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奇?


    秦風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隨後就反映過來,這公子小奇拚湊起來,可不就是公孫奇嗎?但這和大姐有什麽關係?


    “你……您是公子小奇老師!”花飛雨頓時掩嘴驚呼,哪怕就是她也沒能立刻將公孫奇和自己原本的老師聯係起來,他隻是感覺公孫奇有些麵熟,但又想不起自己在哪裏見過。如今公孫奇提到自己的本名,再說出公子小奇四個字,花飛雨這才恍然大悟!


    花飛雨趕忙退後兩步,對公孫奇拱手無比恭敬的一拜到底:“老師再上,受學生一拜。若沒有老師早年的開啟心智,當不會有如今的花飛雨。老師當年與學生明言:琴棋書畫詩書禮樂皆是小道,隻有縱橫捭闔方是當世大道,此話花飛雨始終銘記於心。”


    秦風等人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但花飛雨一句老師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公孫奇哈哈大笑,目光依次落在風雨閣眾人身上,點頭道:“後生可畏,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老師謬讚了。”眾人恭敬回禮。


    公孫奇抬手虛引,手自然指向了衛瑾和鄭屏翳所在的主桌,笑道:“老師要去那邊做,青靄你也一塊過來吧。”


    花飛雨有些扭捏,但最終還是跟在了公孫奇身後,不過也小聲與公孫奇耳語道:“世上再無沈青靄,學生如今——”


    “名字隻是符號,不過老師隨你,哈哈哈哈。”


    公孫奇在鄭屏翳和衛瑾的恭敬中端坐在衛瑾的下首處,而花飛雨自然而然就坐到了公孫奇的身邊,酒宴開始,一時間鞭炮齊鳴,頓時將原本的陰霾盡數驅散。


    歡宴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因為諸多將領還需回去堅守崗位,最終留下來的就隻剩下了衛瑾、鄭屏翳、公孫奇和花飛雨四人。花飛雨讓秦風他們先行回東院,自己稍後再走。


    既然沒了外人,索性大家就聊到了許多過去的往事,主要是公孫奇在問花飛雨。當從花飛雨口中得知沈家敗落,她自己被大皇子衛玘軟禁在大皇子王府,最後終於跟隨範陽阿離開燕京的經過,公孫奇也是大為感慨。


    就連鄭屏翳也是第一次聽花飛雨說到這些,平日裏他雖然想問,但終究是沒能開這個口。


    公孫奇歎道:“沒想道沈公都落得如此下場,真是蒼天無眼啊。”


    花飛雨說到這些也有些心緒低落,但時過境遷她其實內心早已習慣,當下隻不過是有些感傷罷了。這裏麵最尷尬的就要數衛瑾了,因為正是衛瑾的父皇衛真下令將沈家滿門抄斬,算起來自己也算是花飛雨的仇家。


    公孫奇轉念一想,疑惑道:“飛雨你所言的“魏書”之事究竟關係到什麽?怎麽會讓龍顏震怒到如此地步?”


    “我也不甚知曉。”花飛雨搖搖頭,目光飄遠:“我隻知道魏書隻是一本大魏朝的曆史誌,我曾在清風撫月閣內看過拓本,除了第三卷和後續內容失蹤之外,第一卷說的都是些大魏朝建朝的經過,第二卷更加平淡,隻是細數了一些建國後的大事,並未有所側重。花飛雨思前想後還是找不出我們沈家究竟是在何處得罪了陛下。要不,老師幫我參謀一下?”


    “老夫也沒看過,怎能說出個好壞。”公孫奇搖頭大笑。


    此事花飛雨苦思多年未果,如今好不容易與自己的老師公孫奇重逢,自然還是想讓老師幫自己參詳一番。


    花飛雨嚴肅起身:“我明日就能拿來。哦不,我現在就可以。殿下,可否命人取來筆墨紙硯。”


    “筆墨紙硯?飛雨你莫非——”鄭屏翳頓時有些驚訝。


    “你能把《魏書》默寫出來?”公孫奇也是雙眼精光頻閃,他知道花飛雨從小聰明,但能將正本魏書從頭到尾背下來這可需要相當的毅力,要知道大魏朝建朝一百二十七年,這可不是一本書就能寫完的。樂視


    花飛雨將魏書的第一卷一氣嗬成地默寫出來,沒有半刻停頓,可見她早已將其中的字句爛熟於心。公孫奇、鄭屏翳逐字逐句的研讀著,就連衛瑾也細細再旁觀摩,不時與自己過去所學的相互映證。


    確實,花飛雨寫的部分內容與衛瑾過去所學過的絲毫不差。


    可其中還有大量的內容就連衛瑾都沒有看過。比如塞北侯家,西關劉家,嶺南王家……還有羅虎門這等曾經輝煌一時,如今已經從江湖上銷聲匿跡的宗門,他都從未在老師那學過這些。


    公孫奇將花飛雨寫下的第一卷拿在手中,正色道;“飛雨容老師再回去細細研讀,如今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歇息吧,有發現的話老師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那就多謝老師了。”花飛雨躬身拜下,在她想來如果真的連公孫奇老師都想不出此種的緣由,那恐怕就隻能去陰藏地府問那個已經死去的衛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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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花飛雨就被繼續邀請到了靖平侯府,這次依舊隻有衛瑾、鄭屏翳,公孫奇和花飛雨四人。


    “飛雨啊,來。”公孫奇回收招呼花飛雨做到自己身邊,笑問道:“當下也沒有外人,我問問你,如今這局勢依你看九皇子殿下該當如何啊?”


    花飛雨宛然一笑,盈盈拜到:“花飛雨隻是一平凡江湖女子,哪有能耐對朝廷指指點點。”


    公孫奇大笑:“哈哈哈哈,若沒有你之前大魏軍謀劃這場雲州戰略,如何能這麽快將虍虜人趕出雲州?!你就不要謙虛了,再說我們也都想聽聽你的意見。殿下,你說是嗎。”


    衛瑾點頭:“確實如此,花主事,本王一直想聽聽你的意見。”


    “飛雨,你就說說吧,這裏沒有外人。”鄭屏翳也在旁淺笑開口,他的麵色還是有些蒼白,看來昨日那番鬧騰還是讓他有些疲憊了。


    花飛雨看著眾人鼓勵的目光,起身對衛瑾款款拜下:“若花飛雨說的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殿下恕罪。”


    “自然,你且說來。”


    花飛雨斟酌了一下言辭,當即道:“在花飛雨看來,如今殿下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爭天下!花飛雨敢問殿下,就算殿下願意交出軍權並拋下雲州的基業回返雍州屬地做一偏安一隅的王爺,大皇子殿下就會繞過您嗎?”


    花飛雨見衛瑾沉思不語,繼續道:“殿下帶領雲州軍民大敗虍虜,功在百年!中原民心殿下獨得大半,又有雲州十幾萬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虎狼之軍,無論是名聲還是掌控的軍力都遠遠高於大皇子。功高蓋主,豈是兒戲?”


    這一番話與鄭屏翳之前同衛瑾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聽得鄭屏翳頻頻點頭,公孫奇也是輕捋胡須笑而不語,不過看他的臉色當是對花飛雨這番真知灼見極為讚同。


    花飛雨命侯府管家拿來一副大魏朝地圖鋪展在桌上,指著雲州、吉州和南方的一大片區域道:“當今天下,三分之勢已成定局。三皇子殿下已經發布檄文,認定是大皇子殿下篡改陛下詔書,名不正言不順。雖然沒有布告天下,但飛雨相信他多半已經決定坐擁吉州自立。”


    “我雲州自不必說,軍民團結,糧草足備,且擁有整個大魏最強大的軍隊,已然成為了大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心目中的頭號大敵。飛雨別的不敢說,但對大皇子和三皇子殿下的為人我還是拿捏得準的,他們二人絕對容不下九皇子殿下做大。九皇子殿下別忘了,當初他們是如何聯手對付七皇子殿下的。”


    說到這,衛瑾幽幽一歎,當初七皇子衛璟虎口奪食謀下吉州,結果還未站穩腳跟就被他大哥和三個的連番出手之下落於下風,最終兵敗鳳陽,現在又被不知何方勢力的高手所殺,下場真可謂是淒慘無比啊。


    花飛雨鄭重的對衛瑾明言道:“九皇子殿下若是不小心,七皇子殿下就是前車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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