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什卡的心髒被骨丈刺穿,但是克什卡隻是看著土屋中的唐庵,刺穿這個身體的心髒對於克什卡來說沒有任何傷害,但是克什卡此刻全力要從這個身體中逃脫。


    土屋中的唐庵,身上的冰已經隨著任不羈的靈氣用完而融化,而地上的水漬則形成了一種奇特的紋路,陣紋!他大笑著,掰斷自己的手指,遠處的克什卡的手指和唐庵的手指一同斷裂,而克什卡的離開也因此而耽擱。


    一瞬間的耽擱就會決定一件事的成敗。


    劍穗持劍斬向唐庵的腦袋,就在要砍到的時候,唐庵全身像是沒了靈魂一般,向著劍穗的方向到下,劍穗急忙收劍用腳將其踩住,把他踢翻過去,而唐庵就像塊爛抹布,貼在地上,一動不動。


    克什卡的身上出來克什卡的力量外又多了一種力量,由靈魂深處而出現的力量。


    “人類,膽敢對深淵出手,你會後悔的。”


    “巫神大人啊!我可不是人類,深淵什麽的根本無所謂,後悔這玩意我早就後悔百年了啊!”克什卡叉著腰,摸了摸臉上的皺紋,扯著胡須,看向地上的任不羈,嘴角上揚,


    “呦!同伴!你的模樣可真的...滑稽呢。”


    “師...師傅?”從工被劍雨曦攙扶著,看著老人,後者看向從工,眼中有著一些驚奇,又看向劍雨曦和劍穗時,臉上的疑惑明顯增加了,老人對著自己的臉上一抹,隻見老人臉龐上的皺紋開始消退,胡須開始掉落,身形從稍微駝背變得挺直,當老人從老人的模樣變成青年模樣的時候,老人舔了舔嘴唇,仰天大笑,


    “我魂終於回來了!!”


    墨來嘴角上揚,眼神中像是發現了自己最需要的東西;墨憐臉上有著駭然,抿著嘴皺著眉;任不羈被劍穗拉了起來,瞪著自稱魂的老人,果然沒錯,那股在祭壇下發現的共鳴感,魂族。


    魂扭著脖子,看向任不羈,拍了拍腦袋,


    “同伴啊!我進到這個身體中的時候,在你體內發現了一種很有趣的力量,我記得那叫曉夢...曉夢...”


    “曉夢不知蝶。”劍雨曦插嘴道,魂看著劍雨曦,咧著嘴笑著點頭,


    “對對對!曉夢不知蝶!玄清門獨有的法器,不對好像是秘法來著?管它呢?總而言之你是玄清門的人對吧?你擁有這個力量,你是道體,你在玄清門的地位不低呢,同伴!”


    魂的眼眶睜到最大,眼珠子幾乎都要爆出來般瞪著任不羈,然後突然擠出微笑,


    “放心,過去的事我雖會複仇,但我的對象不是你,雖然我不會認為你是什麽無辜的,但是我也不是那種亂殺人的家夥,我和你們玄清門不同。”


    “魂?”劍雨曦皺著眉毛。


    “幾百年前玄清門將其滅族的種族,修行極慢,但是有著一項全修行者都懼怕的能力——控製靈魂和仿造靈魂,而他現在之所以能把那個外物的身體占據恐怕也是因為他的能力,而至於魂族在百年前不知為何被玄清門滅除了。”劍穗盯著魂,對著劍雨曦陳述著,後者點了點頭,表示沒錯,


    “數百年前,我們一族身為玄清門的守護族,兩者和平共處,共同進退,但是他們卻和墨家結盟,肆意抓捕我們土地上的凡人,這點受的我族的阻止,加上玄清門一直忌憚我族的力量,便隨意找個理由和墨家一同將魂族消滅了,而我則僥幸逃出,將名字改為魂,就是這樣。”魂說的很簡單,臉上還帶著微笑,很風輕雲淡的模樣,但是聽的人就不是這樣了。


    劍雨曦有些不想相信,看著任不羈,又看向墨來,他是墨家弟子,可當他們臉上的表情和魂一樣淡然,甚至墨來有些在憋笑的樣子時,劍雨曦顫顫巍巍道,


    “賤人,這裏麵一定有誤會對吧?”


    後者注意到了劍雨曦的目光,看向魂,閉上了眼睛,平靜地說道,


    “沒有,玄清門的書典上關於這件事的記載和他說的沒有半點出路。”


    “墨家也是。”墨來在墨憐懷中就著任不羈的話說道。


    “為什麽!?”劍雨曦攙扶從工的手不自主的力道加重,將少女捏的眼角微皺,但是卻沒有說話,劍雨曦看著任不羈不解道,


    “那是一個族群啊!那是生命!你們就...”劍雨曦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好像知道自己說了多愚蠢的話,將頭低了下來,“對不起。”


    “沒什麽好道歉的,生命的存在,本就是靠著其它的毀滅來維持生存,那就注定每個生命本質都是肮髒的,隻是每個人都不願意承認罷了,人之常情,玄清門不對我們遮掩這種肮髒我已經很知足了。”任不羈盯著魂,悠悠說道,


    “玄清門過去將你的族群全部滅殺,我並沒有在那裏,如果當時我在,我同樣會將你們全部殺死,甚至連讓你逃離的機會也不會留下。”


    魂掃視墨來和任不羈,眼睛微眯,


    “你就不怕我現在把你們兩人都殺了?或者煉成我的傀儡,此生隻能為我所用?”


    墨憐將墨來抱得更緊了些,全身的蓮花紋散發著妖豔的粉芒,墨憐時刻緊張著魂,魂則是一副淡然道模樣,自從他進入到了這具身子中,將克什卡用準備好的陣紋加上自己的力量使其陷入無盡的淺夢時,他就發覺自己的情緒越來越淡然,有些...完全不在乎生命的模樣。


    “凡愚!膽敢對算計深淵之詭秘!黑暗啊!遵循萬物的生殖之母,無盡的黑暗母神莎怖的意識,將這個對深淵不敬的家夥的靈魂陷入無盡的沉淪!”莎怖眼角開始溢出鮮血,一手對著帝暖書的光一手朝著魂按去。


    隻見魂四周的黑暗開始朝著一點收縮,帝暖書眼皮微跳,那是他的招式,這個外物僅僅被打過一次就會了那麽多,這份學習能力,不弱於自己。


    魂感受著周圍以自己而坍塌來的黑暗,然後四周出現一層層黑霧將黑暗阻擋住,魂看向莎怖,後者的麵容猙獰而可怕,少女原本的麵皮上出現一張大嘴,密密麻麻的觸手在少女的臉龐上鼓起,慈母般的聲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沙啞恐懼不可探知的低吼,


    “凡愚!你敢對深淵的力量出手!我以萬物母神,黑暗之主的名義詛咒你此生會以自己最厭惡的方式得到你的歸宿!凡愚!”


    魂嘴角上揚,雙臂張開,語氣中有著嘲諷,


    “那麽黑暗與生殖的莎怖,當我轉過臉時,希望您不要停止您的攻擊。”


    當魂直麵莎怖時,後者散發的黑暗突然停下,莎怖眼中的黑暗與詭異漸漸散去,將其取代的是原本那名少女的眼睛,和劍雨曦玩耍時的眼睛,清脆溫柔。


    “爹...爹?”少女迷茫地說道。


    魂眯著眼睛,麵龐之上滿是溫柔,張開的雙臂像是迎接淘氣的孩子的擁抱,


    “唉,爹在這裏。”


    黑暗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光明的擴散,帝暖書手中的金光將莎怖籠罩,莎怖的眼神再次變回滿是觸手的模樣,臉龐在光明中猙獰撕裂,讓人撕心裂肺的魔音從其嘴中呼喊出,讓周圍的人不僅將耳朵捂住。


    魂臉上的笑意更濃,慢慢向著莎怖走去,好像要將她擁入懷中,從工扶著劍雨曦費力地站起,眉眼中滿是悲傷地看著魂,哭喊道,


    “師傅!”


    魂停下腳步,不耐煩地將頭轉向從工,麵龐卻變成微笑的模樣,而眼中則出現了溫柔,從工看到魂將頭轉過來,臉上的悲傷消退,從工掙脫劍雨曦跑向魂,然而剛跑一步,就因為還沒有適應的手腳倒在地上,即便如此從工依舊笑著,


    “我就知道師傅是不會拋棄我的,從工,從工從來沒有被師傅拋棄對麽?”


    “那是當然了,我親愛的弟子啊!原諒我的無能,唔,我現在說話有些奇怪,這點也請原諒我,是我的無能和判斷失誤才讓你被它當為祭品,從工,你願意原諒你這個無能的師傅麽?”魂撫摸著胸口,一副悲傷的模樣。


    任不羈和墨來不約而同地眯著眼,裝的一點也不像。


    從工抿著嘴,微笑著點頭,想從地麵爬起,跑到魂的身邊,而劍雨曦將其扶起,對著她搖了搖頭,然後盯著魂;劍穗看著天上的戰鬥,然後看向麵前,問道,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我們和你沒有仇,就連這個家夥你剛剛都說自己不會找他複仇,那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不怕命主來嗎?”


    魂掃視四周,叉著腰,微笑道,


    “你們確實和我沒有仇,我也說過自己不愛亂殺人,但是...我沒說過你們是我不會殺死的人啊!哈哈哈!奪得了這個家夥的力量後我現在很餓知道嗎!?很餓!而我現在還需要其它外物的力量!所以我需要更多的食物!更好的少年少女!”魂的麵龐突然扭曲,扭轉身子,全身被黑霧包圍,轉瞬之間出現在光明中的莎怖身前,伸手刺向莎怖的胸口,臉上的笑容扭曲而癲狂。


    就在黑霧要刺進莎怖的體內時,隻見魂腳下的大地變成一隻手掌,魂倒仰著腦袋,看著身後,不耐煩道,


    “你還有氣息呢?和這個鬼東西生活百年還能有意識,可真夠頑強的,還有我幫你解脫了你還不感謝我,你現在是在...哦——!我明白了難不成是因為什麽狗屁父女情?啊!唐庵。”魂眯著眼睛,譏諷地嘲笑著那個好像大雨中的殘燭般的身影。


    倒在土屋中的唐庵身體此刻靠著殘存的土牆站了起來,七竅流血的麵孔配上那密密麻麻的皺紋顯得那麽可怖,沙啞的聲音從唐庵的嘴中傳出,


    “離我的女兒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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