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逸才無視那些各種各樣的目光,問道:“最近是不是很多人都山上尋寶去了?”


    掌櫃的點頭:“那可不?不少人都從外地過來,開始尋寶。”


    “是不是上山之後的人很少能下來的?”段墨在一旁問了一句。


    掌櫃的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問道:“這位客人是怎麽知道的?”


    段墨笑了笑:“通常有寶物出現的地方,死的人也不是一般多。”


    他說完,就拉了拉束逸才,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師弟,看來那山上風險不小,你我二人還是不要湊那個熱鬧,搞不好命都要丟在山上了。”


    束逸才很懂眼色,也跟著說道:“師兄說得有理,我們還是不要為了不知名的寶物就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於是兩人便定了那間剩餘的客房,上去休息了。


    到了房間,束逸才待在門口停了一陣,發現外麵沒有聲音了才問:“師兄怎麽看?”


    段墨笑了笑:“你心中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


    束逸才也跟著笑了:“可我還是想聽師兄說一說。”


    段墨對他這幅樣子最沒有辦法,於是便開始說道:“淇山打探到的消息是玉如意現在就在這裏,當時並沒有說這裏有什麽寶物,看來著消息是在我們離開淇山後才有的。”


    束逸才點頭。


    “而且我們一路上並沒有收到淇山的消息,說玉如意已經換了地方,證明她依舊還在這裏。”他看著束逸才,繼續道:“說不定就連這山上有寶物的消息,都是玉如意自己傳出來的假消息。”


    束逸才這才微微皺眉:“師兄的意思是,玉如意搞出這些東西來,其實就是為了吸引人上山?”


    段墨點頭:“說不定上山的人都已經死在了她手上。”


    這樣一通分析之後,兩人的心情都不怎麽好。


    要是按照這種說法,想必玉如意應該是殺人吸取他們的法力,從而補充自己的法力。


    玉如意從前的法力就不低,現在還吸取了不少人的法力,想必就算是他們兩人聯手,也不一定能將她怎麽樣。


    這樣一想,束逸才的心情都不怎麽好了。原本想著他們隻要找到玉如意,拿回自己的法寶就好,現在卻聽到玉如意再次作妖的消息。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玉如意居然還敢在這種地方弄出這麽多事情來。


    不過雖然沒有想到,但是既然已經遇上了,就不能放手不管了。


    這也是段墨的意思。


    於是兩人便想著先好好休息,而且也不要等到第二天了,今天晚上就上山去解決了這件事情。


    對束逸才來說,現在嶽清漓他們正在冥骨門等著自己,所以不管怎麽樣都要盡快拿到自己的法寶,之後好去跟他們匯合。


    這樣打定主意後,兩人便打算先好好休息一下。


    這段時間兩人為了趕路其實也沒有好好休息。


    不過等到兩人打算睡覺的時候才發現,這間客房中隻有一張床。


    束逸才頓時就有些愁了。


    不過段墨卻不怎麽在意:“雖然床有些小,但是你我擠一擠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著束逸才有些不自在的樣子,段墨還笑著打趣道:“師弟這是在害羞嗎?”


    束逸才頓時白了他一眼:“師兄在山上住慣了,我是擔心師兄這樣可能會睡不好。”


    段墨這才笑著說道:“還好,反正是跟師弟一起,又不是跟外人。”


    束逸才還是有些不自在。


    “師弟就別糾結了,半夜時分我們還得出發。”


    一提到正事,束逸才便沒有時間繼續糾結了。於是便跟著一起躺了下來。


    束逸才雖然在外的時間不少,之前也不是沒有跟嶽清漓他們擠在一起過。


    不過那時他跟薑隱塵兩人主要還是負責警戒,兩人都是輪流休息的,這樣跟別人一起躺著還是很少的。


    特別是身邊的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師兄段墨,他頓時就更是有些不自在了。


    其實小的時候束逸才不是沒有跟段墨在一起睡過,但是當時年紀小,兩人都不怎麽占床,現在就不一樣了。


    不管怎麽在心裏說服自己,束逸才還是有些手腳僵硬。


    躺了半晌,最終還是段墨先打破僵局:“要不我去凳子上湊合一晚?”


    束逸才急忙道:“不用。”


    他感覺到段墨翻了一個身,好像是在看著自己。


    “怎麽小師弟出去了一段時日,回來之後跟姑娘似的。”


    耳邊段墨含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束逸才微微皺眉:“師兄不要取笑我了。”


    他其實就是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有些不自在而已。


    其實並不是反感跟段墨一起。


    段墨大概是覺得他是不習慣跟大男人躺在一起,於是還忍不住逗一逗自己的小師弟。


    “小師弟心裏想誰躺在這裏?你那個冷美人師父?”


    “師兄不要瞎胡說。”束逸才一愣,趕緊是擺了擺手。


    “為什麽是瞎胡說?”段墨有些好奇。


    “雖然師父沒有明說,但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師父喜歡的人其實是薑隱塵。”


    “冥骨門的大師兄?”段墨對冥骨門也是比較清楚的,當然還是因為束逸才會到冥骨門才刻意了解的。


    “嗯。”


    “不過既然沒有說明,那就證明小師弟還是有機會的。”段墨繼續道。


    被段墨這樣一說,束逸才頓時就放鬆了不少,此刻他滿心都是無奈:“師兄還是不要取笑我了,我對師父其實也就是普通的朋友,萬萬沒有師兄說的那種心思。”


    “既然不是嶽清漓,那師弟心裏的人是誰?”段墨問道。


    束逸才:“……”他覺得師兄就是故意的。


    “怎麽不說話?”段墨卻還是不肯放過他,繼續問道,“小師弟出去這麽長時間,如果心裏沒有一個牽掛,怎麽會一直不想著回淇山?”


    “師兄你想多了。”束逸才苦笑了一聲,道,“隻是一直都在外麵奔波,沒有時間回來而已,再說了,師父他們回到冥骨門後,我不是也抓緊時間回來了嗎?”


    “你人雖然是回來了,但是心還一直放在冥骨門吧?”段墨說道。


    束逸才不否認:“冥骨門的事情未了,幻虛鼎的碎片還沒有找到,我自然有些放心不下。”


    “我怎麽覺得不光是這麽事情?”段墨繼續說道:“我覺得在冥骨門應該還有一個人讓師弟牽掛著,所以才會想著盡快拿回自己的法寶,好在第一時間趕回冥骨門。”


    “那師兄對白姑娘呢?”束逸才突然問道。


    段墨是真的沒有想到束逸才會這樣直接將話題轉到白行雲的身上,於是微微愣了愣。


    “師兄怎麽不說話了?剛剛說我不是很厲害嗎?”束逸才趁機反擊。


    段墨頓時哭笑不得:“臭小子,還會拿師兄調侃了是不是?”


    “明明就是師兄先開始說的。”束逸才說道。


    段墨笑了笑:“我之前沒有跟你說我是怎麽認識行雲的。”


    “嗯,師兄隻是說在外認識的,並沒有說怎麽認識的。”束逸才在一旁說道。


    段墨笑了笑:“臭小子,是不是一直記掛著師兄沒有告訴你?”


    “師兄自己知道就好。”束逸才說道。


    “其實也是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段墨的聲音很輕。


    他跟白行雲認識其實很意外,那天他外出辦事,在半路遇到了一位老人病重,於是便二話不說帶著老人去了醫館。


    “當時我身上帶的錢不是很多,有大夫過來看了一眼後不管了。”


    其實段墨這次外出的時候,身上是帶了不少錢的,束逸才剛開始還以為他是因為覺得在外麵花銷比較大,才會帶不少錢的,但是現在看來,應該跟這件事情關係不小。


    “當時那位老人病得很重,但是那間醫館很少有人去管,我找了不少大夫,大家都推脫自己還有病人,並不想給老人看病。”


    那時他幾乎已經沒有了辦法,正在想著要不然就帶著老人直接回淇山好了。


    就在那時,白行雲出現了。


    後來他才知道,當時白行雲會去那間醫館,是為了給她手下的病人拿一味藥。


    因為她醫術高明,醫館中不少大夫都是很敬重她的。


    她看到被眾人忽視的老人,便主動上前給老人醫治。


    當段墨想要給她診金的時候,還被拒絕了。


    “我至今還記得,當時她說,‘留著錢給老人家買藥。’”


    當時的白行雲也不知道段墨的身份,還以為他是老人的親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叮囑。


    那次兩人見麵,段墨便知道了白行雲的名字,但是當時的白行雲並不知曉段墨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淇山的大弟子。


    不過當時白行雲確實很忙,在拿完藥之後,又指點了幾個大夫之後,便匆匆離去了。


    段墨在安置好那位老人之後,便回了淇山。但是那位白行雲姑娘卻一直在他記憶深處。


    “後來我在山下辦事的時候,聽說鎮上來了一位醫術聖手,一時好奇,便過去看了看。”段墨說著,唇角不自覺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會再次看見那位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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