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是沒有看清楚這一點,才泥足深陷,但是在賀明暉說出的那句話後,她就瞬間醒悟了過來。


    其實她跟束逸才,還是陪伴更為重要。


    相互之間的陪伴,讓彼此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但是幸好,現在兩個人都已經想明白了。


    真的是再好不過。


    徹底都說清楚之後,兩人才算是放下了心結。


    束逸才臨走之前,玄蕊跟著嶽清漓他們,一起去送了他們。


    兩人拋開了多日來的隔閡,就像是相處許久的朋友那樣。


    看到這樣的兩人,嶽清漓的心也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送走了束逸才和段墨,三人回到船上。


    賀明暉臨走前,拜托了張叔繼續行船將他們送到最東的海邊去。


    嶽清漓站在甲板上,看著海邊,心情很是放鬆。


    這段時間,大家心裏都有不少事情,很少能這樣放鬆。


    尤其是玄蕊跟束逸才已經解開了心結,不管以後會怎麽樣,至少這一刻還是很好的。


    薑隱塵在她身後,看到她這樣好心情,也是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雖然知道束逸才遲早能解決這件事,但是也沒有想到會解決得這麽漂亮。


    按照他原本的設想,就算束逸才及時表態,玄蕊恐怕也不會這樣甘心放手。


    原本以為兩人或許還將要再繼續糾纏一段時間,但是真的沒有想到玄蕊能這麽幹脆利落放手。


    玄蕊畢竟不是白行雲,沒有那麽多需要她苦心謀劃的東西,所以她平日裏需要花費精力的事情不會很多。


    這就讓她在處理事情時,會有些容易鑽到死胡同。


    但是白行雲就不同了。


    她需要思考將來魔域的走向,還需要想著怎麽來接觸眼前的危機。


    這樣一來,在她生命隻能給比較重要的東西就不光是感情了。


    對她來說,有太多太多比感情更為重要的東西。


    如果她沉迷在感情中,事事想到的都是感情,那麽很多事情她是無法去做的。


    所以對於白行雲這樣的人來說,不管有多麽喜歡,感情的事終究是排在後麵的。


    對她來說,沒有什麽比自己需要追求的東西更值得花費精力了。


    原本他以為玄蕊會是那種為了感情什麽都不顧的人。


    畢竟玄蕊之所以會跟著跟嶽清漓,其實也就是因為兩人感情比較好,所以她才會這麽義無反顧的跟著嶽清漓,怎樣幫他找到解決身上魔氣的方法。


    也因此看到她能幹脆利落的放手,薑隱塵也是覺得很高興的。


    畢竟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嶽清漓來說,束逸才都是不可多得的夥伴,倘若因為他跟玄蕊之間的關係,而讓四個人之間的相處變得尷尬起來,那麽對於他們今後一起去尋找解決嶽清漓身上魔氣的方法,也是很不方便。


    嶽清漓回頭的時候就看到薑隱塵掛在唇角上的笑意,她問道:“大師兄,你在笑什麽?”


    薑隱塵臉上笑意未收,隻是上前靠近她:“隻是覺得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的。”


    雖然他沒有直說是什麽原因,而是說了這樣一句近似乎模棱兩可的話,但是嶽清漓還是明白他話裏未說明的意思。


    對他們來說,這一刻的安寧,確實很是美好。


    倘若生命能一直這樣繼續下去就好了,他們不需要去想太多的問題,也不需要去為了什麽而拚上性命,隻是在這茫茫大海上,享受著難得的寧靜與美好。


    另一邊的海岸上,有兩人正遙望著遠去的船隻。


    其中一人穿著一身黑衣,正是當日嶽清漓他們在那做回憶的小島上遇到的那個黑衣人。


    而另外一人卻是嶽清漓他們許久不曾見到的藥丹秋。


    “這次我出手,你可還滿意?”那個黑衣人問道。


    藥丹秋看著遠去的船隻,卻並沒有回答黑衣人的話。


    黑人也是見怪不怪了,獨自說道:“你那幾個同門,就這麽貿貿然的想要闖入到東海之地,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藥丹秋終於轉過臉來看了他一眼,問道:“就算這樣你不還是給他們指了路?”


    黑衣人笑著說道:“我隻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告訴了他們東海之地的方向,倘若不是因為你,我才懶得管他們幾個。”


    藥丹秋臉上的神色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因為她知道,他其實就是這麽說說,並不會真的不管。


    黑衣人說了幾句,見藥丹秋始終不搭理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無趣,於是也不再多說了。


    藥丹秋看著遠去的船隻,在心底默默祝福著,清漓,師兄,不管怎麽樣,這一次希望你們真的能夠找到東海之珠。


    遠在船上的嶽清漓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切,甚至他們連黑衣人的身份都不知道,更不用說,黑衣人是在藥丹秋的陪同下才會過去幫他們的。


    黑衣人告訴他們,想要去往東海之地,就需要一直往東走,船隻也確實是一直按照往東走的方向航行的,隻是嶽清漓他們不清楚,到底要走到什麽時候才算是盡頭?


    海上的日子很是無聊,再加上現在船上的人又少,便更顯得冷清了。


    好在嶽清漓三人都是不怎麽喜熱鬧的,雖然冷清了一點,但是三人也並不覺得有些不適應。


    這一天,船隻停靠岸邊,準備補給。


    在海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三人也打算下船,到處走走。


    他們這次停靠的地方是一個海邊小鎮,往來還算繁華。


    三人原本隻是打算在鎮上走一走,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獲。


    嶽清漓在路過一個地邊攤的時候,發現到腳邊的籠子裏關著一隻有些眼熟的章魚。


    其實他們見過的章魚比較少,如果是一般的章魚的話,他們可能不會認得出來。


    但是這裏的章魚卻不一樣,因為它用爪子勾住了嶽清漓的裙邊。


    於是低下頭的嶽清漓就看到了一隻顯得有些楚楚可憐的章魚。


    別問她為什麽會在一隻章魚臉上看到楚楚可憐這樣的表情,因為就連她自己也說不好。


    薑隱塵察覺到嶽清漓停下了腳步,願意跟著提倡的腳步。


    順著她的視線往前一看,就看到了關在籠子裏的章魚。


    他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讓人有些不寒而栗的笑容:“我怎麽覺得,這隻章魚有點眼熟呢?”


    籠子裏的章魚有點瑟縮的往後退了一下。


    但是它是被關在籠子裏,地方就那麽大一點,就算往後退,也還是暴露在薑隱塵的視線之中,幾乎是無處可逃的樣子。


    薑隱塵唇角的笑意不減,反而還帶了一點點邪惡的樣子:“你說,這是不是我們之前沒有來得及吃掉的那隻章魚?不是說切生片最好吃嗎?要不我們買下它,試一試?”


    籠子裏的章魚頓時覺得前景一片灰暗。


    通過跟攤主的交涉,嶽清漓他們得知,這隻章魚是漁民從大海中捕撈上來的,當時八根爪子六根特別短,為不少人嫌棄,所以自己才拿到市集上賤賣。


    不過因為這隻章魚總是想逃跑,所以才把它關在籠子裏。


    薑隱塵他們沒有多說,隻是買下了這隻章魚。


    章魚縮在籠子的角落,有點懨懨的。


    玄蕊從薑隱塵的手裏將籠子接了過去,看了一眼裏麵的那隻章魚,不屑道:“之前不是挺威風的嗎?現在這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礙於他們還在市集上,章魚隻是動了動爪子,並沒有回嘴。


    玄蕊見狀,忍不住繼續道:“這隻章魚看起來挺大的,光是切片應該吃不完,不如我們一部分切片,一部分用來燒烤,放在火上,用小火慢慢的烤,等到烤到金黃,就差不多熟透了。”


    章魚聽罷,再次往籠子的角落裏縮了縮。


    不過它本身的體積放在那裏,不管怎麽縮,還是那麽大,根本不可能從玄蕊帶著不懷好意的目光前,消失掉。


    也因此它這幅小模樣不管怎麽看都很是可憐。


    嶽清漓有位微微的不忍心。


    但是之前他們在那個小島上也是吃了不少這隻章魚的虧,就算現在有些同情章魚,但是隻要一想到身上毒素還未解除的束逸才,就覺得不應該去同情這隻章魚了。


    倘若不是因為這隻章魚在其中攪局,現在去往東海的應該還有一直都陪伴在他們身邊的束逸才才對。


    也因此,看到這隻章魚的時候,嶽清漓眼中也難得的帶上了一些怒火。


    薑隱塵看了看,說道:“正好張叔說晚飯沒著落,有了這隻章魚,我們的晚餐應該會很豐富。”


    章魚聽了這話,簡直恨不得直接暈死過去,但是也不知道是它神經比較大條還是怎麽回事,卻始終無法暈過去。


    三人將被裝在籠子裏的那隻章魚帶回了船上,然後直接放進了廚房裏。


    看到周圍擺放著的刀具,章魚更是瑟縮成一團,小模樣看起來別提多可憐了。


    但是三人看起來,很是鐵石心腸,絲毫沒有同情它的樣子。


    章魚終於忍受不住了,在籠子裏做出一個跪趴的動作,嚎叫了起來:“求求你們了,饒了我吧,之前是我錯了,我在這裏跟你們認錯,求你們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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