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本性光,呈於腦後!


    常為白、善為黃、惡為黑、資福為綠、弑殺呈紅、人之將死亦為灰。


    中洲第一大教闡幽薇有此道之術可修。


    修之,煌煌大日的本命光輪之中會出現對應忍冬紋、卷草紋、三角紋、寶相花紋、卷雲紋、折帶紋,對應六道善惡常福死殺,各有妙用與其中。


    明澈天道、知福防險,更有甚者專於此道還能增加壽元,這僅僅是茅真黃知道的,相傳一千多年前,闡幽薇更是有一位大能將此六道本命光輪修出大鵬、鯨魚、龍女、童男、獅子、大象六隻護身瑞獸出來。


    也是一時名頭響徹中洲的人物。


    而這種光有慧眼之人可見,金丹期修士亦可見。


    更有甚者,有大修士能將此光修於世人皆可見!


    能見此光,茅真黃如果沒猜錯的話,眼前這名叫玄顯的小光頭那雙清澈的慧眼叫重瞳!


    天生亦有之,不是後天所修,


    看他個本命六輪都是小道爾,迷妄之中看清自己的仙路才是其正道。


    此人不夭折,金丹對他不過信手拈來,一點都不誇張,就憑借這雙眼!


    這是上天贈給這名叫玄顯的小光頭一個高起點的成道之基。


    “仙道艱辛,本命光輪若都泛黃,也無那麽多的心魔劫一說了,王道友雖然本命光輪中黑中泛紅,卻掩飾不了厚重的綠光泛著黃,可見心性也是本善的。”


    道生那雙渾濁的雙眼盯向抽噎的玄顯慈愛的道了一聲後,抬起一雙幹枯的大手將那張稚嫩臉龐上的淚水拭了去。


    “謝先師!”


    茅真黃低頭對著這名叫道生的老光頭就是一個稽首。


    姑且算被批了一卦!


    要不是對方說,茅真黃似乎都不知道自己這爛人居然還能有一點本善。


    這卦可信,因為本命光輪根本不會撒謊,泛一點黃就是泛一點黃。


    這證明他茅真黃那顆心還沒有壞透,如果此時要是翟老六那禿子在此,估計那點黃都不會有的。


    道生看著茅真黃的誠心一拜,對其擺了擺手道:“無礙!”


    “先師!那咱們上山?”


    茅真黃看著還在抽噎的玄顯,轉身麵帶笑容的朝老光頭道了一句。


    他算把這個小光頭得罪慘了,要不是老光頭在旁邊護著他這身肥肉,那抽噎的玄顯今天非對他動刀子不可。


    “上山!”


    風雪之中佇立的有點長久,道生聽著茅真黃的問詢,拉了一把別扭的玄顯就朝著那不可見的山巔邁去。


    三人行!


    不過氣氛有點冷。


    道生老光頭沉默寡言,玄顯一幅氣鼓鼓的神態,而茅真黃則是心事重重!


    也無怪他心事重重,他本有心與這老光頭在嘮嘮,奈何這老貨是個聊一句回一句,有時候就是聊了也不回的主。


    本來此二人來曆就有點詭異,茅胖子心眼一堆的人,見這般的情況也根本不敢在聊下去,生怕聊到對方的大忌,自己這條小命就此一命嗚呼。


    但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下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對方確實是個大能前輩!


    不過讓茅真黃遺憾的是,對方連徒孫都有了,想拜在其山門下找個大腿靠一靠的想法,剛生起來就被捏死在腦海之中。


    ……


    亂雲低薄暮,急雪舞雲渡!


    這是茅真黃這輩子走過的最長最苦山路,也是最累的山路。


    就是當年觀樓宗的登山路,似乎也沒有眼前這條崎嶇山路般的長與難走。


    如若不是道生老光頭在風雪之中一聲不吭的往前行,茅真黃都有放棄信念歇一歇的衝動。


    但看著一個佝僂老頭還這般的有意誌力,也隻能咬著牙跟著一起上。


    慢慢長路,還全是風雪。


    掐著自己的心跳這不算還好,居然又陪著這兩光頭走了四個時辰!


    也虧得茅真黃有這股咬牙硬挺的勁,要不然這一身近二百斤的膘,估計沒幾個人能帶的動。


    “先師可是乏了?”


    茅真黃看著豁然頓住不爬了的道生老光頭,忍不住就問道了一句。


    “不走了!”


    道生雙眼璀璨,對著四周大雪接連掃視三圈,然後對著茅真黃就是一句冷冷之言。


    “到山巔了?”


    茅真黃也順著道生的目光對著周圍掃了掃,不過讓他有點疑惑,這哪裏有山巔的半點景色。


    樹、雪!


    還是此二物繪成的單調景色,在加上前方一條迷蒙的彎曲長路,似乎到山巔還需要有一段路。


    “沒有!”


    “那先師,為什麽不走了?”


    茅真黃有點摸不清這老光頭的意思,要說他歲數大困乏於此歇息片刻也可以理解。


    但那張透著紅潤的麵容哪裏有半分疲憊之意,攀爬了這般長的時間更是連口大氣都沒喘。


    “唉,走錯了!”


    道生拄著拐杖對著飄飛的鵝毛大雪就是一句仰天長歎。


    “什麽?先師你說什麽?”


    茅真黃感覺自己耳朵有點沒聽清,急忙又問道一句。


    一天的時間下來,接連攀爬了五六個時辰居然換來這麽一句話。


    這完全不易於希望之火的熄滅一般感受!


    “錯了,一切都錯了!”


    隨著道生這句話道出,茅真黃噗通一聲大屁股直接著了地,仰天就是一陣發愣。


    好似老光頭的一句話,抽勁了他全身的精氣神一般。


    “師祖!究竟是什麽錯了?”


    噘了大半天嘴的玄顯也終於憋不住,急切的朝著道生就是一句。


    “這座山就沒有山巔!你認為它有山巔,山靈就會給你山巔,而你認為眼下這條登山路蜿蜒崎嶇漫長難走,山靈就給你一條這樣的路。”


    “好像有點不懂!”


    玄顯想盡力理解的師祖的話,但根本不能完全明白個所以然。


    “你師祖的意思是說,這裏根本就沒有山,更沒有樹與雪,隻有一隻要成了精的山魂,胖子我簡直是平生僅見,更厲害的是這山魂居然將你小光頭的重瞳都給瞞過了,誰又能想到。”


    躺在沒有一絲溫度的冰雪之上,茅真黃肥碩的身子都有點不自主的顫抖。


    蕩芒山在那矗立了那麽多年,沒有哪個修士告訴世人一聲,此地就根本沒有蕩芒山的本尊存在。


    更沒有人說這是一處妖地!


    估計進來的修士,可能沒一個走出去的。


    而他自己簡直是不知不覺的掉進了好大的一個坑!


    此時別說還去找那翟老六,他茅真黃能不能苟得一條小命都成了兩說。


    “師祖!我師父他......”


    玄顯聽完茅真黃的話,心神明顯的閃爍出一股慌張的情緒,轉頭對著道生就投去了問詢的眼神。


    道生看著沉不住氣的玄顯,微笑的對其道:“無礙!”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等唄!山靈白天不想讓你見的東西,晚上定會讓你見,《豁落元天隱文》中記得好,極陰積冱,久經秘瑩,塚靈沉滯,風邪之興,遂使地官激注,恒繼此則反。


    此地當年應該死了一地的人,怨枉之氣也不是一般的重,罡午陽炁都衝不散的東西,也隻能等到午夜間地濁上升,所有妖魔鬼怪被衝的都活了過來,你也見到了該見的東西。”


    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茅真黃對著玄顯說話之時有點甚是疑惑,山魂既然這般的厲害,能達到迷惑天地近成妖的水準,那華陽天宗的永河子是怎麽搬的蕩芒山山魂?


    當時他可是親眼所見對方用蕩芒山魂鎮的那白衫修士鮮血狂吐。


    而華陽天宗封正之術舉世聞名,說搬哪座山還沒聽說過沒有不被搬走的,而眼前這個連道生都迷糊住的山魂又是怎麽躲過永河子的封正之術的?


    對於他這個七重命關的修士,這幾天見的一切讓他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師祖!這個‘球’說的是真的麽?”


    道顯看著癱在地上的茅真黃感覺有點不真實,一個本命光輪黑的泛紅之人,居然能說出這般多的大道理。


    “我說那叫玄顯的小光頭,你這一路走來沒少叫我‘球’,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在叫一次別說我跟你急嗷!”


    挺了挺肚皮,茅真黃抬起頭對著玄顯就是一聲吼叫。


    他哪裏像球了?


    頂多是敢於直麵上翹的稱杆,敢於加重妹妹負擔的真胖子罷了!


    “王小道友好學識!”


    道生看著二人的拌嘴根本沒有在意,而是轉頭笑眯眯的對著茅真黃就是一句誇讚。


    “先師謬讚了!”


    茅真黃看著道生投過來的眼神,就忍不住苦笑的回了一句,與道顯拌嘴的心情瞬間就沒有了。


    一句“好學識”算是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


    然而,在好的學識也沒有用,因為他正站在大梁國的邊關之上奉獻著自己青春,這一奉獻不說有多少回小命差點丟了,就說十二年的時光,也不是一般人能浪費起的。


    要不然他茅真黃哪至於二十八歲的年齡還七重命關修為。


    而與他同齡的永河子都成了金丹期真人了。


    一個讓他徹底仰望的高度!


    “師祖,師祖,雪停了!”


    玄顯的一句喊叫算是把愣神的茅真黃給拉了回來。


    而茅胖子舉頭四望,確實如玄顯所說的那樣。


    雪!


    不光停了,而且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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