瓶項鏈,似乎一分鍾都不打算浪費立刻就想去意大利取回它。即使溫弗拉女士非常熱情地邀請他留下一起吃晚餐,他依然幹脆地拒絕了。


    “噢別這樣,親愛的,你在失去那個瓶子過了那麽久後才想找到它已經太晚了,不過不用擔心,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比較好。”


    不管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都無法影響我享用美餐的好心情,他怎麽會知道,當溫弗拉女士把那隻烤的焦脆噴香的火雞腿切割開來放到餐盤裏的時候,我已經餓得快要發瘋了!


    “而且……”我笑眯眯地搭上了肩膀,衝他眨了眨眼睛說:“天色也很晚了,來德州的路上已經花了太長的時間,我需要休息,明天再出發也沒什麽關係。”


    威斯克看了我一眼,似乎稍微思考了一下說:“也好,那個意大利男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我先回公司調查一下資料。”


    “現在?”我歪頭問。


    “當然。”威斯克整理了一下外套,背脊筆直朝正門的方向走了過去,我的母親已經沒有情報可以給他了,他似乎打算立刻就離開這裏。


    “我真不太喜歡你的新男朋友。”溫弗拉女士戒備地盯著威斯克的後背,不安道:“他看起來就是個十足的危險分子,也難怪夫人會有那麽大反應……寶貝兒,你確定你喜歡他?”


    “他身材不錯。”我隨口應了一句,溫弗拉女士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我無所謂她是怎麽想的,追上前一把拉住了威斯克的胳膊說:“你就打算這麽走了?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弄清楚,你得告訴我你的計劃,以及,明天你必須送我去機場。”


    “……”


    他扭頭看著我思考了片刻,皺眉說:“好吧,你還想知道些什麽。”


    我偷偷看了一眼母親和溫弗拉女士,輕輕幹咳了一聲說:“晚飯後你可以去我的房間裏慢慢說。”


    我並不想讓母親知道更多關於病毒的事情,相信威斯克也一樣是這麽想的。他沒多作猶豫,輕輕哼了一聲說:“也好,那麽我明天再離開這裏,多謝招待。”


    不過這時溫弗拉夫人突然咳嗽一聲打斷了我們,扯開嗓門大聲說:“親愛的,你們是否需要安全套?”


    我想溫弗拉女士顯然是誤會了什麽,不過我並不在意,雖然威斯克可能不太喜歡這種玩笑。他別過頭麵無表情地說了聲“不用,謝謝”,然後往餐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他終於改變主意了,謝天謝地。


    “是嗎?好吧。”溫弗拉女士無奈的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回到餐桌前,邊切著火雞邊抱怨道:“安妮你也不是小女孩了……難道說你打算要一個孩子?好吧,好吧,阿爾伯特先生,如果你讓我們家的女孩懷孕的話,你可務必得負起責任來。”


    “……什麽?”威斯克放下了刀叉,抬起頭皺眉看了一眼溫弗拉女士。


    “哦別擔心,我從來沒犯過那種錯誤。”我把盤子裏的火雞肉塞入口中,愉快地添油加醋道。坐在對麵用餐的母親突然手抖了一下,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不不,我可很不放心呢親愛的。”


    溫弗拉女士苦笑著搖了搖頭,突然惡狠狠地把刀插到火雞的身上,威脅般盯著威斯克強調說:“追求我們家姑娘的男孩們數量可不少,你真是個幸運的家夥。希望你就像你的外表看起來一樣‘能幹’。”


    “…………”


    威斯克沒有接話,他看起來不怎麽愉快地咧了咧嘴,表情有些僵硬。


    我想這個玩笑對威斯克來說可能有些過頭了,最後我還是忍耐住了想要告訴溫弗拉女士他有可能是cherry的衝動。


    哦,差點忘了,就算有那個可能性存在,他在之前也已經不是了。


    當你從一場滅頂的災難中逃脫出來後,沒有什麽比發現自己依然身在人類社會更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我歡快地哼著歌衝完澡,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麽放鬆過了,不用恐懼死亡的威脅,也無需再為該死的論文發愁,沒有任何的壓力。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很多事情得去做的話,我甚至想過去找前男友瘋狂地做/愛,噢還是算了吧安妮,那個可憐蟲可會對你糾纏不休。


    擰上水龍,一邊用幹淨的新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回到房間裏的時候,發現威斯克正坐在我的床上收看晚間新聞節目。


    “嗨。”我把濕漉漉的毛巾從頭上扯了下來,揮手衝他打了個招呼。“你需要用浴室嗎?”


    “是的,謝謝。”他直視著電視屏幕,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新聞中並未提到關於德州外威斯克別墅爆炸的事件,主持人占用了不少時間報道了一位68歲的老婦人控告麥當勞的咖啡過熱將她燙傷的意外事故,荒謬並且毫無意義。


    “為什麽你在這種時候還要戴著墨鏡呢?”我替自己倒了一杯水,邊喝邊走到威斯克旁邊坐了下來,縱使已經是天黑到看不見外麵道路的時候,他卻依然沒有摘下那副墨鏡。


    “這很重要麽。”他不耐煩地答道,脫下外套往床上一扔,露出了肌肉結實,輪廓線分明的身體。


    “漂亮的身體。”


    我吹了個口哨。伸手指了指右邊的方向說:“出門右轉就是浴室,對了,你該不會連洗澡的時候都要戴著那副墨鏡?”


    他似乎不太習慣被這麽戲弄,沒有答話便徑直走出了房間。


    我終於再也忍不住,在浴室方向傳來重重的關門聲之後,立刻捂著肚子狂笑了起來。


    也許我沒那麽討厭他了,果然這種類型的男人和那些情場浪子們相比實在是有趣的多。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有些狼狽,下半身隻裹著一塊白色的毛巾,我這才想起他並沒有帶替換的衣服進去。


    “還有多餘的睡衣麽?”他皺眉問道,原本往腦後梳得一絲不苟的金發從額前垂了下來,使他看起來年輕了幾歲,赤/裸的半身上滴著水珠,讓人不由得浮想翩翩。


    “沒有哦。”我一邊打量著他的身體答道,他無疑是我遇到過的身材最棒的男人。


    “哼……算了。”他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往床邊坐了下來:“睡覺時候也不需要穿衣服。”


    “那是個好習慣。”


    我一口氣喝下了杯子裏剩下的水,往威斯克的身邊挪了一挪,搭上他的肩膀開玩笑般的說道:“說起來,威斯克先生,在你猶豫不決考慮著打算對我隱瞞多少東西之前,你不覺得我們需要更進一步的溝通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生化]喪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鯊魚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鯊魚子並收藏[生化]喪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