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指甲兩人去吃晚餐,一家法式餐廳,兩個女人對飲。


    期間,林質問紹琪,“你今天就僅僅是單純的請我做個指甲嗎?”


    紹琪眨了眨眼睛,晃著紅酒杯,“不然呢,還有什麽?”


    林質低頭叉了一塊兒小小的鵝肝,她說:“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為什麽?”


    “因為等會兒我就不聽了。”林質笑著抬頭,溫暖的橙色燈光照來,她天生麗質,難掩光華。


    紹琪撅嘴,放下酒杯,“小姑姑你好沒意思。”


    “說吧,我洗耳恭聽呢。”


    紹琪傾身向前了一些,她問:“你覺得今天那個指甲店怎麽樣?”


    “不是單純的指甲店,私密性功能很好,那個叫卿卿的姑娘不簡單。”林質評價。


    紹琪來勁兒了,她雙眼釋放出興奮的光芒,說:“那你覺得我和她合夥怎麽樣?”


    林質挑起一邊的眉毛,抿了一口紅酒。


    “怎麽樣怎麽樣嘛?”紹琪催促。


    林質放下酒杯,說:“你的想法給二哥說了嗎?”


    “我是等你站在我這邊後再去攻陷我爸,我爸平時看起來好脾氣的任我胡作非為,但是要真說做


    生意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麽好說話了。”聶紹琪想得很明白,也看得很明白。


    林質說:“如果你要問我的意見的話,在不違法犯罪的情況下,我努力你做任何喜歡的事情。”


    聶紹琪笑著看著她,眼睛裏有崇拜的光芒,“我就知道,家裏也就隻有你思想最開放啦。”


    “哎?”林質打斷她,說,“但我呢,是不會去做說客的。你能說服你爸爸當然最好,說服不了


    他也隻能說的計劃不夠全麵,肯定沒有打動他的地方。”


    聶紹琪無語的甩頭,她說:“你這完全就是精神支持沒有任何實質性作用嘛。”


    “這你就不懂了,對於創業初期的人來說,精神食糧才是最重要的。”林質笑眯眯的說。


    聶紹琪歎息,“你果然被我們家的人教壞了,現在說起歪理來一套一套的,比我還厲害。”


    “過獎,我可比不上你。”林質說。


    聶紹琪撐著頭,看向鄰桌,一對情侶正在約會。


    “哎,我們換個話題。”聶紹琪興致勃勃的拍了一下林質的手,說,“猜猜我們旁邊桌的情侶約


    會到哪個階段了?”


    林質沒有窺伺他人的癖好,但和聶紹琪在一起偶爾也會破一下例。


    若有若有的眼神飄過去,很快就掠過兩人身上收了回來。


    “還沒有到三壘。”林質下結論。


    聶紹琪壞壞的靠近她,“小姑姑,你在美國不錯呀.......”


    未盡之意,兩人都懂。


    “飲食男女,正常。”林質麵不改色心不跳,和聶紹琪碰了一下酒杯。


    “同意你的觀點。”聶紹琪又看了那邊的情侶一眼,說,“你看,那個男的對女的多殷勤呀,肯


    定是熱戀階段。但他的目光一直瞟向那女的胸口,說明什麽?”


    “急色。”林質接道。


    “正解。如果是吃到嘴裏去了還會用這樣熱烈的眼光看著她嗎?旁邊就是宜必思,開房去呀。”


    聶紹琪伸手捏了一隻櫻桃,一口咬進嘴裏。


    林質見慣了國外的大尺度,對於聶紹琪這樣的也就司空見慣了。所以為什麽聶紹琪喜歡跟她玩兒呢,看起來她並不是一個有趣的人,兩人輩分還有差,也說不上血緣關係,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個人魅力了。


    女生在一起的話題總是十分的天馬行空,說到哪裏都不稀奇。這不,看見情侶受到了啟發,紹琪


    這丫頭又開始拿自家老爹開涮了。


    “不知道他看中那個吳瑰哪裏,反正沒我媽好,我就瞧不上她。”聶紹琪翻了一個白眼,驗證她


    對那個“吳瑰”的女人的討厭。


    “以前是你小,他不想找伴兒。現在你大了,我認為他有享受戀愛的權利。”林質不偏不倚的


    說。


    “哎,我也不反對他談戀愛呀,關鍵是找個我喜歡的人有那麽難嗎?”聶紹琪不滿的說。


    “他喜歡才是最重要的,你又不跟他們一起生活,要你喜歡做什麽。”林質說。


    聶紹琪瞪了她一眼,“還是不是姑侄?等會兒我讓你自己結賬啊。”


    林質笑了出來,順手按了一下桌上的鈴兒,服務生過來了。


    “結賬吧。”她直接遞上了自己的信用卡。


    聶紹琪十分受用,笑著說:“年度最佳小姑姑非你莫屬,頒個獎!”


    林質說:“等你賺錢了你得請回來,我這是在接濟落魄人士。”


    “哎,不帶這麽打擊報複的啊。”回國的時候她略微嘲諷了一下她的夢想,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


    快,真是天道好輪回。


    林質笑著說:“戲看夠了,可以走了?”


    聶紹琪拎著小包站起來,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一下剛才被他們討論的鄰桌。好色的男人,得虧


    沒犯在姑奶奶我手裏。


    周一上班,林質說是不幫紹琪那丫頭求情,但還是找上了聶正坤。


    “不是公事吧?”聶正坤喊來秘書給她倒了一杯咖啡。


    林質坐在沙發上,白色襯衣黑色襯裙,頗為幹練。


    “不是,是紹琪的事兒。”林質笑著說。


    “哎,那我更頭疼了。”聶正坤接過秘書遞來的咖啡放在林質的麵前,說起女兒又是一臉頭大如


    鬥的樣子。


    林質說:“昨天她讓我去看了一下一個美甲店,她好像有意跟人合夥投資。”


    “美甲店?”恕他孤陋寡聞,還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店麵。


    林質表示理解,畢竟在聶家的主要話題是商業,而不是什麽關於女性的愛美打扮得話題。


    “就是做指甲的店。”林質伸出雙手,給他展示昨天的成果。


    聶正坤掃了一眼,哭笑不得的說:“就做這個還能投資?”


    “其實我覺得還不錯,雖然結果可能是失敗居多,但能讓紹琪安安心心的做一件正事,我覺得二


    哥你損失點兒錢應該沒什麽。”林質端起咖啡杯,笑著說。


    聶正坤向來是比較民主比較能聽進去別人意見的人,林質在他心中一直是優秀的女孩子,無論是


    品行還是才能,他都比較欣賞。鑒於她的提議,聶正坤表示他可以考慮。


    “但我不會讓她覺得錢來得太輕鬆,起碼我會讓她出具一份可行性投資報告,到時候還希望你不


    要當她的槍手。”聶正坤說。


    “當然。”林質眉毛一挑,微笑應下。


    從副總的辦公室出來,一道若有若無的眼光跟隨著她,她向來敏感,隻是奇怪到底是誰會這麽看


    著她?


    中午的時候接到以前好友琉璃的電話,說是大學同學聚會,讓她這個缺席多次的人務必參加。


    林質扶額,“我真的不喜歡這些聚會,你就別逼我了。”


    琉璃是她們班的班長,負責舉行這些大大小小的聚會,得知她回國,當然要拉著她一塊兒。


    “不行,自從大學畢業你就蒸發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必須讓我們目睹真顏!”琉璃果斷的說


    道。


    林質無可奈何,她要是不答應的話,依照琉璃的性子大概會直接殺到公司來。


    “好吧,時間地址呢?”


    “我微信發給你,你記得準時到哦。”琉璃滿意的掛了電話。


    林質大學是在b市上的,他們班很多人也都留在了b市工作,首都嘛,大家都希望能在這裏站穩腳跟。


    林質讀大學期間很少住在宿舍,大部分時間都是走讀。聶正均為了讓她上學方便,還曾經專門在


    b大的附近買了一棟小洋房,林質的大學時光很多都是在那裏度過的。


    琉璃是她為數不多的好朋友,能結交到這樣的好友也得虧琉璃她的不懈堅持。林質雖然溫和,但


    在交朋友上是非常謹慎的人,以至於她甚少聊得來的人。


    不知為何安排在周一聚會,下班的時候正是堵車的高峰期。林質沒有開車,隻能跟大家一起擠地鐵。


    b市的地鐵隻要是領略過的人都會談之色變,實在是太.......難以用語言描述,反正就是一個


    擠。


    林質見著這樣的場景簡直是膽怯,不得已,她隻好退出去選擇打車。


    不選擇地鐵的結果就是遲到,眼看著華燈初上,她才剛剛到酒店的門口。


    琉璃在大門口眺望了許久,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形走過來了,長舒了一口氣,還以為被放鴿子


    了呢。


    “終於來了,我算是望眼欲穿呐!”琉璃一個大大的擁抱上前,帶著熟悉的熱情和善意。


    林質不自覺的微笑,回抱了一下,“對不起,路上實在是太堵車了。”


    “走吧,進去吧,老同學們都等許久啦。”琉璃牽著她往裏麵去,她這才注意到她好像是懷孕


    了。


    “你這.......”林質驚訝的開口。


    孕婦本人倒是生龍活虎的,拉著林質腳下生風,邊走邊說:“就是在你出國第二年結的婚,沒好意思讓你飛回來一趟,隻好悄悄結了。”


    林質覺得愧疚,最好的朋友的婚禮她都沒參加,多遺憾呐。


    “預產期是多久?我得準備大禮補上了。”林質握著她的手,開心的說道。


    琉璃側頭看她,大笑道:“大美人~難得看見你這麽開懷,看來還是我家寶寶有本事,哈哈!”


    林質扶著她走,說:“你還是收斂些吧,我看你這架勢挺危險的。”


    “沒事沒事。”琉璃大方的揮手,看起來還像當年的豪爽勁兒。


    “對了,孩子他爸爸是誰啊?”林質突然想起來。


    琉璃悶笑,“你認識的。”


    “誰?”林質懵圈。


    “我啊。”麵前的大門打開,一個穿著休閑的風度翩翩的帥哥出現在兩人眼前。


    林質很少失態,但還是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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