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河輕輕拂過韓念祖的雙眼,韓念祖的意識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他死,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麽段浪會變成段天河,為什麽段天河會是屍祖。


    韓念祖唯一明白的隻有一點,無論眼前這人是誰,他隻有一個身份——魔。


    “我們真的錯了……”這就是韓念祖最後的念頭。


    “與其成為廢人,還不如助本聖恢複法相,也不枉本聖昔日傳百家武藝。”段天河輕聲說道。


    他用神識掃遍千裏之內,確認附近無人,這才閉目運功,用秘法消化起韓念祖的丹田來。


    過了足足三個時辰,他才睜開雙眼,身體微微一震,已經破碎的法相,竟然再次凝結。


    段天河將韓念祖抱起,轉身離開河陽門廢墟,向宋都而去。


    宋都內,各大家掌門都已感應到河陽門方向猛烈的天地元氣暴動。


    “河陽門居然引爆了陣法,陛下千萬不要出事,不如我們去看看吧。”孔三思緊張地說道。


    “放心,陛下之能遠我們想象,區區一座陣法自爆,傷不到他,你我靜心等待便是。”莫凡說道。


    “除去幾大宗門外,中洲陣法隻不過是防禦陣法而已,隻要不深入陣中,陛下定然無事。”盧泰附和道。


    恰在此時,眾人感應到段天河的神識,都放下心來,靜待段天河回返。


    可是一直等了大半天,段天河和韓念祖也沒有回來,就連盧泰莫凡也有些吃不準了。


    幾人商議一番,決定去迎過去看看,不想他們剛要出門,段天河便回來了。


    看到段天河懷中抱著的韓念祖,眾人無不大驚失色,急忙圍過去詢問生了什麽事。


    “河陽門寧死不降,引爆了陣法,念祖未能逃脫,朕全力相救,卻隻搶回他的屍身……”


    段天河說著,掩麵不語,其狀悲痛欲絕。


    韓念祖屍體自然被段天河處理過,燕驚寒等人也不會懷疑是他下的殺手,對其言深信不疑。


    他們與韓念祖親如兄弟,今日見他慘死,悲憤自不必說。


    但看到段天河的模樣,隻快暫將悲傷壓下,反來勸慰於他,心中更是多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來。


    “陛下,莫要悲傷了,複國自然要有犧牲,念祖不過先行一步而已。隻要我等光複中洲,盡誅逆臣賊子,便是為他報仇雪恨了。”孔三思說道。


    段天河抹了把臉,說道:“待戰事平息後,朕要將念祖迎入太廟,永得配享!”


    “臣等替念祖多謝陛下了!”眾人齊齊說道。


    即便百家諸子,死後也未必能夠配享太廟,死後靈位能入太廟者,無不是於國有大功之人,大夏建國至今幾千年,配享太廟者也不過寥寥百人而已。。


    對於在意身後名的他們來說,這是莫大的榮耀。


    “念祖以身殉國,全因王克之陣法,待百日誓言期滿後,朕必蕩平炎黃宗,為念祖複仇!”段天河沉聲說道。


    “蕩平炎黃宗,為念祖複仇!”


    眾人的仇恨被成功地引到王克的身上,讓遠在秦北的王克打了一連串的噴啑。


    “眾卿,於外不必宣揚念祖之死,便是河陽門亦要說被念祖一力滅之,如此方可震懾宵小。”段天河說道。


    眾人立刻會意,若是被別宗知道,陣法自爆能夠傷及法相強者,必會以同歸於盡為要脅,徒增變數。


    “是,臣等遵旨。”


    “命趙襄遣人,前往各宗勸降,直言敢有不降者,摘星崖和河陽門便是他們榜樣。”段天河說道。


    “是,臣馬上便是傳旨。”孔三思說道。


    “哦,對了,告知各宗,但有所降者,一率全宗前往宋都負荊請罪,否則滿門雞犬不留!”


    “傳書五國,令其一體辦之。同時命秦晉齊三國,征集所有艦船,準備征討秦北。”


    “盧卿,莫卿,你們再辛苦一些,帶著各家陣法大師,將所有郡府陣法盡數拆除。”


    “好了,便先如此,朕需要閉關三日,一切便交給諸愛卿了。”


    “臣等恭送陛下。”


    段天河自去秘室修煉,宋都上下則飛運轉起來。


    一匹匹快馬急馳而出,奔赴宋境內各城諸宗;一隻隻飛鷹展翅升空,飛向其他四國國都。


    三日後,段天河已將韓念祖丹田之力盡數吸收,修為也回複往日水平。


    “可惜此法隻能恢複功力,否則本聖便可重歸聖位了。”


    段天河暗歎一聲,心道:“段浪這具軀體資質還不錯,竟然能修到法相大成,可惜沒有《武典》相助,要修成聖位仍嫌不足。除非動月那個方法……”


    他又搖了搖頭,自語道:“不妥,那個方法非到走頭無路,不可輕易用之,還是該從奪回《武典》入手。”


    “可是王克盡遷十大宗門往秦北,恐怕已知本聖布下的後手,想要生擒他更加困難。”


    “他若身死,《武典》便會再無所蹤,這倒是樁麻煩事,還是要逼他與本聖獨鬥,方有奪回《武典》的機會。”


    他輕輕敲打著手指,陷入沉思之中。


    過了許久,段天河猛地一拍雙手。


    “對,便以此法,逼王克與本聖獨鬥,不過在此之前嘛,本聖還要仔細謀劃一番,以保萬無一失。”


    段天河想罷,起身離開修煉室,剛一出門,便看到在門外守候的孔三思。


    “三思,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諸事可都傳達下去。”


    “回陛下,諸事業已傳達,已有兩個宗門舉宗來降,臣命其在宋都外跪候。”孔三思答道。


    “哪兩個宗門?”


    “藥王穀和碎玉宗,都是有陛下安置內應之宗。這兩家的掌門和大宗師突奇病,昏迷不醒,咱們內應勸說全宗前來投降。”孔三思說道。


    段天河當然知道,所謂大宗師突奇病昏迷不醒,不過是魔覺寂本香的功效。


    而且所謂內應勸降,實際上是滿宗宗師皆以入魔之故。


    這些事情段天河自不會與他解釋,說道:“命兩宗宗師前來見朕,把他們昏迷的大宗師,也一並抬來。”


    “是,臣這就去。”


    孔三思去後不久,便帶著藥王穀和碎玉門兩宗宗師共計四十餘人,抬著三位昏迷的大宗師走了進來。


    “三思,你且去忙吧,朕與他們好生談談。”段天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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