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朝著西方移動,很快便來到了山頭。


    村子裏的人手上拿著各種刀具,菜刀,鐮刀,等等農具。


    劍雨曦依舊抱著嶽樺,不過她和一名穿著粉色衣服的少女站在一起,劍穗站在她們身後,看樣子,兩人應該是有說有笑的。


    村民圍在祭壇邊,將手中的刀具全部插在地上,刀刃朝著外麵。


    “這裏就是我們村子全部的刀了,客人想要哪把看看吧?”骨丈老人握著骨丈,對著任不羈說道。


    任不羈眼神中露出一絲疑色,看向老人,指著麵前的刀具問道:


    “老丈,這些便是你們村中全部的刀麽?”


    老人點了點頭:


    “客人是嫌不夠麽?可是我們村子裏隻有這些了。”


    “不是啦,他是覺得這有些太多了吧,你們村中連鐵匠都沒有那麽精致的刀具,就算你們找到了鐵礦煉出了鐵你們是怎麽得到這樣的刀的呢?”墨來拔起一把菜刀,輕輕彈了下,厚重的聲音從刀身上發了出來。


    “而且,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鐵,拿來打造菜刀?老丈夠奢侈的。”


    “先生。”墨憐點了點墨來的背後,紅著臉提醒道:


    “這樣不好吧?”


    墨來嗬嗬一笑,看向老人,隨手將手中的菜刀丟掉:


    “老丈既然敢讓村民把這些出現在我們麵前那麽就說明他有...借口,對吧?”


    老人沉默不語,將手中的骨丈一轉,隻見祭壇上的金漆雕像突然散發出金光,不一會一把寬大的大刀出現在祭壇上,四周的村民見到此景,紛紛下跪,對著祭壇上的金漆雕像叩首,同時發出崇拜聲:


    “巫神!”


    “巫神!”


    “......”任不羈冷眼看著這裏的一切,最終將視線停留在那金漆雕像之上,然而還沒有看多久,一隻骨丈出現在任不羈麵前,緊接著便是老人那有些沙啞但是很有中氣的聲音:


    “客人,請不要直視神明,這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擔得起的罪孽。”


    任不羈朝著老人身後撇了一眼,眼皮微跳,臉上出現苦笑,指著老人身後,老人看著任不羈的表情,皺著眉頭,不好的預感剛剛浮現在心頭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村民們亂了。


    老人急忙回身,隻見墨來蹲在神龕上,賤笑著伸著手抓住金漆雕像的腦袋,那麽用力一掰,一顆木頭雕刻著的塗著金漆的五官祥和的圓腦袋就被墨來抓在手中不停的打量著,而四周的村民全都站了起來,朝著墨來撲去。


    “我的神啊!”


    老人捂著臉,驚訝道,整個人瞬間慌了神,拿著骨丈,就連任不羈都沒有看清老人便出現在墨來的頭頂,手中的骨丈離墨來的眉心不過寸距,老人嘴中發出淒厲地喊叫:


    “死吧!凡愚!用你的生命彌補對神明的不敬!”


    然而,墨來依舊笑嘻嘻地把玩著這顆圓腦袋,而墨來的臉前,一片粉白的蓮葉托住了老人的骨丈,墨憐不知何時出現在墨來旁邊,粉嫩的玉手握住老人的骨丈,少女一臉歉意地看著老人,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對不起老人家,先生...先生...先生他隻是比較活潑,尤其是手那邊。”


    “活潑?!還隻是?!”老人怒吼道。


    哢噠!


    墨來趴在神龕上,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把那顆腦袋對著身子一轉,在老人和下方村民的目瞪口呆中隨著哢噠一聲,墨來又把金漆雕像的腦袋裝了上去。


    墨來拍拍手,跳下神龕,臉轉向身後,偷偷摸摸在臉上貼了個金色的紋路,然後轉了過去,看著下方的村民,麵無表情地說道:


    “本神的子民啊!本神現在暫時存在於這個男人身上,爾等還不跪拜!”


    底下的村民原本正要圍攻墨來,可是墨來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墨來眼睛微眯,臉上的金紋散發著金光,看起來是那麽的神武非凡,墨來手掌對著空中一揮,袖口處的紐扣微微一亮,一把菜刀出現在空中,掉落在地上,墨來臉色嚴肅,張開雙手激昂道:


    “本神的子民啊!現在爾等還不信麽!這個人如此冒犯本神,但是本神觀其麵貌英俊,氣質非凡,品格優異,乃是不世之才,正是爾等該學習的榜樣,於是本神便給予其極大的榮幸,暫時用他的身子現世,給爾等帶來福音,爾等此刻已見神跡還不速速跪拜,不然,本神將賜予爾等天罰!”


    四周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看向那個骨丈老人,骨丈老人皺著眉頭,將舉起的骨丈放了下來,好像自己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哼!”墨來對著墨憐大袖一揮,後者先是一愣,大眼睛眨巴,隨後捂著胸口,啊了一聲倒飛出去,原先粉白的臉上滿是蒼白,然後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


    “此女敢對本神的子民不敬,本神便小施懲罰,見她和本神現在身子的主人有關,便不給予她死亡。”


    “神跡啊!”任不羈扯著嗓子,躲在人群後麵喊了一聲,然後尖著嗓子,發出女聲喊道:


    “巫神!”


    隨後便是一片片喊著巫神的村民跪在地上,對著墨來下跪。


    劍雨曦跑到墨憐身邊,焦急地把墨憐扶了起來,卻發現後者臉上通紅,使勁抿著嘴,眼睛不敢睜開,好像是做了什麽很害羞的事情。


    劍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人也太...


    墨來轉身看向骨丈老人,身上的氣勢不怒自威,骨丈老人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一步,骨丈老人微微一愣,眼睛撇向自己那隻倒退的腳,瞳孔微縮,隨後老人跪在地上,虔誠地五體投地,跪在墨來麵前。


    “我的巫神,您最虔誠的仆人向您跪拜。”


    墨憐起身,看著周圍全部跪拜的村民,臉色更紅了,小聲地自語道:


    “先生,好丟人。”


    墨來看到老人跪了下來,嘴角不住地朝上揚起,任不羈蹲在地上,敲打著插在地上的刀具,最後拔起一把鐮刀,在手中轉了個圈,又把它插了回去,拍了拍手,目光看向劍穗,後者自始至終都一直保持著有些膽小的侍女模樣跟在劍雨曦的身後,從未看過地上的刀具。


    任不羈摸著下巴,最終將視線再次放到那尊金漆雕像上,任不羈突然一隻手捂著臉,嘴巴不停地張開,好似大笑一般。


    “吃掉...那個...我...想要...我...我們需要...它,我們要...我們...我們...我們是...。”


    聲音在任不羈的腦海中出現,任不羈的瞳孔再次變成暗金色,任不羈的麵皮不停抽動,十分怪異。


    “閉嘴,你隻是遺留品,給我老實待好!”


    任不羈緊閉著雙眼,額頭溢出汗珠,低喝著。


    “她...需要...完整...完整的我們,不然...她會...會...死。”


    “她需要的是我!不是你們!你們隻是過去的影子!無論是他還是你都隻是意外罷了!搞清楚你們的位置!”


    任不羈低吼著,將捂著臉的手放了下來,大口喘著氣,再次看向那尊金漆雕像,眼眸中的暗金色褪去,恢複了原先的褐色。


    墨來在祭壇上抽搐著,任不羈知道他要搞什麽變回來,成為神選什麽東西之類的,但是任不羈現在沒有心情管這些,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這個村子是這個模樣的原因,任不羈搖了搖頭,朝著村中的住所走去,然而,沒走幾步路,便眼前一黑,向著前麵倒去。


    白衣碰到了白衣。


    李自來喝著酒,用肩頭抵住了任不羈的肩頭,笑嗬嗬地看著祭壇上的墨來,讚歎道:


    “墨家的小娃現在都那麽厲害了?墨衢這家夥福緣不小呢。”


    李自來朝後一退,任不羈再次向前倒去,李自來伸出手,提住任不羈的後衣領,那麽向上一拉,將其扛在肩頭上,李自來又灌了一口酒,笑嗬嗬地自語道:


    “特別服務,多少小姑娘想要都沒有的,便宜你小子了。”


    李自來的撇了眼金漆雕像,然後目光下移,盯著地麵,腳尖在地上那麽輕輕一點,然後扛著任不羈朝著住所走去。


    而地下,被骨丈老人藏起來的真正的金漆雕像臉上不再保持著微笑,整張臉變得恐懼,身子連動也不敢動。


    而在金漆雕像的周圍,一道劍氣如同清風般,將金漆雕像圍住。


    李自來另一隻手提著酒葫蘆伸了個懶腰,笑道:


    “你要是碰到了死了,那你要陪我錢,我不能讓你白白碰瓷不是。”


    金漆雕像臉上的表情又多了一個——欲哭無淚,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李自來又灌了一口酒,雖沒有看著祭壇附近,但是還是祭壇周圍的一舉一動李自來全部了然於心,李自來的目光最終匯聚在一名少女身上,剛剛和劍雨曦有說有笑的那名少女身上。


    隻見那名少女和其他村民一樣,跪在地上,嘴中雖然雖然也喊著巫神,但是臉上出現了其餘村民從未出現過的表情——恐懼。


    李自來撇向任不羈,喃喃道:


    “你會怎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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