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胃口不佳,隻喝了小半碗粥就滿頭大汗,又睡過去,睡夢中;臉色難看,估計是傷口麻藥過後疼痛難忍。


    我歎氣,心裏著急卻無能為力,月棠見狀,勸我說,“小姐,將軍會漸漸好起來的!您別太擔心!”


    “誰擔心他?”我冷著臉說,“去,告訴紀曼柔,說沈毅今早已經醒了。”


    月棠訕訕地說,“是,小姐。”轉身在我背後竟然小聲說了句,“口是心非”。


    讓丫頭守著沈毅後,我下樓吃早餐,剛坐下,張媽便告訴我,紀曼柔不肯吃東西,方才送去的全都打翻了。


    我麵無表情,拿起一塊麵包悠然自得地塗果醬,淡淡說,“再送去一次,告訴她,這次再打翻了三天沒吃的。”


    張媽訝異地看了我一眼,見我沒反應,才淡淡答了一句,“是,夫人。”


    她轉身去廚房準備好食物端出來,我瞅了一眼,“告訴紀小姐,將軍已無大礙。”


    不一會兒,月棠來告訴我,這次送進去的東西,紀曼柔沒有摔,隻坐在梳妝鏡前暗自垂淚,一整晚沒睡好,臉色極差,衣服也是昨夜的沒換。


    我淡淡應了一句,便拉著月棠去花園裏剪了一大把月季,用白玉瓷瓶插好,坐在花園裏拿剪刀修剪好,白是白,紅是紅,格外好看。剪好後,我招呼月棠來,“送上臥室去,屋子裏全是藥水味兒,用花香去去味道。”


    爾後,有小丫頭來通傳,“夫人,常副官來了。”


    我坐在秋千上晃蕩著,淡淡說,“叫他到這裏來。”


    不一會兒,常遠趕過來,臉上的表情不太好,我心想,估計是審問沒什麽好結果。便問,“怎麽的?”


    常遠低著頭,慚愧地說,“屬下無能,並沒有問出什麽來,嚴刑逼供也無用,兩人咬舌自盡。”


    “如此便說明,對方有備而來,那些刺客都是訓練有素的,問不出結果來,也不怪你。”


    “那現在該怎麽做?”


    我望著前方的一片花圃,月季開滿了,一片鮮紅,秋海棠垂敗,花容失色。


    “什麽也不做,靜觀其變,等魚自己上鉤。”


    常遠有些茫然地看著我,思忖著什麽,我迎上他的視線,淡淡說,“有問題嗎?”


    “屬下不敢!”常遠立即低頭,隻聽見他低聲說,“一切聽從夫人安排。”


    “你放消息出去,說將軍一切無礙,再泄露出去昨天抓回來的那兩個人受不住嚴刑逼供,垂死之時,說出了點東西來。那人現在一定很關心沈毅的生死,也擔心留下的活口對他不利。坐不住的人,自然會有所行動。”


    常遠說,“是,夫人高招!”


    “當下敵人在暗處,咱們必須小心謹慎,怕打草驚蛇,要想一絕後患就得找出幕後主使,否則往後這樣的暗殺不知還有多少。將軍手下的人,你都暗中盤查一遍,一個都別放過!”我說。


    常遠答,“是,夫人,有消息我立即來稟報您!”


    江城這小地方,也要出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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