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方陣中的兵士,修為最低者,亦在後天□□重之間,更有不少先天在其中帶隊,要來引動天地元氣。


    這些人哪怕隻出來三五個,在凡俗界也要被奉為上賓,可在這大軍之中,竟似隻是最普通的小兵,要一齊對抗獸潮。


    隻見那些先天武者紛紛抬手,掌心裏撲出一道強勁力量,其後的幾名兵士就一齊動手,把自己的力量也全部匯入。


    隨後眾多先天的掌心裏出現無形的能量球團,彼此應和串連,隻在幾個眨眼的工夫,就匯聚一齊,讓能量球團不斷拉伸,似乎在醞釀一種驚天動地的威勢!


    那防護罩依舊煥發彩光,可遠方的莽獸,卻已經如同雲層一般,轟然奔跑過來。其勢如雷,其姿態若流水,滾滾滔滔,翻湧不絕。


    它們疾馳的速度極快,不過半刻工夫,竟已然到了眼前!


    “轟――轟轟!”


    一下!兩下!三下!


    連續的撞擊聲響起,那些莽獸勢若瘋狂,拚命地以頭猛撞防護罩。


    才僅僅一會兒,已是把它撞得震動起來。


    城牆上的修士似乎早有所料,他們紛紛舉起手中小旗,念動咒語向前振臂一打!頓時小旗上出現幾道光芒,直飛到光罩上,沒入其中。


    很快光罩上光芒連連閃動,立刻又穩定下來。


    那些莽獸更加猛烈地撞動,而這些修士也更快掐訣,雙方一時陷入僵持。


    由此可見,他們之間爭鬥極多,故而對戰起來如此熟練。


    莽獸群中,獨角莽獸自是打頭陣的不二“獸”選,它們不知在什麽原因之下,幾乎是不要命地衝撞著。


    而人族修士雖說真元俱有極限,卻也是早有準備,但凡有人氣力不濟,就有後續之人接連補上,絕不讓光罩被莽獸擊破!


    防護罩內,眾多兵士上空,每一個方陣上都隱隱約約開始形成一柄數十丈高的透明之物。


    那物事正由無形化有形,逐步顯現出半實體的形態來。


    觀之各有不同,有巨刀、□□、大錘……若幹或鋒銳或沉重之物,竟都是十八般武器之類。


    當這些重器逐漸形成,其上散發的氣勢也極其強大。


    雖說隻是由眾多武者體內力量形成,可凝聚之後,居然生出了一種連許多修士也要退避三舍的強大能量。


    這能量知之,蘊含著極其恐怖的意誌,那是這些血戰沙場的軍士的意誌,充滿著搏殺與赴死的無我意念,當它們通過這些重器聚合之時,便成就了這樣調動天地元氣的可怖壓力!


    或許莽獸們也察覺了這些,黑壓壓的獸群後方,忽然傳出了高亢的叫聲。


    仿佛被灌注了什麽指令,那些原本還在瘋狂的莽獸突然停了下來,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後退。


    於此同時,突然有數十道黑色光柱衝天而起,就像是水流一般,就往哪光罩之上衝刷而去!


    眼見莽獸退卻,城牆上的修士們卻絲毫沒有露出輕鬆之色。


    而後果然又生變化,那些光柱落在光罩上,激起了光罩的大片彩光!


    那彩光好似圓盤,奮力地抵擋光柱的力量,光柱則直往前衝,不斷地逼迫、擠壓,恨不能立刻穿透進去。


    沒多久,光柱被抵消了大半,但仍有部分落在了光罩上,發出“輟鋇撓倘縟人刑詰南焐


    肉眼可見的,光罩上被光柱衝刷出漆黑的斑點,並在不斷向四麵蔓延……


    “那是滅靈血毒!”


    “什麽?這回它們竟然這樣快就發出此毒,難不成有什麽陰謀麽!”


    “仔細看,這不過是最低級的滅靈血毒,想必還能抵抗!”


    “怕個什麽?我等元器也將形成,便是防護罩潰散,也不要緊!”


    下方眾多武者兵士一麵凝練頭頂的元器,一麵失聲低呼。


    但他們到底都是心誌堅定之輩,隻一瞬間,就立刻用了更大的力道,要把元器催生成型!


    終於,更多黑色光柱撲來之後,那防護罩發出一聲好似玻璃碎裂的清鳴,立刻碎裂開來。


    防護罩,已然被破!


    但就在同一時刻,每一個方陣兵士頭頂的元器,也險而又險地形成了!


    徐子青等一行掛單修士到來之時,正見數十元器如同山嶽,直往莽獸群中劈殺而去。


    有一柄大錘,轟然砸下,就把數千莽獸全都打死!


    有一把巨刀,刀氣縱橫,將平原砍出赫赫地縫,陷進無數莽獸!


    有一根□□,槍尖連晃,化出數千槍影,將百頭莽獸穿透成串!


    又有長鞭、利劍、巨斧……多種元器,霸道無匹!


    眾修士也是見過世麵之人,卻從不知地位頗低的凡間武者將力量聚合起來,也有如此威勢!


    這般厲害的元器,便是一些金丹修士,都不能與之相比,若是想要硬接,恐怕也要吃虧。


    如此多的元器打過去,就好比數十金丹一齊出手,短短幾息間,已然把莽獸的先鋒軍清理一片,留下了無數殘肢碎體!


    那些軍士見一擊奏效,也都極有聲勢地高呼起來,正是士氣大振。


    但他們也很明白,這一招要耗費太多時間,也隻得一擊殺滅數萬莽獸,再不能繼續下一擊了。


    因而他們振奮精神,紛紛拿出錘煉百次、千次的配合陣型,悍不畏死地一同往莽獸群中衝去!


    百萬兵士衝殺起來,喊聲震天,直通雲霄。


    如此氣勢銳不可當,使得高空的眾多修士也都不由熱血沸騰,感覺心境中似是被一種悍不畏死的英勇豪氣所懾,也要猛力地殺上一場。


    當是時,眾多修士便如無數飛蛾,又好似無數雨點,紛紛揚揚地往戰場之上飛落而去。


    徐子青與雲冽兩人一個晃身,已是到了戰場中間。


    下方的獨角莽獸正和無數兵士戰作一團,它們之中隻有赤角、金角的莽獸才能放出滅靈血毒,而且滅靈血毒分量也遠遠不及多角莽獸,故而往往便是眾多武者兵士的廝殺對手。


    而如他們這等修行之士,真正要對上的,卻是這數十萬獨角莽獸之後的獸群!


    幾個禦風術後,就同其他修士一般,徐子青與雲冽,也終於看到了獨角莽獸群的盡頭。


    在其後方,甚至有著不少於前方獨角莽獸的多角莽獸,正在虎視眈眈!


    很多修士見到,都立刻施起法來。


    隻見有許多靈光亮起,強一些的修士法寶急衝而下,將一些莽獸頭顱打爛;而弱一些的則兩兩聚在一處,組成陣法,困住莽獸,再來撲殺。


    而這些莽獸也極為厲害,都是把頭昂起,就放出三色光柱,或黑、或赤、或金,一瞬爆發出強烈的亮光!


    這些滅靈血毒十分厲害,遇上法寶後幾乎一沾即汙,毒性極其強大。有一些法寶寶光醇厚,就能將其寸寸消磨,待到磨盡了,這一場拉鋸之戰,便是勝了;但亦有幾個修士較為弱小,一個法寶立刻汙黑,隨即被滅靈血毒穿透皮膚,就立刻也變作一個黑人,轟然落到地麵去了,無聲無息地死了個透。


    原來這種滅靈血毒便是莽獸的天賦神通,但凡莽獸生出多角,便不拘犄角色澤,都能放出滅靈血毒來。


    這種血毒極是可怕,若是沾上,除非立刻服下極珍貴的靈丹妙藥,否則一瞬就會鑽進身體,讓人肉身化作劇毒。然而這卻並非是最厲害的,更駭人的是,此毒既稱“滅靈”,便是因它滅人靈智,當此毒入體,首先就要被侵蝕識海,讓神魂、元神立刻消融,整個人靈智全失,與此同時,才是肉身敗壞,變成屍體。


    從此,竟是連轉世投胎都不成了!


    而且此毒之毒性,又與莽獸等級有關、莽獸犄角顏色有關。


    金角血毒最是厲害,赤角次之,黑角再次,同等境界之下,五角莽獸的血毒可以除滅元嬰老祖的元神,就連他們的元嬰,也能全部毒化。


    莽獸不能飛行,但這血毒煉到深處,能破入高空,把那修士一把拽下。


    如此恐怖的血毒,如何能不讓人心驚膽寒!


    若真無這種神通,那些修士見到在空中將法術施放便罷,就哪裏會對這獸潮那般警惕防備!


    那些雙角、三角的莽獸成群結隊,放出的血毒越來越多,幾乎遍布了半個天幕。有許多修士防得住一邊,卻不能護住另一邊,不少都在一處背靠背來防禦,再使出攻擊力極大的法寶,直送下方,打死釋放血毒的諸獸。


    但饒是如此,仍舊有許多低階修士被打落下去,變成了一堆腐肉。


    隻有化元期、金丹期的修士,能撐得更久。


    但此時四階莽獸未出,五階莽獸更不知隱藏何處,再加上身旁許多道友隕落,就讓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暢快。


    徐子青和雲冽也早已動手。


    雲冽自不消說,他周身劍氣成罡,縱橫無匹,那些雙角、三角莽獸的血毒根本還未近身,就已被他劍罡絞碎,絲毫也不能來到他的麵前。


    而他這時自踞一方,擎起的金色巨劍霸道無比,將那一方上空其餘修士全部蕩開,隨後就連斬而下,橫掃一片。


    見師兄有如此神威,徐子青也有心施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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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僅是如此,他不過隻是能夠自保罷了,如此戰場之下,並不能讓他甘心。


    想了一想,徐子青手掌血光一動,已是抓住一條藤蔓在手心上。


    如今他已能將容瑾外置,不需再同他血肉相連,既然如此,隻要將其隻做一件法寶使喚,想必也不會引人疑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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