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貴趕回家中,見一件嶄新的衣裳放於桌上,他拿起本想仔細看看,但還沒打開,就聞到一股狐臭味“呸”一聲後又放了回去。睍蓴璩曉


    “千亦,你想出去走走嗎?”千貴看著裏屋正在琢磨火兒事情的她問道:


    “不去,哪裏也不去,除非去找那鬼魅。”千亦說著一腳踢飛了靴子,骨碌一翻身上了床。


    “你想想,如果我們出去雲遊幾日說不定。。。。。”千貴說著進了內屋,看著千亦。


    “你的意思是。。。。”她背對著千貴,往裏側躺著,千貴走過去坐在床沿上,幫她掖掖棉。她問道翻身看著千貴問道。


    千貴沒有直說,隻是點點頭。


    “沒有盤纏怎麽出去雲遊?”她問道。


    “師父每次出去,也未曾帶過啊!”千貴看著她,微笑著說道。


    眼下已是臘月,見天就快下雪,他們這四處透風的房子若是等那莊老爺來修也不知識猴年馬月了。千亦心中默認了千貴的建議,兩人清語細談到了半夜。


    魔舞離開了魔域,他沒有告訴若雪,也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除了鬼魅。自封魔性後的他如平常凡人一般,鷙鳥從小由修羅魔王訓練喂養,它雖然靠著墨舞的魔血飼養,但隻認召喚令,而不認主人。鬼魅帶著召喚令換來鷙鳥,帶著猶如凡人的墨舞飛過七業火山,把他送到安全地帶與墨舞告別。


    “王,你孤身一人,一定要小心,我隨時會出現在你身邊保護你。”鬼魅說著,將一些凡人要用的物品給交予他說道。


    “本王要這些做什麽,雖然封了魔性,但本王是不死之身,不必要帶這些。”墨舞打開包袱一看是銀票與幾件衣裳說道。


    “既然裝凡人,也要是個富貴人家,要不怎麽騙過那個臭小子,那小子愛錢如命。王,還是帶著吧,您這身衣服太暗,也太霸氣,換件隨和的,書生的樣子,這樣他才不會提防。”鬼魅不愧是人間地獄妖界來回穿域多了,這對凡間的人性,對千亦是摸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墨舞翻了翻包袱後,隨手拿出一見青藍色長袍與一頂羽冠問著鬼魅:“這身是道家打扮吧!”


    “是!王!我專門從太和道觀借來的。”鬼魅說道。


    “你把頭抬起,讓本王看看你。”墨舞從來沒有要求過鬼魅抬頭,骷髏王把鬼魅獻給他的時候,告訴過墨舞,這鬼魅無臉,他不信。


    “撲通”鬼魅一聽就立馬跪在墨舞腳邊,顫抖著說道:“王,鬼魅是魅精,麵目猙獰,不能與王對視。”


    “麵目猙獰?我這魔域中那個是來自天然俊貌,靚麗的,魔靠著嗜血納精變化著自己,妖靠著人皮人心美畫自己,鬼靠著附體假裝自己,你覺得,我們有麵目嗎?”墨舞說著,伸手將他的臉輕輕抬起。鬼魅長的淨白淨白,與他那身漆黑從頭到尾的帶帽長袍相比,簡直是太過明顯了。高挺的鼻梁,雙唇線分明,隻是讓墨舞奇怪的是他的雙唇是經閉的,沒有唇角線,眼睛是閉著的。墨舞看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記住他,如今自己封魔性,把召喚令與魔王印都交付於鬼魅,他也是讓鬼魅記住,能看他的人隻有他墨舞一個。他才是魔域的主人,他鬼魅的真正主人。


    “鬼兄曾說你是無臉人怨氣所製,看你這般樣貌並非他所說般?”墨舞看完後,親手將他的麵紗放下問道。


    鬼魅害怕的抖得厲害,他自從做了魅子以來,從未說起自己的以往身世,也無人看過他的真麵目。如今墨舞看了,不但看了,還如此信任他,把原本該是交給若雪的一切都暫時交給了他。心中不由的感激與暗暗發誓:“我定要好好忠心魔王。”


    “在這個魔域,除了若雪意外,本王最信任的就是你,你替我好好照顧好若雪。”墨舞說著,換上那身道服,揚長而去倒是瀟灑的很。


    鬼魅從墨舞抬起他的頭到墨舞離開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知道墨舞隻是想看他這張臉,這張臉雖然看不見,也所不了,但魔舞就是看了,才知道,鬼魅雖是假臉,但胸肚口那張會說話的臉才是他真正的本相。


    第二天一早千亦便破天荒的起了個早,千貴本想勸勸她在睡會兒留可是千亦此去雲遊的態度突然變得非常堅決,那道箱從莊家回來就沒打開過,她的一些衣服也都隨意的打好了包,鈴鐺,骨蕭,都一一帶齊,隨時準備出發


    可之前在凡世走了一遭的種種經曆,卻是讓千貴不得不擔心未來還是會有諸多的危險與困難,恐怕以後會麵臨的將是更加艱難的事情。但千亦即使堅持,自己是絕對勸不動她的。眼下能夠做的,也隻能是兩個人在接下來的路途*同承擔未知的風雨,盡量不讓千亦受傷了。


    關了門,貼了看院符後,兩人就出發了。


    上一次因自己貪玩將身上的錢都悉數輸光了以後,這次出去千亦總算是乖了一點。她到底是一個女孩子家,好不容易得來的錢財卻被自己不到一個時辰便全都輸光了。盡管千貴沒有一點責怪她,但是她一定會覺得有些難為情。所以在兩個人路過那楊柳鎮的時候,千亦這次沒有又被什麽東西吸引的走不動步,隻一心與千貴趕路,餓了也不嚷嚷吃肉了,喝著千貴煮的地瓜粥也是津津有味,


    走了楊柳鎮,過了應水縣,毫無目的的他們就這樣走著,走累了,天黑了,就找個草房,破廟歇歇腳繼續趕路。


    “太可怕了。”正當千亦他們在荒山山洞中休息時,聽見山洞口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說著話。


    “那寺院的和尚都差不多死光了?”


    “是啊,都莫名的死了,罪過啊,那可是佛寺。”


    “真龍寺不是有高僧護寺嗎?怎麽會出現妖精呢?”幾個人說著,走著,聲音越來越遠。


    千亦聽著,看了千貴說道:“有妖精,我們有活了。”


    “我出去看看。”千貴說著,起身往外走,看清後,進來跟千亦說道:“隻見說話人是些采藥人,這些采藥人采各種草藥買賣為生,到處翻山越嶺,估計是從大山那邊過來的。”


    “大山是什麽地方”千亦起來後,披上鬥篷問千貴。


    “公子,他們剛才說什麽寺,有妖怪。”千貴背起道箱,拉著千亦走出山洞。隻見天突然間下起了點點小雪,看著天空中雲彩的變化,估計黃昏時會有大雪降臨。


    “龍真寺?不,是真龍寺,看餓的都話都說反了”千亦摸摸空腹嘻嘻一笑的說道:


    “那我們要去嗎?”千貴看著千亦餓著,包袱裏也已經沒了幹糧,看著她問道:


    “去!和尚不能伏魔捉鬼,我們可以是吧,不知那寺院齋飯好吃不?”千亦說著,繼續往山中走去。


    “嗯嗯”千貴應著,緊跟著她。山四周環境蕭條荒蕪,天漸漸的灰暗起來,雪隨著天的變化,越下越大。


    忽然千貴感覺,有樣東西從他們身邊一觸而過,憑著他的直覺,因該是過路的小妖。他就沒有告訴千亦,省的她動不動就扣鎖魂鈴的木屑團,搞得走路叮當當的亂響。


    “快看,有客棧。”千亦見遠處有一小小客棧,指著高興的喊道。


    “公子,你是餓昏了,這荒山野嶺的,哪裏來的客棧?”千貴說著,抬起頭望眼看著千亦的手指方向,真有一房子心有疑慮的又說道:“啊!真有客棧”


    千亦加快了腳步,也沒等千貴用神識探探清楚,就一路小跑往前趕著。


    “怎麽還沒到啊?”千亦見那客棧好像就在眼前,可是怎麽走也走不到似的,埋怨著說道。


    千貴深知兩個人身上一兩銀子也沒有,雪越下越大,隻好喊住千亦,在一顆龐大老樹之下歇息,緩解一下剛才加緊趕去客棧的腳步。


    “咱們這是要餓死在這荒山中了!”千亦喝了一口水,這眼下又冷又餓,好不容易看見客棧的影子,這卻是越走越不到,心中難受道:“都走了小半月了,咱們都一直在來回亂竄,眼下幹糧也沒了,千貴你可不知道,這要比跟著師傅雲遊可難受多了。“看著千亦這般垂頭喪氣的樣子與剛剛出來那會的激情萬丈,完全變了兩人般。千貴倒是忍不住笑了:


    “公子是不是想打道回府了,咱們哪裏有什麽行程,一直都是走到哪裏算是哪裏,我看著倒是和那些四海為家的浪人差不多少了!興許還不如他們呢,咱們可是連眼下是哪裏都還不知道呢!”


    “什麽打道回府啊!我可沒有想過。”被千貴說了實話,千亦不好意思反駁道:“咱們可是跟從前不一樣了!從前人家說什麽“江湖、武林”什麽的,從前都覺得和自己是沒有多大關係的,可自從入了這塵世,倒有點體會到這其中的樂趣了呢!”


    “公子是以為咱們也算是江湖之人!”千貴笑道。


    “可惜,倒是沒有人像我們這麽窮的。”千亦歎了一口氣,可憐巴巴的看著遠處客棧:“我們今夜住在哪裏才好?看這四周似乎除了前麵客棧沒有別的地方了,要不我們再走一走?”


    “千貴覺得不妥。”千貴看了一下四周,凝思片刻說道:“這附近恐怕方圓十裏都沒有人煙,我沒有感受到人氣。就連那前麵的客棧……好像也是荒蕪著的,沒有一點兒生氣。”


    “誒?”聽到千貴這樣說,一陣不好的預感彌漫了千亦的心頭:“可我遠遠一瞧,倒是覺得還是很好的呢。”


    “那就依你,再走走。不如我們!”千貴想了想,站起來,也拉起千亦,幫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咱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中途隻熬了一些米粥。這體力絕對是支撐不了咱們去那個鬧妖的寺院的。更何況晚上住在這荒郊野外更是危險,倒不是堵上一把,或許那裏真的隻是荒蕪了呢。”


    “哎!不要跟我說賭字!”千亦現在一聽賭字就來氣,如何一賭輸光光,現在哪裏要受這般罪啊。


    “要是客棧有妖精怎麽辦?”千貴故意說著問道


    “有你這位千年老道人,怕啥啊!再說不是還有它嗎?”千亦聽著想起幹屍女妖都讓他倆給收了,還有鎖魂鈴保護,什麽大小妖,統統不在話下,想著就突然身心飄忽起來,感覺自己真的是個法力無邊的捉妖師般。再想著。千貴是這樣可靠的人,有他在身邊一定不會有什麽事情。這樣來回一琢磨,心中倒也不再害怕了,與千貴並肩朝著遠處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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