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看了費墨一眼,上去勸李燕:“燕姐,消消氣。”又看嚴守一一眼,繼續對李燕說:“咱們裏屋說去。”接著連拉帶哄,把李燕推向裏麵的臥室。


    兩個女人關上房門之後,費墨仰起一臉鼻涕說:“還是農業社會好哇。那個時候,一切都靠走路。上京趕考,幾年不歸,回來你說什麽都是成立的。”又戳桌子上的手機:“現在……”


    嚴守一:“現在怎麽了?”


    費墨啞著嗓子說:“近,太近,近得人喘不過氣來!”


    嚴守一一大早就起了床,這時沈雪把一張照片“啪”地拍到鞋櫃上:“帶上吧!”


    嚴守一吃驚地發現,這張照片,是他存在費墨那裏的,於文娟和半歲兒子的合影。嚴守一剛要說什麽,沈雪又把一個存折拍到了鞋櫃上:“也帶上吧!”


    這張存折,也是嚴守一存在費墨那裏的,怕於文娟母子有急用。嚴守一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壞了。這肯定是昨天李燕對費墨進行了大搜查,搜出之後,昨晚在他們家裏間交給沈雪的。嚴守一隻好停止出門,向沈雪解釋:“你聽我說……”


    沈雪:“我說的還不是照片和存折的事,我問你,昨天在火車站,你為什麽關機?”


    嚴守一:“不是都告訴你了,錄像時關的機,後來忘了開。”


    沈雪:“你單是昨天晚上沒開機嗎?你有好幾天都關著機,要麽就是不在服務區,你幹什麽去了?嚴守一,你一定像費墨一樣,還有別的事背著我,這兩天我從你的神情就能看出來!”


    這時嚴守一真急了。同時他又想用真急壓住沈雪。上次,嚴守一在車上發了一陣脾氣,就把沈雪鎮住了。現在也想故伎重演。於是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開了機,“啪”地一聲拍到鞋櫃上,一字一頓地說:“你不是懷疑我的手機嗎?看好了,開著呢,給你留到這兒,你今天別上課了,在家捉鬼吧!”


    他以為沈雪會像上次一樣被他震懾住,接著就是哭,這時嚴守一再抄起手機,橫橫地出門,問題留待晚上再解決。但他沒有想到,沈雪這次沒有被他發火嚇住,而是迎難而上:“留吧!你敢留,我就敢捉!我還非學李燕一次不可!”


    嚴守一開始進退兩難。抄手機不是,不抄也不是。但事已至此,嚴守一隻好拉下手機,賭氣出門,又“咣當”一聲,將門關上。


    在嚴守一主持節目的時候,沈雪去學校給學生上課。她並沒有帶上嚴守一的手機捉鬼。如果回到家之後,嚴守一的手機在鞋櫃上不響,一天的事情也就過去了。


    但在沈雪換鞋的時候,嚴守一的手機又響了。沈雪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著“於文娟”的名字,沈雪心裏又起了火。過去嚴守一告訴她,他跟於文娟沒有直接聯係過,打聽孩子的事,也是通過於文娟她哥;他給於文娟打電話,於文娟從來不接;現在於文娟怎麽主動把電話打過來了?可見全是假話。


    由於這個電話,她又想起照片和存折的事,越想心裏越躥火。她調出嚴守一手機的通訊錄,這一查不要緊,通訊錄上又顯示“伍月”的名字,她心裏又“咯噔”


    一下。看來於文娟和伍月,他都沒有斷呀。自己都蒙在鼓裏呀。於文娟和伍月比起來,伍月對她的威脅更大。想著想著,計上心來,她用嚴守一的手機,給伍月寫了一封短信。因為用的是嚴守一的手機,伍月收到短信,也不會發覺發信者是沈雪,而以為是嚴守一。沈雪故意把信寫得很含糊:你正在想什麽,我想知道。


    兩分鍾之後,嚴守一的手機“唄”地響了一聲,伍月沒有回電話,照樣回了一封短信。等沈雪看了這封短信,腦袋“嗡”一聲炸了。因為伍月回的短信,一個字沒有,而是傳過來一幅圖片。那幅圖片上,嚴守一和伍月並排躺在床上,兩人身上都一絲不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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