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位就是小任任的公主大人了......是吧?”墨來笑看著被任不羈護在身後的陸玖,看著這個少女眼中看到自己時那副......果然如此的目光?墨來麵不改色,心中卻有著疑惑,為什麽這個人看自己是那種看著很熟悉的人的模樣?墨來確保自己從來沒有被她看到過,哪怕在過去玄清門之中也沒有。


    “是的呢~,這位就是我的公主大人,你想做什麽呢?我信任的妖魅?”任不羈把陸玖藏在身後,把墨來的視線阻擋開來。


    墨來看著任不羈那張假笑的臉,無奈地聳了聳肩,“哎呀,小任任還真是把我當賊了,放心好了,我隻是想讓我最好的朋友能夠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而已。”


    “少來,你的目標絕不那麽單純,說吧,這份人情的價值。”任不羈不在學著墨來一樣微笑,他板著一張臉,盯緊墨來。後者看著任不羈變得嚴肅的麵龐,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便轉身和任不羈揮了揮手,朝著馬車那裏走去。


    軲轆,軲轆。


    馬車從任不羈的身旁駛過,墨憐抱著小奶狗對著陸玖和任不羈投以淺笑,兩人同樣笑著回禮,而當墨來趴在車窗前和兩人揮手笑著告別的時候,陸玖咬著嘴唇把臉別到一邊,而任不羈則是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這讓墨來臉上瞬間陰雲密布,有些想要哭泣的模樣。


    當馬車離開了這條街道,在二人的眼中沒了蹤跡的時候,任不羈暗自鬆了一口氣。


    陸玖用手點了點任不羈的肩膀,後者立馬用笑臉回應。


    “‘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這可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做到的事情,小任任。’這是他......墨來讓我對你說的。”


    任不羈眼皮狂跳,他剛剛被那個墨來搞得神經緊張,直到陸玖和自己提起,任不羈這才想起了,這裏還有一個墨來的討厭事實。


    任不羈看著陸玖的臉上出現墨來那種很欠的笑容之時,任不羈臉色微紅,真可愛。


    “喂!任大少爺!別犯花癡啊!說說吧,為什麽他會知道我們的位置,讓你這個混蛋找到了這裏,以及他為什麽會讓你找到陸玖。”


    “墨來”拽住犯花癡的任不羈的衣領,把這個高了自己半頭的家夥拽到和自己一樣的高度,並對著這個討厭的“太陽”用陸玖的身體以不耐煩的語氣說著。


    任不羈看著墨來,臉上露出壞笑,眼中的瞳孔變成暗金色,然後對著知道事情不對想要鬆手的墨來腦門一彈,並在墨來鬆手之前身子向後一仰,直接把陸玖給帶了起來。


    任不羈一手摟著陸玖的腰間,另一手抓住陸玖的雙腿,把陸玖給公主抱了起來,任不羈低頭笑嘻嘻地看著懷中臉蛋紅彤彤的陸玖,壞笑道,


    “你離開不久,我新學的招式,能直接打在別人的靈魂上,怎麽樣,雖然不能對強者使用,但是對付你腦海中那個寄生蟲還是很方便的對吧?”


    陸玖把頭埋低,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任不羈臉上笑容更深。


    “不,少爺你等等,我們去哪?”陸玖感到身子有些晃動,便知道任不羈走了起來,陸玖有些慌亂,她忙抬頭看著任不羈,後者毫不害臊地看著陸玖的眼睛,賤兮兮地笑道,


    “去幹人類發展之中最重要的事情。”


    “那是什麽?”


    “學習。”蒼老的聲音出現在兩人的耳邊,對著陸玖的提問回答道。


    “哈!”任不羈臉拉得像馬那樣的長,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高大老人,雖然心中不爽,但還是忍住讓它不顯示出來,隻在心中暗罵你是哪根蔥?


    “對吧?玖玖?”高大老人彎著腰看著任不羈懷中的陸玖,並對著她笑了笑。


    任不羈轉了個身子,臉上的不爽之感直接露了出來,“喂!你是哪來的老不羞,還敢叫她玖玖,玖玖是你叫的麽?你叫她玖玖我叫她什麽?啊!?”


    “你叫她曾師姑啊。”李自來不知何時坐在已經關了門的豬肉鋪的門檻上,舉著酒葫蘆對著一張臭臉的任不羈笑嗬嗬地說道。


    “放屁!你哪來的?他們仨呢?”任不羈對著李自來吐了口唾沫,破口大罵道。


    李自來朝著一旁一跳,讓任不羈這口唾沫直接落空,然後笑著搖了搖頭。


    “少爺,放我下來,他是我先生。”陸玖在任不羈懷中點了點任不羈的手,悄悄的說道,任不羈聽到後眼皮再次瘋狂跳動,但是任不羈並沒有放手,隻是轉過身對著姬柯笑嘻嘻地點頭哈腰,


    “先生好。”


    “不好。”姬柯老人看著任不羈,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老人的臉變回了訓斥鄭雀時候的模樣,“你覺得你被一個敢拐走自己學生的小輩喊了先生會很高興麽?”


    “那肯定好啦,這不顯得您學問高麽?”任不羈沒臉沒皮地笑著,並對一旁的李自來狂使眼色,而李自來隻是倚在門上仰頭喝著酒,好像根本沒看到這裏的事情一樣。


    你個白吃白喝的混球,任不羈對著李自來暗罵一聲,然後繼續對著姬柯擠著微笑。


    姬柯翻了個白眼,伸手就要把任不羈懷中的陸玖給抱過來。


    錚!


    李自來的黃河之劍把一枚為“鎮壓”的金字穿透“壓”字的半邊,一手握住任不羈揮向姬柯眉心的拳頭,將那上麵湧現的如海般的問天劍氣給壓了回去,而李自來的另一隻手則把陸玖給摟在了懷中,把少女的臉按在自己的胸口處,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少女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自來笑眯眯地看著暗金的雙目之中滿是殺氣的任不羈,微微睜開眼睛,對著他點了點頭。


    任不羈急促地呼吸著,暗金的瞳孔之中殺氣漸漸退散,當李自來把手鬆開的時候,任不羈便直接坐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李自來又看向姬柯,後者冷哼一聲,那半枚“壓”金字直接消散,而“鎮”則飛到了任不羈眉心處,隨後,任不羈的上空,從任不羈的腦袋處一直延伸到天穹之上,將整個夜幕都震了一震的,巨大的金文戒尺從任不羈的腦袋上被姬柯收回到腰間,而金色戒尺的下麵,任不羈的腦袋之上,如同春風一樣的劍氣也隨之消散不見。


    “少爺?”陸玖被李自來放開,看到癱坐著的任不羈,急忙跑到他的身邊,然後看著姬柯老人,“先生,少爺他......”


    “他很好,你不用解釋,我知道發生了什麽。”姬柯眉眼微眯,看著李自來,然後哼了一聲,指著李自來的胸口臭罵道,


    “玖玖就算了,人家怎麽說跟這個傻小子比我久,怎麽你個連我鳥多大都知道的玩意居然胳膊肘也往他那裏拐!”


    “放屁!”李自來直接沒好氣地罵了回去,“你個洗澡跟小姑娘一樣的家夥,每次都錯開時間自己偷偷摸摸跑去洗澡,我怎麽可能知道你的鳥有多大!那是帝暖書那文盲才會在意的事情,你少誣賴我,我還沒取媳婦呢。”


    “你沒取我不也沒取過嘛!而且什麽叫跟小姑娘似的!那叫禮節!懂麽!禮節!”


    “去一邊玩也!你的禮節就是這樣和人說話?你知道我是誰麽?”李自來不再微笑,而是飛起一點,讓自己比姬柯高了些後,對著姬柯俯視道,“我可是儒家大師姬柯白癡的哥!你給我注意點!”


    “滾犢子!你個老不羞的玩意!我還是大劍客李自來的主人呢!你行麽!?”


    “......!”


    “......!”


    陸玖看著互相爭吵的兩人,確認了他們認識並不會發生戰鬥的時候才回頭看著任不羈,後者對著陸玖笑了笑示意沒事之後,陸玖才徹底鬆了口氣,然後又看向姬柯老人,無奈地笑了笑。


    任不羈捂著自己的眉心,看著爭吵的兩人,他並不是很輕鬆,剛剛姬柯要碰到陸玖的一瞬間,任不羈感覺到自己的神海之中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暴虐,那是一種好像要毀掉世間一切才甘心的暴虐,就是這種暴虐,才使任不羈會對姬柯老人出手,不顧一切地出手。


    任不羈狠狠地咬著嘴唇下的肉,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任不羈在害怕,因為那個時候,任不羈並沒有在意陸玖的死活,任不羈隻在乎一件事,陸玖不能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哪怕那隻是屍體也不行,而就是這個想法,任不羈的頭頂才會出現姬柯的戒尺。


    ......


    “哎呀。”墨來突然叫道。


    “怎麽了麽?先生?磕到您了?”墨憐回頭看著墨來,眼神之中滿是擔心,後者搖了搖頭,笑道,


    “不是,隻是沒想到實驗用的小法術那麽快就被觸發了,這樣就代表哪怕我不喚出那玩意,已經做好的東西是不會受其影響的。”


    墨憐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哀傷,“......,恭喜先生。”


    墨來笑著點了點頭,揉了揉腿上的小奶狗,然後眉毛一抬,馬車停了下來。


    “怎麽...”墨來話還沒有說到一半,隻感到自己被人甩出了馬車,背部傳來的疼痛讓墨來麵色微微猙獰,而後墨來便聽到墨憐的聲音傳來,那是嘴中喝水時才會出現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快......跑!”


    墨來聽清楚了,也看清楚了,巨大的睡蓮把墨來拋了起來,而那個馬車上,穿著粉衣的少女此刻全身出現了蓮花一樣的紋路,神聖莊嚴又美麗,然而,焦炭一樣的手臂將這份美麗給打破了,如同焦炭一樣的人形的東西把墨憐的身體穿透,並將她的靈氣不停地吸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化為人形的福地?真幸運。”焦炭一樣的人嗓子一邊冒煙一邊說著不清楚的話,但是看得出他很意外,意外到他把墨憐摟到自己的身邊,直接對著少女粉白的脖頸咬了上去。


    墨憐仰著腦袋,看著被自己拋飛的墨來,淚水不停地流出,墨來被甩飛的屋簷上生長出一株睡蓮將墨來的腳腕抓住,並要再次把他拋飛。


    墨來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哭泣的小姑娘,看著這個隻認為哭是痛苦的小姑娘,她應該很痛吧,但是自己什麽也做不了,她都對付不了更何況自己,更何況自己呢?


    自己的命比她重要多了。


    “先生,快跑。”


    墨憐微笑著,哭泣著而又微笑著,看著被拋飛的墨來,看著那副毫無波瀾的表情,她終於知道哭並不隻是代表悲傷,而他也為自己而憤怒了。


    這就夠了。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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