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徐子青運道好,也許是魔道興起時仙道亦有一線生機,那個接待了師兄弟兩個的血神宗弟子雖說自身實力,但他既然能來這血崖做這收取靈石的、極有油水的活計,還那般貪婪……他的背後,的確是有一位身處血神宗核心的弟子。


    甚至這位血神宗弟子,竟是從前參與血神子競爭的許多備選中的一人——盡管後來爭奪失敗,可這名喚“血蒙”之人,仍舊屬於核心弟子中地位極高的一位。


    在聽得自家堂弟告知了有新來的肥羊花費起來手筆頗大之事,他想著近來此代血神子血蟶剛剛娶來了那鬼靈門的妖嬈佳人春風得意,心裏嫉妒難以發泄,幹脆就應了堂弟所言,要去找那兩個新人好好搜刮一次,還要把他們抽魂煉魄,才能稍解心頭鬱悶!


    血蒙這樣的核心弟子地位極高,來到血崖之後,就親自點了他的堂弟邰安誌來招待,而他到血崖修煉時,血神宗弟子必然會讓他隨意挑選房間入住,是不需要分毫花費的——自有大把人來奉承恭維。


    邰安誌在其他同門和血神衛們滿含妒意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帶著堂哥血蒙,一直往血崖的最高處行去。


    他很得意,不僅僅是因為堂哥的到來讓他賺足了麵子,更多的是,他要有大筆的進賬了!到時候,那兩個人的魂魄精血等等自然都歸了堂兄,但是他們身上的財物,堂哥肯定會給他分上一份的……


    正想著,那血崖雖高,於修士而言倒是不難攀爬,若非邰安誌起了炫耀的心思,隻消一道遁光,兩人便可到達高處。


    血蒙也並非為了他這堂弟,隻是他想著要醞釀一門神通,最好以絕強手段直接將人拿下,也以免做得太過明顯,叫人暗中議論。


    很快,兩個邪魔修,終是到了那兩間相鄰的房間外。


    邰安誌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傳音進去:“兩位道友,邰某尚有一事忘了同爾等交代,還望快些開門,待邰某說明緣由!否則若是不慎惡了本宗,恐怕還是對兩位道友不利了!”


    沒多久,裏麵的人看來也對血神宗有所忌憚,傳音道:“撤去禁製了,進來罷!”


    便已將門禁開放。


    如此舉動,讓邰安誌心裏暗喜之餘,也更罵了一句“愚蠢”,可若是對方不這般愚蠢,他又怎麽能得到好處?他樂滋滋地給自家堂哥使了個眼色,一推門,就讓堂哥先行進去了。


    他隻等著收靈石就好……


    血蒙也醞釀得差不離,他閃身而入,進門刹那悍然釋放神通,就想要將對手一舉擒下——但他卻哪裏能夠想到,那房中人的想法啊,居然與他的想法一般無二?


    他隻覺得自家的神通聲勢赫赫釋放出去,卻被裏麵的人祭出真元大手一抓,頃刻間變作了粉碎,如此劇變叫他心裏一震,登時覺得不妙。然而他此時想要撤出已然不及,房中又迸發出一道淩厲劍光,使他隻覺得喉頭一冷,自己的六陽魁首,居然便生生給人斬了下去!


    失去意識之前,血蒙最後一個念頭竟是:房中……有兩人。


    他們配合得那樣默契,隻一個照麵就取了他的性命,叫他連半點聲音也不及發出!


    外麵等待的邰安誌並不知自己的堂兄已然喪命,還在兀自歡喜,不過就在下一刻,他便覺身不由己,給一股大力猛然一拽,自己也進入房間之內。


    再過得一個呼吸工夫,他還沒能看清房中兩人,就也沒有意識了……


    房間裏,兩個修士兜帽放下,正是兩位相貌絕佳的青年,隻是即使他們穿著影篷,卻也清清楚楚地昭顯出來,他們是兩位仙修。


    ——根本不是那邰安誌所以為的、初來乍到的魔門新人。


    地麵上的無頭屍體裏,一尊黑色的元嬰從丹田處尖叫著跳了出來,立即便看到了這兩個仙門人物,心裏恍然明白了什麽。


    隻是他即使叫聲再大,房門一關,就什麽聲音也不能傳出去了。


    徐子青對這見財起意的邪魔修可沒什麽憐憫之心,見到那元嬰鑽出,當即並指點過,就生就數十草莖,飛速織成籠狀之物,把那元嬰立刻禁錮其中。


    隨後,那血蒙元嬰也反應過來,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憤怒地撞了撞籠子,才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敢闖到我們血神宗來!仙道修士難道就這點本領,居然暗中傷人嗎?”


    血蒙心裏還有幾分僥幸,期盼著混進來的兩個仙修是虛偽迂腐之人,能被他的言語擠兌住,放他一條性命。


    但可惜的是,不論是如今的徐子青,還是一直以來的雲冽,麵對邪魔修時,都絕非心慈手軟之輩。


    邪魔修詭計多端,徐子青擒住他,本意便不是從他口中得出什麽消息來,而是要把他製住,對他……搜魂。


    於是,血蒙便見到其中那個相貌看著溫和的走過來,眼裏殺氣毫不掩飾,竟是、竟是……他忽然就明白了什麽,心裏登時有些絕望,更有不甘。


    這一瞬,血蒙也見到因著還未結丹已經死得透透的堂弟身體,對他痛恨之餘,更是後悔不已。


    他若是不曾來這一回,必然就不會……


    可惜後悔已然無用。


    徐子青對這邪魔並無絲毫憐憫,他甚至不用手指去點住那元嬰的眉心,隻在心裏一個動念,刹那間,草籠急速收縮,自八方十麵勒住那元嬰的“身子”,再過得片刻,所有的草莖都密密麻麻地刺進了邪魔元嬰之內,把其中蘊含的消息,盡數汲取過來。


    與此同時,徐子青看著剛剛抓住的一個光團,細細尋找這元神力的得用之物。


    慢慢地,他的目光微亮,總算是找到了點什麽。


    雲冽開口:“如何?”


    徐子青笑道:“這頭邪魔來曆不凡,本是血神宗核心弟子裏的佼佼者,原本同當代血神子相爭,敗北之後,地位依舊舉足輕重。此回他本要發泄一番,卻被我兩個除去,他記憶之內,對血神宗內情形所知頗多。”


    雲冽略點頭,知曉師弟還有下文。


    徐子青果然又繼續說道:“奇礦之事在血神宗內部也為機密,具體所在他不得而知,但發現這奇礦之人,倒是提及——正是門中一位喚作‘血魄魔尊’者,據說已在出竅境界,十分可怕。”他頓了頓,神色有些歡喜,“如今血神宗裏,被賜下奇礦者大多都是核心弟子,這血蒙也是其中一人!”


    所以,在這血蒙的記憶裏,就有如何利用奇礦來突破金丹境界、達至元嬰境界的秘法!但是——這秘法像是被什麽奇特手法護住,即使攫取出來,卻不能暴力破解,否則就會被施下這手法之主知道,怕是再走到天南地北,都要被人追殺。


    就連那奇礦的形貌,也被同樣鎖住……叫他欣喜之餘,又有點鬱悶。


    雲冽聞得師弟所言,直言道:“既然已得到消息,不妨先離開此地,可將所得之物交予宗主手中。”


    徐子青釋然:“宗主實力強大,仙門中還有諸多大能,由他們出手,也的確比我等更為妥帖。”


    師兄弟兩個就不在此事上糾纏,徐子青好生把那得到的記憶收了起來,而地麵上的兩具屍體,卻有些麻煩。


    雖是早早做了這個算計,但到底此人身份特殊,若是拖延太久,於他們恐怕不利。


    略思忖後,徐子青說道:“師兄,我們且快些離去。”


    雲冽自是應允。


    不過離去之前,總要做個準備。


    如今師兄弟兩人有較為幸運之處,就在於他們的修為遠遠勝過那許多血神衛與血神宗弟子,就有了些周旋餘地。


    徐子青很快施以術法,他境界越高,自那《萬木種心**》中所得衍生篇章也是最多,其中有一門化身之法,乃是借助萬木做出自己短暫分|身,與自己氣息一般無二,可以蒙蔽他人視線。後來因徐子青研習過千傀萬儡門的傳承,就把兩者合一,做出個類似替身的法門,這時正好合用。


    故而他立刻掐了手訣,將一道青光迸發出去,又取了兩截青木,落在那兩具屍身之上。眨眼間,那兩具屍身,就化作了兩個身披影篷的邪魔修模樣,而那相貌、氣息,自然也是與他們曾經在血神城門處一模一樣。


    做完這些,徐子青又拈起兩截藤蔓,分別放在自己與師兄身上,再度施法。


    緊接著,雲冽就幻化成了血蒙,而徐子青也化作了邰安誌了。


    之後的動作就容易得多,血蒙本來倨傲,雲冽隻消冷酷著麵容,也就是了。而徐子青就做出自得之態,大搖大擺跟在雲冽身後,就此離開。


    而那邰安誌平日裏沒少借著他的堂哥血蒙肆意出入,如今徐子青化作了他,也不會有人追究他的擅離職守,以至於短時間裏,都無人能察覺血蒙與邰安誌早已喪命在外來的仙修之手……


    師兄弟二人,步伐不停,在一處暗巷裏重新化作了另一副樣貌。


    邪魔修進城時要繳納靈石,出去時也是如此,他們變化的乃是看起來在城中呆了不少時日的其他魔道中人,因此也還算順利,不曾受到盤查。


    直至離開血神城數百裏後,他們才重新披了影篷,恢複自己的本來模樣。


    這一次來到血神城……當真是十分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所有留言砸雷和灌溉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安琪莉可.柯蕾特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6-0910: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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