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放下了威斯克的筆記本,無法抑製心裏湧起的強烈厭惡感。我很確信,換了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的身體被人解剖並做了各種實驗的研究報告,都不會感到愉快的。


    事實上我並不是很理解威斯克筆記裏的那套理論,生物學方麵的知識我了解的很少,但還是明白了個大致:威斯克似乎認為,我確實感染了t病毒,但是我體內卻同時存在另一種病毒,它改變了我的dna。人原本自身的免疫係統會會試圖殺死被感染的細胞,而這種同歸於盡的方式會使組織壞死從而導致喪屍身體上的腐爛。但我的體內原本就有病毒片段,以至於在感染了t病毒之後,t反而被原始病毒改變的基因錄入,與我的體細胞融合,並不具備感染性。


    ……似乎是這個意思,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


    這讓我感到很不安,我解開睡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照理說那裏應該有解剖的痕跡,但現在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身體完好沒有一個缺口,就像是根本沒有受傷過。我早就應該想到,自己超人般的力氣和複原能力絕對不是普通人擁有的,我沒有懷疑過自己,一直以來都固執地認為是自己天賦優秀,是被上帝選中,特別的人。


    而在威斯克的實驗之後我卻變得更像一個怪物。始祖病毒?那是什麽?我寧願相信自己是被蜘蛛俠的蜘蛛咬了一口才變得這麽與眾不同。


    遺憾的是,我現在不得不相信被自己奉為真理的科學了,盡管它現在聽起似乎非常的荒謬。


    但是謝天謝地,病毒隻是改變了我的基因,體細胞不具備傳染性,不然強尼,賽瓦德,皮爾卡夫……所有跟我上過床的男孩們都早該變成怪物了。


    這也是整個米蘭變成地獄而我卻幸免於難的理由吧,我難過地想著。


    不過比起這些,最讓我在意的是威斯克在筆記裏多次提到了“安布雷拉”。


    似乎t病毒就是由它們製造出來的。這讓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作為美國最大的製藥公司,安布雷拉竟然在進行著一些令人發指的病毒研究,甚至把活人當做實驗體。


    我可真不願意相信這些,威斯克似乎是安布雷拉公司的天才研究員之一,但他看起來似乎正背著公司在做一些小動作。一切不利的證據似乎都指向了安布雷拉,如果威斯克沒有說謊的話,雖然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麽必要。


    不過,還有一點巧合。


    巧合到不可思議,就像是早已經過預謀的一樣。


    我的姓氏也是安布雷拉。


    我的母親姓桑德利,更不知道父親是誰,親戚中也沒有和安布雷拉公司有關係的人,母親執意給我取了安布雷拉的姓氏,難道是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小時候曾經問過她為什麽,但每次提出質問的時候她都會變得非常易怒,對我大吼大叫,卻從來不告訴我理由,就這樣兩回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向她表現出想知道父親是誰的興趣。


    不過我現在可能得再向她提起這個問題了,哪怕她會因此變得像頭發怒的母獅。


    我決定自己去調查這一切,看起來,安布雷拉似乎是一切問題的元凶。


    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打911,相信警察們看到威斯克先生的地下研究室一定會非常感興趣,如果讓政府早點盯上安布雷拉的話,美國應該就不會發生和意大利相似的慘劇了,我們不能低估t病毒的感染能力。


    噢,我還需要一件正常的衣服。我不能就這麽走出去,在自由民主的美國街頭裸奔的話還是會警察們罰款的。


    再次打開威斯克的衣服,我依然沒有找自己能穿的,正當自己考慮著是不是應該改造威斯克先生的褲子,或者幹脆把那位研究員的外套脫下來穿上,忽然間聽到了屋外傳來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哦?


    我立刻繃緊了神經,把他的筆記本放回書桌上,然後舉起了他的椅子,輕手輕腳地躲到門背後。


    嗨,快進來吧,親愛的先生,我可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門被打開的瞬間,我舉著椅子往進來的人影身上砸了下去。但是椅子落下砸了個空,對方猛然一閃躲過了攻擊,反身抽出匕首劃向我的脖子。


    切――


    我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避開閃著銀光的匕首,即使身體被強化了不少,但比起身手如同特種兵一樣的威斯克我的戰鬥經驗還遠遠不足,我很少像野蠻人一樣打架,隻有在甩了約翰森時候攻擊了那個糾纏不休的男人的小弟弟。


    當然,米蘭變成僵屍之地後發生的事情不能加入自己的履曆裏。


    就算明知自己的身體恢複能力很強,在麵對利器的時候還是會本能地做出自我保護動作,很顯然對付一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並不輕鬆,他可不像那些行動遲緩的喪屍們一樣會乖乖呆著讓你砍下腦袋。


    不過他也無法得意下去了,我撲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奮力奪刀,威斯克擰著臉發出一聲悶哼,他的力氣比我想象中大不少,腕骨被我捏的嘎吱作響,卻依然死死捏著刀想要往我身上刺過來,然而下一秒,威斯克突然撤回了抵抗的力量,我頓時重心不穩,抓著他的手腕把威斯克摔倒在地上。


    他倒在了我的位置下方,我立刻撲上前奪刀,手指碰觸到刀柄的瞬間,威斯克同時拔出□□抵上了我的眉心。


    “別動,不然我會讓你腦漿塗地。”


    他麵不改色地注視著我說道。


    ……好吧安妮,你應該先去搶他的槍而不是奪刀的,你把活捉這家夥想的太容易了,你還沒有變得和“暴君”一樣。


    “shit――”


    我罵了一句粗口,保持著單手撐在他身體上方的姿勢,惡狠狠地詛咒道:“看來我應該在你進來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扭斷你的脖子。”


    “真遺憾,你錯過機會了。”他麵無表情地說:“接下來就去向上帝祈禱吧。”


    “嗯?你不會的。”我輕輕哼了一聲,直勾勾地盯著身下的威斯克冷笑道:“確實,要殺了我的話隻要破壞大腦就可以了,但照目前看來,殺死我似乎還不在你的計劃之內。”


    我很有自信,在自己威脅到他性命之前他並不會殺死我,一旦我死了威斯克的實驗將不得不被強行終止,我身上還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你這麽肯定麽。”他嗤了嗤鼻,似乎沒有想要讓步的打算,但他遲遲都沒有開槍更讓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我輕輕笑了笑,丟掉手裏的刀攤手看著他說:“是的,我很確信,我們為什麽不好好坐下來談談呢?我敢肯定自己知道一些你不了解的情報,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我也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他透過墨鏡盯著我看了片刻,似乎是在分析我的話是否具有可信性,幾秒後,他略顯得不屑地開口說:“我不喜歡與人討價還價,你更應該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我聽出他言下之意是在說我隻是他的實驗品。是啊,我被他解剖、改造、做了各種各樣的實驗,沒有發生異變可真是奇跡!這個男人並不是一般的自大,他目中無人,似乎把別人都當做了進化不完全的低等生物一樣,令人感到非常討厭。


    “是啊,說起這個,你倒真是提醒了我呢。”


    我揚起下巴挑了挑眉,不顧他用槍指著自己的額頭,把臉湊上前去貼著他的鼻尖,冷笑著說道:“我當然沒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我真得好好感謝你對我做的事情呢,阿爾伯特·威斯克先生。”


    他皺了皺眉,伸手想要推開我,我猙獰地笑了起來,低下頭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結,把手伸向了他褲子的皮帶。


    “……”威斯克似乎發覺了我想做什麽,他輕輕悶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用力推開了我。


    反應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樣,我甚至懷疑這個嚴肅過頭的家夥可能從來都沒找過女人。


    我真是太討厭你了,包括你那張永遠死死板著的撲克臉。哦,我可真想看看你因為原始本能而屈服失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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