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薑隱塵跟束逸才還有玄蕊找了整整一夜。


    可惜的是,因為雨太大,直接將所有的痕跡都衝沒了,所有他們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而且更為詭異的是,就算是被雨衝洗了一些蛛絲馬跡,可是就算是他們使用了靈識來尋找嶽清漓的蹤跡,也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就像是嶽清漓的氣息被人刻意地遮掩了。


    可是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做的,這樣做的目的又是在哪裏,他們還真的是不清楚。


    玄蕊心中有怨言,因此說話也不怎麽好聽。


    “是那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雲姑娘重要,還是清漓重要?”玄蕊皺起眉頭,問的是有些尖銳。


    她的雙眼一直緊緊地盯著薑隱塵,一看就知道她這是想要讓對方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因為在玄蕊的心裏,顯然嶽清漓才是更為重要的,而那個什麽勞什子雲姑娘,她根本就沒有信任過別人。


    為什麽在薑隱塵的眼裏,這樣的一個雲姑娘,竟然還能夠攪、弄這種風雲。


    給她臉了?


    束逸才拉了拉玄蕊的袖子,想讓她先不要說話。


    偏偏玄蕊不肯,還狠狠瞪了束逸才一眼,讓他不要管她。


    束逸才苦笑,然後去看薑隱塵。


    薑隱塵的衣服一直沒有用法術蒸幹,所以這會兒身上還是濕的。


    聽了玄蕊的話,他臉上其實沒有太大的反應。


    玄蕊說了幾句後沒有看到薑隱塵的反應,心中更是氣悶不已。


    她心中的鬱悶無處發泄,又有一個束逸才在一旁一直當和事佬,不管她怎麽樣都回不到之前。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阻擋嶽清漓離開。


    她狠狠敲打了一下旁邊的樹木。


    山中的樹木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被她這麽敲打了一下,頓時就從中間攔腰折斷。


    薑隱塵好似這才被這動靜驚醒過來。


    他看了一眼玄蕊,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看著前方。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


    束逸才看著玄蕊用了這麽大的力氣,也知道她心裏不舒服,他看著這樣的玄蕊,他也是有些心疼,就轉過頭對著她說道:“不用這麽生氣吧?我師父就算是一個人,也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其實說是這麽說,可是他們用靈識也沒能探查出嶽清漓的下落,這也讓薑隱塵有些擔心。


    可是他雖然是十分擔心,當著玄蕊的麵,他也沒有全都說出自己的心聲來。


    玄蕊聽著束逸才這句話就想揍人。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難道你也會放任不顧嗎?難道你覺得你家師父還不如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什麽鬼雲姑娘?”


    玄蕊這話說的已經是十分明顯了,她就是在明顯地怪著薑隱塵。


    薑隱塵這樣的態度,已經是惹到了玄蕊。


    她無法理解薑隱塵為什麽會把嶽清漓給惹毛,還把人給氣走了。


    “先別著急,說到底,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薑隱塵本來還是一直沉默的,可是聽著玄蕊的話,他心裏也是有些感慨。


    也是嶽清漓難得任性一回。


    玄蕊氣結,恨恨地一跺腳,道:“大師兄你可真行!”


    這話說完,玄蕊都想要離開薑隱塵了,結果還是束逸才拉住了她的臂膀。


    “師伯師伯,別上火!”束逸才知道這時候火上澆油也沒有什麽好處,他們現在也是找人也找不到,這也就算了,可是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內訌了,“有話好好說,今天先回去休息吧,也讓師父一個人冷靜一下。”


    玄蕊掀了掀眼皮,看著眼前這兩個能夠讓她其吐血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偏偏這個時候,雲雙意根本就沒有離開,她甚至是和他們迎麵走來。


    “薑公子。”雲雙意的眼裏帶著一絲愧疚的神情,她雖然是看到了薑隱塵一行人,可是看著他們身後沒有跟著嶽清漓,就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雲雙意有些忐忑地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喲,雲姑娘,這不是腳傷還沒好嗎?怎麽,現在就迫不及待地表現出來了?果然我家小師妹說的是沒有錯的,你就是在裝腔作勢,還不趕緊——”玄蕊說著就要上前給她一個教訓,結果硬是被身邊的束逸才給攔了下來。


    雲雙意有些害怕地往薑隱塵的身後躲了躲,她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嶽姑娘的脾氣那麽大,竟然還一個人走了……”


    玄蕊聽著這話就來氣!


    “你個賤人開始扯我小師妹的不是了?”玄蕊這冷冷的語氣,望著她的神情也是充斥著一種嘲諷。


    薑隱塵的臉色一沉,上前一步擋住了玄蕊,道:“別胡鬧。”


    這話說的有種警告玄蕊的意味,而玄蕊聽著這話,簡直是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眸,望著薑隱塵。


    “大師兄?!”


    玄蕊氣得不行,可是偏偏是拿薑隱塵沒有什麽辦法,因為她就算是再怎麽生氣,也還是知道薑隱塵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他現在既然當著這雲雙意的麵,都是這麽淡然,而且還攔著自己不讓自己和雲雙意產生什麽衝突,這就說明薑隱塵自己的心裏有著決斷。


    現在她隻能忍。


    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在沒有弄清楚薑隱塵的決斷之前,也不會輕易就拆台。


    畢竟他們冥骨門同門再怎麽扯再怎麽鬧,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當然,這個時候在玄蕊的心裏,束逸才已經不是外人了。


    束逸才也不知道她這百轉千回的心思,現在看到她一副雖然惱火,可是卻還是聽了薑隱塵的話,他就知道事情可能也不是那麽簡單。


    “雲姑娘,你別在意,可是你到底是不是普通人,我們一試便知。”束逸才也不願意再和這個姑娘廢話,畢竟能夠把她師父給氣走,雖然說他師父肯定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眼前這個女子的用心,才是他所更為關心的。


    雲雙意聽著他的這句話,微微睜大了眼睛,問道:“這是說的哪一出?什麽普通人不普通人的?”


    她本來見嶽清漓不在,還想著多說點兒什麽拉攏眼前三人的話來,可是現在看來,這束逸才倒像是馬上就要和她翻臉?


    這是什麽意思?


    “不可。”玄蕊這時候倒是皺起眉頭,看了束逸才一眼,“我們冥骨門的門規裏,可不允許對凡人濫用法術。”


    要是真的栽在這個凡人女子的手上,他們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要知道,冥骨門的禁製還是很有效果的。


    白景淵雖然現在還在閉關,可是冥骨門的禁製仍然沒有解開,而且門規也擺在那兒,玄蕊並不是很想冒險。


    而且他們若是誤傷,可就不好了,到時候對冥骨門的名聲也有著損害。


    所以這個時候,玄蕊還是想著要麽就遠離這個女子,反正是不要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因為玄蕊還真的是不喜歡她!


    束逸才聽著這話倒是風流倜儻地揚起了頭,笑得十分恣意:“師伯你們是冥骨門的人,可不代表我是啊。”


    這話說的玄蕊臉色一黑。


    這小子是想要擺脫他們冥骨門嗎?雖然說他是淇山的弟子,祁玉還是他的師父,再不濟,那逸潭仙翁還是他的師祖,可是他現在也是和冥骨門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可是玄蕊剛想要冷聲諷刺,卻聽到了薑隱塵的聲音。


    “如此,也好。”薑隱塵看著束逸才,微微地點了點頭。


    玄蕊:……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大師兄也突然是想要讓束逸才出手來驗證一下?他們瘋了?


    這真的是好玩兒的?


    退一萬步說,這束逸才確實是不受冥骨門的禁製,可是淇山難道就沒有這種要求和門規嗎?


    怕是要比他們冥骨門更加嚴格吧?


    “那雲姑娘,得罪了。”束逸才打開了燕雲山河扇,扇子上的靈力波光流轉,一副靈力充沛的樣子。


    那雲雙意眉頭一皺,倒是也沒有後退的意思,她的神色也是十分平淡:“現在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去找嶽姑娘?我不知道你們這是想幹什麽,但是如果不去找她,而在這裏浪費時間的話,我也覺得沒有必要。”


    她沒有退縮的意圖,麵對束逸才的靈力暴漲,她雖然是看不懂,可是眼裏也終究還是流露出了一絲困惑與惶然。


    但她沒有後退一步,也沒有表示出什麽低聲下氣的態度來。


    束逸才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在確定這個女子說的到底是幾分真幾分假。


    其實束逸才也不願意用靈力試探這眼前女子的實力到底如何,而且她說的其實也是很對,若是找不到嶽清漓,他們的行程也是受到了阻隔。


    他們本來就是出來找幻虛鼎的,怎麽可能就這麽本末倒置了。


    薑隱塵微微眯了眯眼,道:“逸才。”


    ……


    他們這邊被事情耽擱了,而嶽清漓那裏也是一派愁雲慘霧。


    她是越來越後悔了,他們都是好心好意,而且這一路上過來,什麽艱難險阻沒有遇上過?而且小黑師姐當時為了救她,甚至還差點兒就魂飛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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