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別用那種狼一樣的眼神盯著我,給給給,我就剩這些了!”


    傅雷跟對方的豆眼直視沒過三秒就徹底的敗下陣,掏出一枚須彌戒指就扔了過去。


    哪有可一隻羊褥毛的?


    而眼前這人就這麽惡心的幹了!


    他傅雷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估計就是來大梁此地一行。


    “這些救不了你我的小命!”


    茅真黃收了戒指,差不多五千枚玄陽晶璨,幹淨的在無他物,然後抬首對著這貨就是一句“深明大義”。


    “我的親哥,土匪還懂細水長流呢,你不能這麽狠吧?”


    “我要渡節雲空飛步咒符!”


    有了此符,冠都才是讓築基期修士最恐懼的刀!


    “下回明搶之時,能不能說明白重點搶什麽?”


    傅雷聽見對方這話臉色一頓變幻,早知道對方要這東西,當初何必搭上三四萬玄晶與三枚築基丹。


    渡節雲空飛步咒符才多少錢?


    撐死五百玄陽晶璨!


    “說的太明白,你說我此時能築基麽?”


    茅真黃對著這“吉祥物”就是一聲大笑,能築基還真要謝謝這貨。


    “四張!都給你。”


    傅雷看著對方的賤笑,就想上去一個老拳相報,不過看著對方提著的漆光戰刀,也隻能忍氣吞聲的從懷中拽出藍符相贈。


    “確定最後四張?”


    茅真黃抓著四張渡節雲空飛步咒符看了一眼,然後回首將冠都挽了個刀花。


    漆黑的刀芒閃爍間甚是漂亮!


    漂亮的傅雷這貨的頭發都被擦掉了一縷。


    “最後兩張!”


    傅雷咬著牙又從懷中掏出兩張藍符遞給對方,眼中盡是恨意。


    “費勁!”


    茅真黃對著這貨就是個大白眼,手中冠都直接抵在對方喉嚨之上,上手直接往對方懷中摸。


    “你.......”


    “嗯?”


    冠都漆芒瞬間銳了一分,茅真黃挑眉的對著他就是道冷聲。


    “你能帶我出去這個栽我認了!”


    生活就像qj,既然不能反抗,傅雷覺得還不如好好的劈開腿去享受。


    起碼還能心裏安慰的爽感幾秒!


    而茅真黃一陣竊喜中足足摸出八枚須彌戒指。


    很有貨!


    看也沒看直接揣進自己懷中,起身之時更是將對方手中的那兩張渡節雲空飛步咒符給擄走。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記得你說過的話,龍魂赤鱬我記下了,你唯一要期待的就是下半輩子別遇見我。”


    茅真黃對著傅雷說完,抬首對著已經快死了過去的鱇駒打了個飛眼。


    活蹦亂跳的大肥魚他沒轍,但暈死過去的蝶尾龍晴他一百個好下手。


    傅雷望著茅真黃提著戰刀的身影徹底傻了眼!


    他感覺對方就像個惡嫖客。


    舒爽完提褲子的嫖客身影很瀟灑,但卻拐走了一名紅倌前半輩子的賣身錢,臨走時還放狠話惡言相贈。


    傅雷感覺自己就是那名可憐的紅倌!


    人世間之所以多姿多彩,最大原因在於人與人有很大的不同。


    麵對這種危局,傅雷選擇的是坐以待斃式的自暴自棄,而茅真黃不一樣!


    如若他是這麽個選擇,十二年大梁西北地的生涯說不上埋屍了多少回,蕩芒那種真正的絕地也出不來。


    茅真黃往北跨了百步便立足駐身,並狠狠的吐了一口濁氣。


    傅雷對他所說站不起身子沒有半分假,此時就是他都感覺頭腦開始泛暈眩,丹田中的靈海更是被這香不知不覺的燒掉三分之一量,可見這上靈敬天香的邪異。


    華陽天宗流出來的東西沒一件簡單!


    更何況是此物出自萬寧真仰宮。


    立宗之本的封正之術就傳於華陽天宗此宮牆之內,可見此宮在修真界的大名會有多甚,而這上靈敬天香又有多厲。


    這炷香不會給他與傅雷留下太多的時間,撐死一刻鍾,破不了此危局後果就如傅雷一般身軟於地,最後徹底暴斃。


    “古麽?”


    茅真黃仰望周天靡靡的天地靈氣,就是一句輕吟。


    這是個隱晦大氣的名字!


    《周書、周祝》記:常言古,齊究何也?


    對曰:無題,可天代謂。


    《書、靈典》載:若稽是古。


    都是一個意思,他是古,也是天!


    名字起的僅次於光頭道生。


    但是就不知對方是否如天一般不可抗!


    茅真黃冷笑一聲。


    這是九宮生極陣!


    一種以六爻三三衍生為根本的八卦陣法,看十二道有進無出的天地氣柱就可知。


    他知其名卻不知破之法,想按正常套路來,必須沉於此道十年以上才能有站在這裏鄙視對方的陣法。


    很強大的一條路!


    曾心有所向,但時間沒給他留那十年,也因此算絕了這條道。


    正常套路歸正常套路,但茅大真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學著點!讓你知道自己的九枚須彌戒指沒白交學費。”


    茅真黃轉首對著傅雷意味深長的笑了一句,然後俯下身子將手掌按於大地之上。


    這是被逼出來的挑戰!


    身處六爻衍生,天地靈氣萎頓,丹田靈海燃灼,心神靈識杳晦,一切糟的不能再糟。


    而要想活命,他隻能賭。


    賭對方沒有騎鶴翔天,正稟身立足於地!


    隨著手掌按於大地,方圓三裏之內,一切土屬靈氣變幻頓現在他心間。


    重濁陰為地,萬物皆所稱列,萬物亦皆致養,博大厚土,承物載德,資靈生極,坤之所屬,顯必有靈。


    而一切法追其本、溯其源,皆屬先天五行之變,身於坤地,動則必有土行之波。


    身心所感,周遭一切都逃不過茅真黃這雙大手。


    陣法無用!


    幻法也無用。


    這就是先天土屬單靈根的強大。


    築基初期神識可勘一裏,此法卻擴於三倍之距!


    此三裏範圍之內土屬單靈根就是地之子,可感一切五行土屬靈動,若有先天土屬道則可觀,此法將會更甚。


    他賭對了!


    即使有九宮生極魁蠱天地,上靈敬天香荼靡靈睨,亦遮不住大地先天土屬的微動。


    一道若有若無的土屬靈氣之波自西輕漾而饋,對方正駐於十二道死門前!


    茅真黃抬起眼眸就是一陣冷笑,順勢右手反複撫了刀身三遍,他隻有一刀的機會。


    而此刀所出必石破天驚!


    需強到破九宮生極,越先天五屬靡衰,至劈出一道天朗氣清。


    茅真黃俯蹲於地,閉著雙眼身軀頓陷晦陰晦明。


    這一刀需要積勢!


    “我比你個死胖子‘看’的更清。”傅雷朝著茅真黃的身影就是一聲吐槽。


    這貨是先天單靈根,對單一五行之靈屬感知出奇的強,但亦不如他後天靈屬之目。


    對於他傅雷別說天地單一靈屬變化,就是五屬詭動他想看,都能看個全。


    比他茅真黃這一手更不知強了多少倍。


    但天賦強,不代表本事強!


    傅雷剛鄙視對方沒過片刻的時間,俯蹲於地的身影已然消失。


    在望,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一把刀!


    刀影彌山河,漆光墜星螢,一把挾著無邊殺意的天刀從一渺小身影迸發而出,躍然諸天成一道絕滅的劈斂。


    追星趕月一般的快,刀影撕扯著周空一陣爆響,直拉出無盡的刀影閃爍眼簾。


    鷙擊狼噬一般的狠,刀尖一點星茫,瞬間割破法陣的界限,朝著十二道天地氣柱間的某一點紮去。


    所向披靡一般的無敵,殺意盈天的漆刀,直接將九宮大陣生生地捅出一條筆直的生路來!


    【壓鋒大劈破星銳】


    此刀沒一絲繁複,更不需去追尋刁鑽,挾著壓天之式的一道重劈足矣!


    渡節雲空飛步咒符疾走間,茅真黃手中的刀破了空間禁錮,更是斷了一炷香,刀影直劃過一道身影,腳尖輕點才收刀回了身。


    臨近十二道天地氣柱陣陣炸碎,周空惰惰的五行靈屬之氣直接沸騰,一股徐徐的清風吹蕩走似有似無的甘甜新土味,帶來一股焦躁熾熱的氣息。


    而茅真黃心神為之一清!


    大地股股靈氣順腳直通百骸,丹田靈海一陣充盈,五感六識不在昏昏,仙道基台更是顯華於靈府。


    茅真黃對著被一刀劈斷跌落於地,快燃過半的巨香望了一眼後就是聲仰天大笑。


    九宮生極破!


    天還是那沉陰陰的天,山也還是那灰蒙蒙山,江川大河依舊地漿四流,陰煞黑氣照樣遮彌驕陽。


    這才是這方世界本來的樣子!


    而倒的不僅是上靈問天香,還有他身後的一道杏黃身影!


    持劍的對方滿臉不可思議的驚詫,對方試提了一下劍,而劍瞬間跌落於地,呆愕的臉兩個變換後直接痛苦的扭成皺團。


    微風輕蕩!


    對方身上的杏黃衣袍自上而下飄飛成兩半,更露出白皙的皮肉。


    但這皮肉之中卻犯泛著一點紅,從額頭開始直下丹腑,沒出一個呼吸這點紅間轉變成一竄的血珠。


    第二個呼吸,這點血珠瞬成崩墜之勢!


    死!


    一刀兩半的死。


    “師弟!!!”


    隨著對方身影仰倒於大地,茅真黃耳中瞬間炸響一聲擎天的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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