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雨曦罕見的有些悶悶不樂,任不羈沒心沒肺地掏著耳朵,這家夥難免對自己做錯的事會上心,雖說很快就會忘記,但是趁著現在多摔摔也不是壞事,等到日後萬一看中了哪個踩了狗屎運的家夥,被人嫌棄沒腦子時也不至於傷了個透心涼。


    劍穗靜靜地待在劍雨曦背後,想著任不羈剛剛的眼眸,額頭忍不住留下汗滴,那是...心魔!但是這心魔...


    “很奇怪?”李自來突然出現在劍穗背後,呼出酒氣的嘴貼著劍穗的耳朵,把劍穗嚇了一跳,抬起腿就對著身後來上一腳。


    李自來吐出一口涼氣,雙腿夾住劍穗的腳,一臉受驚的模樣,“姑娘,再往上來一點那天下的美女都要哭瞎了。”


    劍穗臉色通紅,嬌嗔一聲登徒子,腳上加大力度,直接度過李自來兩腿,擊向李自來的要害邊關。


    李自來臉上一瞬間露出看破紅塵的表情,劍穗發覺自己踢了出去後已是來不及,趕緊把腿收回來,彎腰連連道歉。


    李自來眼神中殺氣騰騰盯著劍穗,劍雨曦一直看向這邊,注意到後急忙把劍穗拉到自己身後,雙腳顫抖地站在她麵前,“她...她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大不了我把我爹爹賠給你!”


    李自來眨巴眨巴眼,捂著肚子哈哈大笑,把眼角的淚擦掉,“劍無淚這個女兒不得了,不要不要,你爹的沒我的大,對吧?姑娘?”


    任不羈撇著劍雨曦腰間的已經憋不住氣顫抖的腰帶,也對,劍無淚也不可能隻讓一個連控製情緒都做不好的侍女來保護自己的閨女。


    任不羈轉頭看向不遠處,三隻小妖趴在地上,顫抖著不敢抬頭,但是那互相小聲地傳話聲怎麽也逃不過一名金丹的耳朵。


    任不羈走到三隻小妖麵前,對著它們的屁股一個一腳,指著不遠處牛精的屍體,努著嘴,“洞裏幾個妖精?”


    “回回回...回大爺,加上我我...我們一共一百一十三個。”兔子精結結巴巴地說道。


    “咯咯噠!”雞精嚇得把自己的語音叫了出來。


    任不羈蹲下,一臉壞笑,拇指指著身後,“去,告訴你的兄弟們,就說他們占了我的老窩,所以打劫了,還給它們一炷香的時間把自己的家當準備好來買自己的命。”


    “那不是我們的老窩麽?”結巴鬼反到不結巴了。


    任不羈笑得越來越陰險,“我幹掉了你們老大,那他的就是我的,他的窩就是我的,必要時你們也是我的,放心隻要你們全部家當還你們自由,感動不?”


    三妖麵麵相窺,欲哭不敢哭,然後一起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感動還不快動?”任不羈笑道,三妖趕緊爬起身朝著自己的老窩跑去通知我們因為在自己家所以被人打劫了!


    任不羈注視著三妖離去的身影,眼眸中暗金色越來深邃,臉上的微笑消失,變成了看到食物垂涎三尺的模樣,任不羈拍拍腦子,“好好待著,不然回頭把你也丟到心塚裏去。”


    此話一出,暗金的眼眸消失,任不羈的眼神變回原樣,普通灰褐色的瞳色,很正常。


    ——————


    一堆小妖臉上腫著鼓包,排著列在山洞中跪著,任不羈拍了拍手,看著麵前兩大堆砌成山的各種寶貝,任不羈一臉嫌棄,品階就沒有高一點的。


    任不羈看著拐角的小堆,嘖嘖出聲,那牛精的,雖說比其它的加起來都要好,但是在任不羈眼中也是一堆廢品,就沒見道有一個能夠入眼的,到底隻是個白手起家的山妖,連山中的陣也隻是最簡單的迷幻陣。


    不過,劍雨曦一枚枚清點著戰利品,哪還有剛剛的頹廢模樣,那雙大眼睛就差一點就能瞪出星星了。


    “不羈啊!方便麽?”


    任不羈眉頭一皺,玉佩一閃,手中出現一副畫卷,展開後,一身白衣的墨來的身影出現在其中,“墨來?你居然會找我?”


    “那當然,我看到陸玖所以趕來通知你的,剛剛的你也看到了,趕緊走啦,墨家接到消息,旭輝宗要完了。”墨來臉上掛著微笑,說的很平淡。


    任不羈臉色立馬變得嚴峻,瞪著墨來,急切道,“怎麽回事?陸玖怎麽了?”


    墨來一愣,然後哈哈一笑,“你和她分開了?”


    “少廢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任不羈有些發怒,把看過來的劍雨曦嚇得停下了要把畫卷搶走的心思。


    墨來麵帶笑意地打量著任不羈,然後聳聳肩,“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命池和一些人勾結攻打旭輝宗,而我從影像水晶中撇過了她的臉,認為你也在,來通知你,據說現在死了不少人,陸玖現在很危險,等下,給你看個東西。”墨來突然一愣,走出了畫卷中。


    過了一會,對麵沒了動靜,任不羈對著畫卷大吼,“墨來你個挨千刀的!你說你在哪看到了陸玖!?她很危險又是怎麽回事!?旭輝宗完犢子了跟她有什麽...玖玖!本少想你啊!”


    任不羈正要追問墨來,隻見畫卷波蕩,陸玖一臉茫然地出現在畫卷中,任不羈急忙改口笑道。


    劍雨曦一聽,兩隻耳朵動了動,急忙跑向任不羈,大叫著,“等等!劍任滾一邊去!玖玖你在麽?”然後直接把任不羈擠了過去,對著畫卷那麵鑽去。


    “劍無淚的閨女還是那麽沒腦子啊。”李自來看著劍雨曦,目光朝著其胸口看了看,搖搖頭,“嘖嘖,胸也不大啊。”


    白厚德提著酒葫蘆,順著李自來的目光看去,嗯了一聲。


    ......


    ......


    墨來看著麵前的兩幅畫卷,饒有興趣,十指交叉撐著腦袋,麵容似笑非笑。


    過了會,墨來起身,咬著手指,喃喃自語,“梳理一下,先是墨魚老師讓我出來曆練,我就順手把幾年前下的一步閑棋走了,其中的關鍵是墨魚為何離去?


    首先他說是要去劍閣做賠償,十年回不來,那麽是什麽需要讓一名墨家元首級別的機關人前往劍閣呢?問天劍氣,這是我離去時墨魚對墨衢巨子說的,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消滅問天劍氣,那麽為何墨魚老師會知道這個呢?或者說為何會讓一名鑽研機關的偏執狂提出這個東西呢?


    很大的原因便是他看到了這個,而劍閣便是最有可能的地方,而任不羈和陸玖應該在劍閣和淩霄派附近,然而陸玖卻出現在柳城,加上其樣貌,抓住柒拾玄清帶的劍氣以及她身邊的那人,雲霧化身,能把玄清帶變成自己物品的力量,再造的力量,蕭霄驍。任不羈的身邊那人是劍雨曦,劍無淚的女兒,劍閣的大小姐,那麽...”


    墨來看著周遭的畫卷,再過一會這些就會和神州之上各大地方的通天畫卷連在一起,旭輝宗的一切都會出現在世人麵前,命主提供的,不過被墨來修改了一些東西,使之展現出來的東西有些不同。


    墨來拍拍手,事情已經了然於心,任不羈和陸玖在路上遇到了什麽事,導致軒轅劍中的劍氣被陸玖所得,而蕭霄驍也和陸玖產生了關聯,而墨魚的一個分身傀儡應該注意到了陸玖身上的問天劍氣,於是便和他們打起來了,而地點便是劍閣,至於結果,墨魚贏了,他把陸玖傳了回來,但是因為蕭霄驍的原因從半路被截胡,掉到了柳城附近,而墨魚沒有從劍無淚手中跑掉,為了十宗相連,真身自願前往劍閣任其使用。


    “好的。”墨來看著其中一副畫卷,柒拾身上的畫卷,上麵映照著蕭玖已經裹著陸玖和楚流來到了旭輝宗門前,正在和一個楚弧進行交談,楚弧的臉上明顯有一瞬間的陰晴不定,但是很快就消散了,然後和蕭玖一同進了山門,這便是柒拾能跟著的極限了。


    墨來看著剛剛連在一起的兩個畫卷的畫麵消失不見,被人隔開了,或者說從自己這裏隔開了,不讓自己觀看,墨來聳聳肩,對這些東西的使用實在比不上那些大修士。


    墨來的袖子中爬出一個小蟲子,潔白似雪,沒有牙齒和甲殼,這是隻靠吞噬靈氣而生的蟲子,隻能吞噬靈氣而活,存活條件極為苛刻,現在這種蟲子隻存在於世間僅剩的洞天福地中。


    墨來手上的蟲子不過一會便變成黑色掉在地上,接觸到新的氣體就會死亡,毫無作用的東西,不過墨來找到了辦法把這種蟲子運了出來,運到了那裏。


    墨來掰掰脖子,對著其中一個水晶說道,“望杜,把我們的煙花放出來吧。”


    水晶那頭沉默不語,但是在墨來的下令之後,旭輝宗外密密麻麻的野修聚集地中,漆黑的炮口射出潔白的炮彈,在夜空之中劃出潔白的弧線,射在柳城的金紋之上。


    隨後,隻聽得轟隆一聲,潔白的炮彈炸開,把金紋炸的有些晃動緊接著,其中飛出無數密密麻麻的潔白蟲子,趴在陣紋之上,而那蟲子爬過之地,陣紋的光芒不停削弱。


    “靈蟲?!”兩位白髯老者驚呼一聲,急忙運轉靠著太陽神殿支撐的燕宣法相,就在一處金紋要消散之時,隻見燕宣的法相揮出一劍,霎時間,陣紋變成一隻巨大的金烏,騰飛在天,把蟲子全部焚燒殆盡,把此地真正的變成白晝。


    旭輝宗的修士們看著天空中驅散黑暗的神鳥,沒有歡呼,而是紛紛跪了下來,無法抵抗地跪了下來,那是本能中麵對至高者的尊敬,而這股尊敬則被具象化了...跪拜!


    金烏的對麵,金碧輝煌的龍椅屹立在天穹,命主審視著金烏,隻見金烏身上出現一條五爪金龍扣著金烏,後者長鳴一聲,身上射出柱狀烈焰,想要把五爪金龍趕走,但是柱狀火焰隻是從其身子中穿過,五爪金龍毫發無損,而金烏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次變回覆蓋柳城的大陣。


    燕宣的法相盯著雲層之上的命主,對於所有人們來說兩人的身形就是巨人對螞蟻,可是當柳城中的人,向天仰首時,隻看得,一名不屈的凡人提著劍對著一名仿佛怒則山河破碎,喜則萬物複蘇的——神!


    這就是...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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