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霓裳姐妹一聽,登時心領神會。


    這位主人乃是叫她們外門尋個營生做了,要經營起人脈勢力來。


    她們這些年見識許多,約莫都明白些,隻是具體如何行事,卻還要多加揣摩……但這畢竟也是表忠心機會,她們可得小心謹慎,定要做出一番能為來才是。


    徐子青見她兩人領命,又叮囑道:“何處經營、做什麽經營,都由你二人做主,我也不要你二人定下時限,隻管放手而為。不過外門勢力眾多,爾等不可胡亂招惹,可若是有人欺上頭來,卻也不必如何忍讓。”


    說時就往兩人肩頭分別打了一掌,種下“五陵”二字,陷於肌膚之中。


    兩姐妹隻覺肩上一熱,那字跡已沁入深處,肉眼不能見到,但一旦將真元運轉那處,就可顯現出來。


    徐子青這時又將內門中五陵山域歸屬也說了一回,勢弱之事亦不曾隱瞞,隻是五陵山域自有風骨,就算是這兩個仆從,也不能任人欺淩——實不可周旋時,便能捏碎劍符護身,又可捏碎玉符傳訊。


    而這劍符自是雲冽以劍魂注入硬玉裏煉製而成,每一枚裏俱有一縷劍魂,使用出來,威力無窮民國裁縫女。玉符則為徐子青以己身木氣煉製,打碎後木氣急速溢出,但隻要有草木之地,就能迅速傳送,一直到內門五陵山域諸多山峰之上。


    陳霓裳姐妹分別接過兩枚劍符、一枚玉符,十分感念,越發忠誠。


    徐子青略想了想,又交予二人一條三階靈脈,用以經營及兩姐妹修煉之用,另有上品靈器各三件,攻防一體,極為厲害。


    兩姐妹再接過,心裏加踏實,再因她兩個見識徐子青出手這般大方,眼界開闊不少,到底明白些大宗門與散修、小宗門中處事之不同之處,辦起事來也有了許多底氣。


    數交代過後,徐子青回首看向雲冽:“師兄,我可還有遺漏?”


    雲冽略思忖,就打出數個影像來:“將這些記下。”


    陳霓裳姐妹頭回聽這冷酷劍修出言下令,心裏都是一凜,絕不敢怠慢,急忙把那些影像全都記下。


    徐子青見狀,就笑道:“這些乃是我五陵山域裏諸位師兄,並杭域主、刑尊主等人,日後爾等若有危難而我與師兄不此地,玉符捏碎後,說不得就是這些師兄前來相助,故而你二人需得牢牢記住,多加敬重。”


    姐妹二人聞言,自然肅容應聲。


    雲冽也再無補充之事,徐子青就並不多留,略一告別後,就與師兄一齊騰空而起,直往內門而去。


    這陳霓裳姐妹目送兩位主人身影消失之後,對視一眼,也就往外門坊市裏行走。


    若要做好主人交代之事,可並非動動手指就能成就,非得要好生努力方可。


    再說徐子青與雲冽兩人,轉瞬間就進入內門,又不多時,已回到五陵山域之內。


    修煉之事刻不容緩,他們有了機遇,自要早早告知域主與諸位同門,也好尋覓人手,早日進入劍靈塔苦修才是。


    仙途雖是悠長,可也不能虛度光陰。


    而且……徐子青心裏也有思量。


    眼看再過不足十年就有百年一度風雲榜戰,他眼下已然結嬰,黑榜上萬萬人中當有其名,師兄亦是早已上榜。但以他與師兄如今實力卻未必能殺入金榜,奪得八百名詞,便還要刻苦修煉才是。


    如今這劍靈塔為師兄機會,而他如今則是奔著那九虛之界而去。


    若是那九虛之界中隻有劍靈塔,他身懷數條靈脈,去了隻管尋一處所修行就是,並不妨礙什麽。可若是九虛之界裏,還有其他機緣……未必他不能得上一個。


    就算隻是九虛之界名頭,也值得他去上一回了!


    如此想過,兩人已落了主峰。


    杭域主總屋前垂釣,並與龍鯉戲耍,十分悠閑。


    徐子青落地後,已是笑道:“域主,又要勞煩。”


    杭域主轉過頭,含笑開口:“不錯,不錯,雲冽亦有進境,看來此行頗為值得。”這兩人果真極是優秀,不過來了二十餘年,居然有進境神速,叫人歎為觀止,隨後他憶及先前徐子青所言,又是笑問,“子青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徐子青微微赧然:“請域主召來諸位師兄,我與雲師兄這回得了際遇,還要請教師兄們。”


    杭域主有些驚訝:“是什麽際遇?”


    徐子青也不遲疑,就說道:“是劍神令,不知域主是否知曉聖恩。”


    而雲冽,也此時將那金燦燦令牌打出,叫它直落杭域主手上。


    杭域主接住,口中已有些猶疑:“劍神令……”他闔目思忖片刻,“……聞所未聞。”


    這回輪到徐子青有些訝異,竟連大乘期強者也未聽過?可見這劍神令之事確實極為隱秘。又或許此物隻劍修之間流傳?又或者就連尋常劍修,也不能知曉……


    不過這些都不必多思,此物已然到手,對他們自然有益。


    杭域主也不含糊,先行就將其他門人召來。


    過不得多時,眾人皆到了,才發覺徐子青不僅已然出關,居然還出了趟門,把雲冽也帶了回來。


    這也是因著如今五陵山域頗少受到挑釁之故,否則若是仍然時常就有鬥天之戰,他們安能不知?


    徐子青也打量這些師兄,就見他們多半灰頭土臉,周身都縈繞著一些較為詭秘氣息,便曉得他們恐怕之前還研究傀儡之道,隻是不知進展如何。


    柯弘性子急些,就先笑道:“還未恭賀徐師弟順利結嬰。”


    說完打了團黃光過來,裏麵便為賀禮。


    其餘師兄一聽,也都恭賀起來,同樣全都打出光芒。


    徐子青一一接了,連聲道謝。


    略一查探,那些光團裏除卻靈脈之外,還有些罕見木屬天材地寶,看來是早已準備好,確有心。


    他卻不知這些師兄們也很是感念他與雲冽相贈千傀萬儡門傳承之情,正心中慚愧,而今好容易有了機會,自然要趕緊回報一二。也同門拳拳之情。


    互相寒暄過後,徐子青才說出此次召喚諸位師兄來意:“不瞞各位師兄,此回我與雲師兄出行之時,得了一枚劍神令,乃是對習劍之人大為有利之物,可直通劍靈塔,中含五個名額……”


    他言語,立時就把劍神令來曆以及用處、要求全都說出,所能得到好處,也都數說明。


    眾多師兄聽完,麵色不由都有些微妙。


    這兩位師弟,氣運未免也太強盛了罷?一個不足兩百歲數,一個堪堪兩百餘歲,經曆那許多險難也就罷了,還得到那般多奇遇,每每大有收獲……這可真是讓人羨慕不來。


    就連杭域主與刑尊主聽了,也覺得十分巧合。


    正如此回,徐子青不過是援手救了兩位舊相識,居然得到劍修們趨之若鶩寶物,還能引人前往傳聞之中九虛之界……這樣運道,真是叫人不知如何形容才好。


    徐子青話語不停,就提出他同雲冽商議結論來:“依我與雲師兄之意,這劍神令還餘下三個名額,就請域主、尊主以及眾位師兄做主……”他一頓,又道,“隻是人選需得可以信任,否則……”


    劍神令這物事,要一旦泄露出去,那後果便極嚴峻了。


    五陵眾人聽聞,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杭域主就說道:“老夫久居域內,多年不曾出山,老友們多半都下界,此界中友人,也大半都已隕落、升仙,再沒有可靠人選。”他目光慈和,往眾門人身上看過,“爾等結交友人,或可提出。”


    此言一出,刑尊主並幾位師兄,就紛紛沉吟起來重生之意縱橫章節。


    他們修行已久,有些壽數有千歲,也曾有許多壯闊經曆,自然也有一些生死之交。


    那其中,並不乏劍修。


    不過,卻並非每一位劍修劍意都已有大圓滿之能。


    而劍意大圓滿者,有些背景卻有些複雜,即便信了他本身,卻信不過他們身後之人。


    到底,還是散修……又或是與周天仙宗牽扯不多好。


    經一番猶豫、商討後,幾位師兄總算拿出了人選來。


    先是宓興說道:“我早年結交一位散修,他本是黃泉劍宗中人,因得劍道傳承不肯交予宗門長老而被陷害,驅逐出宗,淪落外。之後他便心灰意冷,不再進入宗門,隻與一些友人尚有聯絡……三年前我與他有一次傳訊,得知他如今劍意大圓滿正到極限,其本身修為,也化神後期,隻爭一線,就可出竅了。”


    徐子青聽了,點了點頭:“能與宓師兄相交,必然秉性正直。”


    雲冽亦是頷首,便同意了。


    隨後呂文歌道:“我有一位友人,身世頗為孤苦。其原本生劍道家族,學得家族傳承劍法,然而家族因勢力傾軋一朝覆滅,他勉力逃脫,苦練劍法,終於將仇人殺死,將劍道磨練得極為精深。同樣有劍意大圓滿之境,為化神中期修士。”


    這一個徐子青與雲冽也覺無礙。


    後就隻有公冶飛柏略有遲疑。


    徐子青微微一笑:“公冶師兄隻管說來,無妨。”


    公冶飛柏歎口氣,就開口道:“我那位友人,卻是正魔道中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所有留言和砸雷寶貝兒,群抱群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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