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塞北侯、西關劉、嶺南王家傲千秋。


    王家、劉家和侯家三家是世交,再加上當初的羅虎門,四方勢力共同輔佐了高祖皇帝建立大魏朝,可謂是同生死,共患難。所以如今年輕一輩之間也是延續了此等交清,相互之間也是兄弟相稱。


    王長空是王家家主王冰的獨子,修為最高,年齡也最大,自然是大哥。


    劉-曉宇為劉家家主劉金奎兒子,修為次之,為二哥。


    侯鋒為侯家家主侯照的兒子,修為再次,為老三。


    林武則是因為身為林殤義子的關係,所以也擠了進來,修為與侯鋒不相上下,為老四。


    不過林殤並不想王、劉、侯三家一樣,即便沒落也一直有著交情。林殤也是在一次很偶爾的情況下與範陽阿搭上關係,這才被接納導合天道核心,算起來林殤和林武與其他人之間總是有了那麽一絲距離。


    既然有劉-曉宇在,那主事之人自然是劉-曉宇。


    劉-曉宇凝重道:“老四,你們這次突襲,卻是稍顯倉促,林殤前輩陣亡之事我會和範前輩稟報,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山莊中養傷恢複,其他的容後再說。”


    侯峰也點頭道:“老四,你也別自責,世上哪有常勝將軍,我們要做的事本就艱辛,有犧牲也是難免,你就不要在自責了。”


    林武麵色憂愁,一句話不說隻是點頭。


    林武哪裏敢和其他人實話實說,說他拋下自己的義父獨自逃走?這怎麽可能!林武隻說幾人一時大意,中了商徵羽的埋伏,林殤不敵蘇夢曉被殺,他經曆九死一生才險險逃離戰場。


    為此,他甚至不惜在進山莊前又在自己身上劃傷了兩處,以視淒慘。


    劉-曉宇揮手讓人帶林武下去休息,隨後又屏退其他人,房間中隻剩下了他和侯照兩個。


    侯照疑惑道:“二哥,有句話我不吐不快,二哥你是不是不信老四所言?”


    “信與不信,此刻還有意義嗎?”在林武走之後,劉-曉宇原本輕鬆的麵色瞬間就陰冷下來,仿佛那一切都是做給林武看的。


    劉-曉宇冷笑道:“老四這人你又不是不明白,貪生怕死,若不是有林殤前輩的關係,他恐怕在合天道也就是一個黃狼使者,哪能和我們三兄弟平起平坐。”


    “但……在雍州的時候,他還是頗為用命的。”侯照不解,為何劉-曉宇私下裏總是對林武極有偏見。


    這不是第一次了。


    “雍州的事情你就別提了。”劉-曉宇麵色淡漠,手


    指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擊著座椅邊上的扶手,冷冷道:“你別說你沒看出來,他身上留下的好幾道傷口都是新鮮的,真如他所說死裏逃生,會這樣?這家夥,多半是見事不可為,提前逃了!”


    劉-曉宇觀察細致入微,隻看了點蛛絲馬跡就瞬間猜出了大概。


    劉-曉宇轉頭對侯鋒慎重道:“老三,我知道你平時和老四走的最近,不過二哥要提醒你一句,以後一定得防著他點,表麵和和氣氣,暗地裏對他多個心眼,沒有壞處,你看老大就是如此。”


    侯鋒點頭稱是,的確,在雍州的時候,王長空卻是表麵對林武極為熱情,但當林武離開之後,王長空就會特意多叮囑侯照幾句,雖然極為隱晦,但此刻想來,當是讓自己小心林武。


    “我記住了。”侯照應下,心中已有決斷。


    第二天一大早,哨探立刻回報劉-曉宇,說守在孝康城的穆雲天大軍突然動了,而且是向著丘西峽的方向去的,意圖不明。


    劉-曉宇心中一緊,一個念頭瞬間冒出:“不會是要攻打丘西峽了吧!”


    要知道現在算算日子,雍州的五萬精銳還得有幾天才能進駐燕京,如果丘西峽丟了,那可就是功敗垂成了!要不然林殤之前也不會亡命要去襲擊穆雲天,還不是為了拖慢他進軍的腳步!


    “大概去了多少人。”侯照急急問道,他也知曉其中厲害。


    哨探回稟:“具體不知,不過看旌旗招展和騰起的煙塵,恐怕得有五六萬人。”


    “五六萬人,那就是說幾乎是軍出動了。”


    劉-曉宇目光無比凝重,再問道:“另一邊東方家有什麽動靜?”


    剛問完劉-曉宇就一拍腦門,自己真是糊塗了,這個哨探是負責盯梢孝康城和穆雲天大軍的,另一邊幾十裏外的東方家就算有動靜,他又怎麽會知道。


    侯照揮手:“下去再探,你多帶兩個兄弟過去,沒過一個時辰就回來一個人報告情況,若是有緊急情況也立刻通稟,不得有誤。”


    “是!”哨探退下。


    “大事不妙啊……”劉-曉宇眼神不停閃爍,怒道:“該死的,一定是林殤前輩的死讓穆雲天覺得自己解除一個大危機,所以才能放心大膽的進兵丘西峽!”


    “就是不知道這次是給丘西峽施壓還是真的進軍,如果是真的,那我們也不得不行動了!最起碼也得給他們造成些麻煩才是。”


    正午時分,哨探回稟,穆雲天大軍已經到了丘西峽東口,正與其內防守丘西峽的連山將軍對峙,雙方暫


    無交手。


    另一邊,東方家大軍也有所動作,雖然沒有軍出動,但是有兩萬人已經出發,正向丘西峽逼近,估計傍晚就將到達丘西峽。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炸地劉-曉宇和侯照兩人齊齊麵色大變。


    劉-曉宇臉上的陰沉就像烏雲一樣濃厚不散,他狠狠道:“給我去探,將他們的糧草輜重相關的消息都給我打探清楚,實在不行,我們就夜襲軍營,將他們的糧草燒掉!”


    “這樣行嗎?”侯照有些擔憂,不過此時情況緊急,一時間也想不出別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劉-曉宇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有一天過得如此煎熬,他在山莊內議事大廳裏來回踱步,門外一點風吹草動都是讓他立刻抬頭想外張望。


    他心中希望能看見那道回來匯報的哨探身影,但卻又極為害怕見到那個哨探。既想要知道前方的形勢發展,又害怕聽聞那個他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林武一整天都沒出現,說是在房間中調理傷勢,但誰都知道,他這是在逃避,生怕劉-曉宇對他出言苛責。


    就在這樣的煎熬中,傍晚終於到來了。


    隨著大門被推開,那個黑衣哨探在一次回返,一整天的來回奔波,已經讓他整個人大汗淋漓,就算是勢境修為也感覺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侯照親自倒了杯熱茶端到這名黑衣哨探麵前,收起心中的不安故作平穩道:“不急,緩口氣再說不遲。”


    “是,多謝大人。”黑衣哨探一口將茶水飲盡,抬起袖口在嘴角將水漬一抹,深吸一口氣回報道:“二位大人,東方家的軍隊正如兩位大人所料,在傍晚十分趕到了丘西峽附近,穆雲天和東方家的兩支軍隊駐紮地很近,僅有幾裏路而已。”


    “太陽落山前,穆雲天派他的兒子穆錚出去向丘西峽守軍挑釁,連山將軍不予回應。”


    “具體規模大致也探到了,穆雲天大軍有五萬多人,東方家有兩萬人左右,和之前的情報一致,沒有變化。”


    …………


    哨探極為盡責,事無巨細的將今日自己探聽的情況說了一遍,聽得劉-曉宇和侯鋒頻頻點頭。


    劉-曉宇的麵色並不好看,從這次穆雲天和東方家的行事作風來看,恐怕是真的要進攻丘西峽了。雖然在拿下梁州之後,穆雲天和東方家各自修整了半個月,算起來也該進攻了,可真到這個時候劉-曉宇還是不肯接受。


    畢竟燕京之事尚未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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