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睡袍從浴室裏出來,剛才不經意又讓水碰到了手上燙傷的部位,上麵的一塊皮直接掉下來了,裏麵的肉泛著白,看起來有些恐怖。


    琉璃那個出餿主意的家夥,邦迪貼在上麵太久直接泡出了印子,皺巴巴的。她皺著眉拿著棉簽準備抹藥,但想了想又算了,摸上去肯定疼死了。


    伸手將燈熄滅,她安靜地躺在床上。不知道千裏之外的他在做什麽,是各種會議連軸轉脫不開身,還是宴會舞會參加個不停呢......打住,她閉著眼勒令自己回過神來。


    隻是......她伸手摸了摸嘴唇,她好像有點兒想念他吻上來的感覺了。當時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心在想來也是輾轉悱惻,心動得難以自持。


    喝了杯水重新躺回床上,大概是降了下溫,她漸漸地呼吸平穩了起來。


    夜裏咳嗽了一聲,喉嚨有點癢癢,她皺著眉頭醒來。


    “啊!”黑夜裏的一個影子坐在自己的床前,她不受控製的尖叫出聲。


    知道她受了驚嚇,他趕忙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看,有感覺吧,不是鬼。”


    林質瞪大眼睛,掰開她的大手,“你怎麽回來了?什麽時候到的?”


    “兩個小時以前。”他邊回答邊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撩開她的頭發親吻了一下臉頰,林質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端著一杯水。


    “坐在這裏看了你大半個小時,你這咳嗽聲就沒停過。”他把水塞進她手裏,無意間看到她的燙


    傷,皺著眉他說,“怎麽搞成這樣?”他沒有想到有這麽嚴重,即使他曾經負過槍傷,但此時他覺得這個更讓他難受。


    “可能是被水泡久了,看著恐怖其實隻有一點點疼。”


    她仰頭喝水,露出了優美的頸部線條,放回水杯。


    聶正均認真研究了一下,不滿意的說:“這豈止是一點點?”放了手站了起來,腳步往外走去,大概又去提藥箱了。


    林質不自覺的微笑,黑夜裏的夜明珠都沒有此刻她的眸色亮眼。


    要重新上藥,她咬著牙捏著被子。其實她不是不能忍痛的人,曾經一個人在國外求學的時候,換燈泡從梯子上摔下來骨裂的時候比這個疼多了,但她依然還能分心安慰驚慌失措的程潛。


    隻是在他麵前,她的一些小情緒總是能不斷的放大。有點兒像小孩子,總是在尋求認同和安慰。


    “疼也不準喊出來。”他卻不解風月,皺著眉教訓她,“當時就讓你去上藥了,現在疼也是活該。”


    她嘟了一下嘴唇,被他抬眼捕捉了個正著,“不服氣?”


    “一點點。”她伸出小指頭比劃了一下。


    “這麽大的人了還要我操心,你以為還是小時候嗎?”他收起藥膏和棉簽,順手刮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尖。


    她笑得有些像呆娃娃,美麗又不真實。


    他溫熱幹燥的大手握著她的手,一瞬間,她以為回到了母胎,有一股暖流從上往下的落下來,十分舒服。


    他將藥箱放到一邊,林質也重新躺回床上去了。她伸手拉了拉他鐵黑色的西裝,說,“陪我睡吧。”


    “不害臊是不是?”他輕笑。


    林質掀開被子的一角,說:“隻是睡覺而已,沒有什麽的。”怕他不信,她還非得解釋一遍。


    他輕聲歎了一口氣,低頭吻她,“傻寶貝,我不可能不碰你的.......”


    林質摸著他的臉,呼吸淩亂。


    “陪我吧,好不好......”她低聲請求。


    聶正均被她折磨死,吻得氣息全亂還要躺在她身邊,如何才能不走火入魔呢?


    他一個翻身坐起來,掀開被子大步下床,帶著一身的火熱回去衝涼去了。


    林質枕著帶有他氣味兒的枕頭,蹭了一下,覺得非常安心。


    隻是她快要入眠的時候,衝涼的某位又折返回來了。帶著一身涼意,急不可耐的伸手撫上她的腰肢。


    “唔......”她勉強睜開眼睛,攜帶著朦朧睡意。


    黑夜中的他像是一頭蟄伏的獵豹,一眼不錯的盯著他的獵物,眼睛通紅。


    “你怎麽又回來了?”她摟著他的脖子問道。


    他急切地在她脖頸處啃咬,一手撩開她的睡袍,嘶啞著嗓子,說:“完蛋了,這次衝涼也解決不了了.......寶貝,你......”


    他欲言又止,撐著她腦袋兩側,像是在做出一個十分艱難的判斷。


    林質一點都不害怕,他所能施加在她身上的,於她而言,絕不是痛苦。


    她伸手解開他睡袍的帶子,低著頭,說:“說實話,我其實還有一點好奇。”


    國外那麽開放的地方,她有意無意見識了很多聲色淫/靡的場合,也曾親耳聽到男女交/歡時的曖昧聲音,但她想象不出來那樣的事情會有怎麽的魅力,讓他們樂此不彼。


    她認真的看著他,因為眼前這個人是他,所以她想試試。


    聶正均要笑不笑的看著她,發現她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後不禁揚起了嘴角,親吻她的嘴角,“初生牛犢不怕虎,倔丫頭.....”


    林質腦袋一歪,他吻上了她的嘴唇。


    氣息火熱,他雙手不安分的遊走,“等會兒疼就說,這次可以不用忍著,嗯......叫出來也可以。”


    林質伸手環住他光/裸的腰,耳朵貼在他涼涼的胸膛上,低聲笑著說:“好呀。不過,你的心跳好快。”


    “真是不要命了.......”一聲長歎,他揚手,一件藍色的女士睡袍飄在空中,而後像是被主人拋棄一般,垂喪的落在了地板上。


    她的身體猶如一塊兒上好的璞玉,一點一點的深入,慢慢的開始散發出白光。一頭烏發披散在胸前,黑白的視差衝擊著他的眼眶,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


    “哥哥......”她蜷縮成一團,皺起了秀氣的眉毛,無意的呢喃。


    “我在呢,寶貝......”他低頭,憐惜的親吻她的胸前,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留下了紅色的印記,屬於他的氣味兒。


    腳趾頭縮了起來,她大口大口的喘氣,閉著眼,眼前仿佛一道又一道的白光在掠過。


    “舒服嗎?”他啞著嗓子,低沉而性感。


    白皙的小腿暴露在了空氣中,他伸手一寸一寸的挨著拂過,像是電流在通過一樣,她不自覺的顫抖。


    “丫頭,從今以後,你就真正屬於我了。”他刹那間發力,她眼角流著淚,低低的哀泣了起來。


    “不要......”雙手被縛在身後,她挺著胸,無意識的搖頭。


    大片大片的城池暴露在敵軍的炮火下,這一夜,她受盡折磨。


    晨曦的一縷光灑進來,她睜開了眼睛醒過來,不是因為那裏很痛,而是因為全身很痛!


    腰間搭著一隻熱熱的大手,她轉頭瞧向身邊的人。這麽多年,她又重新見到了他英俊的睡顏。


    聶正均長得很帥,隻是他的氣場勝過於他的顏色,最後給別人的印象不是風流倜儻而是嚴厲狠辣。隻是林質一直都知道他長相英俊,也許是隻有她才敢這樣盯著他認真揣摩的緣故?


    “看什麽呢?”他嗓音低啞,睜開眼睛,眼底清明得一點都不像才醒過來的樣子。


    林質伸手環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說:“昨晚我很開心。”


    聶正均先生的臉色真像他兒子作文裏寫的那樣,如調色盤一樣,一會兒白一會兒青,極其複雜。一個女人說她和一個男人過夜了很高興?要是換做以前他一定會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太輕浮。


    但她嘛......大概是真的高興吧,他低頭在她圓潤光滑的肩頭咬上了一口。


    “你幹嘛咬我?”


    “你不是昨晚很享受?我象征性的索取一點報酬。”他低聲說。


    林質拍了他一巴掌,“你把自己比作什麽了?還有,我哪裏說享受到了?”


    聶正均挑眉,“我認為,開心這個詞語就表達了這層意思。”


    林質蹭著他的肩膀低笑,“那你語文太差了,開心是開心,享受是享受。唔,我開心是終於不是你妹妹了,但享受嘛......我認為還是你比較有發言權。”


    “寶貝......”


    “嗯?”


    “你不要這樣一本正經的分析性後感受好不好?”他一臉吃癟的表情,實在是描述不出來這種體驗。和一個女人分享做後的感想,他生平第一次。


    林質往後一仰,看著他說:“交流才會進步呀,這是一種非常高效率的學習方法。”


    “哦?你想讓我怎麽進步?”他往前一蹭,她一聲悶哼,抗議道:“我說的不是這種交流......”


    “實踐出真知,你應該好好體會一下。”像一隻大灰狼在騙小白兔的樣子,唔,可是這隻小白兔萬一有顆狐狸心呢?


    她紅著臉往後一仰,卸力的再次倒在了床上。


    早上放縱的結果就是臨近了中午她還沒能離開大床,可把聶紹珩少爺給氣壞了。


    “小姑姑說了給我做大閘蟹吃的,為什麽還沒起來?我要去喊她!”他跺腳,抬腿想往樓上去。


    “站住。”


    身後慢悠悠的傳來一句話,他不得已又坐回了沙發。


    “她感冒了,讓她多睡會兒。”聶正均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靠在落地窗邊看股票大盤。


    “可是她明明答應我了呀,又要食言.......”他氣哼哼地撲倒在沙發上,小聲發著脾氣。


    “答應給你做大閘蟹?”聶正均問道。


    “嗯,昨天說好的。”他抱著枕頭,側著頭說。


    聶正均合上電腦站了起來,問李嬸兒大閘蟹都處理好了嗎。


    “都好了,就等著做了。”李嬸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也可以做的,就是小少爺不樂意。”


    聶正均瞟了他一眼,他努力的趴在沙發上縮小存在感。


    “我來吧。”他邊說邊挽袖子,可是即使這樣不動聲色的出馬也差點兒把屋子裏所有人的眼珠子都震下來了。


    大少爺下廚......真是活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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