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陛下,傳送陣的陣點好像因為前些日子的戰鬥出了問題,你快去看看。”紀子長夾著那本書,站在坐在竹簡山中的帝暖書,嘮叨著。


    帝暖書不耐煩地把頭頂地竹簡丟到身後,“這不是你工部的事麽?怎麽什麽都要找朕!?而且前些日子的問題你現在才來?”


    紀子長翻開書,匯報著,“命池周圍的地脈遷移需要工部,帝都的擴建和周圍的搬山都需要工部,新屋的建造還是工部,陛下你除了建造了這個大啟皇宮的空殼子什麽也沒建,工部還要把皇宮內外維修,而且工部的侍郎大人前幾日不知為何被陛下莫名叫到外麵收服外物,是吧,陛下?”


    帝暖書眼皮微跳,紀子長這家夥現在都敢和我鬥嘴了,紀子長眼睛微眯,“啊,陛下千萬不要誤會,不就是天天在那個外物的嘮叨下還要把這些事一點點處理好然後再和劉大人想辦法把銀子從他們嘴中摳出來,然後在想辦法維修霍大人在那兩宗砸壞的東西,對了對了,還有陛下沒有阻止的那玩意的爆炸,那個該死的輻射到現在都是我工部的人在控製消磨,那麽陛下,其餘五部的人都是在吃屎麽?”


    “你就是來我這吐苦水的。”帝暖書咕囊著。


    紀子長撇著帝暖書眼睛中的血絲,歎了口氣,“陛下英明啊,不過您身為再造境到底是怎樣才會把自己的眼睛熬出血絲的?我們工部現在確實沒人了,我來是為了讓陛下您寫張手書,讓那幾個空閑的家夥去維修一下陣點,我可實在沒有銀錢去讓那幾個老混...大人去幫忙了。”


    帝暖書揉了揉眼睛,提起旁邊的筆,隨手找了張紙吐了口唾沫就當潤筆了,絕對不能讓外麵的人看到這副模樣,不然大啟就亡了,紀子長暗下決心。


    “對了,陣點具體出來什麽事?”帝暖書寫好後,一條小龍附在紙上,然後把紙遞給紀子長,紀子長彎腰行禮,一邊伸手去接一邊說道,“不是什麽大問題,就是州和州的連接出現紊亂,有時候傳到中洲的會跑到青州,或者河州跑到其它州,傳回來就沒事了。”


    “什麽!?”帝暖書突然來了精神,拍桌子站起來,紀子長剛剛接到後帝暖書,看著後者的變化,嚇了一跳,然後帝暖書的身影從案上消失不見,屋內隻留下紀子長一人。


    紀子長看著手中的紙,好嘛!我說你再那麽會有血絲,怎麽一直不把那個外物帶走,你......一國之君居然留下分身自己瞞著滿朝文武偷摸摸地跑了!


    案上帝暖書的身影再次出現,神情有些尷尬地看著紀子長,“那個...子長啊!會幫我保密的對吧?”


    “您剛剛突然消失是用了傳送陣然後傳錯了地方導致一時間沒有控製好?”紀子長悠悠說道。


    帝暖書就像一個做錯了的孩子點了點頭,紀子長歎氣,指著帝暖書的鼻子,“您按輩分都能當我爺爺了!您就不能省點心?您說要建國我們幾個急忙花了一年幫您想計劃,幫你想那霸氣的台詞;您說您要統一修士,我們幫您忙裏忙外!您現在告訴我您不在帝都?大啟的帝都還沒有命名呢?您到底要幹什麽呀您?”


    帝暖書苦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像是小孩子那樣求饒,苦巴巴地看著紀子長,後者對著帝暖書作揖,“陛下還請記住您是大啟的陛下,不再是命主了,也不是那個對我也能不恥下問,對霍軍侯把酒言歡的帝暖書;既然您真的想要承擔那份責任,那麽我等自然是您的劍,您的盾,您的工具,您的目光所到之地皆是我大啟的國土,皆是我等的戰場,陛下,皇帝不僅僅隻是一個稱號,那是無數人用鮮血為您得來的,那隻是責任的另一種叫法罷了。”


    帝暖書深吸一口氣,坐在一堆竹簡上,繼續閱覽著那雖然堆積如山但是越來越多的竹簡,淡淡說道,“朕,知道了。”


    紀子長對著帝暖書再次行禮,便告辭離去,陽光射進屋內,將帝暖書的身影在竹簡山上拉的很長,很長。


    ——————


    年輕人捂著眼睛,再次放下時金色的瞳眸變成了褐色,年輕人一臉狐疑地看著周圍,身後一個除了頭發眉毛嘴唇和瞳孔幾乎全部都是白色的女子拍著年輕人的肩膀,下巴抵在自己放在年輕人肩膀的手上,挑著柳葉眉,疑惑道。


    “這裏不是豐都麽?徐浩,我記得我們是要去劍閣的啊?大啟那裏的傳送陣壞了?”


    徐浩隻是點著腦袋,女子也不在意,自己這個師侄一直都是這個模樣,跟某個小混蛋完全相反!


    “玄清門五長老白芝?以及...恕在下見識淺短,認不出閣下,能請閣下自我介紹一下麽?再順便解釋一下為何會從大啟的傳送陣來到豐都,福地也不是現在開啟,對了在下名地魁,豐都守門人。”一個搖著折扇的白麵男子站在傳送陣下麵,笑道,臉上有著一些鱗片,但是絲毫沒有對他的外麵減分,反到增添了些許邪意。


    接待客人就得派一個讓人能看到舒心的,所以每個地方的傳送陣除了命池那裏自以為是不派人守衛,其餘的守衛都是長得很好看的,白芝點了點徐浩的腦袋,“這家夥叫徐浩,我大師兄的二弟子,因為某些原因出去的次數很少,也沒有宣揚,我們本是去劍閣的,從大啟那裏來的,不過不知為何傳送到了這裏。”


    地魁聽到後,恍然大悟,“大啟啊,算是兩位這幾天這麽傳送到我豐都的都有數百人了,他們的傳送陣的確是壞了,我豐都可是第一次在沒有慶典時會有那麽多的生物來到這兒,兩位先下來吧,在這裏住一日,我去幫兩位辦理傳回去的文件。”


    “有勞地魁大人了,不過麻煩不要幫我們辦理回去的。”白芝帶著徐浩走下傳送陣,指著另一個方向的傳送陣說道,“我們去劍閣,大啟那裏的傳送陣既然壞了那我們去了也沒用,勞煩幫忙申請去去中州的傳送陣,我們從那裏繞道走。”


    白芝從腰間的玉佩中拿出一顆藍瑩瑩的丹藥,遞給地魁,後者接到後,瞳孔微微收縮,白芝拉著徐浩按著地上一條暗紫色的線朝前走去,“那個是謝謝大人的小禮物,為了我們兩宗的友誼,大人按公辦事就好。”


    地魁嘴角上揚,對著兩人躬身行禮,然後將丹藥貼著眉心,灰光一閃,丹藥便被地魁吸進眉心之中。


    “大人,還有十人請您批準開啟傳送陣的手續。”地魁身旁的小鬼拿著一些冊子對著地魁恭敬道。


    地魁將小鬼手上的冊子奪來,隨意掃一眼然後丟了回去,不耐煩道,“晾著,一點好處不給還想要速度,他們以為他們是誰?有背景有錢嗎?滾滾滾!老老實實等著,不等自己跑去。”


    小鬼似懂非懂地點著頭,抱著冊子就要離去,地魁突然叫住他,“記住給點暗示,不要太明顯,也不要太隱晦,就要給他們那種雲裏看花,霧裏探花的感覺,明白了嗎?”


    小鬼愣了神,歪著腦袋,地魁氣憤地跺著腳,小鬼玩意,神識未開,我怎麽就選他當助手了!


    ——————


    鋥!


    鄭雀的手從光頭的腦袋上滑了下來,發出這樣的聲音,死魚眼中有了強烈的興趣,陸玖托著下巴,看著這個奇怪的光頭,老人則趴在椅背時,蹲在椅子上,一臉不爽地瞅著這個光頭。


    “那個...幾位,小僧隻是路過。”光頭苦笑著。


    老人挑著眉毛,“哦,那你剛剛見到我時你自我介紹說你叫什麽?”


    “鳳...鳳兮,那個有什麽問題嗎?”光頭怯怯地回答道。


    老人抬起一隻手,臉色冰冷,“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不,不,小僧沒說什麽啊!”光頭急忙擺頭,生怕自己真的被老人一巴掌拍死。


    鄭雀把手從光頭的腦袋上拿下,蹲在光頭身邊,死魚眼一動不動地瞅著光頭,後者流著汗不知所措,“你說你是什麽和尚?和尚是什麽?看你的模樣不像什麽少數民族的,和尚應該是某種教派的弟子統稱吧?除魔障的門派,和道宗以及五雷法地那些人很像,但是你很明顯不是他們的人。”


    和尚雙手合十,笑答道,“小僧屬於佛門,雖然道行不深,但是也算是佛祖的親傳弟子。”


    “佛門?”老人若有所思,緊接著又問道,“那你口中的師傅叫什麽?”


    和尚撓了撓光滑的腦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來這幹什麽的?你個師傅也太不負責任了吧?讓你那麽個蠢蛋一個能夠淨化靈魂的寶貝來到豐都?就不怕被哪個大鬼看到了一口吞了?然後到茅房裏抱著你哭去?”老人擠弄著眉毛,一臉難以置信。


    和尚隻是苦笑著撓著光頭,怎不能告訴這三個和藹地人說自己其實已經見過豐都最大的鬼了,而且還是被他丟過來的,這會嚇到對方吧?萬一老丈有什麽隱疾,那可就是罪過了!和尚想到這,不自主地念了句我佛慈悲,這讓老人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屁事真多。


    “陸玖。”墨來提醒道。


    陸玖跳下床,向老人告辭後朝著門外走去。


    “小心點,豐都沒有值得的事物。”鄭雀小聲提醒道,陸玖笑著點點頭,“謝謝師哥。”


    陸玖推開門走了出去,而鄭雀則將腦袋低了下去,死魚眼睜得很大,他現在覺得很燙,尤其是臉頰處,老人嗬嗬一笑,這小子。


    陸玖推開自己的門,便聽到一聲嬉笑聲,那名自己在上樓時看見的少女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雙腿不停地擺動著,雙手托著下巴,笑嗬嗬地看著陸玖。


    “這家夥很奇怪,不是普通的巫人,算是七竅玲瓏心一部分的我根本感覺不到她的思想,從麵部表情也一樣。”墨來提醒著,此刻他感到了一絲恐懼,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陸玖心中已經有了些了解,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對麵那個女孩眼中的黑霧根本沒有任何掩飾,就像剛剛自己在左眼中看到的那樣的黑霧,任不羈斬斷的罪孽。


    “克什卡。”陸玖小聲道,臉上流出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少女一愣,似是沒有想到對方會喊出這個名字,然後起身,坐在床上,摟著雙腿,歪著頭邪笑道,“不對哦。”


    “至少現在不對,我的......探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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