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箏勉強笑了一下,跟著束逸才走了。


    兩人離開後,嶽清漓便看向了玄蕊。


    玄蕊的目光一直都盯著其他地方,從始至終沒有往束逸才那邊看上一眼。


    賀明暉看了看束逸才,又看了看玄蕊,臉上頓時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神情。


    嶽清漓也不由得看向薑隱塵。


    薑隱塵搖了搖頭,便帶著嶽清漓一起離開了。


    “師兄。”嶽清漓喚道。


    薑隱塵轉身看著嶽清漓:“這種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嶽清漓自然這種事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為玄蕊的落寞感到憂傷。


    薑隱塵隻能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對他們來說,現在能做的就是就是等待,等待著玄蕊從這種情緒中走出來。


    雖然不知道還需要多久,但是最遲在束逸才找到自己的答案後。


    回到駕駛室的束逸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看到他們,他總會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錯覺。


    他隻能盡量將心思放在船的航行上來,忽視那種錯覺。


    薑箏不知道束逸才的心思,還在盡心盡力跟張叔分析著航行的路線。


    束逸才抬頭看著前方的海平麵。


    不是說在這一望無際的海麵上有著一座小島嗎?


    為什麽到了現在他們還是沒有遇到?


    他心中突然覺得有一絲的怪異,但是仔細去想又什麽都想不到。


    這一晚船的航行依舊,他們沒有遇到那座詭異的海島,也沒有遇到其他的意外。


    薑隱塵跟嶽清漓心中都有些不安,但是也說不出來這不安到底是什麽。


    束逸才跟薑箏依舊在駕駛室中,雖然夜晚的海麵幾乎看不到太遠,但是他們依舊密切關注著海麵上的變化。


    一夜無話,等到天微微亮起的時候,睡意朦朧的束逸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初升的太陽。


    他揉了揉眼睛。薑箏不在,張叔正在掌舵,束逸才跟他打了一個招呼後,便離開,準備先去吃早飯。


    船上準備的吃食不少,很多東西都需要自己動手。


    束逸才嫌麻煩,就去找了能直接入口的東西,剛吃了兩口,頓時想到自己剛剛睡醒時看到的太陽。


    太陽就在船行駛的正前方。這說明船是向東行駛的。


    他突然抓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張叔看到去而複返的束逸才,不由得有些奇怪:“束公子,怎麽了?”


    “張叔,”束逸才急忙問道:“我們出海的時候是向那個方向走的?”


    張叔想了想:“是往偏北的方向走的?”


    “中間可曾轉過方向?”束逸才問道。


    “這個確實有,之前薑箏姑娘說過航線之後,我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張叔回答道。


    “那是往東行駛的嗎?”


    “這個到沒有,畢竟薑箏姑娘說過,船不是往東的。”說完,張叔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抬頭看了看前麵的太陽,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情:“我明明很注意不往東行駛的。”


    束逸才冷著臉回答:“沒事,張叔你繼續開船,不用在意。”


    雖然束逸才說了不用在意,但是張叔怎麽能不在意。


    他開了幾十年的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恐怖的事情。


    況且作為一個在海上航行了這麽多年的人,在束逸才提出不對勁之前,他始終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按理說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張叔想不通。


    不光是張叔想不通,就連薑箏也想不通。


    “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離奇的事情。”薑箏的聲音有些微微的發抖。


    束逸才見狀,拍了一下她的肩。


    薑箏茫然抬頭看著他。


    束逸才輕聲道:“薑箏,這跟你沒有關係,是這海上有古怪。”


    薑隱塵道:“束逸才說的對,倘若不是海上有古怪,想必我們也不會到這裏來了。”


    薑箏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我爹他們,他們會不會也是這樣一直在海上飄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她爹是不是還活著?


    可是這話不管是薑隱塵還是束逸才都無法回答,畢竟沒有人知道海上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可就算現在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但是這件事也還是一定要解決的,不然他們可能真的一直都找不到那座詭異的小島。


    但是要怎麽找呢?


    這次不光是束逸才跟薑箏一直待在駕駛室了,就連薑隱塵、嶽清漓也一起過來了。


    雖然束逸才有時候確實會發現一些東西,但是往往還是會忽視一些其他的東西。


    薑隱塵他們過來,就是要去發現那些被他們下意識忽視掉的東西。


    可惜的是他們在這裏待了一整天,都什麽發現都沒有。


    其間玄蕊過來幾次,給他們送了吃的和水,一句話沒有說,便直接離開了。


    但是此時已經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心情了。


    一整天的時間,船的航行都沒有問題,一直都是按照既定的航線行駛的。薑隱塵分析說,看來之前大家沒有發現船偏離了航行的軌道也是正常的,畢竟這次大家一直都注意著行船的方向,但是都沒有發現問題。


    既然白天沒有問題,那麽問題可能就是出現在晚上。


    隻是晚上海平麵一片漆黑,幾乎看不見什麽。


    為此,薑隱塵跟嶽清漓便出了船艙,到甲板上去。


    而束逸才跟薑箏依舊留在船艙。


    時間已經很晚了,薑箏的眼睛已經睜不開。


    束逸才見了,便讓她在一旁睡一會兒。


    雖然夜裏看不清海麵,但是他們運氣比較好,天上的星星還是能看得很清楚。


    不過看了一會兒,薑隱塵便發現了不對勁。


    “清漓,你有沒有發現,北鬥七星的位置,好像在發生變化?”薑隱塵的聲音難得帶上了一絲的疑惑。


    嶽清漓順著薑隱塵的目光看去,就發現北鬥七星的位置確實發生了變化。


    賀明暉過來的時候還有些沒睡醒,但是聽到薑隱塵他們說的,立馬就清醒了過來,然後朝著薑隱塵指點的方向看去。


    之所以說是北鬥七星的位置發生變化,而不是他們行駛的方向不對,是因為北鬥七星旁邊的星星位置並沒有發生變化,但是北鬥七星的位置卻產生了變化。


    見此,賀明暉語氣凝重地說道:“看來我們是進入到一個了不得的陣法中了。”


    薑隱塵問道:“會不會那座小島的陣法?”


    賀明暉搖頭:“我不知道。”


    確實,他們現在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什麽。


    第二天一早,束逸才再次發現他們航行的位置發生了偏離。


    其實每次航行的位置發生的偏離並不多,之前沒有注意到,也正是因為偏離的不多,大家才忽視了。


    但是這一次,大家都在注意著方向,所以即使隻是偏離了一點點,大家也明確發現了。


    更何況,頭一天晚上,薑隱塵還發現了北鬥七星的位置很是怪異。


    雖然當時大家沒有想到是怎麽回事,但是第二日賀明暉便給出了答案。


    “想必我們現在正在一個陣法中,頭頂的北鬥七星並不是真正的北鬥七星,而是陣法的痕跡。”


    “什麽陣法的痕跡能變化成北鬥七星?”嶽清漓想不明白。


    玄蕊炸一旁道:“除非是以北鬥七星為陣眼,這樣才能創出這樣一個詭異的陣法。”


    賀明暉露出讚許的目光:“就是這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身陷的陣法不是一般的陣法,而是一個超乎想象的陣法。”


    嶽清漓還是有些不明白。


    不過薑隱塵倒是明白了幾分:“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海上設下了這麽一個戰法,就是為了讓人在海上迷失方向?”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說得通,為什麽白天什麽狀況都沒有,但是一到了晚上,船就會偏離既定的軌跡。


    這是因為陣法的緣故,改變了方位。


    “除了這個原因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原因了。”賀明暉道。


    束逸才倒是比他們想的更多了一層:“你確定這個陣法是人為的?”


    倒不是他相信賀明暉的話,隻是在這樣一望無際的海上布下這樣一個陣法,怎麽想都覺得有些不現實。


    “人肯定是做不到,但是妖怪什麽的就不是沒有可能做到了。”賀明暉回答。


    “妖怪嗎?”束逸才低語。


    既然已經有了眉目,大家也能稍稍安心了。


    不過嶽清漓的眉頭依舊緊鎖著。


    薑隱塵見狀,心頭不由得有些難過。“不由擔心,這些我們都會解決的。”


    嶽清漓點了點頭,又問道:“師兄,你會不會覺得遇到我之後,就沒有發生過一件好事?”


    似乎自從跟薑隱塵認識,他便一直陪著自己東奔西走,甚至為了她還一度遇到凶險的事情。


    雖然到現在為止,大家都是平平安安的,但是隻要一想到過往的某些事情,嶽清漓依舊覺得有些後怕。


    誰知薑隱塵卻看著她說道:“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事,我又怎麽會覺得沒有遇到一件好事呢?”


    嶽清漓的臉頰頓時通紅了起來,她沒有想到薑隱塵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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