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額……”


    商徵羽無法自主溝通蘇雪音,隻能等她心情好的時候自己出現。此刻見到蘇雪音頓時一陣欣喜,但隨即想到自己此刻和二女的尷尬模樣,又一時間心頭大。


    要知道蘇雪音現在可是住在自己心頭的一道執念,隻要蘇雪音願意,自己的所有動作和想法均瞞不過她。剛才自己和兒女的一番旖旎自然也被蘇雪音看了個通透,哪能不讓商徵羽尷尬的不知所措。


    “哼,呆子就是呆子。”


    蘇雪音雖然麵色不悅,但也沒有與商徵羽計較這許多。畢竟他現在隻是一道執念,雖然能陪伴在商徵羽左右,但除了說兩句話之外就再不可能有其他了。蘇雪音也知道雨柔薇和暮非煙對商徵羽的一往情深,她也不是偏頗執著之人,經過時間的推移也漸漸看淡了。


    自己能陪著商徵羽就已滿足,至於他身邊陪伴著的是何等女子,自己又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最起碼過了如此多年,商徵羽心底的最深處依舊為自己保留著一個位置,自己一個已逝之人又還有什麽可不滿足的呢。


    怪隻怪情深緣淺。


    蘇雪音不說話,商徵羽也心頭大不知道說什麽,兩人就仿佛是在虛空間對望著,默不作聲。


    不過蘇雪音還是先開口了。


    “你不是不知道為何現在的心境會有如此精進嗎?我就是出來告訴你這個的。”蘇雪音的嗓音還是那麽婉轉動人,不過商徵羽剛準備開口,卻被蘇雪音製止:“我現在不想和你說別的,你仔細聽好。”


    “你的心境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你的逍遙天嵐經有了變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你逍遙天嵐經在與我師父天人交感之後自覺地運轉起來,這變化或許連你自己都沒有發覺。”


    聽著蘇雪音此言,商徵羽立刻講逍遙天嵐經的內勁運轉起來,果不其然,比過去何止增長了數籌!


    蘇雪音對此並不奇怪,她這縷執念就是被逍遙天嵐經的內勁蘊養這,所以此間的任何變化她都了如指掌:“不僅如此,逍遙天嵐經還與你所修煉的另一門功法開始有了融合的趨勢,這也是我這次不得不出來提醒你的原因。”


    “融合?怎麽會!”


    商徵羽心頭大驚,他在逍遙天嵐經內勁運轉之時仔細體會著,果然在其中找到了一絲修煉將軍令時獨有的那種蒼茫之氣!雖然很淡,但卻著實存在。


    “別問我為什麽,我也不知道


    。”虛幻中的蘇雪音搖搖頭:“不過逍遙天嵐經本就與尋常內功心法不同,它更偏向於神道,如雲如霧,所定無形,所以有這般變化也不是不可能。我要說的就這些。你好自為之。”


    蘇雪音說完就走,商徵羽心中頓時出現一種莫名的失落,趕忙出言製止:“雪音,你別走可好。”


    “呆子,讓我在這裏看著你和你的兩位嬌娘子翻雲覆雨嗎?也不羞臊……”語調頗有些醋意,不過在商徵羽的感應中,蘇雪音並沒有回頭。


    蘇雪音歎了一句:“我也隻是小性子出來了,等我想通之後自然會再來找你,這段時日就讓我清靜些吧。”


    話語剛落,商徵羽心頭那股屬於蘇雪音的氣機便消散無無形。


    商徵羽和蘇雪音溝通全都是通過意念傳輸,兩旁的雨柔薇和暮非煙睡得死死的,都宛若不覺。商徵羽輕吐一口氣,這件事也不是江湖恩怨那般簡單,自古情關難過,商徵羽此刻對這句老話深有體會。


    算了,越想越亂,不如不想。


    商徵羽搖搖頭,閉目睡去。


    這邊商徵羽芒刺在背,那邊黎雁雪所在的奉新大魏軍有遇到了新的麻煩。


    圍堵在奉新與琅孚糧道上的四萬虍虜軍被甘毋和黎雁雪合力擊潰之後,甘毋立刻率領一萬大魏軍向琅孚進發,但在途中卻遭遇到了重新集結的虍虜軍的頑強抵抗。


    在之前的大戰中,這支虍虜軍的將領被甘毋擊殺,四萬虍虜軍土崩瓦解,許多人向後盲目逃竄早已不知蹤影,原本是大魏軍大獲全勝打通了兩道。但虍虜軍的幾名部將強行召集部隊,硬是拉扯除了一支兩萬餘人的殘部,死死的抵在甘毋的前方。


    雖然幾次交手甘毋都大獲全勝,更是逼迫著這是虍虜殘部不斷後退,但這些人就像牛皮糖一樣難纏,就是不讓甘毋的大軍過去。


    時間耽擱久了,後方的虎王和狼王又派出了一萬大軍前來支援,甘毋盡管恨得咬牙切齒,但也沒辦法改變此刻已然失去先機的事實。


    議事大帳內,甘毋和眾將正在緊急討論軍情,但其中卻有一名頭戴白色輕紗帷帽,身穿素色交襟長袍的女子。她靜靜坐在一旁,看起來與場中的氣氛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黎雁雪不懂軍事,所以這些將領的討論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毫無意義的噪音。但她身為清風撫月閣的代表,在甘毋的邀請下又不好出言拒絕,隻能坐在這自顧自的進入了入定之中打發時間。


    “黎雁雪小姐


    。”


    一道渾厚的嗓音將黎雁雪從入定中喚醒,黎雁雪微微睜開雙眸,透過薄如蟬翼的帷帽輕紗看見一個身穿內甲、腰別長劍的長相英武的中年男子正對自己抱拳行李,趕忙起身回禮。


    黎雁雪道:“甘毋將軍,請問是討論出結果了嗎?”


    “大體上有結果了,不過細節還有待商榷。”甘毋似乎在斟酌詞匯,語速極慢:“我們希望黎雁雪小姐能再派出幾名好手與我們的斥候一道去前方打探軍情,你知道的,戰局瞬息萬變,我們也要有安全準備。”


    “這個自然沒問題。”黎雁雪點頭。


    黎雁雪本就是雷厲風行的性子,當即大步邁出議事大帳,不久便帶來了幾名他麾下的好手,語調幹脆直接:“這些人甘將軍都可盡情調用,他們都是我手下最為可信之人,不必擔心。”


    “多謝。”甘毋抱拳。這是江湖禮節,與黎雁雪這種江湖人士打交道,甘毋自然也得遵從江湖規矩。


    黎雁雪與甘毋道別,剛回到屬於自己的軍帳就看見一個胖乎乎的好似彌勒的家夥望著自己憨笑,不是劉安又會是何人!


    劉安在將商徵羽送回後方的益陽之後,帶著花飛雨的書信火速返回奉新,今天終於抵達了黎雁雪所在的先鋒大營。


    劉安帶來的書信有兩封,一封是給黎雁雪的,另一封則是給甘毋將軍。黎雁雪打開自己的這封書信,心中花飛雨似乎早已明晰那一戰之後的所有戰略走向,心中明確提及虍虜人定會想方設法重新聚集軍隊阻攔甘毋的大魏軍,更是將後續虎王和狼王重新派出的援兵也計算在內,簡直猶如親臨前線。


    花飛雨的意思是讓黎雁雪勸甘毋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畢竟是甘毋隻有一萬人馬,而此刻前方的虍虜軍卻有三萬之重,這種劣勢不是甘毋他一個意境強者可以扭轉的,加上黎雁雪和數百名江湖好手也一樣不行,必須從長計議。


    “劉安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我現在就去找甘毋將軍。”


    黎雁雪話不多說,帶著花飛雨的書信直奔甘毋所在的軍帳。


    甘毋剛剛從結束軍事會議,正在狼吞虎咽的享受著自己的午飯,黎雁雪二話不說直接走進了軍帳,兩邊的護衛還想阻攔,甘毋卻抬手讓他們都退了出去。


    黎雁雪將花飛雨給甘毋的書信往甘毋麵前一拍似乎,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裏,毫不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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