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麵對林釗的調戲,我都冷臉相對,不再像以前一樣容易生氣。


    我若是著急無措,他還以為我喜歡,最好的辦法就是晾著他,讓他自找沒趣。


    他見勸說不了我,就換了話題,問我,“你們為什麽都姓葉?”


    “十三歲那年,七叔收養了我們三個,自然都隨著七叔姓了。”我說,“葉深排行第三,檀京第五,我是第七。七叔有個女兒,叫青然,在加拿大讀書,你沒見過。”


    林釗笑道,“有人叫你小七嗎?”


    “沒有。”


    “那以後我叫你小七吧。別人不許叫!這是老子的專屬愛稱!”林釗霸道地說。


    “你有病!得治!”


    “愛你是無藥可救的病-----隻有你能治。”


    “那你去死吧。”我沒好氣地說。


    林釗哈哈大笑,說,“三五七都有了,那剩下的人呢?怎麽沒見著?”


    “見馬克思去了。”


    林釗,“……”


    沒錯,七叔的收養的七個孩子裏,現在隻剩下我,檀京,葉深,其餘的四個人,都為七叔送死去了。


    七叔不是個看中感情的人,在他的世界觀裏,金錢和權利才是唯一追逐的。他的確愛自己的孩子,但隻是對葉青然寵愛有加,而我們幾個,不過是他豢養在身邊的走狗。


    我們和聽風,其實沒什麽區別。


    若有一天我們死了,七叔就跟處理一隻畜生的後事一樣,簡單得很。


    但聽風更幸運,我們生而為人卻做著豬狗不如的事,聽風是一隻畜生,畜生不懂感情,畜生也不知道什麽叫心痛。


    畜生不用忍受內心的煎熬。


    回到家後,我和林釗各自進門,沒有別的話。


    我將藥丸搗碎了,混入一顆酒心巧克力裏裏麵,再將巧克力一個個都排好,放進盒子裏,按照特殊的秩序。


    這些是我早就準備好的。


    夜晚,林釗一個人去了賭場,我則去找檀京,帶著那盒巧克力。


    檀京和方惠住在二環外的一間公寓裏,兩室一廳,是檀京買了送給方惠的生日禮物,兩人準備明年結婚。


    一開門,我就跳到檀京懷裏,他反應特別快,一把把我抱住,踹上門走到客廳,方惠從廚房拎著鍋鏟出來,嫌棄地說,“你們兄妹能不能換個玩兒法?每次走這招,我都嫌煩!”


    方惠很漂亮,是那種很大氣的漂亮,有點像湯唯,第一眼看不是特別驚豔,但看完第一眼,還想看第二眼,眉眼中帶著一股子倔氣,還有舉世無雙的嫵媚。


    檀京吐了吐舌頭,“懷孕的女人脾氣暴躁,咱們忍忍!”


    “懷孕了?”我歡喜又驚愕。


    檀京顯然很開心,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兩個月。”


    “哇,那我今天的巧克力和酒帶得剛剛好!我揚了揚手裏的袋子說,咱們舉杯慶祝!


    檀京把我扔在沙發上,去廚房拿了兩個杯子出來,我拆開一顆巧克力遞給他,他遲疑了一下才接過去,我心裏很慌,小心翼翼卻故作鎮定地看著他,他卻把巧克力往我嘴裏塞,笑說,“這個,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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