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蘭在外祖父外祖母家住了一個星期,多數時空還是花在練功上,但是偶爾外祖母也帶她出門買東西。她變賣一塊玉佩,就算是賤賣也得了上千萬,所以外祖父外祖母現在並不缺錢。


    這天,兩老思念女兒,談起欲把百裏芳的骨灰從a市遷回涿鹿縣,百裏蘭不禁感到有些愧意。


    她對百裏芳的感情很複雜,這個身體的高貴血緣來自於她,但要說她一個西貝貨對從未見過麵的百裏芳有什麽儒慕之思還真沒幾分,且她多少於百裏芳當了小三不認同,所以,她自穿越後從未去拜祭過人家。


    可在百裏義夫婦的立場,女兒已逝,對錯早成過眼雲煙,他們就是再怪女兒走錯路,如今也是憐惜心疼居多。


    外孫女居於紅葉山莊四年多,幾乎忘了生母,這也多少讓他們不是滋味,總覺女兒死後仍是孤零零在外頭。如今百裏蘭回了家中,似乎不像從前匆匆又離去,他們就提出多年以來的心結。


    百裏義看百裏蘭沉默著,問道:“蘭兒,是紅葉山莊來信了嗎?你又要走了?”


    難道她又沒有時間了?早知如此,他們就早幾天說。


    百裏蘭溫和一笑,說:“沒有,我沒有那麽快回去。我隻不過感到漸愧,這四年來,我都沒去母親墳上拜祭,實在不孝。”


    尹月梅慈祥地看著她,道:“這不怪你,我們都知道你的身份,你要忙著練功……芳兒也不會怪你,若是她知道你這般了不起,她會很高興的。”


    百裏蘭臉色微紅,她自知她還沒有忙到這樣的地步。


    “外婆,不如我們明天就去接媽媽回來吧。我若出麵,村裏的百裏氏宗祠會容下她的牌位的。”在這個幾百人的村子裏有一半人姓百裏,這是百裏氏的分支,如今的中國不像她前世那樣經過浩劫的正史,還是十分注重宗族的。特別是如百裏氏這般有祖先來曆記載的名門之族,進不了宗祠是十分嚴重的事,通常是犯下大錯逐出家族的人才會受到族中這樣的懲罰。


    次日一早,祖孫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禮,當然,主要還是百裏義夫婦的行禮,百裏蘭有隨身空間,常年存放在基本生活用品。她把他們的行禮也外空間一放,三人輕鬆出行。


    百裏蘭有數年沒有乘過什麽長途交通工具,她出行主要是去遠處練功,乘的是小白龍,短距距離則用法寶青蓮台。但是涿鹿到a市也不近,小白龍不在,又有百裏義夫婦同行,她隻能乘快速火車。


    當然不是她沒錢乘飛機,而是她發現她與世隔絕四年多,她早不是藍蘭,如今連個身份證件都沒有。當她在紅葉山莊時,自然用不上那種東西,但俗世之中又怎麽少得了?當時離開藍家說走就走,戶籍都沒有辦理,如今既然要回一趟a市也就順便把俗世戶籍遷到涿鹿縣外公外婆名下。


    這種現代社會和修道世界交錯的感覺讓百裏蘭有些哭笑不得。乘了一整天的火車抵達a市時天氣已晚,百裏蘭重新踏上a市的土地恍如隔世,但也算熟悉,打的去了一家有名的酒店。


    但是入住時,百裏夫婦辦了身份登記時,百裏蘭這裏的卻遇到了難題。


    “小姑娘,請出示您的身份證件。”


    百裏蘭愕然,道:“我還未滿十六歲,也要登記嗎?”


    “當然。未滿十六歲也未辦身份證的話,那出示你的學生證吧。”這個世界的中國孩子就可以辦身份證了,當然,如果不需要也可以在滿十六周歲時再辦,但每個公民都有一個身份號碼。


    百裏蘭卻鬱卒,她都四年未進學校了,哪還有什麽學生證?


    “我……我沒帶。”


    前台接待素質非常好,仍然微笑的麵對這個帶著一個鴨舌帽和大黑框眼鏡的美麗少女。


    “也沒有關係,請你報出你的身份號碼,我們有設備進行臉部識別。”


    百裏蘭想了想,她四年多前在藍家時還是用過身份號碼的,於是就報了出來。


    前台接待員美女把號碼輸入電腦,看到電腦上的反饋,不禁愕然,她以為是自己輸錯了,於是又道:“不好意思,請您再報一遍。”


    百裏蘭流利的報出號碼,前台接待啊的一聲,毛毛地看了看那個少女。


    “小……小姐,你……你的身份號碼在公民身份係統中顯示……四年前……已經死亡……”


    “什麽?”百裏夫婦和百裏蘭齊聲驚呼。


    百裏蘭n多汗,暗道:敢情現在她已經是個死人……


    淚崩ing~


    百裏義怒道:“我外孫女好好的,你是要詛咒她死嗎?”


    那前台接待忙擺擺手,道:“沒有,沒有!是係統中這樣顯示,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百裏蘭暗歎了口氣,道:“外公外婆,要不你們入住酒店,我自己想辦法找地方住,明早我們再匯合。”她到空間中煉功,要不要入住酒店實際上也沒有什麽區別。


    百裏夫人道:“不行!現在國家的公民係統當中,居然把你弄成一個死人,這怎麽可以?!一定要去警察局弄清楚!”


    百裏蘭腦袋靈透,這種事的前因後果也不難想明白,於是道:“這肯定是藍家人到警察局辦了手續。我失蹤四年,就當是死亡了。去警察局不就是要驚動他們了嗎?我一點都不想見他們。”


    百裏夫人也皺了皺眉頭,道:“那可怎麽辦?”


    百裏蘭道:“我還是和紅葉山莊聯係一下,讓他們給我辦個身份。”她在紅葉山莊當少莊主四年,現在連個身份都沒有,雖說修道之人,但是不成仙總在有個身份吧。她不禁有些悵然,紅葉山莊傳承她祖上道法,卻偏連個身份都沒有幫她辦理。至少,若是百裏柏奇、百裏桃妍兄妹倆定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紅葉山莊讓她當少莊主是傳承規矩所定,要說百裏蹤對她的感情恐怕真沒有多少,說到感情,除了外公外婆,也許那說著要與她結為道侶的老男人玄太子恐怕還對她有幾分真心,其他人真是難說了。


    ……


    京城郊外秘密所在地,s局總部。


    因為前幾天有人闖入結界嚴密的s局,馬明輝下了強命要地毯式的檢驗排查漏洞,s局的成員上上下下都被折騰了一遍。


    朱清清是s局局長辦公室助手之一,出是出自於昆侖派。


    她代替馬明輝在局長辦公室安排檢測結界的任務。


    “a組,進入西北區,五人空間縮進異能測試防護!”


    “b組,進入東北區,二十人劍氣測試防護!”


    “結界防護力測試通過,好,c組、d組請做好測試準備!”


    忽然,辦公室的電話響起,能打進這部電話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當然,對於s局來說,也有很多是“普通人”。中國還是有很重的官本位思想的,且在以實力說話的修道界來說,有昆侖派當大靠山的s局高官,大多數的修道者和異能者他們還不放在眼裏。


    所以,被打擾指揮的朱清清心情不太好,接起電話。


    “誰呀?”


    “呃……您好,我找馬局長。”電話裏傳來一個非常悅耳的聲音,瀝瀝如清泉,沁人心菲。


    “馬局長是你想找就找的嗎?”朱清清沒好氣,師兄大忙人一個,誰都要找他,他忙得過來嗎?


    “呃,他不方便接電話嗎?”


    “有什麽事,你跟我說吧。”


    “是這樣的,我想找他幫忙辦個身份證。”


    “辦身份證?嗬嗬,你搞錯了嗎,那是警察局的事!”


    “你聽我說,我以前是有身份號碼的,因為我閉關修行四年,然後人們以為我死了。我現在就沒身份了。那個‘super natural power’和‘supersition’的事不是找s局的嗎?我是修道者,我身份上的事有難處不找你們找誰呀?”


    朱清清不禁冷笑,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呀?這種事也要我們出手?你自己去找到家人,然後到警察局更改辦理。我們要是連辦身份證這種事都要處理,我們還叫s局嗎?叫社區服務站好了!”


    “喂,你這什麽態度?我要求和馬局長通話!”


    “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我不和你多說,你隻需把電話給馬局長,我親自和他說。”


    “師兄憑什麽要接你電話呀?”


    “那你和他說一下,百裏蘭找他幫忙,讓他回電話給我。”


    “我管你百裏蘭千裏蘭萬裏蘭,我們忙著,辦身份證找警察局這是常識,再見!”


    朱清清啪一聲掛了電話,正打算回到高科技化的指揮係統做第二組測試,卻見馬明輝剛好走進辦公室。


    馬明輝在門外剛好聽到朱清清的吼聲,心中一跳,推進門來,問道:“你剛才和誰講電話?”


    朱清清忙恭敬地說:“師兄……”


    “我是問你和誰講電話。”


    “哦,就是一個女的,說叫百裏蘭,找你幫忙辦身份證,我和她說辦身份證找警察局。”


    馬明輝愕然,那次百裏蘭受了蠱毒被神秘人帶手,上次那神秘人又闖入s局,還是第一次找到線索。


    馬明輝黑了臉:“渾蛋!百裏蘭是紅葉山莊少莊主,人皇第八十一代傳人,誰讓你自做主張了?!”


    “師兄,我不知道呀……”


    “你不會用腦子嗎?知道這個電話的會是普通人嗎?滾出去!”s局也有對處接洽的部門,能直接打到局長辦公室的人,一定有些來曆和本事。


    看著朱清清戰戰兢兢地出了辦公室,馬明輝才在位置上坐下,拿起電話回撥,那個號碼卻不是紅葉山莊打出來的。


    馬明輝深呼了一口氣,才撥通電話。


    “你能打回來是不是想通了?真的,國家給了錢,s局不能撒手不管呀,屍味素餐的公務員人民會唾棄的。你以為我沒想找警察局嗎?我是想辦個新身份,把戶口落在我外公外婆家,不想跟我原來的父親扯皮。真不行,我通過紅葉山莊打過來,你要還不辦,我找馬局長投訴你的服務態度。”


    “我是馬明輝。”


    “呃……我是百裏蘭,就是紅葉山莊那個百裏蘭。”


    “嗬嗬,我知道。你沒事了嗎?”


    “我沒事,能有什麽事?”


    “那就好。你……找我有什麽事?”


    “唉,說起這個真的超倒黴的,我都不知道我已經死了四年了。我和我外公外婆到a市打算把我母親的骨灰遷回鄉,我們要住酒店,我沒身份證,原來的身分號碼報給他們,他們說我已經死了,這不是坑爹嗎?我是想找你幫忙辦個新身份,都是當官的,應該有門路。反正,辦個新身份你要多少錢輸通,你直接說,我都理解。”


    馬明輝不禁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實在是想不到她真實的性子是這樣的。


    “那個……可能要很多。”


    “我就知道……你把銀行賬號報給我,我現在就給你打錢。但是,我要快,可以嗎?”她的語氣老氣橫秋,性子卻是直來直去。


    “嗬嗬,不是錢的問題……有些事情不是錢能解決的……”


    百裏蘭一咽,歎了口氣,道:“不行就算了,我百裏蘭就是沒身份證,我照樣活!”擺什麽官腔呀,長得不是挺正氣的嗎,人不可貌相。


    馬明輝不禁一滯,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你不要和我談錢,我不缺錢,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會盡力幫你。你現在把你的想辦的新身份的基本信息告訴我,我作為s局局長有特殊權限為特殊人群辦理一些身份。我隻要進入係統給你生成新的身份號就行了,但是身份證可能要明天才能給你。”


    百裏蘭大喜,道:“是這樣,太好了!我就說,你當這麽大的官肯定有門路,省得我麻煩!謝謝你,下次有時間請你吃飯!”


    “好啊。”


    百裏蘭通過電話,把身份信息報給馬明輝,隻半小時時間,全國公安係統生出了一個新的身份信息和號碼。


    這時,百裏蘭也剛好和百裏氏夫婦在外麵吃完晚飯,他們找了另一家酒店,順利的登記進入。


    在酒店好好的住了一晚,祖孫三人打算幫百裏芳“遷墳”,按百裏蘭的想法,直接挖開墳墓,取出骨灰盒,打包帶回涿鹿縣就可以了。以她的修為,別的不清楚,但是百裏芳的魂魄早不在人世應該早投胎去了還是知道的。


    百裏義卻說要請個法師安魂超渡,頗為講究地遷墳。百裏蘭感覺挺憋屈的,她就是一個神棍,可偏生就精於學習個人修行練功,於超渡亡魂還真沒學過。


    這個請法師和風水師的工作又被百裏蘭攬了過來,百裏義夫婦是比她還沒門路,或者他們以為她是有門路的,畢竟紅葉山莊來頭那麽大。


    可是,術業有專攻,隔行如隔山呀。


    百裏蘭自稱對本市熟悉,讓兩老在酒店休息,自己去找法師,最終想起市西北二十裏有個法昌寺神棍挺多的。於是貼了隱身符,懶得坐車,施法來到法昌寺外悄悄顯出身來。


    到得門口,隻見構建雄偉,整個法昌寺隱隱透著光芒,應該是信徒者眾,業務優良,氣運綿長的表現。


    正打算邁步進寺,心中忽又一想,她是個修道者,與佛家雖都屬東方教派,若是對外自然立場一致,但是有私事求到佛家,那豈不是大大丟了修道人的臉麵?


    要是被人知道,她紅葉山莊少莊主請和尚給亡母超渡,還不笑掉修道界人士的大牙?況且,她還是截教弟子,真要追本溯源,佛教可是截教的大仇人,暗算通天boss的佛教占了很大功勞,她去求佛教,那截教可真是……


    玄女說過,終身不得叛教,不管怎麽說,她可是立了誓的。玄女說的叛教形為指也包括一些不得不改投他教的截教弟子吧?


    她不會做改投他教的事,但是求到佛門中總覺不太好,百裏蘭又走出法昌寺。


    可是就這麽回去,又不好和外公外婆交代,她寺外徘徊半小時,終還是打算打道回去再說。


    正要化出蓮花台來,忽聽法昌寺鍾聲響起,驚得幾個遊客香客大為驚奇,片刻功夫,隻見大雄寶殿正門大開,走出一個身披鮮紅袈沙白須白眉的老和尚,他大步流星走出寺外,拾階而下,身後弟子齊出。那老和尚喊道:“貴客既然來了,又怎麽不入寺來?”


    百裏蘭一驚,回頭看去,隻見那相貌清矍的老和尚跨出門檻,身後跟著二十幾個老少和尚,整個法昌寺的和尚傾巢而出了。


    香客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老和尚和這麽大的陣仗,不禁大奇。


    可是那老和尚卻十分有禮地朝一個年輕女子施禮道:“阿彌陀佛,貴客駕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百裏蘭雖然奇怪,卻直接揖手行了個道家禮,口道:“無量天尊,大師,有何見教?”


    老和尚道:“不敢稱大師,佛主托夢,有貴客遠來,要好生招待。”


    百裏蘭愕然,道:“你佛主還會托夢給你?那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麽時候去西方極樂?”


    “老納修為尚淺才未得佛主指明。”


    百裏蘭擺擺手道:“老和尚自便吧,道佛有別,我就不進去了。”


    老和尚一怔,頓了頓道:“佛也是道,何分佛道?”


    百裏蘭道:“我說了不進去了,你就別囉嗦了。”


    老和尚似乎有些為難,忽有半知不解地說了一句,道:“佛主托夢說,師妹妹有難處,師兄自當相助。佛不解紅塵之事,但師妹之事卻是可以幫個小忙的,師妹不必糾結於教派之別。”


    百裏蘭瞪大眼睛,道:“佛主真這麽說?”


    “老納亦不知佛主之夢何解。”


    百裏蘭卻樂嗬嗬道:“那就進寺坐坐吧。”


    百裏蘭熟讀玄女神史,卻知佛主如來既釋迦摩尼,是封神之戰後由人教老子作主派被俘截教大弟子多寶道人投生的。當初,這是教尊級別的機秘,玄女原是不知道的,但是在原曆史長河中的四百多年前,東方世界和教派都走向衰亡,這東方教派欲自救,派出玄女選了李自成更改曆史,教尊聖人級的機密才又被玄女知道。


    佛主若真托夢,稱她為師妹,那他就是以截教大弟子身份請她,又說不必分佛道,那就是在神界,佛道相釋了,至少在釋迦摩尼多寶道人這一係來說佛本是道,他也承認自己的身份。


    神遵守天道契約,若是沒有這個契約,諸神在人間爭霸混戰,恐怕就要直接滅世了。可以想像:東方的三清佛主要是和耶穌、大天使或西方爭戰起來,人間還有多少可能能夠延續?


    所以,天道對諸神都有了禁桎,各教隻能在人間傳教獲得氣運功德,卻不得插手人間事,就是聖人也一樣。


    而佛家為亡者超渡是行善,是傳教手段,亦是功德,是當今佛教在人間的主要業務之一。


    既然無礙教派之別,那她就不必糾結了。


    老和尚引百裏蘭進了寺後禪室,一個中年和尚給他們上了茶,百裏蘭觀老和尚氣色,問道:“不知大師法號?今年高壽?修得什麽*?”


    “老僧法號慧淨,今年一百一十九了,修為淺不敢稱*。”


    “我看大師甚有功德,個人修行一事,成也罷,敗也罷,於大師卻都是喜事。”有功德,隻要不是遇上她那麽糟心地被人劫胡,都能投個好胎,也省得吊著一口氣當個老和尚。


    慧淨卻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同。能得佛主托夢,慧淨還是抱著幾分修成正果的希望的。


    慧淨又問起百裏蘭的來意,百裏蘭倒也直接說因為遷墳之事,要為母親做一場法事。


    慧淨道:“貴人純孝,善莫大焉。”


    百裏蘭嗬嗬一笑,沒的應聲,要承認“純孝”她還真要臉紅。


    百裏蘭與慧淨派大弟子法塵給百裏芳超渡,百裏蘭頗為高興,就到大雄寶殿給如來上了一注香。


    百裏蘭衝如來神像道:“如來佛主師兄,我承你情了,師父若能回來,我一定大大說你好話。”


    百裏蘭心想,如來既然已經知道她的行蹤,又主動示好,她一個凡人,連師父的麵都沒見過的“師妹”還是不要和“多寶師兄”硬碰硬,他給個“師兄師妹”的台階,她就下吧。


    至於佛主有什麽思量,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不過,有玄女在前,她可不敢相信神仙是這樣的老好人。不過,他能撈什麽好處,百裏蘭除了那牛叉轟轟的通天boss那一關還真就想不出來了。


    那些個教主聖人可憐地被天道禁錮著,牛叉轟轟的通天boss可是去當“宇宙浪子”了,單是說起來就讓各位聖人羨慕嫉妒恨呀。


    法塵和尚說三日後是個遷墳超渡的好日子,於是,百裏蘭約好時間,還給了些香油錢才回酒店。


    剛打算出去吃晚飯,房門鈴響起,百裏蘭以為是百裏氏夫婦,跑過去打開房門,卻是一名英俊逼人的男子。


    他穿著一件灰色的長風衣,裏麵是黑色的毛衣,同樣灰色的合身褲子,顯得整個人格外修長挺拔。


    他笑容溫文爾雅,格外引人生出好感。


    “馬局長,怎麽是你呀?”


    百裏蘭邀請他進房,又倒了杯水給他,才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道:“馬局長,你怎麽來a市了?”


    馬明輝看著她溫淡一笑,道:“你不要總稱呼我‘馬局長’,我叫馬明輝,你可以叫我名字……”


    “這不太禮貌吧?不如……叫你馬大哥吧,不行,馬大哥聽著像丐幫副幫主……”百裏蘭想到了馬大元,丐幫不是很多人稱呼馬大元為“馬大哥”。


    馬明輝一多汗,喝了口水,淡聲道:“請問怎麽像丐幫副幫主了?”


    “呃,沒……不像。我還是叫你明輝哥吧。”


    馬明輝聽她一聲“明輝哥”不禁展顏一笑,又從衣袋中取出幾份證件擺在案上。


    “這是身份證,這是學生證,這是戶口本,我想你可能都有需要,就一起幫你辦了。”


    百裏蘭奇道:“學生證怎麽辦?我四年前開始就沒有上過學了。”


    馬明輝笑道:“你說的,我是當官的,總有點我的門路。總之,你在外麵用,總不會有人查出來是假的。當然,你覺得有必要把證弄得更真一點,去上麵的學校晃一圈再長期請病假也可以。”


    百裏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起證件看,忽看到戶口本上的地址,不禁道:“這個不對,我是要把戶籍落到涿鹿縣我外公外婆家,不是京城這個地址。”


    “我手上沒有你外公外婆的資料和戶口本,辦不了,我就幫你落在這裏了。”


    “可這裏不是我家呀。”


    “我可以……把房子賣給你。其實,我已經為你辦好手續了。”


    百裏蘭疑惑地看著他,半晌才道:“你還做房地產生意呀?這個……我要是沒錢買房怎麽辦?”


    馬明輝深呼了口氣,道:“紅葉山莊少莊主這點錢總還有。”


    百裏蘭微微帶著點冷意扯了扯嘴角,當初為了擺脫藍家為了修道前途而去了紅葉山莊,可自被宋燕語暗算受傷被李玄所救,又出來與外公外婆一起住了些時間後,她於紅葉山莊少莊主的身份也帶著一絲排斥。


    她想起百裏蹤和她的重在傳承而少真情的關係,還有百裏蹤夫人對她的一絲不滿和不屑,她在紅葉山莊四年,而她就“死了”四年,心中總有股說不出的酸澀。


    也許,隻有外公外婆才是她的親人,雖然他們隻是普通人,但隻有他們對她真心真意,絕對看不過去她已經“死了”四年。這怎麽說也是不吉利的。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曆世”吧,她不出來,她看問題的角度永遠有限,辨不清真假,分不清有情和無情。於紅葉山莊她是付出了努力和真感情的,可是半路少莊主就是半路少莊主。


    作者有話要說:被編輯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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