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周末,所以林質和聶正均都可以不用往公司跑。聶正均在茶室那邊和林叔聊天,林質在樓上的花房給林叔的寶貝們澆水,樓下橫橫的家庭教師許諾也準時到了。


    “哎,大周末你們都可以休息了,隻有我不可以......”橫橫歎著氣站起來,迎接老師。


    許諾穿著一身藍白色的格子裙,看起來文靜許多,她笑著給橫橫打招呼,說:“老師也沒有休息啊,老師陪你。”


    聶正均和林叔從茶室走出來,這是聶正均第一次見橫橫的老師,所以他主動打了招呼。


    “是許老師吧,幸會。”


    許諾也沒有想到橫橫的爸爸會是這麽一個威嚴而有魅力的中年大叔,有些緊張的回道,“您好,您叫許諾就可以了。”


    “許諾?好名字。”聶正均客氣的說。


    林質拎著小水壺從樓上下來,看著大家都站在客廳裏,笑著問:“這不是橫橫的老師嗎?這麽早就來啦。”


    橫橫歪著腦袋看了看老師又瞧了瞧小姑姑,托著下巴說:“這麽一看,老師和小姑姑長得還真像


    哎......”


    林質錯愕,許諾不好意思的低頭。


    “林小姐更漂亮。”許諾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


    橫橫拉了拉聶正均的袖子,說:“爸,你看,是不是有點兒像?”


    臉部的輪廓很像,兩人都是下巴尖尖的瓜子臉,但許諾的顴骨更高一些,氣質更活潑一些。林質呢,線條更柔和,氣質沉靜自有一番出眾,可以說各有千秋。


    “是有點像。”聶正均說。


    林質問旁邊的林叔,“我和許老師真的像嗎?”


    林叔笑眯眯的說:“像,第一次見許老師的時候我就說,這不是咱們質小姐的妹妹嘛?”


    林質和許諾都笑了起來,許諾說:“我也觀察了一下,還是覺得林小姐更優雅一些,跟林小姐比起來我就是個黃毛丫頭。”


    林質笑著搖頭,依她的眼光來看,好像許諾姑娘這種類型更受人青睞一些。


    聶正均可沒工夫當她們的裁判,交代了林叔幾句,就要帶著林質出門。


    “去哪裏?”林質和橫橫異口同聲的問道。


    隻不過一個疑惑,一個豔羨。


    聶正均說:“帶你小姑姑去見見世麵。”


    橫橫更有興趣了,林質更困惑了。


    到了車庫才發現,居然是他親自開。


    “司機呢?”林質問。


    “給他放假了,也讓他休息休息。”聶正均按了一下手裏的遙控器,車庫的大門緩緩上升。


    “上車。”他率先坐進了駕駛室。


    林質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她笑著說:“你別欺負我不會數數,一個司機可以給他放假,三個司機也一起休假嗎?”


    聶正均笑著說:“一起放假不好嗎?可以約著去喝酒。”


    林質笑著搖頭,放棄分辯。


    聶正均所說的見世麵就是一個商界人士的研討會,他覺得枯燥,但不妨礙他當一回老師,給林質講解一番形勢。


    “所以,上次那個沈家就是在做電子起家的?”林質若有所思。


    他們倆坐在最後麵的位置,低調不引起注意。


    “嗯,說是電子行業的領頭羊也不為過。所以,母親把你介紹給沈家的長子也是有原因的,他們家確實家底雄厚。”聶正均說。


    林質一笑,低聲問:“那比起大哥來說如何呢?”


    “哪方麵?”他側頭看向她。


    “各方麵。”林質撐著下巴點頭。


    “從公司規模上來說,他沒有辦法和恒興在同一個水平麵上比較。但從技術層麵上,我們都是走創新路子的公司,行業地位不分伯仲。”聶正均娓娓道來,並不生氣。


    “那這樣說,如果我能嫁給沈明生,那就是強強聯合了?”林質點點頭,像是在認真考慮一樣。


    “想都不要這麽想。”聶正均表現得很武斷,他說,“公司做得好不好那是管理層的問題,婚能不能結那就是單純看個人了。沈明生風評不好,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林質說:“我就這麽隨便一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聶正均卻轉頭盯著她,說:“隨便一說?你要是沒有想過會隨便說說嗎?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最近是從哪裏學來這些的?”


    “自學成才。”林質挺直脊背,戳了戳他的手背,說,“好像有人發現你了,走過來了。”


    果然,有熟人往這邊走來,似乎在分辨有沒有認錯人。


    “聶總?真的是聶總啊!”來人驚喜的說。


    一語點燃整個會場,圍過來想攀談的人越來越多。林質看這個架勢太眼熟了,沒有一兩個小時覺得擺脫不了這群人,她不禁萌生退意。


    “我還是在外麵等你好了。”她頭皮發麻,麵對熱情的來人還不得不保持微笑臉。


    “去吧,手機不要關機。”


    在外麵晃蕩了幾圈,金碧輝煌的酒店實在沒有什麽好駐足參觀的,她不禁覺得無聊。


    “斯密斯先生,請您留步。”一個急促的男聲傳來,打斷了林質的思考。


    她轉頭看過去,果然是冤家路窄,不是沈明生公子還能是誰?


    麵前的人應該是他們的潛在合作夥伴,他急赤白臉的跟人說著什麽,但因為語言的隔閡並沒有讓對麵的人聽懂他在講什麽。


    林質不禁暗笑,沈公子的英語是硬傷啊。


    這一單生意是父親交給他的第一單大生意,如果搞砸了他以後就不用在公司混了。可翻譯遲遲不來,談判根本進行不下去,這個斯密斯先生要走,他攔也攔不住。


    頭一偏,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看熱鬧的熟人。


    林質正悠閑的站在一邊,為了不做那個幸災樂禍的人她還轉移了目光,打量起旁邊的盆栽的生長情況來了。


    “你在剛好,幫我個忙!”沈明生衝到她的麵前,一把抓住她往那邊拽。


    “哎哎哎,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要這麽失態啊......”林質被迫跟著他急促的步伐,東倒西歪的往那邊走去。


    “你幫我留住他,我之後必有重謝。”沈明生鼻尖冒出汗水,俊臉有些狼狽。


    林質也不是那麽記仇的人,但也並不是功利的人。所以她挑眉看了他一眼,說:“誰要你的重謝?無聊。”


    損完沈明生,她轉過頭看向斯密斯先生一行人。


    “斯密斯先生,您好,我叫........”林質麵帶微笑,用英語做自我介紹。


    沈明生鬆了一口氣,但因為對林質的粗淺了解所以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冷靜下來後他才想,從上次他們不歡而散的角度來看,這女人不會落井下石吧?


    林質伸手示意了一下後麵的沈明生,說:“沈先生懷著十足的誠意........”


    沈明生隻知道她大概是在介紹他,所以站在一旁做裝飾物,不時地點點頭以示自己在聽。


    慢慢地,斯密斯先生露出了笑容,隨著林質的話開始認同的點頭。


    沈明生麵露希望,對林質開始有了新一輪的感官。


    “ok,thank you.”斯密斯先生伸出手來和她相握。


    林質一笑,自信優雅,“anytime.”


    “搞定了?”沈明生在她旁邊低聲問道。


    林質轉過頭對著他說:“把你的客人領回會議室,你那個遲到的翻譯現在應該也快來了吧?”


    他招了招手,立馬有工作人員上來,將斯密斯先生一行人送回來會議室。


    解決了大麻煩,沈明生有精力來秋後算賬了,他咬牙說,“我保證,這是那個翻譯最後一天工作了。”


    林質說:“雖然我也很討厭遲到的人,但出來工作都不容易,看在我幫你解圍的份兒上你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沈明生說:“幫人幫到底,我看你水平比那個翻譯高,接著幫我一把?”


    “嗬嗬,你以為我是義工啊?”林質嘴角一抽,甩手撇開他,說,“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了。”


    “哎,交個朋友嘛,留個電話號碼吧。”沈明生恢複了翩翩公子的優雅,插著兜說。


    林質伸手從手袋裏拿出一張名片,微微一笑,“非誠勿擾,ok?”


    “ok!”沈明生燦爛一笑。


    兩人分道揚鑣,和氣收尾。


    聶正均剛好從會場裏出來,應付了近兩個小時的商界人士,他居然仍舊麵不改色,還是那副一絲不苟不怒自威的摸樣。


    “你還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他有些不滿意的說。


    林質說:“我這是見義勇為,你不要發散聯想。”


    “記住,哥哥是不會害你的。”


    林質伸手挽上他的胳膊,笑著說:“那你也記住,妹妹是永遠不會害哥哥的。”


    聶正均挑眉,“最近很會鬥嘴啊。”


    “沒辦法,因為發現生活越來越有意思,不得不這樣調整心態。”林質挽著聶正均,兩人悠閑的朝酒店外走去。


    聶正均說:“看來讓你去ag工作是正確的決定,你開朗了許多。”


    林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有嗎?”


    “中午想吃什麽,我帶你去。”


    “潮汕粥,想了很久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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