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普照之下,令得在場數十萬人皆內心一片平靜。


    甚至連比瓊斯都沒有再插嘴。


    佛祖悠悠地道:“諸位,白發施主去往佛陀地施難,可知老衲為何遲遲不歸?”


    見一眾搖頭,佛祖繼續道:“隻因老衲早已知曉,佛陀地這一劫避無可避。”


    “所以您就提前獨自一人躲起來避而不戰,將佛陀地的安慰置之不理?”


    一位佛陀地的附屬懸界界主說道,有一股義憤填膺之感。


    “若是浩劫,老衲自然避無可避!白發小施主這遭乃是業果,與老衲在否無關!”


    佛祖開口,如雷音貫耳。


    令一些修為不夠者,情不自禁想要虔誠跪下。


    “什麽業果報應的?老和尚你就別說佛了,說得我頭都大。這白發究竟是該殺還是不該殺,你給個意見!”


    一位界主脾氣暴躁,手裏擰著巨錘,凶神惡煞狀。


    “諸位,可還記得浩瀚如何分界!”


    提到“分界”兩字,所有界主都不禁抬起頭愕然的望向佛祖。


    “萬界大會,既探討浩瀚之事,也做比鬥之用。”


    城堡第三層一位光頭回答道,此人正是邢單。


    “比鬥又是何意圖啊?”


    佛祖再問。


    比瓊斯麵色微變,知道佛祖有提議。


    便欲接話道:“佛祖........”


    “比鬥便是以武力決出界主之位。這比鬥之法,萬界大會已經好些年數沒有用過,今日再提起是何故?”


    白若虛刻意打斷了比瓊斯的插嘴,接話道。


    佛祖的身子索性懸浮於半空,一團佛珠承載在其身下。


    “那位暮獸姑娘,你暫且過來!”


    佛祖朝著小狸招招手。


    臨淵自然的擋在小狸身前,不知佛祖為何意。


    畢竟自己不久前曾攻打過佛陀地,也不知這佛祖記不記仇。


    “白發小施主大可放心,老衲不會令任何人傷她分毫。”


    佛祖此話說出,囚龍也朝著臨淵點點頭,示意他無礙。


    以防萬一,臨淵將冰之赫令暫時交給小狸。


    小狸見狀,便邁過臨淵朝著佛祖奔去。


    佛祖大手一提,使小狸站在他一旁。


    小狸身高僅有五尺不到,倒是比佛祖還矮了些。


    “諸位,這位小姑娘便是你們心中所認為的凶殘暮獸。在座定然也有施主早已用赫令識別出,隻是一直不說與人罷了。”


    此話一出,令得在場無數人咋舌。


    也順便解了旭展心頭所惑,用識別類的赫令看出小狸的身份,難怪。


    “這樣的小姑娘是暮獸?”


    “這樣的暮獸怎麽也可以化得人形?”


    “佛祖!你怎知在這張皮囊之下,沒有一顆凶殘之心?”


    一人問道。


    “應該是老衲問你們,你們又是如何以為暮獸便是壞,次元界便是惡?”


    佛祖大手籠罩之下。


    小狸隨著佛光化作一隻渾身充斥著焰火的狐狸,顯出原形。


    赤焰尾狐抖了抖身子,舔著自己的毛發。


    “赤焰尾狐一族!”


    “一二三……七!竟然是赤焰七尾狐,這可是珍品啊!”


    一些界主麵露貪婪之色。


    佛祖輕蔑一笑搖搖頭:“你們再看這些界主,終究是人心貪婪險惡,還是暮獸凶殘?”


    此話一出,修士便望了望身邊的人。


    部分界主都是貪婪的望著小狸。


    “嗯,不錯。”佛祖望了望,點點頭:“老衲鬥膽問你們,若是白發施主以這冰之赫令作為籌碼,換你們不傷這姑娘的性命,你們有誰願意換的?”


    佛祖的聲音,帶著仿佛來自九幽的誘惑。


    氣氛靜謐了好久,一人舉手:“我願意換!”


    隻有修為高深的一些界主才沒有被迷惑。


    誰都明白,這樣的交易不可能發生。


    “我願意!”


    忽然又有人舉手。


    繼而陸陸續續,數十萬修士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


    佛祖將佛光散去,一眾人才恢複清醒。


    “人分好壞,獸也分善惡。無論是蒼獸或是暮獸,皆是眾生平等。你們明白了嗎?”佛祖又問道:“你們從何處聽說,暮獸便是凶殘?”


    “暮獸若是與蒼獸相見,定然水火不容廝殺一番,必分勝負生死。”


    “這是法則也是宿命,誰言蒼獸便是善,與它對立的便是惡?”


    佛祖反駁道。


    “那參加血獄刹時,人類修士總是被暮獸攻擊並且吞噬。”


    “若是你們不去擾它們清淨,它們怎會攻擊你?”


    佛祖再反駁道。


    “佛祖,那若是封印打開,樞紐被破壞!”一人吞吞吐吐問道:“曾經的浩劫難道不會重現?”


    說話的是一位老頭,想必也是回想到當年之事。


    “你怎確定次元界與浩瀚相交匯便是壞事?”佛祖再次反駁道:“在座有許多曾經那場戰爭留下來的前輩。且.......”


    “不可說!不可說呀!佛祖!”


    無數老者佝僂著背,顫顫巍巍的說道。


    佛祖重重歎口氣,便道:“既然你們也清楚暮獸本非凶惡,你們又何必以錯誤的言語教唆後輩?”


    佛祖說完,臨淵才豁然開朗。


    浩瀚之中,總聽說如果讓修士知道了暮獸的存在,那便會引起圍剿,不分緣由的殺害。


    原本還以為,隻是因為暮獸與蒼獸天性不和。


    而修士偏愛蒼獸,為了保護蒼獸才會屠殺暮獸。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如此。


    而是那些老一輩的修士皆告誡世人,暮獸天生便是凶惡;定然要斬草除根.......


    諸如此類的言語。


    而又究竟是為何,那些老一輩的修士要如此告誡世人呢?


    臨淵心中又生疑惑。


    而且看這些老一輩界主的態度,定然是問不到什麽結果。


    佛祖說畢,一眾才清醒。


    那些老一輩的修士也低著頭羞愧得不說話。


    “那佛祖,您提個意見!”


    一人索性問道。


    “既如此,所以我們也無從判斷白發小施主的善惡,而囚龍界主的包庇之責也可免去。”


    佛祖說完,比瓊斯麵色鐵青。


    臨淵也暗自感激,自己先前還曾冒犯佛陀地。


    此時聽佛祖之言,臨淵不禁有些許自責愧疚。


    “老衲的意見?如今的黑衣已成氣候,想必白發小施主也想尋得一處安身之所以立足黑衣!”


    臨淵欣喜,這佛祖竟然如此理解他,仿佛將自己看透一般。


    “黑衣?憑什麽立足?”比瓊斯道:“與我界的令文有悖,黑衣永不可立足於浩瀚!”


    “這便是你們的不是了,曾經不就是過眼雲煙。如今的黑衣又不是曾經的黑衣!若是比瓊斯宮主還有執念,老衲且勸你放下!”


    如此一說,佛祖又將比瓊斯說做一位小肚雞腸之人。


    比瓊斯自知說理定然說不過這滿嘴佛經佛法的和尚,便隻好惡狠狠道:“行!那今日再啟用分界之法,給黑衣一個名頭!”


    臨淵萬萬沒想到,最終幫了自己的竟然是佛陀地。


    以德報怨。


    臨淵不禁更為的愧疚,心想日後定然要登門謝罪。


    分界之鬥,也是臨淵所期望看到的。


    雖說由於種種原因,分界之鬥早已經不盛行。


    但是此時提出這樣的意見,受益最大的無疑就是黑衣。


    因為如今的黑衣,確實需要一座足夠大的懸界來承載那樣多的人。


    也便於兵團的統一管理和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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