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馮娟娟的這件事,林質順口給聶正均提了一次。


    他忙到下午一點才吃午餐,林質給他打包上來的外賣,被他一掃而光。擦了擦嘴,他說:“這件事你就繼續裝不知道吧。”


    “你果然知道。”她低著頭收掉外賣盒子,扔到了垃圾桶裏。


    “我當然知道。”聶正均端起一杯茶,他說,“老孫是恒興的商業夥伴,太湖城的那個項目就是五年前我們共同開發的。”


    林質了然,一點即透,她說:“所以其實馮娟娟能認識他也是托了你的關係?”


    “老孫在國外的華僑圈子裏很有聲望,我想堂姐她們母女看中的就是這個。”他輕笑了一聲,完全不覺得奇怪。


    林質坐在他對麵,問:“所以你也應該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但你沒有提醒堂姐和娟娟?”


    聶正均斥了一聲,說:“我在你心在就是扮演著這麽落井下石的角色嗎?”


    林質微微臉紅,意識到自己的措辭和語氣出了問題。


    “好吧,我誤會了你,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麽用?”他冷哼了一聲,招手,“過來。”


    林質起身走過去,熟門熟路的坐上了他的大腿,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發出了一聲驚歎,“你用的什麽護膚品,好滑啊......”


    聶正均:“......”


    她笑著摟著他的脖子,“我聞聞,你是不是快要氣得燃起來了?”


    他兩下拉開她的手,說:“少打岔,我還沒說完。”


    “哦,那你繼續說吧。”


    “首先告訴你,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冷血,我在一早就提醒了娟娟,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之後選擇繼續這樣做我就管不了了,她是成年人,有為自己的行為買單的能力。”


    “你不怕敗壞了聶家的名聲?”


    他一聲嗤笑,說:“她姓馮,不姓聶。聶家的名聲,還不輪不著她來影響。”


    好大的口氣,林質心裏發堵,因為她想到了他才回國的時候,他也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他捏了捏她的後頸,說:“快回去工作,有什麽事兒晚上回去再說。”


    “回我家?”她鬆開手,跟他麵對麵。


    聶正均笑著親吻她的鼻尖,“你哪有家,還不都是我家。”


    切~有錢了不起哦。


    林質回了公司,到辦公室的時候再次望向那個空空的座位。賀勝已經被辭退了,理由是散布謠言不利於同事團結,破壞公司內部和諧,影響工作效率。林質坐下,輕聲一笑,他還真會找罪名。


    王茜之看了她一眼,眼底劃過一絲不爽。


    電話震動了一下,她瞟了一眼,是易誠約她見麵。


    林質直接回了兩字:沒空。


    易誠鍥而不舍,告訴她他找到了一家很正宗的土耳其餐廳,邀她一同去品嚐。


    林質一字一句的往上麵敲:徐先生對你幫助更多,你應該請的人是他。


    這句話發送過去後如石沉大海,他終於不再回信了。


    林質又有些後悔,這是他和徐先生的私事,她不該這樣說的。但沒辦法,能擺脫他也好,起碼不用彼此對坐消化不良。


    隻是這一天注定不太平,快到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突然騷動了起來。林質隱隱聽著他們談論什麽小花公布戀情之類的,她沒有興趣,很想戴著耳機屏蔽。


    “茜茜啊,你看到微博沒有?易思玲的富二代男友出現了,拍得不是很清楚但看輪廓長得很帥哦!”人事部的一個女生悄悄地跑過來,兩眼興奮的舉著手機給王茜之看。


    王茜之似乎興致並不高,瞥了一眼,說:“又是什麽有望嫁入豪門一類的陳詞濫調,豪門豪門,豪門可真可憐。”


    “可憐啥啊,你看易小花的男友,又帥又有錢!聽說被網友□□他家是什麽程氏電子,很厲害的!”


    程氏電子?林質眉毛挑了一下,她把手機拿起來,直接查看了微博熱搜。易小花公布戀情的一條被頂成了爆搜,林質輕而易舉的就看到了某人的廬山真麵目。


    “程潛,你玩兒大了。”林質站在走廊上,笑著對那頭的人說。


    在林質打電話來之前,他正準備關機清靜清靜,她這一說,他立馬就有了吐苦水的地方了,“冤枉啊,就是一起吃了頓夜宵,怎麽就成了公布戀情了?老子單身呐......”


    林質說:“我剛才特地觀察了一下這位新晉小花的微博,我覺得她是你喜歡的類型呀。”


    “你知道個屁!”程潛搓了一把頭發,直接爆粗。


    林質把電話拿遠了一些,沒聽到下一句之後,她才說:“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了,本來還以為是真的想恭喜你的。”


    “我掛了,我要清靜一會兒。”他悶悶的說。


    林質掛了電話,搭電梯往車庫走去。


    喇叭聲響起,她側身讓出過道。隻是黑色的車子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她轉頭看去。


    “你怎麽來了?”林質笑著坐上副駕駛,係上安全帶。


    雖然ag是恒興旗下的子公司,但兩家公司並不是在一條街上的,相反,是在金融街的兩端。


    聶正均開著車子往出口去,他說:“事情做完了就來接你了,你剛才低著頭出什麽神呢?車庫裏的車子這麽多,你不小心看路就會被擦到醫院去。”


    “烏鴉嘴。”她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低著頭看手機。


    “珍惜眼前人,整天看那玩意兒有什麽好看的。”他不滿的說。


    林質噗的一聲下笑出了聲,收起手機,她說:“那好吧,‘眼前人’,你說我們晚上吃什麽呢?”


    “你下廚,我隨便吃什麽都可以。”


    得,將自己拖上案板了。


    洗手做羹湯是一個女人能捕獲男人的心命中率最大的方式之一,林質也不另外,聶正均那麽挑剔的胃口就隻對她做的飯菜保持沉默,他負責吃就好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一錯眼就看到了陽台上放著的一盆小雛菊。眼睛一眯,直覺認為這盆花不是她買的。


    “丫頭,你那花不錯,送我吧?”他往廚房走來,語氣隨意的說。


    林質正在炒菜,她說:“不行啊,那盆花是朋友送的不能轉送,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去買一盆。”


    “朋友?我認識嗎?”


    關火,將菜起鍋,她說:“沈明生,你認識的呀。”


    聶正均點頭,眼睛裏精光一閃,“哦,是他啊。”


    林質沒有讀懂這句話裏包涵的意味深長,她笑眯眯的端出一盤苦瓜炒蛋,說:“快試試苦不苦,我特地過了一遍水的。”


    他聞了一下,皺眉,“聞起來就很怪,我不吃。”說完,他留給了她一個高大的背影,往臥室去了。


    林質端著菜愣在原地,他......是在發脾氣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麽呢?難道就是自己沒把花送給他?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副臉臭臭的樣子,自己打了領帶,瀟灑地去上班去了。


    林質托著腮看著一桌子的早餐,心裏想,哪裏出問題了呢?


    琢磨了一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下了班,他也沒來找自己也沒來一個電話。一個人回家,林質低頭開門,有些沮喪。


    屋子裏黑黢黢的與平常並無二異,可她鼻子癢癢的,而後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有一股很濃的花香,雛菊的香味。一盆花是絕對不可能有這麽濃鬱的香氣的,她急急忙忙的脫了鞋進屋,一看,整個人差點嚇得坐地上去了。


    滿屋子的雛菊,有盆栽,有插花,沿著客廳的邊角線放了一圈,餐桌和茶幾上也全是,連牆上都掛了一大幅油畫,主題也是雛菊。


    她愣在當場,嘴唇囁嚅,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不用懷疑,她已經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了。


    不知道是笑還是該哭,她嘴角牽動,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所以,早上是在為這個鬧別扭?自己不送他一盆花,他就買了整屋子的花來膈應她?


    電話響起,林質接起來。


    “回家了嗎?”


    “回了。”


    “看到了嗎?喜不喜歡?”他輕笑一聲,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林質放下包坐在地上,有些絕望,她說:“這麽多花,你讓我怎麽辦呀。”


    “能養幾天算幾天,之後再買。”


    “還買?”她聲音有些尖銳。


    “你不是喜歡嗎?喜歡到送我一盆都不樂意。”他哼著氣說。


    林質苦笑,“哥,你真的是......”


    “太善解人意?”


    “太幼稚啦!”


    聶正均在那邊沉默了幾秒,他說:“我已經到樓下了,等著。”


    “等著什麽?”她無力的坐在地上,滿眼都是雛菊,各種顏色不同品種。


    “等著我上來收拾你。”


    掛了電話,她起身回臥室換衣服。一推開門,她腦仁疼得快要炸裂。


    好了,這次不是雛菊了,滿室的紅玫瑰,烈焰如火,耀眼奪目。她拉著門把手,幾乎不敢踏進去。


    開門的聲音響起,他的腳步聲從後麵傳來。


    “怎麽不進去?”


    林質脫力地靠在門框上,“那也得有下腳的地兒啊......”


    他一聲輕笑,打橫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就往床邊走去。


    “喂......”這一言不合就又扛又抱的德行哪裏來的?她真的不輕啊......


    將她擺在床上,雙手舉過頭頂,他低頭俯視她,撩開她被甩在臉上的發絲,他說:“真漂亮......”


    林質也不知道他在說花還是說她,動了動手,像是被鐵箍圈住一樣,牢牢地一絲不動。


    她蹬了蹬腿,說:“我要去洗澡,你先放開我。”


    難得的好說話,他起身讓開,非常君子。


    林質搓了搓雞皮疙瘩,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說:“不會有什麽後招吧?”


    “你猜?”他眉毛一挑,坐在滿是玫瑰花瓣的床上卻絲毫不改大老爺的氣質,大床被他坐出了龍床的味道。


    林質咽了咽口水,走幾步推開浴室的門。


    一室的粉玫瑰,含羞帶怯的盯著她,像是等待久違的愛人。


    “哥......”


    他從後麵圈住她的腰,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寶貝,我問你,以後還敢亂收其他男人的花嗎?”


    “再也不想了。”她搖頭,非常果斷。這種報複的方式,誰承受得起?


    他一笑,束緊了她的腰,從她的耳垂親吻到了脖頸。


    “要洗澡嗎?”他伸手劃過她的胸前,暗示意味十足。


    那一浴缸的粉玫瑰,林質紅了臉頰,如果泡進去的話感覺也太奇怪了吧,像是有人在盯著她。


    套頭的毛衣被後麵的人脫下,順著脖子他一路吻上了她的臉頰。她揚起頭,呼吸有些短促。


    胸前的襯衣扣子被解開,白皙光滑的皮膚暴露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紅了臉頰,像是嬌羞的新娘。


    “一起洗?”他低聲笑著攬過她。


    他一身穿戴整齊,而她呢?衣衫襤褸,像是才從打劫的手裏逃脫了一樣。


    不服氣,她伸手搭上了他的脖子,主動的吻了上去。她的嘴唇像是涼糕,又甜又涼,吃一口,沁人心脾。


    “故意撩我是不是?”臉色潮紅,他雙手一摟,拖著她的臀部讓她的雙腿夾緊自己的腰。


    她沒有說話,閉著眼睛,她忙著學著他親吻自己的動作,熱情而大方的奉獻自己。


    浴缸的水溢了出來,她雙手承載兩側,眼神迷離的看著他。


    “傻寶貝......”他雙腿圈著她光滑的身體,誘惑十足。


    粉色的玫瑰隨著裏麵的水一動一搖的晃蕩了出來,波光粼粼,即使在室內,那也是春光無限,不減絲毫風采。


    她裹著被子倒在床上,雙腿酸軟,麵色赤紅。


    聶正均在低頭給她摸紅花油,因為剛剛在浴室太激勵的緣故,她的膝蓋有些被撞紅了。


    “疼嗎?”他抬頭問。


    林質搖搖頭,一雙眼睛仿若帶著流光,眼波流轉,春情無限。


    他撐著手吻上她的大腿,她輕呼了一聲,羞澀至極。


    低沉的笑聲響起,愉悅而渾厚。


    她白皙光滑的肩膀上帶著指痕,胸前露出的地方更是斑斑點點,成為了全身上下的重災區。


    他洗了手重新躺回他的身邊,林質靠在他的胸前,有些忐忑的說:“你不回去橫橫肯定會念叨的.......”


    他伸手捏她的鼻子,“睡完就想趕我走?小姐,你挺有本事的啊。”


    “什麽小姐,我才不是小姐。”她哼了一聲,對這種稱呼十分不滿意。


    聶正均掰過她的臉,他的眼睛像是最神秘的黑洞,看著她的時候有無窮的吸引力,無論怎麽逃避都難逃被吸住的命運。


    “你是我的大小姐,這總行了吧?”他撫著她的臉,嘴角噙著笑意。


    林質伸手環上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懷裏。她的心裏有個小秘密,說出來太害羞了,隻是這樣的場景,她忍不住在心裏暗暗地幻想。


    他抱著一身沁香的她,幾次三番想將那句話說出口。但狠厲老辣的聶先生此刻柔腸百結,他想問林質一個問題,可他擔心唐突了佳人。


    一聲歎息,他幾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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