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人而異的。


    輪到每一個人身上,情況都是不一樣的,哪裏真的有什麽一概而論?


    秦羽靈說不出話了,這個雨夜,真的很煎熬。


    ……


    房間裏點了安神香。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歡快一個沉緩,床上剛睡著的人睜開眼睛,立刻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臉色蒼白,“小九……”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動作放的很輕,小雪走到前麵,看到母親已經醒來,跑過來,歡快的說,“媽咪,哥哥和妹妹都回來了。”


    燁宸走進來,看著母親蒼白消瘦的小臉,精神氣極差,他走過去,牽住她的手,“媽咪,病了就好好休息,除了爹地,沒有事情值得你擔心。”


    葉微瀾嘴巴動了一下,第一次沒有發出聲音,過了一會兒才說,“小九,媽咪……“


    她想說什麽,卻被小燁宸打斷了,他在桌子上端了一杯熱水給她,“小雪,你去幫媽咪拿點吃的過來。”


    小雪愣了一下,立刻跑出去給母親拿吃的。


    房間裏剩下母子兩個人。


    燁宸修長的手指拂過一下葉微瀾的頭發,將水杯放在她手心裏,雙眸深邃,柔聲說,“媽咪,你不需要為我感到為難,我要伊諾,我會自己去爭,你的付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不要再委屈你自己。”


    這話傷人,但也是實話。


    葉微瀾臉色更蒼白了,她看著兒子的臉,她不是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對她的兒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若他還是幼年時期的小九,他需要顧忌她,那才是真正的兩難。


    可是現在的小九,能對他產生影響的,隻有一個墨許諾而已。


    她柔聲說,“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燁宸笑了一下,眉眼間一線妖涼,“媽咪,這件事情,你即便有心,也管不了,不如眼不見心不煩,讓爹地帶你出去走一走,等你們再回來,也許許多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他注定了要讓她傷心,讓她避開,是他能給她的,唯一的仁慈。


    葉微瀾眼淚落了下來,小燁宸很小的時候,就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她是他的母親,隻要出來的不是小黑,就不會傷害她。


    她搖著頭,“我不會走……”也不能走。


    最後的塵埃落定,肯定會有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無論是誰,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燁宸看著她柔美的麵孔,細心的抱枕墊在她身後,用手帕給她擦眼淚,該給的勸說他給了,葉微瀾做不做,就不是他能勉強的。


    葉微瀾帶著期待問,“除了伊諾,小九就沒有其他想實現的願望嗎?”


    “沒有,”他不急不緩的說,“爹地擁有的一切,我都有了,隻剩下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


    是一起白頭到老的愛人……


    她愛他,他也愛她……


    所以……


    墨許諾是他最後,也是唯一想得到的東西了。


    祁夜的人生若沒有遇到葉微瀾,會是什麽樣子,那小燁宸如今就是什麽樣子,他甚至比他父親還要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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